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营救猫猫行动（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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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5.
“……学长速度好慢啊，还没好吗？”
盯着画面太久，如同被色彩污染到眼花，仗助伸长手臂，做出大大的懒腰。
他没留意过去多久，毕竟走到前面找大聪明就花了点时间。
大概与朋友去热闹的场所总会这样，带着这个丢了那个的时候也不少见，他只是体感上觉得，似乎友人动作有些拖延，不过场馆里太多人，仗助和亿泰都愣是在长方形房间里绕圈，一左一右，直到差点当面撞上才认出人。
“真想喝可乐啊！”亿泰看静物画看渴了，吞了吞口水，“喂仗助，我们去找找有没有卖饮料的吧。”
“博物馆里才不会有那种机器啦，他们连吃的都不让你带进来。”
东方仗助以轻松的语调回应对方。
他和自己不认识的金发上班族擦肩而过，互相都没投以视线。
判断事情好坏的天平在坏方向上加上砝码。
而中年上班族，也就是【吉良吉影】，他融入人群的速度快得如鱼得水，彷佛一个沉浸在艺术世界的普通游客，不紧不慢地迈着脚步。
“‘麻烦’本人就在这里。”他判断道。
没想到自己也会说出直觉派的话，敌人的能力？发动条件？明明连任何一点都一无所知。
【吉良】微微沉着脸，看不出心情如何。
虽说毫无头绪，按照逻辑思考，能在画上面动手脚，要么对方是工作人员，要么就是画的捐赠者，猜测这些，都比猜测理由，为什么小猫会中招靠谱得多。
“杀手皇后也不能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发动……我想这同样适用于所有的能力者，那么，只要解决本体——没想到这么容易。”
说真的，不应该很难吗，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本以为无头苍蝇、大海捞针的行为，在转角遇到大剌剌盯着那副画作的人之后，【吉良】骤然而生一种感叹，太荒谬了，能够控制、逼迫和随意下杀手的能力，敌人却仅仅因为成功困住目标就放松精神，与周围看展的观众格格不入，不如说，一看就不是来干正经事的。
看来并不是每个能力者都很谨慎，上班族鼻头发痒，打个喷嚏，选择性无视自己有时候也仗着没人注意，随时随地发癫的事实。
在开幕式上一同出席，他记得对方的名牌，是个混在人群中，亲自拜访的画家，作为新生代来说太熬资历，以前默默无闻，最近才被评论家们认为“难得有点灵气”，这个被他锁定，打上“奇怪”标签的家伙，名字是【楠野伝辅（Kusumo Densuke）】。
——其实楠野并不像上班族所描绘得那样轻松，正举着笔僵在空中，面前放着写生板，五颜六色的颜料盘，立起公告牌，一边装作警惕地扫视四周，一边充满恶意地忍耐着笑容。
“哼哼哼……让我看看你会怎么选，”楠野与自己的猎物神经质地虚空对话，“你是要那个不认识的女孩的命，还是自己苟延残喘？像你们这种自以为正义的小鬼就该受折磨！”
“‘黑暗画作’虽然会让我失去多一倍的寿命，而且也不是那么好使，”他语气流露出一点不满，“必须是我‘自己’的画，目标需要与画面实时视线接触，才可以拉人进去，但与这些缺点相对的是，它绝对无法从内部逃出，没有任何出口，在战斗上只要我拿到先手就是无敌！老老实实成为我的艺术品吧！”
距离所限，上班族听不清对方说话。
那么，怎么办？他攥起拳头，指甲掐着手心。
这家伙伪装成在博物馆里写生的画家，本色出演名牌上的职位，看上去打定主意不挪窝，旁边立着牌子写好，禁止拍摄与搭话，一旦直接上前向他提出要求，可能会被置之不理，或者引起他的警觉。
而且到处都是学生，人有这么多，想用杀手皇后也得掂量两下，俗话说，当你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一窝，在这个情况下，自己怎么敢光明正大地放出替身？敌人只有一个吗——就像这里叫吉良吉影的也有两个，属于是一种俄罗斯套娃式猜忌，不能直接动手，——想想办法。
……
把自己的名字交出去，那是一种权力的让渡。
吉良吉影沿着墙壁摸索，双手在过剩的热量下产生幻痛，却还是坚定地继续前进。
说到底，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Kira Yoshikage】，就算不从现实层面出发，不考虑他们之间有着年龄与经验的显著差距，又或者同位体一开始掌握着替身力量，他自降为“猫”也等于选择示弱。
然而在从小巷醒来的那刻起，由于缺失相关记忆，除了对“吉良”有天然的亲切感以外，他倒也不反感被称呼假名。
重要的不是“我是谁”，而是……
死神在身后肆意舞动，焚烧一切。
环境如此嘈杂，如若整合成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夺人性命的死物在咆哮，他于浓烟中咳嗽，眼角生理性地被熏出泪水，伴随着木头在火中崩塌的声音，脚下变得越来越烫，鞋子几乎快要融化。他不敢停下脚步，唯恐熊熊烈焰将自己吞噬。
“过了多久？”他的感知功能都异常起来，刚刚还听到的嘈杂人声渐渐消失，或许都无法再发出声响，建筑群为木制，而不是钢筋混凝土的构造，不可能找到足以避难的支撑点。“往前往后都是一个死字，总之先动起来！”
他企图寻找一丝逃生的可能，但是意识也渐渐晕眩，缺氧带来的不适加重，皮肤在烘烤下逐渐泛红。
“妈妈——妈妈……”
虚弱的呼救声突然穿透空间，切入耳中，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绝望的呼唤。
是谁？这里已经有足够多的死者，和一大堆半死不活的NPC，吉良吉影伏低身体，掩盖口鼻的手举过脑袋，掩饰着灵敏起来的听力（毛茸茸的耳朵），他看见一个半焦炭化的女人，或者说尸体，声音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有活人在那里，而且是个小孩子。他猛然回神，一切的不和谐在他脑中如闪电击中，勾出清晰明亮的轮廓，那个孩子和其他面部特征模糊的NPC不一样，她的脸部细节可以被清晰地认知，这让她特殊起来，自己暂时没精力去管为什么会这样，可他得——他得保持人设啊，混账东西、按他的性格，本来不主动杀人就不错了，见死不救更是上位替换，但假如外界能察觉到异常、甚至更坏，吉猫屏住呼吸，如果jojo已经和【我】发生冲突，天知道事情怎么发展！
搞这种突发选项，他几乎绝望地痛恨自己的敏锐，谁在乎别人的命怎么样，重要的是“我要活下去”！如果为了救那个女孩自己丧命，就会违背他扭正自我死亡命运的本心；但因为没救她，失去队友的信任，那么一切计划一样会化为泡影。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火焰在他身后逼近，男高中生紧紧攥住门把，他松开手，小心翼翼地穿过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视线、乃至周围景象，一切变得朦胧。灼烧的疼痛在他的每个神经末梢中传播，靠近、再接近一点，别从上面掉木板下来……
她显然受到了惊吓，泪水在她脸颊上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以及煤黑色的满脸颗粒。
不过他没耐心也不擅长哄小孩，吉良吉影强硬地掰开她的手，这个动作似乎唤醒了她，身体僵硬、动弹不得的女孩，紧紧拉着一具无法回应自己的躯体。
“不要——妈妈！”
“安静点！我带你出去。”
一个手刀是给孩子的好礼物，高中生干脆利落地打晕对方，扛着人穿过火海，身上加负重，往哪去也不一定，没有安全区域，每当脚下踩到烧焦的木头，他都吸出一口气，更要命的是，脸上的妆被眼泪晕花了……
“拜托让‘我’靠点谱啊，”又躲过一个火星，刘海差点燃起来了，男高开始病急乱投医：
“现代大部分火灾的死亡并非由于火的热度，而是由于火生产有毒气体，受害者吸入有毒烟雾，毒烟致死率更高，火势蔓延速度更快，和这幅画的背景时代应该没法比，不过，相对的，他们也没有高压喷头，到旅馆外面去——虽然我很怀疑，敌人根本没有画出外面的景象，那这个世界也未必存在边界，得撑到消防队来，在我被活活烧死之前。”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营救猫猫行动（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