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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京城 ...

  •   阳光明媚,艳阳高照,处在天子脚下,北京城城内一片繁华景象,热闹非凡。

      小街摊贩沿街叫卖,扯着嗓门对每一位路过的行人介绍自家买卖行市,有些不善言辞或是刚做这行不久的,会专门挑个嗓门大的小摊在旁边摆摊。

      前者高声嚎一嗓子,“卖喽!”

      他便在后面面色讪讪抿了抿唇,声调低了八度,反正是叫人听见了,“我也是。”

      这种奇怪又有趣的现象没躲过小黑蛇的法眼,它饶有兴致的趴在苏浅右手挎着的木篮子里,头上顶着一块蓝布。

      乱花渐欲迷人眼,还没等看完这种趣味,下一秒,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热食馄饨闪亮登场。

      香味沿着空气化作小小颗粒直奔小黑蛇而去,勾的它体内的馋虫叫嚣着一涌而出。

      它暗道,怪不得苏浅最近总愿意跑出来,外面的确是一个花花世界。

      自从那天小黑蛇一再警告苏浅少沾惹皇家之后,两人极为默契地对此事按下不提。

      好生生安静地过了两三天,苏浅提出还要来一趟京城,小黑蛇瞬间警铃大作,生怕她一不留神再碰上甚么皇子福晋,说什么也要跟着她一起出来。

      苏浅没反对。

      于是一人一蛇挎着一个木篮子在众目睽睽下,悠哉悠哉进到了城里。

      北京城内可不比郊外,半天见不着一个人影;这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不到万不得已,小黑蛇不会轻易冒出头来。

      虽说它自我感觉良好,既不会咬人,也不会吃人;可毕竟人对于蛇这种动物,与生俱来的恐惧避免不了,尤其还是一只会说话的蛇。

      只是当它看到苏浅买了花束种子,还在城内漫无目的闲逛以后,等到来到一个人迹罕至的胡同口,小黑蛇忍不住探出头,问道,“你到底想去哪儿?”

      苏浅闻言垂眸睨了它一眼,接着目视前方脚步不停,“去找家茶馆喝茶。”

      它一边时刻注意身旁是否来人,一边压低嗓音对苏浅道,“咱们在来的路上不是经过好几家茶馆了吗?”

      “好容易出来一回,当然要去城内最好的茶馆喝茶。”

      “你怎么知道哪里的茶馆最好?”

      说完,苏浅脚步一滞,停下步子低头对小黑蛇似笑非笑道,“难不成你以为上回我来京城只是为了买花束菜籽吗?”

      小黑蛇:......

      苏浅上次来的时候便有心打听到了,既然是京城的场所,那自然是贵族子弟常去的地方最佳;哪怕它没有什么出名的地方,去的子弟多了,身价肯定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两人穿过一个狭窄胡同,远离繁华闹市,耳畔喧哗声渐渐远去,这座闻名京城的“茗香阁”伫立在偏僻的西市外街。

      门口看似门可罗雀,然而单看外面的装潢,也能知晓人迹罕至的原因并不是没人到访,只是大多平民百姓来不起这样的场所。

      能在这种地方消费得起的,更不会徒步来到这里。

      门口时不时会传来马蹄以及落轿的声音。

      好在这里的掌柜不会单凭打扮就“狗眼看人低”,尽管苏浅拐着一个木筐,里面还盖了一块蓝布,蓝布隐隐约约瞧去,里面还有乱七八糟包菜籽的油袋,无论左看右看她都像是一个卖菜的。

      按照惯例,掌柜的先派店小二引着这位贵客找个心仪的地方坐下,苏浅不想待在厢房内,因而她专门挑了二楼靠窗的一个看似偏僻的座位。

      如此一来她既能看到楼下和外面的风景,二来她左右两侧都有镂窗,一般人也看不清她桌子上的东西。

      只是店小二在把苏浅领到位置后,没有立刻离去,反而在旁边候了一会儿。

      而苏浅则是轻车熟路掏出一枚小指甲大小的金叶子递给店小二,道一声,“小哥儿辛苦了!”

      之后,店小二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露出真心实意的待客笑意,他长长地呦呵了一声,像是对暗号又像是单纯的跟上头报茶名。

      “二楼靠窗贵客,西湖龙井一位!”

      楼下正在闷头拨算珠算账的掌柜听后,拨打算珠的动作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待人走后,苏浅将木篮子里的蓝布揭开,小黑蛇露出脑袋游了出来,它并没讲什么话,而是跟苏浅一起打量着楼下轿来轿往的官客们。

      不同大小的车轿,里头的达官贵族穿着地位不同,只是每一回落轿,掌柜的连同其余忙里偷闲的小二都要跑出店外,低头哈腰请进门。

      小黑蛇发现,待在不同的地方观察乐趣不同。

      待在喧哗的繁闹大街,它的乐趣要么是偶尔吵嘴的买卖店家,要么是刚才看到的那样,由于性子内敛而借着别人的名头卖自家货物。

      而在这里的乐趣就是看那些大腹便便的贵客形象落地。

      前一秒眼瞅着这些人对店小二颐指气使,下一秒,在看见比自己官阶高一分的轿马来到门口,他立马收起那份为虎作伥的作态,伏小做低,打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脚下抹油似的跑到门口。

      比店小二的速度还快。

      唉,小黑蛇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哪里是喝茶的地方,分明是马戏团嘛,看着各种各样的小丑拿自己取乐。

      恐怕满茶馆上下,只有苏浅才是真的来品茶的。

      不过到底不是自己在那哗众取宠,小黑蛇见状,看的更加乐呵,甚至再来一位嚣张跋扈的官爷,它已经忍不住想要看到接下来他夹紧尾巴弯腰谄笑的画面。

      然后煞有其事地说道,“等以后兴致来了,你也开一家这样的茶馆,我就躲在暗处天天看他们做戏!”

      苏浅但笑不语,既没反驳也没做声。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店小二来给苏浅送茶来了。

      小黑蛇十分有眼色,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用人提醒,自己就钻进木篮子里躲了起来,等到那人走了,才重新爬出来。

      苏浅拿筷子沾了几滴茶水,滴在桌子上。

      小黑蛇探出细长的红信子尝了几口,而后不咸不淡给出了评语,“一般,还没你煮的一半好!”

      难得听到它的夸赞,苏浅吝啬地给了回应----轻笑一下。

      接着小黑蛇继续看楼下各场好戏,苏浅则一心一意品尝起手中的香茶,待到茶水过半,却见她仍坐如钟老神在在坐在原地,没有一丝要走的迹象。

      小黑蛇怪道,“我们还不走吗?”

      “不急,我还要等个人。”

      “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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