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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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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Daniel震惊地看着Linda,手里的公文包差点没拿稳。
Linda郑重地点头:“真的,总裁亲口说的 ,他要去录制《超能少女》,而且是要去当导师!”
季明哲的首席秘书Daniel,刚刚替老板出了趟短差,回来就得到了如此震撼的消息。
Daniel:“下个月还有一场并购要谈,季总哪里有时间去录制什么综艺节目?今天发生了什么,你详细地告诉我。”
Linda:“就是柠檬视频送上来的那份《超能少女》的方案,我拿给总裁看了之后……”
Daniel打断她:“一个综艺节目的方案,为什么要拿给季总看?”
Linda:……为什么都是这个反应……
Linda撅起嘴,说:“反正,总裁看完了之后,就说要见《超能少女》的负责人,还说要升我当第二秘书。”
Daniel蹙眉思索:“你把那份方案拿过来给我看看。”
没翻两页,Daniel看到了向希的照片。
难道是因为向希?
不至于,季总对于向希本人并不那么在意。
这些年,季明哲一直让他关注向希的动态,也不过是抱着万一的期望,猜测向希或许知道那个女孩的踪迹。
如果季总想当面询问向希,两年前就该去了。
Daniel接着往后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张一寸大小的选手头像。
是她!
Daniel“唰”地起身,拿着方案册子,快步走向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季明哲正在反复观看一段五分钟的视频。
“我的面试作品是《Shining Star》,请各位老师们指教……”
是他向《超能少女》总制片要来的选手面试录像。
门口传来敲门声。
季明哲条件反射地切换屏幕,说:“进。”
见进来的人是Daniel,手里还拿着《超能少女》的方案,季明哲又将视频切了回来。
“你知道了?”季明哲没有看他,眼睛盯着视频问道。
Daniel点点头,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柳依小姐。”
两年前,柳依小姐突然销声匿迹,Daniel奉命去调查她的行踪,可惜一无所获。
Daniel还以为她因为父亲的案子牵连,所以刻意隐姓埋名,换了个身份生活,不想让人找到她。
可没想到两年之后,她竟然会出现在大众关注度极高的选秀节目里。
季明哲的眼睛一分一秒也没有从屏幕上移开,唇边带着罕见的、满足的微笑:“你看,她又有些不一样了。”
柳依之于季明哲,就像是一个万花筒,永远能让他看到崭新的、精彩的一面。
Daniel想起了自己身为秘书的义务,要给老板提出理智的建议,于是小声道:“季总,柳依小姐不适宜参加这样的节目。”
见季明哲没有反应,他又补充道:“现在的网络力量太大,她一旦出现在公众视线,身份很快就会被曝光。她父亲的案子虽然已经了结,但资不抵债,如果她身份曝光了,可能会有极端的债权人去找她麻烦。”
季明哲:“我知道。所以节目开播之后,你要把这件事压下去,能压多久就压多久。”
Daniel:“您不劝劝她吗?”
季明哲靠在椅背上,昂起头,叹了一声:“Daniel,我去劝她,她会相信我吗?她现在还不认识我呢。”
Daniel噤了声。
两年前,季明哲和柳依之间那段阴差阳错又荒唐离奇的纠葛,不是他能随意评论的。
“所以,您是想要去淘汰她吗?”Daniel不解,“可这种小事,并不需要您亲自出面。您吩咐一声,柠檬视频那边自然会照做。”
季明哲转过靠椅,正对着Daniel,语气坚毅,似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我不是去淘汰她的。我是去让她想起我的。”
季明哲大概能猜到,柳依现在在谋划什么。
两年前,柳依故意隐去了自己的行踪,她不会不知道公开露面会带来什么后果。
她之所以这样做,应该是有所图谋。
在她去做那件事之前,在她发现真相之前,季明哲得先让她想起他的存在。
Daniel脑海中有无数个可以阻止季明哲的理由。
但作为季明哲身边,唯一一个从头到尾知晓那段过往的人,Daniel觉得,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要阻止季明哲,他也一定得站在支持季明哲的这一边。
他迅速地理清思路,说:“季总,稍后我会联系柠檬视频,了解《超能少女》的录制行程,然后帮您把对应的工作调开。您的公开露面可能需要集团公关部参与把控,是从公关部调个人去对接《超能少女》制作组,还是……”
“让Linda去吧。”
“好,我这就去办。”
——
《超能少女》正式开始录制的前两天,柳依来到柠檬大厦,做录制前最后的确认。
一位艺人管理组的工作人员与她单独沟通,一条条地确认录制细节。
艺管:“评级初舞台,你是单独表演唱跳作品,需要耳麦、伴奏,对吗?”
柳依点头:“是的。”
艺管:“作品是……我看看……《Shining Star》?”
柳依:“没错。”
艺管:“那版权是你自己已经买好了,还是要委托节目组去购买?”
柳依睁大了眼睛:“什么?”
艺管:“你不会不知道,在节目里唱歌跳舞都是要买版权的吧?不然你唱了,我们也播不出去呀”
“这……我确实不知道。”柳依还以为版权都是由节目组出钱的。
艺管:“哈?不知道?嗯……这些一般都是经纪公司帮你们操心的。既然你还没有买,也可以委托节目组去买,我们询价之后,你付钱就可以了。”
柳依犹豫了一下,说:“请问,您知不知道《Shine Star》版权费大概的价位?”
艺管想了想:“去年的新歌,还火过一段时间,版权费大约在10万-30万之间吧。”
柳依:!!!
这是她没有想过的数量级。
艺管又说:“这还是对方愿意卖给我们的情况,具体多少钱,还是要等询价之后才能知道。”
柳依面露苦涩:“我……可能承担不了这么大一笔费用。”
她毕竟是一个破产了的“负二代”,目前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来自王叔的支持,她不能再开口向他要一笔巨款。
艺管不耐烦地瘪瘪嘴。
怎么回事儿啊?何天跟她打过招呼,让她照顾照顾这位选手。她还以为这位柳依背后有人有资本呢。
现在怎么连个版权费都付不出来?
艺管心里嘀咕,面儿上还是维持着职业态度:“也不是没有不要版权费的曲目。像是传统歌曲呀,或者你有原创曲也行。但是伴奏编曲什么的,你如果要用别人的还是要付费。”
传统歌曲?
先不说传统歌曲适不适合这个舞台。演绎经典,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本领,才能不失水准,翻出新意。
来不及了,柳依心中一沉,离正式录制只有两天了。
这首《Shining Star》,她练了一个多月才能呈现出不输专业选手的效果。
现在让她临场换歌,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柳依知道,一百位选手,不是每个人的初舞台都能被播放出来。
表现不好、没有特点的选手,初舞台会被直接减掉,而且很有可能一轮游后就被淘汰。
像她这样,本身没有人气积累的选手,一定要有一个惊艳的初舞台,方能在节目中幸存下来。
她如果现在换成传统歌曲,无异于自寻死路。
事到如今,可能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柳依咬咬牙,对艺管说:“我换一首原创作品,不用伴奏,自弹自唱。”
艺管:“好啊,作品名是?”
柳依:“《闭上眼》。”
若不是迫不得已,柳依不会选弹吉他,也不会选这首歌。
因为,柳依的吉他是向希教的,这首《闭上眼》也是她和向希一起创作的。
【缱绻微风,
雨丝朦胧,
闭上眼感受天地温柔。
温暖阳光,
花香芬芳,
闭上眼这世界也没变了模样。
只因你在我身旁。
……
闭上眼你可知道我是谁?
闭上眼让我亲吻你的嘴。
闭上眼两颗真心能看见,
你去哪里我都愿意跟随。
……】
父亲入狱的那一年,柳依因意外视力受损。
四个月的时间,她目不能视,是向希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
那是她最依赖他的时刻,也是他们之间感情最美好的一段日子。
柳依不能视物,行动不便,向希便送了她一把吉他,教她弹琴。
从前向希也教过她,只不过那时柳依没有兴趣,向希也没有耐心,只学了音阶便作罢。
那次病中无聊,倒是让柳依好好地学会了吉他,还和向希一起创作了这首《闭上眼》。
歌词浅显,曲调也简单,但满满地透露出信任与爱意。
歌依旧动听,人却已非昨日。
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柳依始终将那几个月的美好时光放在心底,感激当初向希对她的爱和陪伴。
也正式因为这一点感激,让柳依在最后选择了体面的分手方式——放过彼此,不再纠缠。
柳依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唱起这首歌,可版权费却让她不得不低头。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
可能就只有这一首歌而已了。
——
两日后,柳依背着吉他,前往《超能少女》的录影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