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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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迟在门口探出头来，“苏杭杭。”
在工位上和秘书小姐头碰着头小声蛐蛐的苏杭杭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许迟神色不太自然的说：“我已经和崔小姐把话说清楚了。”
不得了，中央空调会开口说话了！
苏杭杭目露欣慰之色，“很好！在感情中有担当的男人就应该这样！”
他犹豫片刻，“我……真的有那么……”许迟一直觉得自己风评挺好的，乍从苏杭杭口中听到渣男的评价，他有些困惑还有点委屈。
苏杭杭回想秘书小姐说的故事，“仔细想想也不能全怪你……”如此看来长得太帅或者太貌美也是一种烦恼。
到底哪辈子能体验一下这种烦恼啊？
许迟没有因为苏杭杭的话松开眉头。
“但——”
看，来了来了，他就知道后面还有“但是”！
“但有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你顶着这样一张脸，更容易让人误会。”
小实习生在表白被拒之后，自觉没脸在公司待下去，主动提了离职。一个人抱着纸箱在楼下嚎啕大哭。
许迟于心不忍，推荐她去自己朋友的公司。
这下子，小姑娘又觉得自己有希望了，一定是许迟有说不出苦衷才忍痛拒绝她的！
因为许迟的不拒绝、不忍心给了小姑娘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最后是小姑娘的家人病了，急需一笔钱做手术。许迟为她支付了手术费用，条件是让她以后别出现在N城。
“要我说，你就应该再冷漠一点，小说里那些霸道总裁，哪个不是成天板着张脸教人轻易不敢靠近。”
看许迟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苏杭杭想象了一下他板着脸的样子……好像还是现在这样更顺眼一点……
“算了，如果你真的变成冷面总裁的话，那也不是你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放心许迟接管苏家的公司还一点不担心吧。
苏杭杭总结，“你是一个好人。”
没有一点点防备，许迟突然就被发了好人卡。
“但在感情里最好不要做一个好人。”这样很容易变成苦情男二。
想起自己现在和许迟的合作关系，苏杭杭补充道：“对了，如果哪天你有遇见真正喜欢的人记得和我说，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这样她很容易变成恶毒女配。
许迟问，“如果是你呢？”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俩就是男女主本人呢？
“什么？”
许迟说得太自然以致于苏杭杭并没有认真听，当她在脑子里把这句话重新排列组合之后，大为震撼，“什么？！”
她连着后退好几步与许迟拉开距离，“你休想用感情玷污我们之间纯洁的金钱合作关系！”
苏杭杭不确定地追问道：“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许迟看苏杭杭如临大敌的模样，自觉出师不利，当然只能说，“开个玩笑而已。”等苏杭杭放松下来，他说道：“关系纯洁的合作伙伴苏小姐，不知你今晚是否有空一起吃个饭？”
晚上是和许迟朋友的私人聚餐，许迟说他们订婚有些日子了还没把她介绍给朋友认识认识，换句话说，今晚的聚会，苏杭杭是主角。
而主角苏杭杭在结束一天的工作后精神涣散，衣服也没换一件就这样坐上了许迟的车。
许迟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瞥她，“第一天上班就这么累？”
“有一种累，是你一踏进办公室就觉得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干什么，就感觉自己的精力被抽走了，说话也好累……”
苏杭杭转头去看许迟，工作了一天他脸上也不见疲色，发出惊叹：“你有这个精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真是天选总裁圣体。”
听起来不像什么好话。
下班之前，苏杭杭被方同喊着帮忙写了一组代码，舒若天一眼就看出不是同一个人写的，让苏杭杭把方同前面的写的也检查优化了一下。
“我们组的组长舒若天你知道吧？”
许迟“嗯”了一声，他当然知道，白天舒若天还给他发了一条意味不明的短信。“她怎么了？”
“舒组长虽然严厉，但确实有水平。你知道她是什么大学毕业的吗？”
“清华。”
“学霸啊！”
许迟生出点微妙的不平衡，没说话。
苏杭杭及时问道：“还不知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许迟云淡风轻，“以后你就知道了。”
聚会地点订在一个小有名气的酒吧，苏杭杭和许迟到的时候台上正在唱一首抒情摇滚，忽明忽暗的灯光在大厅里摇晃，一束光落在中间的卡座，照亮舒若天的脸。
苏杭杭停住脚步，舒若天怎么在这？
舒若天旁边的男人已经站起身，热情地冲苏杭杭的方向招手。
苏杭杭后知后觉地意思到，公司是许迟开的，舒若天是公司的中高层，所以他们俩是，朋友？
许迟认真地给苏杭杭介绍了他的朋友，包括舒若天。
“舒若天，我的学姐。”
……
明明在车上就有机会说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她！
到场的许迟的女性朋友只有舒若天一人，苏杭杭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像个小学生。
舒若天给苏杭杭倒酒，“放松点，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不会抓你去工作。”她说话的语调也很懒散，和在办公室里雷厉风行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苏杭杭端起杯小口啜饮，歪过头去看她。
舒若天换下了她工作时穿的职业装，套了个休闲皮衣，长发柔顺又飘逸，比工作时更酷了！
舒若天并不刻意与苏杭杭搭话，但学弟的未婚妻，总归是要照顾好的，她看着苏杭杭杯子里的酒，只要没了就添。
添了酒苏杭杭就喝。
喝完了舒若天又添。
“舒……组长，我真羡慕你！”
苏杭杭突然靠近她，舒若天一怔，然后闻见苏杭杭身上的酒气，好像不小心倒多了……“你喝醉了。”
“我没醉！”苏杭杭支起脑袋想要摆摆手，结果晃的是脑袋，更晕了，一头倒在舒若天的胳膊上。
“好，你没醉，”舒若天哄她，“你为什么来公司上班？”
许迟筹备开公司的时候第一个邀请的是舒若天，舒若天也爽快地答应了。许迟有钱有人脉有资源，更重要的是他有脑子，公司发展不会差到哪去，她没有理由不加入。
事实也证明了她当初的判断没有错。
这几年在公司问题上舒若天唯一一次和许迟争吵是因为苏杭杭。她对许迟有点失望，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公私不分的人，执意要让苏杭杭入职。
万一苏杭杭有什么目的……
“我要赚钱……赚大钱！偷偷发财，然后惊艳所有人！”
没想苏杭杭给出的答案如此朴实无华。
一个醉鬼的话到底是该信还是不信？
“我有一个项目……”这像诈骗一样的开头让舒若天直皱眉，果然醉鬼的话还是不能信！
“你别不相信啊，我这就、这就把他叫过来，你们当面聊一聊！很有前景的……”苏杭杭说着去口袋里掏手机，掏出同事们投喂的小零食若干，就是没见着手机，“我手机呢？”
舒若天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塞进苏杭杭手里，苏杭杭翻来覆去检查了一番，嘿嘿笑道：“没错，是我的手机！”
苏杭杭在电话里话都说不清楚，薛扬还真来了。
背着电脑包的薛扬和酒吧的氛围格格不入，舞池里律动的人群时不时撞上他，薛扬有些窘迫，终于穿过人群，找到苏杭杭。
苏杭杭趴在舒若天的肩膀上快睡着了。
许迟看见薛扬露出意外的神色，薛扬同样也没想到许迟在，解释道：“我听她电话里好像醉得不清，所以……”
“先坐吧。”许迟招呼薛扬，然后转身扶起没骨头似的苏杭杭，“醒醒，醒醒！苏杭杭！”
苏杭杭被吵醒，越过许迟的肩头看见薛扬，瞬间想起了自己要做的大事，她拨开许迟，踉跄着站起身换了个位置，一屁股在薛扬和舒若天中间坐下，努力捋直舌头说道：“组长，你看这个项目，我是真的觉得能做才安利你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她让薛扬打开笔记本，摆在舒若天面前。
许·一般人·迟：……
后半场没有人再聊天，包括刚刚还拉着许迟聊天的兄弟们，这会儿都聚在一起聚精会神地听苏杭杭和薛扬的商业计划书。
苏杭杭凭一己之力提高了酒吧内的学术浓度，他们这个位置太显眼，一堆人凑成一堆跟开会似的，渐渐地，舞池里的人也不敢摇摆了，开始回忆今天的报告/论文/作业写完没。
吾日三省吾身，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反思。
台上的DJ也默默把动感舞曲换成了抒情纯音乐。
一番陈述之后，薛扬变成被围着的那个人，毕竟你不能指望和一个醉鬼达成什么商业合作。
苏杭杭坐在最边上，许迟注意到她抚着胸口，过去扶她起来，问道：“想吐吗？要不要去卫生间？”
苏杭杭难受地点点头。
刚到卫生间门口，苏杭杭迫不及待甩开许迟的手，冲进最近的一个隔间。
yue——
呕——
谁啊，隔壁间的，吐这么大声？
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
吐出来后苏杭杭稍微清醒了一点，她扶着门板站直身体，出来却见隔壁隔间的开着，伸出两条白花花的腿。
苏杭杭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你还好吗？”
对方没有回应，女人穿着清凉的包臀短裙背对苏杭杭，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抱着马桶。
空气里是发酸的酒精味道。
不会出人命吧？
苏杭杭伸手扶着对方的肩膀让她侧过身方便探一探她的鼻息。
好消息：人没事。
坏消息：是熟人。
苏杭杭检查了其他隔间确定没有第三人，才小跑到门口呼唤许迟。
许迟正靠着墙低头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单手插兜帅气的像一幅海报。
“别摆pose了！你妹出事了！”
苏杭杭拉着他的手就往女卫生间冲，许迟挣扎不过，下意识的闭上眼。
再睁开眼就看见他的表妹许佳头枕着马桶盖，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如果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看起来真的很像触目惊心的案发现场。
因着这些意外，苏杭杭和许迟提前离开。
苏杭杭和许佳坐在后座，方便照顾。
行驶过程中的颠簸让许佳自发的找到了一处最舒服的地方，苏杭杭的肩膀。
想到自己刚刚也是这样瘫在舒若天身上，明天就一点也不想去上班了。
苏杭杭试图叫醒许佳，许佳不耐烦的在她身上蹭了蹭，脑袋跟个小钻头似的，左右来回的旋转，“别吵！”
大约是听出了苏杭杭的声音，她接着说：“苏杭杭，讨厌你！”
？
我请问呢许大小姐，你现在正躺在你讨厌的人身上！
苏杭杭果断掏出手机，咔嚓一声留下证据。
吐也吐过了，苏杭杭看许佳一直清醒不过来，问许迟：“要不要先送她去医院看看？”
触发关键词“医院”，许佳迷迷糊糊说道：“不、不去医院！”她挣扎着坐起来，反抗的情绪也越大，“我不去医院——”
“好好好，不去医院，送你回家。”
“也不、不回家！”许佳话还没有说完又掐着自己的喉咙，一副难受想吐的样子。
苏杭杭慌张起来，“喂喂！你别吐啊！许迟停车！”
许迟停车的速度比不上许佳呕吐的速度。
呕——
全吐苏杭杭身上了。
苏杭杭生无可恋，“不停也没事，我很好。”
事实上，在听见苏杭杭停车的要求之后许迟第一时间踩了刹车，车辆并没有减速，连续点踩刹车也无济于事。
许迟言简意赅：“刹车失灵了。”
？？？
大哥你不要用最冷淡的语气说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啊！！！
许迟努力保持冷静，多次点踩刹车无效之后，他也松开了油门，打开双闪，双手把持着方向盘，不让车辆失去控制。
他冷静的让苏杭杭拨打120和122。
苏杭杭受他感染，也恢复一些镇定。
只要前方没有路口，失去动力的车就会慢慢停下来。
苏杭杭一边紧盯着前方的路一边拨打122的电话，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是这么漫长。
“许迟，前面有十字路口！是红灯！”
车辆不受控制的径直闯过红灯，十字路口左侧正常行驶的车辆避让不及，喇叭声响天震地。
苏杭杭绝望地闭上眼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