《[火影]二分之一的错乱》乱谈君

64、番外、小夏往事（零）

　　我的名字叫火空黑夏。

　　很多人以为我姓火空，其实我的姓是“火空黑”，那个“夏”才是我真正的名。我师父叫火空黑羽，同样，那个“羽”才是他的名字。

　　像我们的名字一样，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很迷惑人的。

　　我对七岁以前的记忆总是很模糊，或许是因为那一年的战乱让我脑袋某个地方坏掉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不是傻子就好，我不过是失去一段连贯记忆而已。

　　战场是很奇怪的地方，在那里，你会觉得大多的常识都不管用，什么礼貌，尊严、正义都是假的，能活下来，除了实力比较强之外还要有好点的头脑和不差的运气，另外，就是不能太讲义气，缺一样都不行，缺一样都会死。

　　这是我从师父那里学到的。

　　我遇见他的时候，正想方设法从死人身上掏点吃的东西，或许那时我尚年幼，或许我天生就比较薄情，我并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好。反正能活下去就不要太讲究方法了，我素来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定位——我不是英雄，我只想活下去。最好，不用看人脸色，自由自在。

　　他似乎对我的凉薄很是欣赏，兴致勃勃地问我想不想学习他的剑法。

　　我头也不抬回答，不要。

　　为什么？我可以让你变得很强大——他是个高傲的人，听见我这样的回答可能有点伤到他的自尊吧。

　　你看啊——我伸出脏兮兮沾满血污的手指向地上散布的尸体——这个人是队长，因为他比较强，所以打仗时候打了头阵，死了那个叫快啊。还有这个家伙，是个上忍，因为是上忍，所以做了前袭。那个家伙是有血继的，因为特别出色，所以被命令去做特殊任务了。你看到没？人越强死得越快。

　　胡说！

　　他吹鼻子瞪眼，冷哼——跟着我火空黑羽，除非我想杀你，否则你想死也死不了！

　　这一刻，我做了错误的判断，我觉得他大概也像我一样，在战乱时脑袋被弄坏掉了，否则不会那么疯。

　　因为这个错误的判断，我露出了鄙夷的神情还自以为是的转过身，这决定了我接下来错乱无比的人生，所以我说了，人生有很多事看上去是很迷惑人的。

　　那一年我不是七岁就是八岁，总之，我成为了火空黑羽最后的弟子。

　　等我搞清楚他是谁的时候，我已经跟了他一个月，连名字也被他取了。事实上，不管我是不是记得自己的名字，他总会为我贴上他的标签。这个专横的老头子永远不会听人说话，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以他为中心而运转的，他说我是他的徒弟，我就必须是，他说我叫火空黑夏，我就叫火空黑夏。曾经我们遇见一个真的叫火空黑夏的男孩子，他头也不转一下斩杀了他，随口道：“这个名字是我想出来的，我讨厌随便盗用我名字的家伙。”

　　至于为什么取名一个“夏”？难道那一年的夏天我们才遇见么？错，我们遇见的时候是冬天，因为他老人家见到我的时候走得有点热，所以就取了能让他联想到热的这个名字。

　　他就是这样一个独断专行霸道无比的人。

　　自从我师父被公认为世界第一剑士后，我认为剑士这一行被他引导向了变态的境界。

　　之前剑士分为两派，一派注重所谓剑道，讲究剑学，修行养性，弘扬的算是正义吧；一派则是纯粹武斗派，讲究的是能力，剑技的高低巧拙，多少还兼顾一点美学。

　　到了我师父这里，很简单——剑即是杀。

　　我觉得他这一套用在刀、棍、棒、枪等等其他地方都行，反正就是杀人的技巧，不过是这个老头子比较会用剑而已，这样也自称是剑士，真让我这等弟子感到汗颜。

　　起先同样是剑士的那一伙人对于我们鬼武一派很不待见，直到被我师父看不顺眼的那些人都被他杀得七七八八，又将集结来讨伐的人赶尽杀绝，还扬言要杀他们的弟子，后来三代火影不得已跟他一战，双方略有损伤后，没人再敢跟他挑衅。

　　自此剑士一族就沦落成弱肉强食，征杀乱戮的一群不安定份子。

　　五大国相继也派出忍者明里拉拢，未果，于是暗地里搞一些刺杀活动，老家伙当然不手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他此生最为得意的，恐怕就是没人能杀了他。这便是他对最强的定义。

　　总结一下，他这个人不管什么剑招好不好看，也无所谓入不入魔（我和师兄早就觉得他已经入魔了），反正拔剑就是要杀人的，否则就是多余的动作。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居然还没有死真是运气好。

　　三代火影是个温柔兼强大的人，在和老头子战斗的时候曾经示意我可以逃走，因为在世人的眼里，我只是个被他劫持的不幸受害者。然而我观察了一下，觉得他没有比我师父强多少，决定还是算了，否则那老家伙追杀来，我死得更快。

　　老头子很喜欢一时兴起的收徒弟。

　　他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之前众位师兄师姐被他杀光殆尽，听活着的师兄提起还是觉得他们也没白活——至少能和我师父过招了。

　　能跟我师父过招那年，我十一岁。

　　他说我还行，要是再不行，那就让我直接投胎去从头再来。我心里颤抖了一下，他连我的来生都计划好了。

　　说到我十一岁，就必须要提一提我那个师兄。因为在十一岁以前，我一直以为他是我师姐。

　　老实说，他确实美，是那种超越于性别的美，不是被柔弱添砖加瓦的那种，也不是被妩媚锦上添花的那种，就是很美，唯美，超美。五官长得很好，剪水秋瞳，挺直鼻梁，白嫩能掐出水来的脸蛋，还有让很多男人想入非非的诱人丹唇，内朗皓齿，举手投足顾盼生姿……

　　总之，我第一眼看到他，我觉得有个美丽师姐也不错。

　　直到十一岁那年，我不巧正碰见他洗澡，不巧正看到他身上多出的那部分器官，我才知道，我没有美丽师姐，只有变态师兄。

　　那一刻，我所受到的震撼无法形容，我终于发现我人生的最大污点——我有一个变态杀人狂师父，还有一个变态娘娘腔师兄。

　　我师兄比我大了六岁或者七岁，所以说他能活那么大，也是一个奇迹了。

　　在剑术上，我当然不是他对手，我觉得我就算用上所有卑鄙招式都不是他对手，变态师兄声名在外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是娘娘腔的真相。所以他比我超前太多太多。

　　论资历，我是比不上他的。论天赋，我还是比不上他。

　　就是这个只有在论卑鄙上我能胜出的师兄，在某一天的晚上决定叛出师门。

　　他就算再天赋异禀还是差点就被他一剑劈死。

　　他跟我师父说，他要做生意。

　　这个世界上果然有很多事情是很迷惑人的。比如我一直以为我师兄是女人，结果发现他不过长得像而已；又比如我以为我师兄那么彪悍的人肯定将来会超越师父将他一剑结果，解救我于无望，他却在某天和师父一言不合掀桌表示要去做生意。

　　变态火空黑羽这一次没能杀掉这个变态不肖徒弟，于是只能和他断绝关系，不承认他的身份。

　　我师兄叫做千利博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