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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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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聂云霞结束,晚饭时间也到了。萱姐来叫我们去前厅吃饭。没了恩客,偌大的花容坊显得十分冷清。之前环绕的莺莺燕燕,现在也只剩两桌人。主桌的粉姐招呼我们入席。我看见桌前的佳人们个个愁容挂面,食不下咽。
“这盘脆笋是白杏最喜欢的。”一个小姐姐蹙着眉头,用绣帕挡在鼻下。
旁边的人也接上:“花娘不让我们贪食,春桃总会偷偷给我藏些点心。我一直以为。”没说完,她就泫然而下。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起起伏伏都是她们的哽咽声。我们这些门外人如坐针毡。
好在粉姐主持大局:“好了,妹妹们都不要掉珠子了。今天有劳聂女侠为我们送她们一程。在此,特备薄酒,聊表心意。”说着,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向聂云霞敬去。
其他小姐姐们看到也纷纷端起酒杯向我们敬来。我有些局促地端起酒杯,和她们一饮而尽。没想到今天的酒有些辣。我赶紧夹起面前的脆笋,卡嚓卡嚓往里送。可还没等我再吃两口,对面的小姐姐也端起杯子,开启了绕圈模式。我这个不胜白酒的,在姐姐妹妹们的软语声中,一杯一杯接一杯,渐渐迷失了自己。
模模糊糊间,我重新坠落在竹园。中间繁茂的绣球花依旧开得十分灿烂。只是从门外望出去,空白一片。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我一转身,一条带着浓郁脂粉香的粉色绣帕从眼前闪过,模糊了我的眼。
再一睁眼,我居然被五花大绑困在木架上,嘴里还被堵上了布,被关在一间石室里。周围挂着粗绳、铁钩、刀棍。不敢想象这间石室用途的我,已经在冒冷汗了。而心口的灼痛越发明显。就像一把滚烫的刀在匀速地加大力度。
突然,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下楼的声音。我有些费力地抬起头,看着精致的粉姐向我慢步而来。只是这一次,她的发髻换成了一朵白色的绒花。石室的湿冷让她身上的脂粉气更明显。
我忍着痛半垂着头看向她,已经搞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走过来,用裁剪得锋利的指甲抬起我的下颌,看我的眼神不再温柔,而是透着冰一般的冷漠,声音更是寒得刺耳:“是你发现青簪的秘密?”说完,她将堵我的布抽出。
我突然明白这不是梦,呵呵一笑:“你在酒里下了药。你不是感恩我们,你想杀我们。”
她也呵呵一笑,将布无情地丢弃,收回蔻丹素手,冷眼看着我:“恩,什么恩?花容坊养我育我。我们只是想它一直门庭若市。好给无家可归之人一个可避风雨的居所。它长盛不衰,我们才能幸福安康。可你们。”她的眉头突然往下压,声音也越发的狠厉了:“毁了它。”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颤,突然想起了这番话我从若竹的口中也曾听到:“所以,你和若竹一起杀了她们。可她们只是想走出花容坊,看看更大的世界。她们还这么年轻。”
“闭嘴!”她一个巴掌给我扇来,锋利的指甲如利刃从我的脸颊不留情面地划过,不用看,光凭这份热辣辣,我肯定挂彩又流红了。
双重疼痛之下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再做挣扎,被打歪的头就继续歪着,却瞥见捆手的粗绳后匍匐着我的玄采。它这个小东西,正在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啃咬着粗绳。我看得满心的动容。
为了保护它,我再次昂首,直面这个可恶的帮凶:“若竹杀人,你负责善后。”
“她只杀人。”她冷笑一声:“你说这些还有用吗?”她突然凑过来直直地盯着我,好似一条露出獠牙的毒蛇:“青簪在哪儿?”
我将手掌张开,必须护住玄采,然后直视她的眼睛,里面一把把又冷又尖的眼神逼得我心头发麻,反倒缓解了不少灼痛:“青簪是凶器,自然在衙门。”
她朱红的唇角往上轻轻一拉,也拉开了与我的距离,然后用指甲在我的下颌线上慢慢滑动:“你可知,她是怎么杀人的?”
她的刻意模仿,把我带回了那恐怖的回忆里,不禁让我后背发凉。她有些骄傲着:“从这儿、到这儿。”指甲尖划过的地方,皮肉好似真的被再次割开。她看着我发怵的神情,继续戏谑着:“不费吹灰之力,那一张张白净无暇的脸,就活生生的被割下来。”她又故意凑到我的耳边,低语着:“我在门缝里看,仿佛还能听到她们抽搐嘴角的呢喃,在喊:疼,好疼。”
我被下了个冷颤。她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往后退,继续玩味地审视着我:“你不说,没关系。我没有青簪,但我有小刀。”见她从衣兜里缓缓拿出刀子,那白刃还泛着冰冷的光寒得我透心凉。而她的话更让我无法呼吸:“不知道这锋利的刀儿,能不能像青簪一样,顺利地剥下她的面皮。”她将小刀放到嘴边,眉眼弯弯笑着:“可我是第一次,难免会失手。”
坠入冰窟窿的我从心底大呼一声:“不。”然后挣扎着要向她扑去:“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你怎么做得出。”
而她只是轻轻摇晃着手里的小刀,得意着:“家人都没有了,还要心做什么?”
一想到她会把这把刀子割在聂云霞的脸上,我的血液就在沸腾,恨不得喷涌而出。挣脱不出束缚,我只能恶狠狠地冲着她叫嚣:“你敢!”
她被发怒的我逗得大笑:“身边人都敢杀,杀个陌生人,算什么。”她将冰冷刺骨的刀背拍在我火热的脸颊上,用眼里的不屑鄙视我:“小妹妹,等你失去了她,就会懂我。”
我拼命往前奔,第一次生出了想掐人脖子的想法,但牢固的粗绳让我束手无策,只能用发红的眼睛看着她,来自深渊的怒吼冲击她。但她如隔世的人,对我毫无在乎。
欣赏够了,她才将小刀收入囊中,然后对着我,面无表情的再次提问:“真正的青簪在哪里?”
我这头困兽叫嚣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与她对视:“移交衙门的那只簪子并不嗜血。而青簪最后只落入你的手中。你还说不知?”
虽然头皮被扯,但这份痛远远抵不上心里对聂云霞的担忧。可我不知就是不知:“我真的不知道。她拿给我,我就晕了。大家都看到了。”
她将我狠狠一甩,然后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搜寻,口里念叨着:“不可能,它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他们从未动过你手中的簪子。青簪只能在你身上。”可她怎么摸,都摸不出不存在的东西。气急败坏的她又甩了一巴掌给我,还喋喋不休着:“不会的,它不靠血水滋养,会黄会枯。它怎么可能不见。”说着,不相信的她直接解开我的衣服,准备来个直面检查。
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我,可被这突来的鲁莽动作吓得惊慌失措,连连喊着:“没有,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拿。”我可是好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孩子。
内心强烈拒绝而不得的我,急得被捆绑的四肢使劲蹭着粗绳,眼泪水都快要冒出来了。可她对我的话充耳不闻,继续一意孤行往里探索。十分无助的我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孤立无援,只求各路神仙能大发慈悲,降个神兵来救我于绝境之中。
当她解开我亵衣的那一瞬,我感觉整个屋子都要塌了。绝望至极的我泪流满面,放弃挣扎,紧握着拳头,紧咬着下嘴唇,选择闭上眼睛,视而不见就能当做没有发生。但我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屈辱压碎了我的头。
突然,玄采啃咬成功,我的右手一得到解脱,便立马向她重重挥拳。她没料到我会有此后手,被打在地上。我赶紧去解另一手。本就没有找到青簪的她更是怒火中烧,直接抽出袖中的小刀向我猛地刺来。为了发泄她的怒气,她还拽着刀子使劲往里面捅。疼得我脊椎阵阵发颤。
面目狰狞的她得意地笑着:“你杀了她,我就杀了你去陪葬。”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聂云舟旋风一般地冲进来,一剑刺在粉姐身后,一掌将她扇开,再一剑砍断我的粗绳。还没有缓过神的我低下头,看到白色的亵衣开出了大红的花,脑子里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呼吸急促的我慌乱之下扶住木架,聂云霞也杀了进来。我看到她,仿佛看到了神明降临,不值钱的眼泪水直往外面掉,将手伸向她,艰难地喊着:“霞,霞。”
双脚的粗绳也被聂云舟砍掉,毫无主心骨的我整个人直接往下面倒。好在她够快,接住了我。我倒在她怀里捂住温热的血水,哭得不成样,绝唱着:“我要,死了。。。”
我tm要死在这个不知道是哪个时空的破地方了。我还这么小,国门都还没有出去过。世界那么大,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我tm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么整我?我不想客死异时空,爸妈连清明扫墓都找不到我。我tm这无限的悲情,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