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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因为有“模具”,温竹苓包饭团的过程还算得上比较顺利,无非就是在模具里扑上包装纸,再依次放上糯米饭和各种小料,最后包好取出的过程。

      温竹苓头一次做生意,对于用料多少的掌握还不太熟练,也懒得根据每种小料来给饭团们分类,索性每个饭团都包上所有小料,只卖“巨无霸饭团”。

      刚开始包还没掌握手法,后面就越来越熟练,直到将一个个饭团放进保温箱里,温竹苓摘下脸上的卫生口罩,看看时间。

      还是超出原本决定好的出发时间了。

      “其他人都出发了吗?”温竹苓抽空问。

      项可容回答:“已经出发了。”

      顶着早晨六点的寒气,温竹苓伸伸懒腰,刚和岁星一起简单穿戴整齐,载他们的车就嘟嘟嘟嘟地远处缓慢开来了。

      温竹苓忙不迭去瞧,漆黑的路边只能看见两个车灯跟两只眼睛似的照着强烈的光,直到车子越开越近,温竹苓才眯着眼睛看清楚那是辆蓝色三蹦子,别说什么豪华的温暖车厢了,连能够挡风遮雨的篷子都没有,只有冰冷的铁皮凳子,和一位节目组请来的淳朴村民。

      “这是什么。”岁星没见过。

      “又超出宝贝认知了?”温竹苓好笑道,乐观得不像话,“酷吧?”

      “好酷。”岁星主动走上前去围着车子转两圈。
      看样子是真觉得很酷。

      村民坐在驾驶座上,闻言只觉得好笑,但心里很难说不是开心的,“就是一普通的三蹦子,代步拉货的,有什么酷的。”

      “我可以摸摸吗?”岁星讲礼貌。

      “可以啊。”村民就着车灯看清岁星的脸,下意识惊呼,“哟呵,这么漂亮的奶娃娃!”

      漂亮、奶娃娃。
      这两个词精准无误地戳到小天子的心窝窝了。
      岁星身子肉眼可见地一怔,刚伸出去的手赶紧缩回来。

      “摸呀。”村民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应该是没注意到岁星的窘迫,这会儿还乐呵呵地,“你们的人喊我刘爷爷,你们也这么叫我吧,我家孙孙也这么点大,所以我是最喜欢这种漂亮奶娃娃的。”

      岁星身上难受得像有蚂蚁在爬。
      曾几何时,他也是风光无限无人敢招惹的天子,现在却成了人家口中的“漂亮奶娃娃”!

      岁星闭口不言,默默站到温竹苓身后去。

      温竹苓使坏,故意避开一下。

      岁星紧紧抓住温竹苓的裤子。

      于是温竹苓就开始没心没肺地笑,笑得很!大!声!

      刘爷爷不明白温竹苓在笑什么,但笑容总是会感染人的,刘爷爷看着他们,不知不觉也跟着笑起来,“你们俩个明星还怪亲切的嘞。”

      “明星怎么啦,明星也是人,又不比别人高贵。”温竹苓总算不逗岁星了,探手摸摸岁星圆滚滚的脑袋瓜。

      岁星微愣,无地自容地把脸埋温竹苓身上去。

      温竹苓只感觉身上有软绵绵的东西在蹭,狐疑地拍拍岁星的背,以为岁星还在为那个形容感到尴尬,正思索着要说点什么来解围,岁星突然抬起头来。

      “出发吧。”岁星喉咙里黏黏糊糊的像是害羞得在冒泡泡,模样乖乖的,声音很糯,“刘爷爷,辛苦你载我们了。”

      刘爷爷乐呵呵的,连声说不辛苦,夸岁星又乖又有礼貌,脸上对岁星的喜爱几乎遮不住。

      这就自己调理好了?温竹苓诧异,还以为尊贵的小天子还得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接受呢。

      驾驶座的旁边刚好还够坐两个人,温竹苓分给刘爷爷一个饭团后把保温箱抱到后面的车斗上放好,指挥岁星去看看家里房门有没有关紧。

      等到岁星回来在温竹苓和刘爷爷中间坐定,温竹苓将半个饭团塞岁星手里。

      这是温竹苓包的第一个饭团,因为用料太过实在导致包装纸裹不下,卖相实在不好,二人商议过后就决定切成两半自己消化。所幸味道没出问题。

      巨型饭团需要岁星用一双手来拿,屁股底下是三蹦子在不厌其烦地抖,抖得他屁股上的肉有点麻,尽管如此,岁星依旧是挺直背脊细嚼慢咽的,仪态好得温竹苓都佩服。

      温竹苓做不到像岁星这样优雅,他那么早起来干活,现在早累了,现在只恨不得想四仰八叉的往床上一躺,狠狠睡上一觉。

      【这可真是起得比鸡早了。】
      【这就是早晨六点的太阳吗?】
      【笑死了哪有太阳啊,天都还是黑的!】
      【节目组一来就搞这么高强度的吗?!有没有想过宝贝们也需要有充足的睡眠啊!】
      【刚从隔壁几家的直播间过来,大家都累惨了。】
      【然而今天才刚刚开始:)】
      【熬不住了先睡了!】
      ……

      车子一路吵吵闹闹地行驶在农村的小路上,温竹苓坐没坐相,啃完饭团就把包装纸往兜里一塞,没骨头似的黏在岁星身上,要岁星小小的身体承受他不该承受的重量。

      温竹苓故意嘀嘀咕咕:“漂亮的小抱枕,让我抱抱。”
      见岁星免疫了,温竹苓得意地低声哼笑。

      温竹苓有一副好嗓子,那声音轻轻柔柔地飘进岁星耳里,岁星倏地一颤,那张无怨无悔甚是平静的脸上出现裂痕,本能地抬手挠一挠有点痒的耳朵根。

      “小爸,不要闹。”岁星抬眼瞧过去。
      嘴里没说出来的话应该是:要乖乖的哦。

      “好哦。”温竹苓懒洋洋地应,并不动弹一下。

      岁星拿他没办法。

      这一路有点远,曙光在不知不觉中照亮前进的道路,寒风瑟瑟,冷到了骨子里。

      温竹苓打个哈欠,用围巾将半张脸裹住,再低头看看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岁星,放心地闭上眼睛假寐。

      六点四十,车子停下来。

      “我就送你们到这了。”刘爷爷来镇上是有正事要办的,只是顺路送温竹苓一躺,“前面走几步就是镇高了。”

      “谢谢您。”温竹苓弯眸笑,感激地朝刘爷爷微微弯腰。

      一旁,岁星拽着温竹苓一根手指,也弯了他挺直的背脊。

      温竹苓不是个社恐,可现在心里仍然是比较忐忑的,生平第一次摆摊,温竹苓站在马路边,眼神清澈且迷茫。

      “小爸,我们现在得先找个合适的位置。”岁星条理清晰,“马路边影响人走路了,很讨厌。”

      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小镇,目前还处在发展阶段,周边的环境卫生说不上脏乱差,但也说不上好。

      这个点上学的孩子还少,但早起出门的老人已经很多,温竹苓回过神来抱起保温箱在行人中穿梭,不忘回头向拉着他衣服的岁星叮嘱,“你得拉紧我,别把我弄丢了。”

      鉴于温竹苓的“自觉”和“听话”,岁星满足地抿着唇笑。

      温竹苓走在不太平整的小路上,期间也有几位爷爷奶奶好奇地围上来问是不是本地人,说瞧着面相不像,没在这镇上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温竹苓:“?”
      戴着口罩也能硬夸?

      【可恶啊这对父子怎么走到哪儿都挨夸。】
      【都是夸岁星宝宝的,肯定跟某位温姓爸爸没关系(doge)】
      【漂亮宝贝是这样的】
      【这样的烦恼我这辈子都体会不到。】
      【我看见这两个人在路边,我也走不动道啊!】
      ……

      走不动道是真的,就比如此时此刻的马路正对面,某位面相很凶的陌生高个男人已经观望这边好久了。

      “诶,小叶助理,你看那个人。”项可容注意力高度集中,任何风吹草动她都能察觉,“他是不是一直在盯着咱们这边看?”

      “嗯。”小叶助理警惕地点头,比项可容还害怕这一大一小出事。

      就在这时,那男人穿越马路,朝温竹苓径直走过来。

      “诶!你等等!”男人说话的声音也很粗狂。

      “我吗?”温竹苓看过去。

      “诶,对,就是你。”男人在温竹苓面前站定,眼神落在温竹苓抱着的保温箱上,“我在对面看你好久了,眼神不好,认半天没认出你这上面写的什么……饭团?”

      温竹苓:“!”
      生意来了?!

      “对啊叔叔。”岁星反应比温竹苓还快,他乖巧地仰着脑袋,口罩也挡不住他明媚的笑容,“我小爸做的饭团可好吃了,还不贵。”

      温竹苓眉心一跳,心说这小子怎么突然比他还熟练,分明刚刚还是个扭扭捏捏不愿意被说漂亮的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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