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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树欲静而风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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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树欲静而风不止
包拯和沈良加了两个座，四人围着方桌子坐了一圈。
公孙策、展昭与包拯三人好久不见自是互述别情。
包拯最关心的是他娘，得知母亲无恙他便宽了心。包拯又问了问公孙策和展昭的近况，这两个知心朋友也坦言除了担心他以外都还过得不错。顺便也说了说朝廷近况：庞统辞官归隐，至少表面看没有再准备掀起什么风浪；而皇帝也算是励精图治；皇后娘娘处于深宫情况不是很清楚，但也没有什么不利的传言……
展昭笑嘻嘻的补了句：大概意思就是除了包大哥，大家都好了。不过现在包大哥也好了。惹得众人一阵微笑，包拯更是伸手揽了一下他这小兄弟。
公孙策问及他落崖以后之事，包拯也不隐瞒：那日跳崖他本是抱着死志却又没死成，获救以后才知救他的还是原来那队辽国马贩，便与他们又回到了双喜镇。包拯忆及那马队头儿对他说“你福气真好，两次落崖都没死”时那由衷的艳慕不由一阵唏嘘。后来遇到了寻踪而来的沈良，因坠崖落了重伤，便留在了双喜镇养伤。夏桑她们本欲留他们在风月楼里好生看顾，但沈良担心影响风月楼的生意，便搬到了木兰原来的屋子里住。一直到包拯好得差不多了才给他们去了信。
包拯说的时候沈良一直含笑听着，时不时补上一两句。言谈间两人心意相通，说话间互有维护，直让展昭时不时半眯着眼对这两人打量不已。公孙策是早知道以往这两人的交情，倒也不以为忤，只觉二人许久不见，感情又见深厚了。
因谈话间提及沈良，公孙策就把早先怀疑的问题提了出来。当日沈良在庐州自刎，今日却还活在这里又怎么回事？沈良坦言告之：那日他自刎未伤及要害后为人所救，但救人者是谁他却不再多言。他自知自己是再世为人便决定四处飘迫。他与一队商人由丝绸之路已至喀布尔时，听得包拯失踪之事，才回的大宋。到了大宋听说包拯又回来了，正放了心想再次离去时，却听到公审之事，心下担忧就留意上了。
说到这里沈良眉眼微厉的睨向几乎把头埋到茶杯子里的大宋第一聪明人：“我却没想到他会以为自己死了就可以了结一切。”
包拯抱着杯子忍不住干咳两声——每次提到这件事，他就一脸不敢抬头见人的样子。
他那小媳妇的样子只看得公孙策和展昭大叹：果然“一物降一物，打蛇打七寸”，就包拯（包大哥）这么个滑头的人也有吃瘪到只能喏喏点头的时候！只是这场面就好像看到庞统在教斥包拯（包大哥）不珍惜性命一般，感觉分外诡异。
正说的时候，楼下嗡嗡一阵吵闹。
“出了什么事？”展昭撑着身子就向楼下张望。
夏桑提着裙摆急急走上来。
“沈大哥，楼下有四个打扮奇怪的人拿着你的画像在找你。冬梅问他们什么事儿，他们叽哩咕噜说了一大窜，我一句也听不懂。”
“找我？”沈良眉宇间一阵迷惑，他长身而起：“我去看看。”
展昭撑桌一跃已然立起跟在沈良背后；包拯与公孙策对望一眼，起身尾随而去。
站在楼上向下一望：楼下果然有四人在食客中极为显目。
展昭“咦”了一声道：“是他们。”
“谁？”包拯问。
“包大哥你们还没来的时候，我与公孙大哥就是在说他们。”展昭指着那几个青衣人说：“穿得古古怪怪的，又不像是做买卖的，连公孙大哥都不知道他们是打哪儿来的。”
“是吗？”包拯声音微扬，引来公孙策一记白眼。他仔细看了看，只是他虽然破案时思维敏捷，但在博学上的确不如公孙策，自然更是一头雾水。转头望向沈良，沈良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这几人来历。
这四人还在楼上狐疑不解，楼下已有一位青衣人注意到他们。
那人看到沈良，马上叽叽喳喳的通知了同伴，另外三个循他目光望了过来。
楼下的客人也都看戏似盯着他们。
一个看似为首的男人展开他手中的一幅画卷——里面画着的是与沈良一般无二的人。
沈良见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也就走下楼来，冲着那几人拱手道：“在下沈良，不知道……几位找沈某有何贵干？”
展昭跟在沈良身后，歪着头手托着下巴看那四人。
拿画的男人走向前来用极其生硬的汉语道：“找到你了，我们。”
沈良皱眉再次拱手：“沈某从未见过诸位……”
那男人显然对汉话并不精通，听他说话马上就冲着他说了几句土语，语调低回婉转，别有风味，却不是沈良或者是公孙策所能听得懂的。
沈良听得眉头紧皱，一字一顿的向他们解释：“你的话，我，听不懂，你们懂汉话吗？”
包拯在楼上转头看向公孙策，公孙策摇摇头小声道：“包黑炭，我就算再博学，也不是什么话都听得懂的。”包拯扬扬眉不怀好意用眼神叹息：关键时刻啊……
楼下那四个青衣人叽叽咕咕的继续说了好些，又把画卷给沈良看了，见沈良还是一脸茫然，便颇显急躁，其中一个青衣人带着些恼意探手去拿沈良膀臂。
青衣人显然非武林中人，虽手脚敏捷，但无招无式，沈良轻描淡写让了过去。他身后展昭却在旁边顺手一拔，那人收势不住，踉跄前扑到一张桌子上，稀里哗啦的五色汤汁就淋了一身，引得楼内一阵惊呼。
使了个坏的展昭赦然的瞅向楼上的两个大哥，不好意思冲他们一笑，无辜摊了摊手。
“这展昭……”包拯揉眉叹：“怎么越来越皮了？公孙策你可真是好的不教教坏的。”
“这关我什么事？”公孙策盯着楼下的一场纷乱，一边与包拯打嘴仗。
“怎么不是？你不一直就在努力养成吗？”包拯不动声色。
“包黑子，你信口胡柴什么！”公孙公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激怒之下一抬手扇子就向包拯敲过去。却被包拯一把擒了手腕：“惨了，打起来了。”
“是打起来了！”他愤愤不已回头：只见刚才跌倒的那人显然气愤不过，起身以后就向沈良和展昭扑了过去。
“瞎操心！沈大哥先不说，展昭现在可是疯魔江湖年青有为少侠一位。”
“我可没担心他们。”包拯扔开他手冲向楼梯口：“我只怕打坏了东西，被夏桑姐她们狮子开大口，我和沈大哥可没那么多的家当。”
接下来的发展，让公孙策不得不承认：沈良与包拯在这方面的确是有着无可否认的灵犀一点两心通。
公孙公子立在楼上看曾经庐州衙门的沈刀头，辽国南院大王的长子耶律良才，现在的沈良，与包拯只是刹那间的眼神交汇以后，就一手一个，巧劲轻施，将那四个青衣人扔出了风月楼，其腾空滑落的路线内无任何桌椅板凳汤饭人物，落下时的身影甚至有轻拿轻放安全降落的错觉。
公孙策在那一瞬间萌发了无语问苍天的悲痛。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