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该死的青春。》拾陌

17、NO.3

　　直到他们的车子在附近的一家酒吧停下，我才有了喘气的机会。
　　很神奇的，我居然跟上了他们。

　　我看着他们走进一个叫起点的酒吧，傻傻的握着两个可爱多站在外面。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了进去。
　　那是，我第一次走进酒吧。
　　靡彩混乱的灯光让我十分的不适应，而穿着白T恤和被洗的泛白的牛仔裤的我似乎也让那里面的人十分不适应，他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硬着头皮抬头，看到苏扬和那个女孩在吧台前的高脚座上坐下，和早就等在那里的几个人聊起天，并且点了两杯酒，后来我知道，那叫威士忌。

　　女孩子点了烟，但苏扬却没有。
　　我怯怯的走到他们身边，拽了拽苏扬的衣袖。他回头，也许是惊讶，也许是不惊讶，总之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来干什么？
　　今天你要教我画画。我直视他的眼睛。
　　他怔了怔，轻轻的笑了出来。我皱起眉头，笑什么？
　　我被他笑的浑身不自在，低头把被我握的走形的可爱多递过去，给你。

　　她谁啊？漂亮女孩子对着苏扬的耳朵吐着烟圈，拿眼角瞥着我问。
　　别管。苏扬没有看他，两指夹着我给他的可爱多，笑，来喝酒的？

　　我不知所措，只能点点头。
　　苏扬扬起嘴角一笑，从服务生那里又拿了一杯放到我面前。那样的他，很陌生，他的笑容不再温暖柔和，不再张扬有神，有些颓废，有些堕落，还有些我不明白的情绪。

　　我脑子一片空白，拿起那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那酒真的好辣，辣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苏扬看看我，问，还要么？

　　我又点了头，说，我都喝，但你可不可以不变坏？
　　苏扬又是一笑，把酒推到我面前，没说话。他就那样看我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脸通红，喝到嘴唇变白，喝到干呕。

　　当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他说，不要以为你能改变我，别跟我装圣女，玩救赎。
　　然后他把可爱多扔到了地上。
　　他身边的人都笑了，那漂亮的女孩子笑得花枝招展，伸脚过去将可爱多踩扁。

　　粘腻的奶油挤出来，好恶心。恶心的我想要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世界真的好肮脏，即使我如此的呕如，都吐不干净似的。

　　苏扬，别太过分。一个男孩子拍拍我的背，说，回家吧。
　　我抬头，他对我笑了笑，露出很白的牙齿。

　　后来，晴天也跑了进来，我不清楚为什么他也会来这里，脑子里一片浑沌，几乎在看到晴天的那一刻，就腿软的跌在了他怀里。

　　走开。晴天一把推开刚刚拍我的男孩子。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用这么生硬的语气说话，在我印象里小时候的他说话时都是软甜软甜的好像一块点心，而现在，他的声音低低的，稚嫩好看的五官绷的很紧，眼睛红红的。

　　苏扬嗤笑一声，懒洋洋的盯着晴天。

　　我挣扎着起身，想要跟苏扬再说些什么，我想求他，不要变坏好不好？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对我不屑的笑着。
　　晴天拥紧我。
　　如果你觉得这样伤害别人，伤害自己，你很开心的话，那么，面对你这样一个混蛋，我无话可说。晴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然后扶着我走出了起点酒吧。

　　明朗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出来，我在校门口等你。——

　　另一边，篮球场地。
　　篮球队正在热身，所有的队员便运球便跑步，棕色的篮球不停在腿间滚动，他们的动作很灵活，仿佛手心有吸力，可以吸住篮球一样。
　　巨大的篮球鞋不停晃动，发出涩耳的摩擦声。
　　“喂，晴天！”元小山站在篮球场外，蹦来蹦去，像一只跳蚤……
　　“啊？”晴天向她这个方向望过来，湿嗒嗒的头发贴在脸上，紧绷的肌肉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橘色的队服上印着白色耀眼的数字。
　　“打球时，加我一个。”元小山笑眯眯的说。

　　晴天的球打得很好，迅速的奔跑，帅气的闪身，滴水不露的防守，脚底似是会生风般迅急的高高跳起，投篮，回位，动作一气呵成，坚定不移。
　　所以在开场的时候，晴天带领的队就连连得分。

　　上半场开始，双方打成5：7，晴天所在的队伍领先。

　　场边加油的学生越聚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场地挤的水泄不通。温暖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下，将每个人的笑容都点亮。离午休还有二十多分钟，可加油的人却丝毫不见减少，众女生兴奋不已的高声尖叫，恨不得冲上球场。

　　元小山迅速的运球，敏捷的闪开对手的阻拦，一路突破到三秒区，目光直直的盯住不远处的篮框，耳边呼呼的风声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和队友的加油声。
　　就是现在！
　　她停止运球，抓起球轻盈的跳起，然后伸手将球送出。

　　脚尖落地，她有些呼吸不稳，紧张的盯着那颗球一点点的靠近篮框，直到被一双长手轻而易举的拦了下来。
　　该死的！
　　被一个人抢了篮板，元小山皱眉看过去，喀啦一声，我估计她牙都快咬碎了。
　　阳光下，叶司的黑发湿嗒嗒的，乌黑的眼珠像是能折射出光芒，球场上的他，落在地上，桔红色的队服因为清风而轻轻扬起。

　　场外一片欢呼！
　　女生们兴奋起来，跳起来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