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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章 丫嘴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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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则一个人在宿舍住了三天迎来了开学,在沙发上睡的不得劲,终于将四肢伸展开了,谢则支棱起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哈气还没打完,余一航大包小包的踹开门走了进来。
“哎呀,累死我了!谢则!则则!!你在没?”
“在呢,别喊。”
“快下来啊,我刚在学校门口买的煎饼果子,药药切克闹~来一套不?”
“来来来,等我下来!”谢则换了身衣服跳下了床,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着豆浆三俩下吃完了一个饼。
“这还有炸鸡柳和包子。”
“嗯,吃完了咱俩赶快下去,操场开始放歌了。”
“呕呕,可噎死我了给你说,终于不用在家吃我妈做的蔬菜三明治了,叮点味都没得。”
“你不是每天出来请王玥涵吃呢吗?还没吃够?”
“可别提了,那天跟你散了,我再叫人家都不出来了,我觉得你哥们我啊就是一司机,想用了就记起我了,不想用我了,就啥也不说打发我走了~”
“咳咳,你还不算傻,我都怕你...”
“怕我啥?怕我陷里边?可拉倒吧,我才多大啊,我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呢?小则你知道吗?”
“啊?”
“哎,我问你这个干嘛?你这家伙怕是宁愿跟卷子过一辈子,也不会和别人结婚谈恋爱的!!”
“......”谢则听见结婚这两个字心虚的看了一眼余一航,要是这货知道他暑假跑去山里结婚了,还是跟个男的,谢则摇摇头,不可能!余一航这个大嘴巴,那全校不都得知道啊!
“哎?谢则,你怎么一个暑期没见还学那些女孩子带个玉镯啊?”
“啊?”谢则听见一个暑假本能地以为余一航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结果,“就瞎带着玩的,结果弄不下来了。”谢则晃了晃手腕,那玉镯子刚好卡在他手腕骨处一动不动的。
“你这是怎么戴上去的?”余一航看着和谢则胳膊差不多大的圆环,研究了半天也没想出对方是怎么带上的。
“不知道,一个阿婆手一使劲我就戴上了。”谢则想了想贺家老太太当时握住他手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那这个婆婆肯定很喜欢你吧,我妈也有几个玉镯,都挺贵的,但没你这个成色好,你就这么瞎带着,真怕你一个不小心磕坏了。”
“你当我是你啊,马大哈。”
“哎哎哎你俩!哪个班的?还不快下楼!!还在这有吃有笑拉拉扯扯的!!”宿管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拿着个棍子敲了敲门,冲他俩喊道。
“马上!”余一航天生害怕强势的女人,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拉着谢则跑下了楼。俩人随着大部队做起了操,初中部跟高中部掺在一起,青少年正是有自己想法的时候,一套标准的广播体操,硬是做出了上百种样式,有的宛如僵尸、有的动如脱兔、普通班更是聚在一堆聊起了天,谢则、余一航混在人群中跟一个假期没见的同学们趁着空隙互相闲扯了起来,至于爱情啊什么的都抛到了脑后。
陈涛是一中有名的铁血教师,教学人生有三大准则,‘做题!’‘复盘!’‘做题!’他觉得一个学生之所以学不好跟脑袋没问题,都是因为懒,因为见得少、做得少,只要做过的题够多,够杂,够新!就没有拿不到满分的人!!开学第一天第三节课,陈涛抱着一个大箱子,谢则和三个同学在后边,每人抱着比人头还高的复印卷,走进了教室。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的同学们见到这阵仗,无不痛声哀嚎着,苍天啊,为啥我要上这该死的实验班,陈灭绝终于还是疯了。
“嚎什么嚎!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老师家里还有更多,不过鉴于你们是我....”
“带过最差的一届!!!”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喊了起来,那阵势犹如军训喊口号齐整。
“你们有这自觉就好,班长!发子弹!!告诉你们,这些卷子你们一个月全部做完,中间我不会抽察,一个月后模拟考,不及格的都给我叫家长!!”
“啊!!”
“这么多怎么做的完啊,灭绝真是太没人性了!!”
“对对对!!泯灭人性!!”
“说什么呢?给你们十分钟整理,十分钟后班长发这一摞试卷,开学课堂模拟考,看看你们放假有没有偷懒!不达标的放学留堂!”陈涛扶了扶自己的玳瑁框眼镜,手拿保温杯敲了敲讲台上的试卷,看着这群小趴菜如此沉不住气,心满意足的回办公室去了,至于监考,实验班不需要,如果这点自觉也没有,那他这个全校满分第一的老师真是白当了。
“靠!!真是痛苦永远是一波接着一波啊!”
“真tm的,我长大也要当老师!!”
“不,我要嫁给灭绝他儿子,让他们一家伺候我~”
“你这是伤敌800,自损1000啊!”
“哈哈哈哈....”
十分钟过后本还一团乱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实验班的学生们齐刷刷做着试卷,谁也没再多说一句话,连平常考试中常见的抓耳挠腮、左顾右盼的情况也没得,教室安静的只能听见笔尖在纸章上划出的声音,下课铃声响起,组长站起身来,收了试卷交给了谢则,谢则转了转脖子,这套卷子压根不是陈涛暑假发的那些题,是高二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里挑选的一些,他上学期就做过了,班里的同学头脑超载严重,都焉不拉几的趴在桌子上,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也有个别同学暑期开了小灶,胸有成竹的坐在座位上。
许秉呈的电话打了第三遍贺星才接通,“贺子,知道今天上课吗?你不会还睡着呢吧?任敏叨叨你一早上了,你来教室睡吧。”
贺星倒不是故意跟任敏对着干,他开了一夜黑,想眯2小时就去学校,谁知道睡过头了,他翻了翻衣柜换了件衣服,从收纳筐里翻出了2个月没穿的校服,闻了闻感觉有味,但顾不上那么多,下了楼,骑上黑雾色迪卡侬嗖的一下奔向学校。
从教室后门进去,看见许秉呈睡的沉,他刚坐下,就听见前边2个男生低着头说着什么“真骚”之类的话,他也没在意,就他身边这些没素质的不去动手他觉得都算绅士了,伸长胳膊刚躺上去就听见了王玥涵这三个字。
“你真行,怎么加上的?”
“昨儿在酒吧,就请她喝了一瓶酒,人家自己主动加的我!”
“真骚啊,我看她照片xiong都快贴你身上了。”
“哎,这不是实验班的余一航吗?”
“不稀奇,追了王玥涵挺久了,整天拿豪车接送,光我哥开那KTV,我都碰见他俩都去了好几次了。”
“你咋说的跟开房一样?不过隔壁女校之前就是个职高,乱着呢。”
“别跟别人说说我给你说的,连谢则都睡她了,你看这张,偷摸摸的大半夜...还有这张和余一航的,还有这个女的,谢则看着纯,其实私下烟酒嫖都...”李奎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他还没闹明白什么情况,眼前的拳头就砸了下来。王习森挡了几下被踹了一脚不敢上前了。
谢则一进办公室就听见三班的班主任邱敏在那唉声叹气的抱怨,这间办公室挤满了高二的班主任,谢则旁若无人地走到陈涛跟前,将卷子放桌上,正准备走就听见贺星这两个字,动作肉眼可见的一滞,陈涛见他没走以为有事,疑惑的嗯了一声,谢则回过头轻微弯下腰拿出一道自己没解完的方程式出来。陈涛是个题痴,没多一会儿就给他滔滔不绝讲了起来,谢则一个耳朵听着解题思路,一个耳朵支棱起来听着办公室其他老师的八卦。
“真行,开学第一天就给我惹事!”
“又是你们班那两个刺头?他们不想学就别管他们了,现在的小孩跟咱们那会儿可不一样,出了什么事家长还不得来学校闹!”
“我管什么了?我还能管什么!!人家一早上人影都没得,第三节课快下了才来学校,别的同学在那好好坐着呢,他上去就把人家打的流鼻血了!哎,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哎呦,贺星是吧?初中的时候我带的他地理,有一道题是红白两国离得这么近,怎么解决两个国家日渐矛盾和生态污染的问题,你们猜这小子是怎么回答的?”
“那还不是加大贸易出口、感化人心之类的?”
“人家直接说矛盾不需要解决,解决都是弱者干的,直接把白国灭了就行,你看看,我能说啥?”
“这孩子天生反骨,难管教,当初高一还没开学,他的大名哪个代课老师不知道?”
“那早上打人总的有缘由吧?”
“问了人家也不说,让他在操场那罚站呢。他要不说今天就给我站一天!!对这些坏学生仁慈就是对好学生的不公平!李奎可是我们班的尖子生。”
谢则顺着任敏的话从窗户看出去,果然有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歪着脑袋站在烈日下,他长身玉立、身子挺拔,校服耷拉在手腕处,额前的碎发贴在脑门上,汗水滴着串儿的流在脖子上,校裤下边脚脖子露出一截,踩着白色帆布鞋站在那里,旁边几个打球的冲他吹了几声口哨调侃人,贺星懒得搭理对方。
“谢则?”
“啊?”
“大致就这三种解法,打铃了,你回去上课吧,这个题你整体思路还是对的,老师很欣慰。”陈涛对外界的声音完全屏蔽了,十分慈善的看着自己的课代表,整个班能自觉做题,还是高三的题的,寥寥无几。
“谢谢陈老师。”
第四节是历史课,上课老师是一位卷毛老太太,带着一副老花镜,上课的时候喜欢舔舔手再翻书,一嘴的怀乡口音,听说已经退休了,是学校返聘回来给他们带课的,谢则听历史就犯困,强硬着头皮听到下课,余一航跑过来找他去吃饭,穿过走廊时才想到办公室任敏的话,转过头去看向操场,哪还有贺星的身影,那家伙要是能听话就奇怪了。
“真是搞不懂你,你不是不喜欢王玥涵吗?干嘛跟李奎他们打起来?”他跟贺星是前后桌,贺星来的时候他还趴着做梦,等贺星跟李奎干起架来,任敏已经来了,他想去拉架都没机会。
“丫嘴贱。”贺星也不愿多说什么,躺在阳台的阴凉处,眯着眼着蓝天。
“吃饭不?”第四节课刚上了没一会儿他就去操场告诉贺星,任敏去教育局开会去了,俩人逃了课,跑到楼顶睡觉来了。
“不去,困。”贺星说完将校服蒙在自己脑袋上,也不怕呼吸困难抱着头就睡了起来。
“行吧。”许秉呈拍拍屁股上的灰,弯下脑袋从天台推拉闸门迈了出去。之前几次没注意磕青了,后来条件反射看见门就想低头。怪就怪他确实太高了,贺星185的身高都挺有优势的,但他上了高中直接窜到192了,说真的,他现在就怕自己长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