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我又活了》月下爱丽丝

52、亚斯文（三）

　　所谓直觉，是将人无法主观察觉到的感官综合在一起，经过潜意识的下意识分析而得到的结果。
　　微弱的风拂过我的皮肤，荷尔·荷斯在四分之一秒内握住了皇帝，我猛地向前扑去，听见自己的腰椎应声断裂的声音，与之一同响起的是六声枪响，六枚星火编织成了致密的网，捕捞主动游到我们身边的大鱼。
　　我的上半身掉在荷尔·荷斯的身上，我感到断裂的伤口处似乎有汨汨的鲜血流出，但很快那种幻觉便消失了，黑暗的幻觉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闪烁着，我的视野恢复了光亮。
　　有着海藻般长发的女人倒在地上，是卖给我卷烟的店主女士，荷尔·荷斯慌慌张张地抱着我的上半身，我替荷尔·荷斯挨了狠狠一击，我的身体从腰腹部的伤口那里崩断，下半身躺在地上。
　　“COCO？！COCO？！这个该怎么办！你、你……”
　　他慌乱地抓着我的肩膀来回摇晃，又发现我的内脏被甩出去，连忙乱七八糟地捡起来往我的腹腔和盆骨里塞，半凝固的血液和凝固的血块从创面掉出去，沾了他满手。
　　我仰面朝天地躺着，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荷尔·荷斯的胸口实在是很舒服，我几乎就想这样躺下去……但最后的一点良心促使着渡鸦站在他的帽子上低头敲了敲：“你赶紧找点东西把我给缝起来。”
　　“线！用线就行了吧！”
　　他抱着我的上半身冲出去，往那家杂货店的方向跑，跑到一半才想起来还有下半身在那，又折返回去捞起来，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被叠在一起在他怀中抱着，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猎奇，黑红色的血液沾满了他胸前的衣服。
　　荷尔·荷斯冲进店里，现在店铺里当然无人看管，他从乱糟糟的货物里翻出针和线，手忙脚乱地扒开我的衣服，他的手一直颤抖着，好几下才把线传进针孔里。
　　“我这就缝，要是疼的话……你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渡鸦站在他肩上俯瞰我躺在地上的尸体，荷尔·荷斯的针脚东倒西歪，黑色的棉线左一下右一下把断裂的两边身体缝在一起，渡鸦指挥着他把我的身体缝合到可以控制的最低限度，头一低就钻进我怀里。
　　“疼……”我咬着牙，“你他妈能不能缝整齐点。”
　　荷尔·荷斯给我点起一支卷烟，我抿着烟嘴深呼吸，我能说话之后他看起来放松了很多，手下继续穿针引线，密密地给我缝起来，把我缝得比弗兰肯斯坦还要科学怪人。
　　“你真的吓死我了，COCO。”他打了个不甚熟练的结，放下针线，“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换搭档啊……”
　　我耸了耸肩，然后因为疼痛在地上蜷得跟只西瓜虫似的，“没事，只要渡鸦没受伤我应该就没事……”我大口地喘息着，缓解腰腹的疼痛，“替身是人的灵魂表征，只要替身没事，我就不会有事，只是在于能不能自由活动……”
　　上次被阿布德尔缝也没疼得这么厉害啊，果然还是荷尔·荷斯技术不行吗……
　　“你比阿布德尔技术差，”我说，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疼死我了……”
　　“……”荷尔·荷斯说，“你就这一句话想说吗？！”
　　“你比阿布德尔技术烂多了。”我真诚地说道，荷尔·荷斯翻了个白眼。
　　他把我从地上架起来，我们两个一瘸一拐地走回去，被荷尔·荷斯击中数枪的店主还躺在原地，身下溢出血泊，看样子还在流血，已经失去了意识。
　　既然有着能一下击飞荷尔·荷斯、将我捶成两半的力量，她的替身很可能是近距离力量型的替身，但这种替身致命性的缺陷就是过短的射程距离，当她和我们发生接触的那瞬间，两个点在三维空间内无限接近，于是我选择相信荷尔·荷斯作为枪手的直觉。
　　听起来很冒险，但结局是我们赢了。荷尔·荷斯叹了口气，“自从和你一起行动之后，感觉我总是在打女人……”
　　“说不定是DIO知道你的弱点，所以派你的弱点来呢。”我毫无责任地把锅甩给亲爹，“往好处想，等结束之后我请你去拉斯维加斯玩，请上五十个兔女郎。”
　　“……倒也不必如此。”他哽了一下，“不对，你真的在拉斯维加斯叫过兔女郎吗，你看起来就一副ED的斯文败类样啊？而且你现在还硬得起来嘛，血都凝固了。”
　　我比划了一个中指，“我在拉斯维加斯挥金如土的时候你还在外面苦哈哈地打工呢，我只要一晚上就能输掉五千万美元，再赢回来五个亿，”我嘲笑他，“等我带你去见见世面你就知道了，小荷尔·荷斯。”
　　我们两个各自喘息了片刻，缓了缓身上的疼痛，荷尔·荷斯挨的那一下也不轻，店主的替身几乎打断了他的肋骨，更何况还附带着流血的幻觉，作为急速失血的后遗症，他的嘴唇还有些发白，脸色也不是很好。
　　我简单地给店主包扎了一下，荷尔·荷斯给我搭了把手，我打算把她扔去医院，她身中六枪之后不太可能再成为我们的敌人，但就这么放在道路中间不管，一旦有人报警会很麻烦。
　　“说起来，应该还有一个替身使者，店主和他应该是搭档行动的。”
　　“对面有两个人，是我的话肯定不会单挑啊，搞不好在哪里等着我们，不过我觉得可能性更大的是他就这么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