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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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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二姨娘一事过后,舒佟是恭王府新王妃身份就此立住,即便萧灏不再身边助威,一众姨娘、公子、小姐也忌惮心起,恭恭敬敬的,服服帖帖,不敢僭越。
元宵后,白依依言发表萧大帅夫人“善妒”八卦一则,只不过言辞委婉,用据说两字开头,并无实质意义。舒佟哄好自己后登报的心思极速下降,不欲多一事,后面还是萧灏说发才发的,紧接着第二天萧大帅便发表一篇核心为“此生只娶一人,绝不纳妾可能”的文章,直接断了他人的心思,既表明了爱舒佟的心意,又丑话说在前头,又有言明不纳妾,但要是有人惹我夫人不开心,后果自负的压迫感。
战功赫赫,叱咤沙场,说一不二的萧大帅在人民心中嗜血如命、恶霸的存在,此举放眼整个北城十个手指都数不出来,毕竟在这个旧朝灭亡新朝未立的混乱年代男子三妻四妾仍然大有所在,“一婚一妻制”口号喊的响,但干打雷不下雨,屁用没有,一时间萧灏成为整个北城追捧的对象,无不在感叹萧大帅爱妻如命,成了所有人女人心目中好丈夫形象。与此同时,也有人大放厥词号称只是做戏而已,可这并不影响萧灏舒佟两人出双入对、恩恩爱爱,也不影响婚期如期而至。
婚期前发生了一件事。
那天元宵,阳光灿灿,万里冰封再一次消融,大地散发寒气,逐渐回暖。
中午,萧灏带着一身寒气回来,得知舒佟在书房,直闯书房,大门嘭一声被推开,舒佟诧异抬头,白天他极少回王府,但没说什么,只是问:吃饭了吗?”
萧灏摇头,递来一份密封袋,“瑞士来的电报。”
舒佟不说,但萧灏知道他心中惦记瑞士的脱氧核糖核酸检测报告,所以电报到手第一时间让白季礼去查舒佟位置,得知在王府后,马不停蹄回来。
萧灏目光如炬,眼眸深邃的一如既往只见看不清道不明的城府,只是在舒佟眼里多了一份询问和关心,但萧灏只是问:“做好准备了吗?”
瑞士的亲子鉴定技术比卫平这个什么都沾一点的科学家要成熟的多。舒佟垂眸看去,眼皮下垂,弯长的眼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遮住眼眸底色,轻声说:“其实都一样。”
无论是亲生父子还是假的,都改变不了他被萧灏捡回来的结果,相反锦衣玉食到现在,顺利的话,未来也将一片光明。
只是……
只是,身边突然出现一对父子,多了一些不确定的隐患而已,不过没必要庸人自扰,到时有的是办法。
他淡然接过,打开封条,找到最终结果那栏,结果与卫平那份相差无几,确实是亲子关系,所以预感没有错,一开始看陈嘉成的长相,心里就有了七分结论。
“你看了吗?”舒佟抬眸问他,眼睛澄清明亮,没什么变化,像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萧灏点头:“看过。”
“恭喜你,多了一家亲戚走动。”舒佟意味不明笑笑,不像开心,也不是难过,就只是扯动一下嘴角而已,“但还是不要了,就当各位姨娘小姐那样供着呗,多两双筷子的事,其余不希望有什么关系了。”
初次见面,舒佟对陈年的感官很差,那双吊梢眼看他如同看见黄金一样露出贪婪的底色,后来从资料里又得出酗酒、赌博的词汇,印证了陈年并不是好父亲,即便他不看那份资料,也能从陈嘉成身上窥探,他并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陈嘉成早早辍学打工,维持生计。
小小的插曲并未影响两个人的生活,两份亲子鉴定报告看过即毁,除了萧灏舒佟外人无从得知,更没有人大肆宣扬,如同静悄悄地揭开黑夜的一丝太阳,悄无声息。
喜酒通知的晚,舒佟接过手后发现其实萧灏一直把握进度,不紧不慢、有条不紊,也就这时候发现萧灏一直有把娶他放在心头,比如婚鞋是前天意大利回来的皮鞋,两人黑白灰六套定制高级西装是昨天意大利回来的,绿宝石项链是前天从哥伦比亚回来的,这些东西无一不需要时间,几万公里的路途至少走一个月时间,定制的就更不用说了。
每每这个时候他总会在睡前跟萧胡闹一番说,“萧灏你好爱我,我也爱你。”
这样互诉衷肠的机会越加多,两人也不觉腻,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一次比一次腻歪,但彼此照单全收,同时彼此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说沾了蜂蜜的话讲的如此得心应手,真是一件甜蜜又害羞的事。
爱是要表达出来,是萧灏在第一节爱情课里教会他的,舒佟学以致用,发扬光大。
婚宴事宜稳步前行,妥当安排,萧灏没有如过往那样把家事交由他,而是两人共同承担。婚宴场地定在斯林路3号,当天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同时中午发表一篇标题为“萧大帅大喜之日”的文章,白依亲自掌笔之作,在北城大街小巷引起一片热烈沸腾。
婚宴比萧灏生日宴布置的要金碧辉煌,华丽、奢侈,宴厅贴满喜庆囍字,地毯、桌布、椅子也是喜庆的红色,唯恐不知道这是喜酒宴,大帅府整条街挺满了轿车、马车以及其他交通工具,中午时分萧灏从曦月饭店接新人舒佟回家,舒佟大步跨过大帅府门口火盆,意味着婚后生活和和美美。
正如舒佟所想的,作为一个男人,虽与男人结婚,但并不希望被物化成为女性,因此传统的婚礼仪式只沿用了迎亲、接亲、拜堂、会客等事项,至于关于早生贵子的一切相关事项都已被剔除。
仪式完成后,李殊带头,由萧灏牵着舒佟一桌一桌敬酒,满满一桌炊金馔玉得以窥探主人家对我重视与豪华,细看之下恭王府每一个人对今天的“男新娘”都珍重有加,恭王妃的珍爱,兄弟姐妹之间的敬重与亲切,无疑都在为新人添彩,即便大名鼎鼎的二爷已不需要,但该有的体面还是给了。
基于这一层面,客人内心更是钦敬了。
大喜之日,萧灏一身英挺的黑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收起煞气,眉眼之间露着温情与爱惜,尤其看着妻子时,眼里透露着真心的爱意。
七月份面临毕业,舒佟有意将冯光生、白依、蓝翼、程意、程宇央几个人露面,留下来一起接客人,不管将来能不能一起共事,有这一层关系,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婚宴进入尾声,送走大部分客人,还有一部分还在热聊,不好赶人,舒佟便安排人送没有车的白依和蓝翼回去,转头回来,清婉拉着他走到人群中央,小提琴奏起悠长浪漫的名曲。
舒佟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清婉安排到了萧灏对面,他眼眸笑意吟吟,但舒佟只觉得莫名,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满眼疑惑。
但很快就知道了。
萧灏从兜里掏出一个红绒方正的盒子,打开的同时一脚跪下,舒佟诧异望着盒子里面的素圈银戒指,顿感鼻子酸酸的,耳朵听不见周围的屏息惊呼声音只看的见眼前这个男人,在今天已经成为了他丈夫的男人,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地,跪父母,以前旧朝时跪至高无上的权力,如今却殷勤地跪他。
只听萧灏说:“西方结婚前有求婚仪式,我觉得你也要有,你知道的,我很爱你,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你,怎么可能漏了呢。”
舒佟眼睛里的泪流下,挡住视线了,但他有很想看着萧灏,于是快速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想问你,”萧灏眼角也泛起红色,他很认真问:“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这个男人,给他了新的生命,给了他无与伦比的生活,给了他很多很多爱,也给了很多机会共同进步的空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得过他。
舒佟点头,不断点头:“愿意,我愿意!”
“啪”一道闪光亮过来,一张照片定格在这个意义非凡、罗曼蒂克的时刻,第二天恭王府名下的报刊无一例外刊登着这张照片,以示公告。
送走宾客后,两人也回房洗漱上床,至于春宵一刻值千金倒是为难人,早上七点起床,晚上九点才结束,一天下来腰已经断了,实在生不出什么别的心思。
萧灏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特意留的夜灯被吹灭,打开了大灯,而刚才嚷嚷着累的人儿正兴致勃勃地拆着红包,整张床铺满喜庆吉利的红包,还有几个顺着床沿挂在半空中,要掉不掉地的样子。
如果有尾巴的话,很能感受到一摇一摇的高兴,萧灏忽地被他这幅模样刺激到,毕竟刚刚洞房花烛却被拒绝,甚至从浴室从来也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的意思。
他走过去,问:“开心吗?”
“开心!”拆出来的钱被他放在一边,已经有了一小沓,还是不小的金额。
萧灏又问:“累吗?”
“那么多钱怎么会累!”
萧灏点点头,弯腰扫掉床上杂物,气势凛然的说:“好,你说不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