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指尖葬沙

41、第四十一章 冷战

　　回到佩拉的那天可算是举城欢庆，街道两旁的百姓无论是凑热闹还是真心迎接都是一脸的喜悦。坐在马上的赫菲斯也不禁笑了起来，不为别的，单因为那些质朴的笑脸……怎么说呢？在现代社会这样的举国欢庆是很少的，就算是所谓的奥运又或是世博，人们那些所谓的爱国思想其实多半还是不单纯的……

　　喝了凯旋酒贺胜宴之后，虽然这次有了亚历山大的阻止，但依旧被灌了不少酒的赫菲斯踏着些微虚浮的脚步便准备随着出宫的人流往家走。

　　“你往哪里走？怎么又醉了？”也喝了不少的亚历山大上前一把抓住往外走的赫菲斯，吐词带着些微醉酒的含糊。

　　“回家！……”扭过头，赫菲斯道，他本就不喜欢这皇宫，更何况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对于这一世的母亲是万分的思念的。这种对于家人的思念赫菲斯是陌生的，却又是甘之若饴的……

　　“太晚了，今晚就在宫里休息吧！你的屋子我已经让人收拾过了。”一回宫亚历山大就吩咐下去了，只是备着，当然也是希望杯用上的！

　　“我还是回去吧，拉美拉应该在等我了……不回去的话她会整晚都担心的。”摇摇头，赫菲斯眯着拨开拉着自己手腕的手。

　　“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在这里住，我让人替你回去通知。”不容拒绝的，亚历山大将那被推拒的手再次抓了上去，也不知为什么，在刚才被推开的一刹那他的心中一股莫名的怒气，手上的力道也加了分量。

　　感觉道手腕上的力道，赫菲斯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淡淡一笑，“那好吧！我明天再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赫菲斯走在亚历山大身边，不时抬头看着因为夜色不甚清晰的侧脸。刚才的那样子，是亚历山大霸道的表现？那气势倒是着实吓了他一跳，不过再想想，其实亚历山大会变也是应该的，一国的王若是还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似乎也不对……

　　住的地方依旧是亚历山大以前住的西宫，初秋的日子，夜晚还不是很凉。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赫菲斯甚至觉得身体还有些微微发热。走进屋子，赫菲斯打了个哈欠就准备关上门睡觉，他是真的累了……

　　只是在他准备关上门的一刹那，那原本不重的雕花木门被按住了，有些好奇的赫菲斯抬起头，“还有什么事？”

　　“今晚我也住这里……！”亚历山大的语气有些淡淡的不确定，他是醉的有些厉害了，从刚才起，就是一阵阵的头疼，此刻站在赫菲斯的门口更是没有再回头走的打算了。

　　“可是……”赫菲斯是准备着拒绝的，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没花什么力气堵着的门就被打开了，亚历山大也随之走进了门……

　　“睡觉吧！”头疼的亚历山大直到坐在了床沿上才发现赫菲斯依旧站在门口。

　　这样不行！赫菲斯在心中暗道，先不说男性之间的爱情多是来自身体的接触，单单他现在对于亚历山大的态度，两人就不再合适毫无芥蒂的一起睡了。

　　“怎么了？”亚历山大实在不想站起身，可是那人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依旧站在门口，似乎在深思熟虑着。亚历山大原本皱起的眉更添了几分褶皱。

　　“没事……”赫菲斯是在亚历山大走到身边才回过神的，扭过头时刚好鼻尖碰触到了凑上来的亚历山大的鼻尖。一时间四目相对，酒后滚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游走。

　　或许是月色太过朦胧，又或者这晚两人喝的酒太多了，因为头疼没有办法将眼睛全睁的亚历山大等回神的时候，唇上的灼热感觉已经真切的感受着了。

　　赫菲斯瞪大了眼睛，甚至没有丝毫挣扎的呆呆的站着，任着眼前的人在自己的唇上厮磨，带着颤抖的双手一时间竟是忘了改放在何处，只能可怜兮兮的扬在空中。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不是因为这突来的吻，而是那人滚热的气息，那人近在耳边的隆隆心跳声……一切似乎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在沉沦的时候却又不得不为自己感到悲哀……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两个人都没有感觉，只是在亲吻中移动至床边。由亚历山大主控的吻从唇瓣移至嘴角，到耳根，直至露着的脖颈出的一小片皮肤……

　　喘着气，亚历山大抬起头，这样的感觉他并不是第一次体会了，只不过那次是一人醉酒，而这次是两人都醉酒，却与那次不同的是，两人都是神智清醒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于赫菲斯这样的一个他一直认为会是自己一生的挚友的人产生欲、望。但从那次到这次，无论是哪一次，他所体会到的愉悦却不是可以任意谁可以给予的。

　　张开眼睛，注视着微弱月光下目光盈盈的赫菲斯……似乎知道这一层是禁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自己一个理由放弃，所以在那人还没有回神的刹那，亚历山大再次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别……别这样……”赫菲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心中那丝唯一的清明，在自己的胸膛接受到微凉的空气时，还是控制着自己的嘴巴断断续续吐出了这样的话语。

　　只是这抗拒的声音太微弱，沉湎着亚历山大根本是充耳不闻，拉扯着赫菲斯腰间的锦带。

　　“别这样……！~”在锦带被抽去的一刹那，赫菲斯恍然忆起托勒密的话语，一把推开了拥抱着他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在怀中离开了那具身体时，心中一愣，随后似乎是想再抱住的，却在对上那双似乎又有了哭泣的蓄谋的眼时瞬间清醒了。他们是朋友是挚友，即使已在他的心中变质却也并不代表那是赫菲斯的想法……

　　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的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就如亚里士多德老师所说，只是心之所向便没有对与错……

　　良久，赫菲斯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衣服，心中却是苦笑，这样子难道不像是被强、暴的良家妇女么？

　　“睡觉吧！~”似乎带着轻微的叹息赫菲斯道，然后和衣便面相里躺下了。

　　看着缩在一边的赫菲斯，亚历山大更加无措了，“赫菲斯……”想要解释刚才的行为，却又没有办法，说是自己的一时迷乱，还是说自己似乎就是如此想的？

　　“我们还是好朋友！~”闷闷的声音从朝里的的人口中传出。

　　亚历山大一怔，苦涩的，随后点头应了一声，“恩！”然后便也和衣躺下了。是朋友啊，一点也没错……可是心中如此想的时候却是不可抑制的刺疼。

　　听到亚历山大的那一声，恩，赫菲斯将身体缩得更里了，果然！就如他所想，自己在亚历山大心中便只是一个朋友，刚才的，其实就算他不拒绝也会停止吧，是把自己当成了哪个女人么？

　　自己到底在矫情什么？赫菲斯苦笑，明明就是希望亚历山大继续的，却又因为害怕他第二天酒醒之后后悔而推开了……刚才，不，就是现在，他身上的火热都没有消散殆尽……

　　似乎又是许久之后，在以为赫菲斯睡着之后，亚历山大才从床上起身，眼光在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上定格，“对不起。”不止是惋惜还是沉痛，亚历山大在说完后便走出了屋子。

　　等待着那一声关门声，赫菲斯扭转过身体，翻了个身让自己占据亚历山大刚刚躺着的那一块，那里的余温似乎还未散尽，很温暖……将头埋在那自己手中，感觉着那里的一块水渍慢慢变大……或许真的只能当朋友这一条，才是最好的选择了……闭着眼，该怎么办呢，走一步算一步……

　　这几日谁都能知道亚历山大的心情不好，宫里的侍从可是都纳了闷了。他们的这位新王，向来是以脾气好著称的，可是这些天，被摔了杯子，摔了呈上的折子的侍从可是不少。

　　再来就是，以前陛下天天跑右将军府那个勤啊，比那日日升起的太阳还要准时，可是自从回宫这几日，愣是没见着陛下往外跑，当然也没有赫菲斯大人往里跑的身影。这一来二去的大家猜测了，难道是两人闹矛盾了……？

　　恩。大家具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这种猜想确实是可以是成立的。

　　于是在托勒密进宫准备与亚历山大商谈国库紧缺的问题时，接收到的便是宫中无论是侍女还是侍从热切的眼光。这谁都知道，托勒密大人的游说功夫，而且又是亚历山大陛下的好友，这一来，说不定亚历山大陛下与赫菲斯大人就能和好，那么他们也就不用为日都胆战心惊了。

　　于是自我感觉良好的托勒密在见到神色凝重的亚历山大的时候是笑眯了眼的。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黑的都能赶上那红糖水了……你说我今天是不是特别俊朗啊……你们宫里的小宫女一个个的可是都盯着我啊！~”笑得一脸无良的托勒密，就这么大言不惭的说道。心中却是在打鼓的，亚历山大与赫菲斯的是他是略有耳闻的，不过看今天亚历山大的脸色这么难看就知道，看来事情要比他想像的严重许多。

　　“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些？”亚历山大知道自己这几日的不对劲，可是心中那股气就是下不去，以至于向来奉行不迁怒的他，也是看什么就想砸什么。

　　果然，火气很大啊，托勒密缩了缩脖子，看来什么劝说还是待会儿再说了，先得说个正事转移一下某人的注意力啊，“是这样，国库方面的事我想你应该了解了，这几日是士兵的休沐，凡是要回家的士兵都要发上几个金币，可这么一来国库就彻底的空了。”被封了财务长的托勒密叹了口气，看着空空荡荡的国库时，他的心情可不比现在的亚历山大好多少啊。

　　“那些贡品还有战利品呢？”

　　“你忘了可是你自己说的什么把战利品留给士兵把希望留给自己……所以俺按你的意思我把战利品分给了几个立了大功的将军，而贡品也是换成了了金币发给了这次归家的士兵。”托勒密不无感慨的说道，毕竟当时分发战利品是他的心可是在流血的。

　　“所以也就说，现在马其顿皇宫里是一个子儿都没有了？红糖，熬制的红糖，赚的应该也不少！”危险的眯起眼，亚历山大站起了身。

　　头皮发麻的，托勒密开口道，“为了隐瞒熬糖的方法，在民间也不敢大肆搜罗甜菜，这熬出的红糖本就悠闲，现在光是应付自己人就已经不够了，那还有什么赚头？总之现在的国库确实是形同虚设。”

　　“其他大臣呢，他们知道这件事？”

　　“消息暂时是封锁的，我就是前两天对赫菲斯说过两句，他倒是还说了一个比较不错的主意……”说到这里，托勒密停了下来，抬眼看着亚历山大的脸色，果然如他所料，在听到赫菲斯这三个字的时候亚历山大明显的一怔。

　　“他说了什么？”可以去忽略心中的不快，亚历山大问道。

　　“他说可以用税收的方法，虽然短时间的见效可能不大，但是长久之后，定是大有裨益的。红糖的的话，他说甜菜暂时不够是必然的，不过可以后期秘密的种植培养，终是能赚上一大笔的。而这税收对于……额……国家体制都是有所巩固的……所以他说我们可以试试，至少据说是可以解决现在国库的燃眉之急……”托勒密照着赫菲斯的话说道，虽然其中很多词汇他都不是很懂……

　　“税收？”这个词汇太陌生，不过如果是从赫菲斯口中说出，似乎也不那么让人不能接受，毕竟从小到大这类新鲜词他是听多了。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就说了什么人头税，什么田赋的，不过我听到了一句很受用的话就是了……”又是卖关子的一个停顿。

　　“什么？”亚历山大皱起眉，有时候他还是真想掐死托勒密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说着马其顿的土地都属于你这个帝王，所以百姓种地自然要花钱。而且这段日子马其顿应该也不会打仗，所以那些兵役，他说可以用田赋来代替……总之具体我也不会说，你把他叫来让他告诉你好了……”托勒密如此说道，这可是他想出的一石二鸟的绝好计划，既能听到赫菲斯那个他觉得神乎其技的办法，又能让两个人和解，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略微的踌躇，亚历山大还是招来了侍从，“去将赫菲斯招来。”

　　侍从听得心里一乐，果然他没有看错，托勒密大人果真厉害。他们这几日可是明示加暗示，可是除了让陛下更火大以外根本没有成效。托勒密大人一来陛下就要招赫菲斯大人，看来好日子要近了……

　　接受者侍从崇拜的目光，托勒密心中大笑，果然他的魅力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