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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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母帮之雅正名，让别人不会误会之雅是犯了错回去的。”苏之雅笑着，给曾祖母斟了一碗花茶道：“这是曾祖母您喜欢喝的口味，曾祖母尝尝看。”
太夫人看了苏之雅一眼，又看了看这宽大通风的马车，眼中带笑，伸手接了茶，闻了闻，眼中笑意更浓，问：“易福堂的？”
“是。”苏之雅笑着应了。
太夫人看了看花茶，又看了看常嬷嬷问：“是常嬷嬷告诉你我喜欢这家的？”
一旁常嬷嬷听了，忙道：“太夫人您可误会我了，这件事跟老奴没有关系。”
苏之雅道：“曾祖母，我那天在您那儿用饭，看到您喝的是花茶，后来我就让我手下的丫鬟去打听，慢慢才知道您喝的是易福堂的花茶，而且只喝这一种口味。这一次去宜城，我就特地让他们备下了。”
“尽会想这些钻营的心思。”太夫人虽然这般说着批评的话，但嘴角的笑意却出卖了她。苏之雅瞧着，心道，这一步，看来是走对了。
太夫人喝了会茶，又问：“我若是今天没有让你和我共乘一车，关于诋毁你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苏之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曾孙女想了个法子，但是见效比较慢。”
太夫人抬眼斜睨她问：“哦？什么法子？说说看。”
“其实我是昨天才知道有人借着回宜城之事做文章。然后我便给舅母去信一封，拜托她替我多多在京城贵族圈子里为我美言几句。”
太夫人点了点头，“李氏是永定侯夫人，又是出自书香世家，她说的话，会有人信的。”
“然后之雅听闻我身边那个一等丫鬟冬月的哥哥就在城门口附近摆摊子，我就让冬月交代他哥哥，找机会把我去宜城是为了守孝的事情宣扬出去，要强调我仅仅只是去守孝，而不是因为什么犯了错误，这种空穴来风的东西。”
苏之雅说完之后，偷偷打量曾祖母的神色，发现她看起来不像是赞同，也不像是反对。苏之雅心中惴惴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乖乖坐在一旁，等曾祖母开口。
“这法子，太慢了，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苏之雅深表同意，但是在那京城中，她可用的资源非常少。这个法子，也算是她能想到的那些法子里最好的了。
“还请曾祖母指点一二。”
太夫人数了一会佛珠，才道：“之雅，你觉得，四皇子晋王殿下，如何？”
苏之雅微愣，不知道该如何答。
“别怕，说一说晋王殿下在你心里的印象就可以了。”
苏之雅斟酌道：“晋王殿下，是个很温柔的人。”
太夫人笑了笑，问：“你这般回答，是基于什么呢？你跟晋王殿下熟吗？”
苏之雅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算来算去，她也只和晋王见过一次面。
太夫人又问：“那你为何认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之雅之前有幸见过晋王殿下一次，他给之雅的感觉是很温柔的。然后，京城里的人不都是这样说的吗？晋王殿下，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太夫人听了这话，一下一下数着念珠，道：“温柔的人，真正温柔的人，在皇宫那一块地方，是活不长的。”
苏之雅一愣，呆呆的望着太夫人，心情复杂。
“晋王从小受宠，眼红他人肯定不少，想害他的人绝对排着长队。若真的是一个人畜无害如同白兔一般温柔的人，早就在皇宫里被豺狼撕咬干净了。而晋王殿下从出生到现在，除了眼睛受伤那一次，能安然无恙的长到现在，他心思之深沉，手段之高超，绝对不会是你从表面上看得出来的。”
“现在，话题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为什么你一个没有见过晋王几次的人，会认为晋王是个温柔的人呢？”
苏之雅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太夫人笑了笑，道：“第一，那就是他给你的第一印象，他周身传达出来的信息告诉你，他是个温柔的人。”
苏之雅听了，忙点头，她第一次见到晋王的时候，看着晋王周身的气质，就觉得他是一个温柔的人。
“那这第二呢？”
“第二，便是他处事方式了。他见了谁都彬彬有礼进退有度，跟他相处过的人都说在晋王殿下面前，感受不到来自皇家的压力。”
“而，能跟晋王相处的人其实非常少，但为何京城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都会说上一句，晋王殿下如何温柔呢？”
话到此处，苏之雅已经明白了曾祖母的意思，“这是晋王故意营造出来的结果。”
太夫人点了点头，微微笑了。“所以，在人人都夸晋王殿下温柔的时候，如果有个人跑来跟你说，晋王其实是一个非常粗鲁的人，你会相信吗？”
苏之雅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立刻相信，我要去用自己的眼睛观察。”
“所以，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如果你在每一个人那里的评价都非常好，那么想诋毁你的人就得花大工夫了。特别是那种无理无据的，你自己往那儿一站，谣言便不攻自破。”
苏之雅点了点头，忙将这个事情记在心里，以后处事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名声。
因为曾祖母拿晋王做比，苏之雅满心好奇，便试探问：“那晋王殿下，到底是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太夫人笑道：“温柔肯定是有的，不过肯定不是一个对什么人，什么事情都温柔的王爷了。晋王殿下的生母淑妃娘娘是个温柔的人，晋王有些时候像她。”
淑妃，育有两位皇子，四皇子与八皇子，盛宠多年不败。苏之雅能想象，她的温柔，也定是绵中带刺的。
看苏之雅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太夫人很满意，便又问道：“之前，你那些藏书，如何处理了？我说了之后，你就放在雅苑没有管了？”
“不是，”苏之雅忙道：“我把它们都整理出来，送到谢齐表哥那儿了。他们书院要整理古籍，我那些东西送到他们那儿当个资料。我跟谢齐表哥说好了，书是借用，以后我可是要去拿回来的。”
太夫人点了点头，若苏之雅还将那些书放在雅苑，苏让定会找机会趁着苏之雅不在，将那些东西拿出来。还好这丫头机灵，早早的便把东西送走，那边就算想动心思也动不了了。
永安侯府。
苏让见苏之雅和太夫人都去了宜城，便找了个身手不错的下属偷偷溜进雅苑书房，想去找那些藏书在哪。没想到那下属在雅苑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些东西。
苏让气得跳脚，若不是知晓那雅苑没有密室，他一定会认为苏之雅把那些东西都藏到密室里去了。
但是他不死心，打算隔三差五找机会让人去雅苑试探。苏让的贼心不死，还真让太夫人给说中了。
车队在官道上走了三日多，剩下的路程有一日在水上。苏之雅一行到河边的时候，天气有些不好。因为怕曾祖母到时候在船上颠得难受，苏之雅便提议，在这河边的客栈多住几日，等天气好了，浪小了再出发。
第二日，河面微风，苏之雅站在河边上，看着远处的河面，有一点细浪。苏之雅便问船家可否出发，没想到船家却道：“今日是适合出船的日子，但是，这河面今日都封锁了，姑娘您没看到这宽阔的河面没有一艘船只吗？”
“这是何故？”苏之雅问。
船家一脸吃惊的问：“姑娘不知道吗？”
苏之雅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船家很是兴奋地道：“晋王殿下的船，要从这里南下！”
“晋王殿下？”苏之雅心中暗道，不知道这位殿下的封地，在南边的哪个地方呢。
苏之雅在这边想着事情，只听见那船家在一旁又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运气见一见晋王殿下的真容啊！听说他双目虽然有疾，但是没有把自己活成个残废。这等坚毅，是真正的男儿！我们那儿有个孩子摔断了一条腿，原本浑浑噩噩度日的。后来听说晋王殿下十五岁伤眼，却努力训练听觉，让自己同正常人看起来别无二致。那孩子心里对晋王殿下真心佩服，竟然自己开始学着用拐杖代替那条腿走路。现在在药房里帮人算账，日子过得不错。”
听到那船家的话，苏之雅想起了那天在桂花林下见到的那个黑布遮眼的晋王，若不是那条黑布，她都会以为，晋王殿下的双眼无事。
此般想着，周围突然爆发出欢呼声，苏之雅循声望去，之间那宽阔的江心，一艘庞大的龙船缓缓驶过。
那龙船之上，歌舞升平，船头立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风姿绰约，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看不清面容。但是能看到她回头的动作，似乎是招呼谁上前。
苏之雅往那个地方望了过去，只见一深衣男子，迎着风，朝那女子走了过去，步伐缓慢，姿态从容。江风轻轻扬起他未束的黑发，露出他脸上醒目的遮眼黑布。
河岸边的人，纷纷跪倒，高声道：“晋王殿下千岁！”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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