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雷》冰翼优雪

18、第 18 章

　　一个快乐的星期六，唯一不顺心的就是下起了雨，要不他还能和妈妈多在公园玩一会。一个４、５岁的小男孩这么想。他幸福的偎在旁边的少妇身上。少妇看了看一旁的儿子，脸上漾着母亲的微笑。忽然，小男孩的神情变的紧张，他伸出手指着前面：“妈妈，我的，我的气球。”眼泪在他的眼眶中打转。“我要，我要我的气球。”少妇连忙安慰：“妈妈，帮你拿回来。”说完急忙去追。估计是下着雨，气球受到阻碍，才快飞到路中央。少妇奋力的奔跑，眼看气球就要飞走了，她用力一跳，抓住了球。男孩的眼眶边还挂着泪珠，脸上却洋溢着微笑。男孩想上前迎接妈妈，就在他抬起脚的一刹那，白色的雨伞落在了男孩脚下，一道黑影闪过，马路的那头传来一声闷响，气球摇摇晃晃的飘了起来。男孩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马路的那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额滑落。马路的那头，少妇紧闭着双眼，雨水顺着她海藻般的长发滴落，周边的雨水冒出了点点血红，显的那样的刺眼。闪电划过，男孩仍旧木衲的站着。
　　“青，后来呢？”紫宣的眼底泛着泪。“小男孩不能原谅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妈妈就不会死。后来小男孩又有了新的妈妈。小男孩很害怕，害怕这位漂亮的妈妈也会被自己害死，他很小心的对新的妈妈，他努力要做一个很乖很乖的小孩，他努力让新妈妈喜欢上自己。可是新妈妈从来都只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他一接近妈妈，妈妈就会躲开。小男孩是不是很坏，所以新妈妈不喜欢他？”昱青紧紧拉着紫宣的手，抬起头。眼中没有泪，只有迷惑。“不，他是一个好孩子。新妈妈很喜欢他，只是妈妈不善于表达。”紫宣抱住了昱青僵硬的身体。“我会让新妈妈喜欢他的。”
　　昱青的家也是一座豪宅，有一种书香门第的味道。紫宣和昱青走进客厅，一个女人正在看杂志。那女人应该就是青的后妈了。紫宣边想边往那女人身上瞄。她看起来很年轻，有一种女人的柔媚但又不失气质。“妈，我回来了。”昱青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很清楚。那女人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下紫宣。“哦。”了一声又低下头，继续看。紫宣鼓气了勇气：“阿姨您好。我是青的女朋友，我叫顾紫宣。”紫宣很有礼貌的先自我介绍。那女人的视线从杂志上转到了紫宣身上，打量了一会儿：“不是很漂亮，身材不错。不过长的还算可爱。”紫宣强压住一脚扫过去的冲动，用她认为最恶心的声音说：“阿姨，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那女人显然有些吃惊，一个女孩子第一次来，居然那么大胆。“好。”紫宣对她那么快就答应了很惊讶。女人已经上楼了。紫宣给了昱青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跟了上去。
　　“你要和我聊什么？”“阿姨，我是想知道你对青的态度是因为什么？”“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戴夫人拍了一下桌子。紫宣深吸一口气“阿姨，我是青的女朋友，我男朋友的事，我能不管吗？”戴夫人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你为什么这样对青？请给我一个理由。”“哼”“请问他哪一个地方做不好，需要你对他做这么重的惩罚？”“我怎么对他了？”“他很敬爱您。这您不可能不知道。他从小就是一个没有母爱的孩子，您的到来就如同将他原本注定失去一种色彩的童年，重新擦亮。他努力做到一个乖孩子，希望您能接受她。为什么您要对他冷冰冰的。我需要一个理由。”紫宣加重了语气，显的很坚定。阳光将紫宣高挑的影子拉的更长，眼眸里的坚定让戴夫人有些动摇。“我不喜欢他。”“这不是理由。您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那你要我说什么？”她有些不耐烦了。“阿姨，叔叔在外很忙，他希望您能够照顾好青和这个家。您不应该让他失望。”“滚，你给我滚。你是谁？没有资格教训我。滚！”戴夫人浑身颤抖，手指着门。“阿姨，你有一天会想明白的。会明白你这要对昱青，辜负了叔叔，辜负了昱青对您的爱。”紫宣说完，朝她鞠了个躬。“打扰了！”紫宣拉开门，昱青居然站在门外。
　　“阿宣，谢谢你。”“青，我一定会让阿姨意识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错了。我还要早机会去。”“阿宣，你……”“青，别担心，相信我。”
　　　“阿宣，你真的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吗？”星竹有些担心。“不要了。你和亦雨姐的好意我知道，不过这次我想自己帮助昱青。”坚定的光芒在她的眼中跳跃。“我明白了。你会成功的。”亦雨似乎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很体贴的笑了笑，拍了拍紫宣的肩膀。“滴嘟芏．．．．．”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在紫宣的手机上。“喂？”“顾紫宣吗？你现在来戴家一下。我想跟你谈谈。”看来，阿姨想通了。紫宣信心十足的朝昱青家赶去。
　　紫宣拍拍心口，努力平静狂乱的心跳。在脸上保持好微笑后，才敲了敲门。“请进。”紫宣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阿姨好！”她弯了一下腰。戴夫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紫宣面前，注视着她。空气似乎在那一瞬间冻结，紫宣似乎都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你是一个好女孩。”紫宣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但我请你离开昱青。”紫宣微微一颤，全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了，四肢变的冰冷而僵硬。“请给我一个理由？请给我一个您为什么这样对青的理由。”紫宣对自己平静的声音有些惊异。戴夫人对紫宣的反映也很吃惊，她不是应该马上哭出来的吗？可是她却笔直的站立着，眼睛亮的如同夜色中的繁星。戴夫人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没有理由。”“对不起，如果没有理由，我不会离开的。”戴夫人背过身，伫立在窗前。似乎有一个世纪的漫长，她才开口。“那个男人把我娶回来了，但我知道他爱的人不是我，仍是他死去的前妻，我却深爱着他，我努力着取代他前妻在他心中的位置，但我做不到，做把到！我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有，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她转过身，眼角闪着泪，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宣泄着她的苦水。“可是这跟青没有关系。”“不，我不愿意见到他，不愿意。我这样对他，希望他恨我，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恨他的母亲，可是他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戴夫人紧紧拽着紫宣的手臂，紫宣能感觉到她的指甲扎进了她的肉了。“阿姨，青只希望得到母爱，您为什么不接受他？这样对谁都有好处，不是吗？”“他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为什么？”戴夫人不停的喃喃自语。“阿姨，阿姨，你没事吧？”忽然，戴夫人身子一歪，向后倒去。
　　“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昱青接到电话已经赶到了医院。“你别急，只是太激动，导致了暂时的供血不足，才会晕倒。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别再刺激她。”昱青的爸爸也随后赶到。“爸爸，妈妈没是。”戴爸爸点点头，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高挑的紫宣。“叔叔好，我是青的女朋友。我想，我想和您谈谈。”做什么事都得趁热打铁。戴爸爸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昱青想要跟上去，但被紫宣用眼神制止了。（青：我是怕你又弄晕一个）
　　“丫头，你对昱青不错嘛。”“叔叔我叫顾紫宣。想和您谈谈您和阿姨之间的事。您一直记得青的生母。这种爱让我很感动。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您不能因为您对她的爱而让阿姨受苦，又连累到了青。阿姨一直深爱着您，可您除了让她吃好穿好，对她很少关心。她很难过，便把怒气都撒在青身上。而青一直把她当生母对待，但阿姨对他的冷淡都是来源于对您的爱。”紫宣一口气把要讲的话都讲完了。留下的是一阵沉默。戴爸爸将目光转向远处：“原来一直都是我错了。我和昱青的妈妈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深。她的死我一直不能接受。但我承认我对现在的妻子关心太少。我也发现她和昱青的关系不大好，但我认为他们需要一个磨合的时间。没想到原因是我。”“叔叔，请您好好对待阿姨。我想昱青的生母也不希望看到现在这个样子。”戴爸爸微笑地拍拍紫宣的肩：“丫头，谢谢你。”
　　来到病房，戴夫人似乎已经醒了。说话声从半掩的门中传来。
　　“孩子，是妈对不起你，妈妈这么多年对你不理不睬都是妈妈的错。你是无辜的。”“妈，您还需要休息，好好躺着。您永远都是我的妈妈。”一阵抽泣声传来。“雯，这时候你应该高兴。雯是我不对，是我对你关心不够。以后不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的，好父亲。”阳光柔和的落在病房，温馨无比。
　　戴妈妈向紫宣招招手：“孩子，谢谢你点醒了我。青，你要好好对小宣。”“我会的。”昱青紧紧搂住紫宣。你是上帝送来的天使，我怎么会对你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