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白色》浅宫蝶

12、「chapter 12」

　　「chapter 12」
　　尸体被盖上雪白色的床单，遮住了那触目惊心的暗红。
　　前方被拉开了一道黄色的带子，恰好阻止了看好戏人群的进入。
　　墨色发丝的少女站在人群中，淡淡的看着医生将盖上白布的尸体抬上了救护车，然后听着救护车的声音消失在耳际。
　　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这个资格叫你的名字。
　　她回眸，看着白色的车消失在了马路中，墨色的长发被风轻轻卷起。
　　——再见，北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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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绿灯的转变，人群被迫停在了人行道前。
　　夏川铭淡定地握住差点冲上马路的墨发少女的手，将她强行拉回人行道上。
　　第四次了……他如此计算的想了一句。默默的感受着少女有些恍惚的甩开他手的动作。
　　指尖触碰到了空气，冰凉的感觉莫名的让眼眶很酸涩。Shirley伸手揉揉眼睛，冰凉的触感却让眼眶的酸涩加深了几分。
　　红灯变为绿灯，人群涌上了马路。她却没有任何走上前的动作。
　　夏川铭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旁边拉了下，让出了斑马线的路口。
　　她固然本能的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手腕。
　　光芒照耀，她带着一丝不悦的不耐回眸，刘海下的墨色眼眸直直的对上少年的眼睛。
　　几秒后，她移开了视线。
　　因为那双黑色眼眸里的情愫，她承受不起。
　　“雪……”
　　夏川铭用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过口气，放轻了声音，说道。
　　“我们在一起吧。”
　　一瞬间，光影交叠，她的黑色风衣的衣摆拂过了他雪白色的运动服。
　　Shirley有些惊愣的抬起了眼帘，回过眸再次对上了他的视线。却又再几秒之后跟之前一样移开了眼睛。
　　她的唇动了几下，拼凑出了几个细微的音节。
　　“我杀了青原栗。”
　　“我知道。”
　　“我杀了早见奕。”
　　“……我知道。”
　　“我杀了北杉黎子。”
　　“……我知道。”
　　“我不是安帝雪。”
　　“……”他顿了下，继续重复着答案，“……我知道。”
　　空气一瞬间便的凝重，她避开了他投过来的视线，继续固执的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我杀了很多人。”
　　“我知道。”
　　“我是孤儿。”
　　“我知道。”
　　“……”轮到她顿了下，继续用淡漠口气陈述道，“……我配不上你。”
　　于是夏川铭笑了，他正过了她的身子，微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微笑。
　　“我很高兴，你有这种自觉。”
　　指尖轻轻撩开了她额前的刘海，露出她被隐藏的精致眉眼，他瞳中的笑意越发的深刻。
　　“雪，我们交往吧。”
　　不知是因为真的清晨很忙碌，或是刻意的没有去管，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对着路边红绿灯下的两人投来视线。
　　她沉默的看着他，墨黑的眼眸深深浅浅的变化着。
　　最终，她打开了他的手。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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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躁的人群，燥乱的音乐，空气中沾染着浓浓的烈酒气味，让人不自觉的沉迷。
　　无数的男男女女在这里挥花着青春，红红绿绿的灯光下，尖叫声彼此起伏。
　　腐烂悄无声息的蔓延，就像是那迷惘的毒品，沁人心扉。
　　…………
　　夏川铭默默的坐在吧台边，修长的指尖里握着玻璃杯，鲜血般的红色液体缓缓晃动。
　　当然，如果不去看他脸上阴雨的吓人表情，这个画面其实很唯美——很显然，表白被拒绝对他的伤害很大，无论心还是身。
　　嗒——
　　旁边似乎坐下了个人，拉锁环扣撞上桌面上的声音清脆。
　　“苦艾酒，谢谢。”
　　夏川铭有些不悦的抬头，身边逐渐浮现出吓人的黑暗气场。
　　对方却思考不动，眯着眼睛淡定地接过了侍者递过的高脚杯，放在唇边轻抿了口辛涩的液体。
　　“我们见过的，夏川少爷。”放下杯子，对方说道，“KaiLao，安帝维亚的私人管家。”
　　夏川铭继续不悦的皱起了眉，端起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口灌下。
　　KaiLao的那声夏川少爷，让他莫名的想到了早晨拒绝他的少女。
　　墨色的发丝，淡然的表情。
　　KaiLao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夏川铭脸上的表情，眯成一条线的眼角弯成的弧度逐渐变得深不可测。
　　“夏川少爷，是对S……雪小姐表白了是么？”
　　利剑，正中红心。
　　夏川铭端起酒瓶，淡淡的将空了的玻璃杯倒满液体，然后，放下酒瓶再次端起酒杯，再次灌下。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KaiLao不在意的弯了弯眼睛，淡定的端着酒杯，换了个话题，状作不在意的问道。
　　“夏川少爷，是喜欢雪小姐么？”
　　“……是。”出乎KaiLao的意料，夏川铭淡淡地道，“喜欢。”
　　非常喜欢。
　　可那又怎么样？
　　最终……还不是被她拒绝了。
　　“那么……夏川少爷能给雪小姐幸福么？”
　　夏川铭的眼神一变，带着犀利射向了身边的少年。
　　因为KaiLao是眯着眼睛的，所以他看不到他的眸子，也同时，不知道它在想些什么。
　　“……你是在表达自己的感情么。”他反问，眯起了眼睛，往日的邪魅变为了致命的危险，“还是，受安帝维亚的指示？”
　　“不，这和少爷无关。”KaiLao的声音很淡然，就好像思考着久远的记忆般的淡，“只是很久之前，一个傻的相信童话的男孩跟曾经单纯的女孩的约定。”
　　顿下，他继续用着平淡的口吻道，“——要幸福的约定。”
　　“夏川少爷。”抢在他说话之前，KaiLao继续道，平稳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冷冽漠然。
　　“既然给不了她幸福，那么就请放手，让她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