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阵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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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妖君一句都没问阿离南都出了什么事。
快到的时候阿离好奇的问妖君：“你怎么一点问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你心悦我，但这不能成为我向你打听情报的资格，感情不是用来利用的工具和把柄。”妖君道。
真那么干，祂和阿离现在本来就岌岌可危的感情可以完蛋了，感情可禁不起这么利用。啊不，不止感情会消磨殆尽，命也得没了。毕竟，阿离不是寻常人，寻常人被人利用了感情最多嘤嘤嘤或是努力重新生活，报复的话，还真报复不了祂，但阿离不是寻常人，弄死个妖君对阿离而言虽有难度，但还不够上地狱难度。
阿离对妖君不由刮目，求生欲真强大。“可我想告诉你。”
妖君补充：“我对你的感情也不能成为你利用我的资格。”
阿离：“....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劲？”
妖君反问：“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做不出来吗？”
阿离摸着良心说：“我当然做不出来。”话说回来，良心是什么东西？
妖君：“....”你够无耻，你赢了，我无话可说。
阿离继续道：“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听，你若不想听，那我不说便是。”
妖君纠结了。
直觉阿离想挖坑，但如果不听，那可能连怎么掉坑都不知道，而且，他也相信阿离不会随便拿什么无关紧要的消息勾自己，既然如此勾自己，显然是笃定自己会对那消息有兴趣。
“我想听。”妖君道。
大不了逐字逐句的分析，哪怕有坑，总不能避开或跳过去。
“我那位长姐出事了。”阿离道。“应该挺严重的，以至于都要将我找回去。”
就过去几万年的姐妹互撕，正常情况下，南都没几个人愿意南明帝君还活蹦乱跳的时候让她回南都继续撕，除非南明帝君出了大问题，为了民心稳定，她这个储君预备役才有正面的用武之处。
妖君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一点，南明帝君只怕不是很严重，而是严重得可能要命。
“这般重要的消息你竟如此轻易的告诉了我？”妖君不可思异。
他纵然与阿离相恋，但他是妖君，而阿离并非恋爱脑，爱情并不能让她丢了脑子盲目的为恋人对付自己的种族，为了种族一刀捅死恋人这种事反倒是有可能，且做得毫无心理障碍。
族群的君王可能出大事了，这种消息不是应该捂得越严实越好吗？
阿离道：“若我那位长姐真要死了，那说出去的确会出事，但我觉得，她死不了。”
纵观南明帝君的事迹，这是一位画风清奇的君王，若是旁的君王，失去力量肯定会很要命，但南明帝君，除非真死了，否则她只要脑子没出问题就不影响她的江山稳固。
伯弥乃南明帝君心腹，若南明帝君真要死了，伯弥显然不会有心思跑到不周山来掺和什么。
只能说，南明帝君现在的伤势很严重，但还没严重到要死。
至于找阿离回去，阿离推测，应该是凤凰族内部的问题。
帝子昀息搞变革差点一家三口的命给赔进去，南明帝君搞变革虽然成功了，但在族群内部也必定得罪了无数人。
凤凰族可不同于天族。
天族之中，天帝可以杀死任何悖逆他意志的族人，但凤凰族却不行，除非对方背叛族群、残害同类之类，否则哪怕君王也不能随便处死同族。
这种时候，一个实力强大、暴戾残忍的帝姬非常适合镇宅。
可惜的是阿离不打算配合，她对自己那位长姐有信心，死不了。哪怕真出了乱子，大不了自己回头去接手，正好能借着乱子光明正大的铲除异己。
心里虽有着诸多考量，阿离却没打算与妖君说。
不管究竟怎么回事，至少目前为止，她是神族帝姬，妖君是妖族之首，非同类，谈个恋爱上个床可以，更多的....她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
妖君并不清楚凤凰族内部的事情，南明帝君和少凰这对姐妹不仅互撕功力惊人，吸引人目光的能力同样惊人，直白点就是，关于南都，人们能想起了全是关于这俩互撕或是旁的八卦的，其它的，鲜有人知。若真有一日哪个种族与凤凰族开战，绝对会悲剧的发现自己对敌人一点真正的了解都没有。
虽如此，妖君也知多半和凤凰族有关，阿离是不会告诉祂任何可以拿来对付凤凰族的东西的，若真说了，那就得细细思量里头是否挖了大坑等着自己跳。
阿离自己暂时是不打算回南都的，但她也不能当个瞎子聋子，一切靠脑补，这个时候华胥莯手把手养大并培养出来的这个徒儿就很有用了。
华胥莯：“....所以师尊你想让我去南都帮你看看南都怎样了，若是有机会，最好添点柴？”
阿离想了想，徒儿这总结没毛病，便夸赞的表示徒儿你真聪明，猜对了，可惜没奖。
华胥莯都要吐血了。“神族王族内部的王权争斗，师尊您真看得起我。”
打听消息没问题，但别的，自己不是师尊，没您老那搞事本事。
人族只有部落没有国家，为了部落首领的位置都能争得厉害，但再厉害，老实说，这些年去的地方多了，见得也多了，华胥莯都觉得人族部落首领之位的争夺谈不上争夺了，因为那根本就是强者为尊，说白了就是拳头大小的问题。但那些文明较为发达的种族哪怕还是强者为尊，也会文雅一些，不会纯粹的拳头大就行，还得有脑子。
神族围绕王权的争斗，拳头与脑子更是缺一不可，激烈与凶险也更可想而知。
人族再争斗，因为环境太过恶劣，每个强者都是珍贵资源的关系，哪怕争，也不会真弄死对方，这些神族....华胥莯不认为他们为了角逐王权杀人会有什么心理障碍。
阿离道：“我也没让你一定要搞事，只是让你遇到合适的机会就做点什么，若是没有机会，那就只需要用耳朵和眼睛。”
华胥莯松了口气，这还可以。“那师尊你主要想了解哪些？”
阿离想了想，说：“王族现在的情况，以及开明派和守旧派的情况。”
凤凰族的王族一直以来都只承认南明帝君与少凰，搞得她一直以为凤凰族王族就这俩，结果伯弥的存在告诉她，凤凰族王族虽然人丁单薄，但还没单薄到只剩下俩的惨淡境况。
这么一来，阿离很难不去想，凤凰族王族究竟还有几支。
以及，为什么明明不止一支王族存在，为何承认的只有一支？
还有，南明帝君继位之前凤凰族有过长达一万多年围绕王位而进行的内/斗,既然斗，只有一方肯定斗不起来，至少也得两方。
最后的结果虽然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南明帝君登上了王位，坐拥江山如画。但具体的呢？为什么会斗成那样，哪怕两个最合法的继承人年幼，不管是推个最势大的成年王族摄政或继位都不难吧？又有哪些王族参与了争斗？他们争夺王位失败后都怎样了。
阿离深刻理解为何天帝登基后会杀光除自己这一支外的所有王族，真的是不杀光了，后患无穷。
当然，这么干给自己的子孙拓宽了思路和做了榜样就是另一回事了。
华胥莯问：“还有吗？”
阿离道：“没了。”
华胥莯沉默须臾。“真没了？”
“还有什么？”
“伯炘。”华胥莯提醒。“你是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他做为你唯一的后代，自然是第二顺位继承人。”总得给个名分吧。
哪怕是王族后裔，若是没有名分，算哪门子的王族？甚至于，明面上他都不能自称是阿离的儿子，法理上也不会承认他。
小家伙天天喊师姐喊得可甜了，如果可以，华胥莯希望他日后能好一些。
阿离道：“法理上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并不代表实际上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华胥莯：“.....”不明白。
阿离戳了戳徒儿的脑门。“你也就修炼比较有资质。”
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学到几分她的聪明才智呢？
幸亏不是生在王族这种环境，不然就徒儿这脑子，阿离很怀疑她能活多久。
不周山的事态愈发激烈，华胥莯也不想再呆下去了，为了长见识将命给搭进去，那太不划算了，因而很快就决定出发，去别的地方等伯弥和云蔚，伯弥和云蔚回去时会去找她带她一起回南都。
华胥莯犹豫再三，走之前还是没忍住问了阿离一个问题：“这次周天星斗大阵真的不是师尊你的局？”
阿离无语反问：“在你心里为师就那么唯恐天下不乱吗？”
华胥莯不假思索的点头，师尊您老人家在徒儿的心里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华胥莯点头点得太干脆，以至于阿离都噎了下，无奈道：“好吧，就算我的人品不可信，周天星斗大阵这样的好东西，你觉得我得到后会舍得送出去？”
这个问题....华胥莯认真思考了下，觉得，哪怕是圣人也很难做到。
周天星斗大阵的威力着实强大，在洪荒已知的阵法里排得上第一，神族当年能破周天星斗大阵，一半是拿命堆还有一半则是清弥抽疯。
这样的东西，除非守不住，否则阿离不可能大方送人。
做为南都未来的主人，在吃透周天星斗大阵之前，阿离只要足够小心，那么吃透以后，这东西就很难再守不住，没道理再送人。
妖君在得知阿离让华胥莯去南都的事后有些惊讶。“你真不准备回南都？”
“我有别的事。”阿离随口道。
“你对她很有信心？”妖君问。
华胥莯对南都了解吗？一点都不了解，能为阿离做到什么？
阿离道：“我觉得我那位长姐不至于那么没品去对付我徒儿，一族之王，这点德行都没有，那我得怀疑她怎么坐稳王位且揽尽民心的了。而只要她和南都的高层不出手，徒儿自保没问题，那可是我手把手都教出来的弟子，这都做不到，那也太对不起我那么多年的教导了。”
让华胥莯去玩权力争斗那是为难她，但让她在权力争斗的旋涡中生存还是没问题的，徒儿的求生欲格外强大，再加上她多年的精心教导，徒儿对危险也格外敏锐，若非如此她当年也不会放华胥莯自己去闯荡。
妖君想了想阿离的育人才华，无法反驳。
妖君道：“凤凰族王族的情况虽然有些复杂，但你也不必担心她有什么危险。”
阿离诧异的看着妖君。
妖君道：“凤凰王族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但你得相信你长姐的手段。”
阿离无语：“我相信她的手段又如何？”
妖君道：“你是她手把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伤害你的徒儿等于打你的脸，她的脸也不会多好看。”
阿离微微挑眉。
若是如此，那自己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总不至于是南明帝君做的吧？
但没理由啊。
若是南明帝君有了后代，那她还能怀疑一下对方是觉得自己挡道了想为后代清除障碍，毕竟，智慧生物的天性，没有特殊原因，都更愿意将江山交给自己的后代，历史上不乏为了这种执念而犯糊涂的族王，但没听说南明帝君有后代呀。
南明帝君没有子嗣，那自己就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在自己不犯大错的前提下，她没理由对付自己，阿离对自己有信心，哪怕是作死，她也不会踩那位长姐的底线招来废黜。
不过，手把手培养起来的自己？
阿离有些期待。
对自己进行剖析后，她是真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养出自己这样的奇葩。
***
变故发生在晚上。
阿离和妖君正在给伯炘洗澡，鸟儿洗澡是一件很细致的事，洗得不好羽毛就不干净，影响美观——划重点，影响美观。
阿离看着妖君熟练的帮忙，已经从初时的惊讶变成了如今的淡然。
妖君是族王，她是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亲自照顾幼崽。
身份地位越高的人，越不会亲手照顾幼崽，多是安排从人照顾幼崽，至于从人会照顾得如何，那就得看为幼崽挑选从人的时候君王上心程度了。
妖君的手法，显然是亲自照顾了，很难得，迄今为止这种例子就见了俩。一为妖君，另一个便是扶墨了。
妖君是因为疼爱幼崽，而扶墨，阿离也不好说他究竟什么心理，总觉得扶墨的心理比她还奇葩变态。
洗着洗着，阿离忍不住亲了伯炘圆乎乎的鸟脸一口，这又红又圆的鸟团子真是太可爱了。
伯炘翅膀扑棱着要亲回去，可惜翅膀毛没长齐，本身又太圆润，不靠爬云术辅助只靠自身鸟类的飞行能力根本飞不起来。
正扑棱着伯炘便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星光漫天，照耀着每一寸空间。
阿离一把将伯炘捞到了怀里。“周天星斗大阵？”
这星光一看就不正常。
承认，洪荒的星空可见度很高，但星光再亮也没这么夸张，仿佛充斥每一寸空间。
最重要的是，正常的星光可不会给人危险的感觉。
阿离记得，传说中周天星斗大阵启动时的特征便是无边无际的星光与耀眼的星辰，而在这大阵之中，哪怕是神境也会被湮灭。
这也是神族为何对周天星斗大阵这么感兴趣的原因，洪荒的神器级别的法宝不少，但能够让凡人拥有弑神之能的不多，而这不多的几样里，周天星斗大阵是最容易掌控的。
举个例子，比如南明离火，这玩意也能让凡人拥有弑神的能力，但它的杀伤力是无差别的，不仅会焚灭敌人，还会将主人一块焚了，除了凤凰始祖与瑶光帝君，其他人哪怕是神境得到南明离火都得倒霉。
比如南明帝君，据说就曾对南明离火动过心思，结果？自然灰头土脸的放弃了，顺便在病榻上躺了千年。
阿离有时也很佩服她，少凰是作精，南明帝君又何尝不是，只是，那么作居然还能安然高踞王座九万年，一般人没这本事。
言归正传，周天星斗大阵，看别人争抢或是挺传说都很好，但真的倒霉的落入大阵里就很悲催了。
妖君对妻儿安抚道：“这应是周天星斗大阵出于自我防护而启动，并不会危险。”
若是有人控制，那周天星斗大阵自然是绝世杀器，但周天星斗大阵的前主人早死了，最重要的是，这玩意不是一个人就能运转起来的，至少也得三百六十五位上仙才能运转起来。
哪怕是有人得到了周天星斗大阵也没法一个人拿来对敌，这也是越歆一直流亡也不曾回妖族的缘故，妖族大败之后一直没缓过来，再也凑不出那么多上仙，而无法将周天星斗大阵大阵运转起来，这玩意拿在手里可就要命了。
也因此，越歆与历代妖君有默契，除非有一日妖族重新拥有了足够数量的上仙甚至上神，否则周天星斗大阵绝不出世。
奈何默契再好也赶不上现实的变化。
越歆在十八狱天里出不来，而周天星斗大阵也不知出了什么幺蛾子，竟然被人给发现藏匿的地方。
所幸，作为妖君，对于周天星斗大阵是必须了解的东西，因而同样是落入这周天星斗大阵里，妖君比别人过得好多了。
只不知阵眼在哪。
周天星斗大阵由三百六十五杆大周天星辰幡与一万四千八百杆小周天星辰幡组成，分别对应三百六十五颗主星辰与一万四千八百颗副星辰，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阵眼，是非常罕见的双阵眼阵法，对应的是太阳星与太阴星。
三百六十五杆大周天星辰幡为根，一万四千八百杆小周天星辰幡为干，千万仙人为枝叶，以周天星辰之力困杀敌人。
找不到阵眼就等着在大阵里磨死吧。
磨死还是其次，若是被别人先得到了阵眼，那妖君真得呕死。
妖君很想去找阵眼，但阿离和伯炘也进来了，祂也没法放心，既担心母子俩的安全，也担心阿离从后面捅自己刀子，阿离的人品节操太让人没安全感了。
阿离抱着伯炘很是体贴的道：“凤梧你尽管去找阵眼吧，不用担心我，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这个阵法有些了解，我觉得，自己在阵法里比你更安全。”
妖君相信阿离不会拿生命安全开玩笑，而且阿离的阵法造诣也的确很高，祂只是怀疑.....“你只是有些了解”
阿离颇为委屈的道：“多疑是病得治。”
妖君冷淡道：“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
阿离一脸你无理取闹。“我心理很健康。”
妖君：“....”呵呵，喝醉的人哪个会承认自己喝多了？
阿离无奈道：“我只能说我不会跟你抢这个阵法，放心去吧，我不会在你背后捅你刀子的。”
妖君不想放心，但周天星斗大阵太重要，而将阿离母子俩揣袖子或怀里去打架也着实对这俩不太安全，哪怕不放心也必须放心，赌一把阿离那虚无缥缈的节操。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阵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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