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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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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一央求,聂云霞果真就带着聂云舟出门了。可苦了红玉要守着我这个啥也不会。为了解闷,我特意教他下五子棋。
可还没有下几局,就有人敲响了门扉,说话声还有点耳熟:“打扰了,请问红玉在吗?”
红玉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然后冲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的正是昨日遇见的小师妹,聂云秀。红玉将她迎进来,她看到了我,微微一笑。
“秀秀,你怎么来了?”红玉正想让她入座。
她却对着我一拱手:“师傅有请你到将军府一聚。”
我望望红玉,红玉也看看我。我用手指着我,向聂云秀求证:“我?”见她一点头,我就纳了闷了:“你师傅为什么要见我?”我可不认识他呀。
聂云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让我前往便可知晓。我回忆着昨夜跟聂云霞的承诺,但此刻面对的是她师傅邀约,我又不好拒绝,只能瞟了眼红玉,让他跟上。
将军府很大,十步一个兵,守卫森严。我紧跟聂云秀,怕自己走丢了,被当成刺客可就不好玩了。红玉一路都在和她交谈。讨论的主要内容是他下山后,山上的情况。虽然掌门很生气,但也不打算追究他的乱来。因为他们本就是无量山的灵物,不专属谁,来去应是自由。这让红玉舒了一大口气。可我就紧张了。怎么说也是聂云霞的师傅,还是无常派的掌门,肯定修为不低。我这一小女子,要是得罪了他想跑,只能撞南墙了。
“到了。”我还在胡思乱想之时,聂云秀已经停在了一院门外,然后伸手,让我自己进去。
我把求助的目光转向红玉,他这只不靠谱的大公鸡,居然公然摇手,退在聂云秀的身后。我只好给自己打气,然后握握拳,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里跨。
院子中间的石凳上,坐着一长须老者。其实他不老,满头的乌丝,脸颊上也没有褶皱,只是胡子有点长。见到我,他往旁边的石凳一伸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
作为晚辈的我三两步跑上前入座,端起他倒的茶向他敬去:“聂掌门您好,我叫叶晓梦。”为了不出错,我特意向红玉打听了,他叫聂清河,修为已到旬臻,是修道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为师严厉,不苟言笑。做事严谨,不谈情面。才会对自己的亲徒弟聂云霞出手这么重。
他的确一本正经地端起茶抿了一口。
放下茶杯,我有些害怕又好奇地向他问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他不怒自威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喜欢挂科的刻板教授,不得不坐得更端正些。
他上下打量着我,开口第一句居然是:“就是你?”
这话问的,前后不搭,我简直没法接,只能礼貌地干笑着,眼睛向四处张望,分散注意力,放松紧张的心情。这个院子没有房间,除了中间有石桌石凳,就是四角放着四个大缸。接雨水?防火灾?地上的黄土转被坚强的小草破了相,但多了几分生机。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一问我便答来:“您是无常派的掌门,聂云霞的师傅。”刚说完,我就后悔说快了后半句。果真,他听完,尴尬地拿着茶杯不上不下。但话已出口的我,只能傻笑。
他从容地放下杯子:“霞儿和你说过什么?”
说什么?他指的是什么?这个问,我也不知道怎么答。总觉得他的问题不给划范围,好难。
见我有些疑云,他才补充着:“无量山,你知道多少?”
这道题我会:“无量山,离这里可能有三千里。它是一座灵力充沛的灵山。脚下是无量镇,山上是无常派,后山是你们的禁地。曾经关了一个妖人,被霞霞放走了。她因此受罚,被逐出了无量山。”说到后面,我不得不为她感到疼惜,也必须替她说一两句:“她可能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那妖人下山会杀人,她一定不会放了他。”
“哦,你很了解她?”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虽底气不足,但气势不能怯:“虽然我和她认识不久,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好人。”这张好人卡,我必须发。从我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她一直都在保护我。不求索取,全心全意。可以说,没有她,我在这里,可能一天都活不过。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他继续看着我。
大秘密被这么轻而易举的当面揭穿,我心虚了,开始逃避他的眼神:“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是敌是友,我实在不知。既然不知,就不能轻信。我必须否定到底。
他也没有继续追究,而是换了个话题:“你们此番到这里,意欲何为?”
这我更不能说。为了避免说漏,我干脆把嘴巴上了封条。
他没有为难我,而是慢饮,瞧着四周的大缸徐徐而谈:“听说,将军府以前被混入西荒城的厄介人放了一场大火。熊将军也差点被困在里面。后来,将军府就常年把这些大水缸盛满水,以免再遭逢变故。”
我点着头,示意我在认真听。他将茶杯放下,又开始提问了:“你想起什么了吗?”我啊了一声,他拿出一个锦囊:“要是想起什么,可以告诉里面的灵鸟。它会飞回来告诉我。”
一听又是个新奇玩意儿。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锦囊,里面飞出一只白色的小鸟,还没有我手心大。它在我手心转转,又乖乖地回锦囊里。
“它叫杏蕊。”交代完,他便起身,“今日之事,告不告诉霞儿,你自己斟酌。”
见他毫不犹豫地离开,我的问号更多了。收好锦囊的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缸边。正如聂清河所说,里面盛满了水,映着湛蓝的天空。
回到客栈,我自然把今天的事一股脑都告诉了聂云霞,还把杏蕊放出来。杏蕊一看到她,不知怎么,扑腾着翅膀一个劲地围着她打转。
我往旁边的聂云舟和红玉瞧去。他俩看在眼里,却啥也不说。最后,杏蕊停在聂云霞的肩头,看个新鲜物似的打量着我。
这时,红玉才开了口:“掌门,还是很挂念姐。”
这话中话,卡得我好难受。我直接坐在聂云霞身边:“霞霞,这只鸟好像很喜欢你。”
“当然喜欢,这是姐的灵鸟。”红玉接得快,我也懂了。
我伸着手指逗杏蕊:“杏蕊是你取的名字吗?”
聂云霞底眼瞅着它:“它通体透白,喜欢藏在杏花丛里。总是让我好找。”
可以想象,这只调皮的小鸟,从那丛跃进这丛,又从这簇飞到那簇。小屁孩聂云霞还没有树枝高,总是踮起脚,将它召回。手一碰到花枝,纷纷扬扬,便下起了一场白雪。可可爱爱的小鸟落在可可爱爱的人手心。落花也成了可爱的风景。
“风师叔你们找到了吗?”红玉的嘴总是停不下来,这会儿又吃上了葡萄干。
旁边的聂云舟拿了颗葡萄干放手心,等杏蕊来啄:“哪有这么好找。”
“主要是不知道风师叔长什么样。”红玉也在手心装了颗葡萄干,杏蕊吃了那边再来这边,“姐,要不我们问问掌门,画张肖像,也好寻人。”他刚说完,就抱起脚向聂云舟叫去:“你踩我作甚。”
聂云舟急切地看向聂云霞。聂云霞到没有太大的难堪:“既然,聂掌门来了,我们作为晚辈,是应该拜访一下。”
红玉瞪着聂云舟委屈着:“还是姐思虑得周全。”
第二日,我们四人便向将军府递了拜帖,一来求见将军,二来拜见聂清河。为了不错过时机,我们又坐在面摊前等候传召。
可召我们进府的,既不是将军也不是聂清河,而是将军的幕僚。
踏进将军府最激动的要数红玉:“不知道能不能去后厨找沂水大娘,她做的饼可真好吃。”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聂云舟瞥了眼不上道的红玉。
红玉也有自己的大道理:“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我们又不是来做体力活的。”聂云舟继续反驳。
红玉继续反击:“脑力活更费力气。”
我们刚走进会客厅,幕僚就伸手请我们入座:“不好意思,将军一早就出门了。我是将军的幕僚,姜春。”
我们还没有开口,聂云明和另一个师弟也踏了进来,语气极其不善:“姜幕僚,不知请了我们又请他们,是为何事?”
姜春笑着:“听门外的士兵来报,你等前几日曾在对面的面摊有所冲突,而在晚间又发生了争斗,惊扰到了居民。将军体恤民情,特命我从中调和,以免你等继续因为小小误会而纠缠。伤了大家的和气。”
聂云明毫不留情:“我和他们没有和气可伤。”
聂云舟也不怕:“你不犯我们,我们自然不会犯你。”
我看聂云霞稳而不动,也不好插手。只是想到她手腕的伤,心里还是很气,怒向聂云明。却让我瞥到他身后的书架上有一个红墙。
姜春打着调和的旗号,却没有调和的打算,任他俩唇枪舌战,自己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戏。他俩也越说越激越,甚至站了起来,一副要开打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