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放飞自我 ...
-
听到罗阎想看古文明教会内教授的研究资料，阿里夫没有丝毫迟疑地就应了下来，
“传火者大人，如果您想看奥特曼教授留下的文献或资料，只要亲自去一趟90区的古文明教会据点就好，教会所有人的精神网络都是共享的。您整个人都沐浴在幽冥之主的神恩之下，您想要查看任何资料都是畅通无阻的。”
精神网络？该不会是又要像登录光脑一样用精神力链接什么东西吧？
罗阎原本以为古文明教会这些人储存资料，会像是他们追逐的历史一样复古，选择用纸张记录，完全没想到他们能弄出个精神共享网络来。
该说不愧是高科技异世界吗，就连这种朴实无华的教会都在科技影响下与时俱进了。
罗阎有些担心，如果到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掉链子连接不上这个网络的话的话，那可就太丢脸了。
虽然周瞳和阿里夫不知传火者为何忽然沉默，但他们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姿态，等待罗阎接下来的吩咐。
看着这两人全身心信任的模样，罗阎有些焦虑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
他做事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了，看都没看一眼，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
总之不能自我内耗，要学会质疑他人，绝不否定自己，必要时发疯……他连接不上精神网络肯定不是他有问题，而是古文明教会有问题。
反正大不了以后就不在古文明教会的人面前用夜游神化身的人类形态了，他夜游神化身丢过的脸，和他判官化身有什么关系。
确认下明天前往古文明教会据点的时间之后，罗阎就结束了和周瞳的通话。
在等待零点到来的期间，罗阎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任务面板。
他的22区的信徒求助支线任务在那些幸存者们安全之后就已经显示完成了，任务奖励他还没来得及查看。
22区的幸存者一共有70位，这任务奖励虽然没有给信仰能量，但给了个对现在的罗阎来说很重要的奖励。
[支线任务·信徒的求助]已完成
任务奖励：
①解锁地府装扮模式，可以在枉死城中亲自给亡魂建造房子，也可以更换阎王殿或其他地府建筑的皮肤。（p.s.新皮肤需要花费信仰能量解锁）
②获得一次自主选择解锁地府建筑的机会，仅限未解锁的阎王殿。
③检测到22区幸存者超过50，系统开始更新
奖励①③都可以直接无视，最重要的是奖励②
有了这次自主选择解锁建筑的机会，零点一过他就可以直接选择解锁卞城王殿，后天他就可以放置枉死城，然后再攒两天信仰就能复活安森和其他仿生人了。
在罗阎看完任务奖励后，系统面板便自动跳出来了一个弹窗。
【系统已更新完毕，请宿主及时查看】
①检测到宿主拥有两只以上宠物，宠物面板开启，更新人性化设置
②城隍系统更新详细数据
系统面板下方状态栏中，[人物属性面板]旁边又多出了一个[宠物面板]。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罗阎便点开了宠物面板看了一下。
宠物面板和人物属性面板的结构差不多，刚打开的界面只有宠物头像，宠物的血条蓝条，还有心情值。
详细信息和技能之类的需要点开宠物头像才能查看。
他现在的宠物面板上除了黑猫以外，还多出了[A-89]小火柴和[S-149]女神的天平这两个封印物。
这俩封印物下方还有提示，如果有封印物不方便出现的场合，他可以将它们暂时收进宠物面板中。这点就很方便，本来罗阎还在想要怎么把这两只带到90区。
不过虽然可以将封印物收进宠物面板，但罗阎在地府的时候却无法把它们召唤出来，目前唯一能陪他阴间阳间到处跑的只有那只硬汉黑猫。
还有那人性化功能，罗阎本来以为人性化是个形容词，没想到它想表达只是字面上的含义。
此时此刻，罗阎终于明白那小火柴突然长出的身体还有那雕像的变化是怎么回事了。
宠物的人性化功能，指的就是用心养育宠物，就能让它们拥有人类的身体……反正养育那俩封印物不需要信仰能量，罗阎不会干涉它们的外表，准备让它们顺其自然地自由生长。
只要黑猫不会自主变化就行，一想到它的人类形态有可能变成个猫耳壮汉，罗阎就感觉有些头疼。
城隍系统更新的是具体数据，每个城隍区域的各个阶段的信徒人数每天能收割的信仰能量。
信徒不到50人：
每天能收割一万信仰能量
50-200：五万
200-500：十万
500-2000：二十万
……
大概是因为他目前没有超过两千信徒的城隍，所以两千以后的数值没有解锁。
罗阎觉得城隍庙真是他解锁的最实用的功能了。等以后信徒多了，每天都能收信仰能量收到手软，再也不用精心计算每一笔花销，想抽卡就抽卡，想解锁建筑就解锁建筑，人类身体怎么死都不心疼……
对了，如果他现有的人类躯体没有死亡的话，他还可以再花二十万重塑一个新的吗？他记得【阎罗天子】称号可以让他同时操控数个身体来的。
罗阎看了一圈，没能在系统面板上找到塑造身体的按钮。
看来是不行……算了，没必要太纠结于这个功能，花二十万塑造第二个身体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太奢侈了。
确认没有遗漏奖励或新功能后，罗阎就关掉了系统面板，切换了判官化身本体。
代表判官力量的灰色雾气迅速扩散，逐渐笼罩住了整个22区。
**
90区中下层生物科技大厦。
结束和那位传火者大人的通话之后，阿里夫教授失眠了一整夜。
当他穿过层层叠叠的漆黑人影，站在血肉盘踞的墙壁前，和天花板上那些猩红眼球一起凝视天光破晓时，看着那从云层中升起的太阳，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传火者大人提起的迪迦教授勾起来了阿里夫的回忆。
与那位教授共事的日子，可以说是阿里夫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了。笼罩在历史之上的未知力量好像对那位教授无法产生任何影响，他可以随意查阅所有古籍，甚至可以直呼远古神明的名字。
呆在他身边的每一分钟，阿里夫都能收获完全无法想象的新知识。
可惜这样才华横溢的一位教授，却早早离世了，这就是古籍中所说的天妒英才吗？
阿里夫神情落寞，眼神异常疲惫，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低落，旁边墙壁上伸出来了一只惨白的手臂，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里夫也轻轻回拍了下自己肩膀上这冰凉的肢体。
算了，没必要如此感伤，在迪迦离世之前，这位伟大的教授就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把他的一切都献给了幽冥之主的复苏。
眼前这座浸染了神明威能的建筑，就是那位教授努力的证明。
两只带有尸斑的青白手臂从天花板上缓缓垂下，一手摘下了阿里夫的眼镜，一手为他轻轻擦拭眼泪。
多么活泼的建筑啊，生与死的界限变得模糊，生死同时出现，并无比和谐地共存——这就是他们所信仰的，掌控生与死权柄的神明！
只可惜，奉献一切的人却见不到眼前的盛景了。
阿里夫从那手中接过自己的眼镜，收起了感伤的情绪。
他还是老啦，居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迪迦教授的死亡也只是回归了幽冥之主的神国，没必要为此伤心。以他的贡献，说不定他很快就会获得神恩，成为传火者，带着冥土的火种重回现实。
天亮了，该去继续修复那些受害者的大脑了，今天的阿里夫也在为壮大古文明教会，为了幽冥之主的正式降临而努力着。
罗阎重回90区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用判官力量把整个22区变成生物科技大厦那样完全被他掌控的状态，工程量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很多。
幸亏这个城区的建筑基本上都被小火柴轰平了，要不然还要耗费更长的时间。
通过周瞳身上城隍投影来到90区之前，罗阎就已经提前切换了日游神的人类形态。
日游神的人类形态长相和夜游神一模一样，只是身上的西服变成了白色，发色变成了浅灰。这种浅灰发色更像是后期染上的，不像是罗阎本体那完全没有任何黑色素的白发。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就算是带着黑猫，罗阎也不会缩水成幼崽了，谢天谢地。
也不知道古文明教会是用什么方法来辨认‘传火者’的，见到罗阎这个新形象，周瞳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情绪。
因为罗阎已经提前和周瞳说好要去古文明教会据点，于是她便让教会的同伴召唤了她，暂时离开了生物科技大厦。
罗阎通过周瞳身上的城隍投影来到90区的时候，直接出现在了古文明教会据点中。
周瞳还需要帮忙照顾生物科技的那些受害者，因此在当完人肉传送点之后，他又重新回到了生物科技大厦。
接替她工作，带领罗阎在古文明教会据点参观的，是另一个高级学者，夜雨。
夜雨是秋池的哥哥，比秋池大了五岁左右，兄弟二人长得很像。在秋池还在阿里夫教授手下学习的时候，夜雨已经通过了高级学者的职称考试。
他们兄弟二人的父母也是古文明教会的学者，两人的名字就是他们父母从一个古籍中选取的。他们父母在他们身上寄予了厚望，他们也没辜负期待，全都展现了极高的历史天赋。
这次90区古文明教会据点选择夜雨做罗阎的向导，也有想要历练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在，毕竟近距离接触传火者可不是谁都能有的经历。
罗阎被夜雨带到了一个图书馆中。
图书馆的穹顶很高，房间整体像个倒扣过来的巨大半圆。所有书架都是弧形的，越靠墙壁的书架弧度就越大。每层架子上的书都摆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从地底一直垒到天花板，看起来相当震撼。
尤其是站在图书馆中间的时候，看着那些微微倾斜的书架，那种仿佛随时会被大量书籍淹没的感觉，让人下意识的精神紧绷。
不过最让罗阎震撼的并不是这些书，而是那个被书籍簇拥在最中间，那个无法形容的，怪异东西。
注意到罗阎的视线，夜雨解释道：“传火者大人，那个就是我们古文明教会共享的精神网络。我听阿里夫教授说您过来是为了查看迪迦教授留下来的资料，所以我便直接带您过来了。”
罗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们管这种东西叫精神共享网络？？
罗阎本来以为精神共享网络是类似光脑或者人工智能网络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却是他小看了古文明教会。
古文明教会大概是真不屑于使用什么现代高科技吧，于是便弄出来了这样的一个东西。
那个位于图书馆最中心的东西，赫然是一个巨大的怪物。
那怪物整体看上去像个怪鸟，做出了展翅的形状，高举双翅，独脚站在一人高的台子上，仿佛随时都会起飞。
虽然看上去像鸟，但它身上却没有一根羽毛，猩红的皮肤暴露在外，无数根断臂代替了羽管密密麻麻插在那红艳的皮肤上。因为它那过于夸张的体型，乍一看像是红色皮肤上长出来数不清的小白点，完全就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的噩梦。
最让人无法直视的是这怪鸟的头部。
那不是寻常鸟类会有的头部形状，反而像是一个巨大的花椰菜。那些好像随时都会爆炸的脓包层层叠叠挤在一起，把它的头部撑成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可怖形状。
罗阎仰头看着这个展翅欲飞的怪鸟，在努力思考这玩意儿为什么会被古文明教会称为精神共享网络。
夜雨似乎是把罗阎眼中的困惑看成了赞叹，他骄傲地挺起胸膛，沉声对罗阎说道：“很壮观，是吧。这是我们90区研究出来的成果，它叫【伯奇】。”
‘伯奇’这两个字，夜雨用的是华夏语言发音。听到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罗阎愣了下。
“【伯奇食梦】。”夜雨又用华夏语说出了四个字，说出这个词对他来说好像十分吃力，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无比，冷汗如开闸的水龙头瞬间从额角冒出来。
夜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解释道：“这是我们付出了三位教授的精神力才在古籍中找到的一个古代神兽。我们钻研了各种古文字排序，用这四个字作为核心，成功绘制了召唤阵，召唤出了这个远古时期的神兽。”
他看着那造型可怖的怪鸟，满眼都是骄傲：“这神兽身上笼罩着最古老最纯粹的历史力量，它可以吞噬梦境，可以吞噬记忆，也可以复制精神力量。”
“它有形也也无形，是最安全的资料储存点。所有城区的古文明教会据点的人都可以把自己的研究资料和记忆存储在神兽之中，然后不论在那个城区，只要把精神力投入到神兽之中，就能查看他人上传的东西。”
说到这里，夜雨有些感慨地说道：“不过迪迦教授的研究资料可不是谁都能看的……他精神力量里面蕴含的能量简直比历史悠久的古籍还要恐怖，也就只有传火者大人您才能随意查阅吧。”
听完夜雨的讲解，罗阎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伯奇食梦……
本科是汉语言并准备考民俗专业研究生的罗阎，曾经钻研过各种民俗资料和华夏神怪传说。
他记得自己曾在一本书上见过【伯奇】的名字。
伯奇是古代傩舞中，驱邪避祟的十二神兽之一。
《后汉书仪礼志》有记载：“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
但眼前这怪鸟形象可无论如何都称不上驱邪避祟的神兽，反而看起来就像是邪祟本身。
看着这畸形的血肉怪鸟，罗阎眉头紧锁。
古文明教会所有召唤阵都是用华夏文字的书写方式和发音。如果他们用【伯奇食梦】这四个字用作召唤阵核心，就能召唤出这个怪鸟的话，那他把整句话完整地说出来，会发生什么？
罗阎犹豫了一下，问夜雨：“这个【伯奇】如果消失的话，还可以再召唤出来吗？”
虽然不知道罗阎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夜雨还是乖乖地回道：“当然可以，只要是古文明教会的人就都可以召唤它的，因为它只是一个承载精神的神兽，并没有实体。”
“图书馆这个之所以固定成了实体，是为了方便。毕竟在图书馆中研究资料的人有很多，一方面是为了保持安静，防止反复召唤弄出太大动静；另一方面是为了节省研究人员的精神力，毕竟每次召唤都有不小的消耗。”
罗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既然能随时召唤的话，那他就放心了。
他仰头看着面前这造型狰狞可怖的怪鸟，用华夏语轻声说道：“【雄伯食魅，腾简食不祥，揽诸食咎，伯奇食梦】。”
无形的震动猛地出现，整个图书馆所在的空间好像因为承载的信息量过大，在瞬息间爆炸坍塌，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成平面又快速重组。
受到莫名冲击摔倒在地的夜雨，回过神后发现，明明图书馆这片区域没有任何变化，但这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却让他感很陌生。
就像是长期失明的人重新视物，无法听见声音的人能再次听见声音……他好像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夜雨看向罗阎。只见站在他前方的那位传火者大人没有丝毫反应，在他念完那拗口的蕴含着可怕力量的咒语之后，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不愧是受神恩从冥土重回现世的传火者大人……
夜雨试图站起身，但双腿肌肉却酸软得无法用力。
最后还是那位热心的传火者大人把他从地上扶起。
夜雨看着传火者大人那亲切的笑容，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这位传火者大人的表情好像有些心虚。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传火者大人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已经站起来的夜雨就看到了台子上的那只【伯奇】神兽的变化。
他猛地瞪大双眼。
台子上哪里还有那只巨鸟。
原本造型威武，凝固了生与死，极有压迫力的巨大神兽，变成了一只毛茸茸圆滚滚的小红鸟。
那只胖乎乎的小鸟只有巴掌大小，腹部膨胀的白色绒毛让它看起来十分圆润。它在台子上活泼地蹦来蹦去，偶尔展开那带着白色斑点的翅膀，用鸟喙啄啄有些凌乱的羽毛。
它挑挑拣拣，挑了一根比较漂亮的尾羽，一口薅下，然后扇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到罗阎肩膀上，把那根尾羽像献宝一样送给罗阎。
罗阎默默接过那根羽毛，然后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小鸟肚子上的白色绒毛。
可爱，想养。
“不愧是传火者大人！”震惊过后，夜雨发出了一声满是喜悦的惊呼。“这种用古语将召唤阵补充完整，召唤出神兽本体的状况，听说只有迪迦教授能做到！”
说完，夜雨快步走到高台前，启动了图书馆的备用召唤阵，下一瞬，又一只巨大的红色怪鸟重新出现在了高台之上，造型与刚刚那只一模一样，仿佛从未消失过。
“迪…那位教授也曾召唤出来过这种形态的伯奇？”罗阎感觉自己永远都无法克服羞耻，平和地接受这个不着调的名字。
“是的！不仅如此，教授还整理了很多古籍上的句子让我们使用。”说到这，夜雨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可惜没有一人有迪迦教授那神赐的天赋，远古的历史太过可怕，就算对着教授整理出来的东西，我们也无法正常说出口。如果迪j……”
为了打断夜雨对某不知名教授的吹捧，尴尬得脚趾已经扣出了三室一厅的罗阎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是怎么使用【伯奇】的？”
“只要精神集中，精神力和它沟通就可以，这对传火者大人应该是很轻松的事情。”
罗阎沉默了下，把小鸟转移到自己的食指上，让它与自己对视。
集中精神与那双黑豆一样小眼睛对视良久后，小胖鸟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啵唧？”
罗阎叹了一口气。
不行，做不到。看来无法走捷径获得以前的记忆。
果然还是得顺着系统安排的主线任务走。得先去中心城那边调查，找到自己现在的精神力变得如此低的原因，然后才能找回以前的记忆。
把伯奇重新放回自己的肩膀上，罗阎问道：“古文明教会中的所有重要资料都储存在精神网络中吗？有没有和幽冥之主相关的纸质资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传火者大人放着方便的共享网络不用，反而想要查阅纸质资料，但夜雨很识趣地没有多说什么，带着罗阎向怪鸟雕像后方的书架走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图书馆正中心，这里储存的也是最重要的古籍和资料。
夜雨都没有看书籍编号，完全是凭借肢体记忆从右上方的书架上拿下来了一本书。
“这本就是初始教义的拓印删减本，里面讲述着神明的起源和复苏。为了防止教中有人不小心观看后精神失常，原本纸质版已经被封印，如果您想看原版的话，可以在精神共享网络中查看。”
罗阎接过书，随口问道：“既然已经封印的话，为什么还要放在共享网络中？难道在那里查看不会被影响吗？”
夜雨解释道：“共享网络中有精神数值检测，是无法查看自己精神力无法承担的书籍资料的。”
罗阎快速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书。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古文明教会信仰的幽冥之主并不是他原本以为的已经陨落的异世界本土神明、被他接收遗产和信徒的大冤种。
这幽冥之主竟也是他们从古籍中找出来的……幽冥之主这个名字代表的是北阴酆都天子和泰山东岳大帝。
肩负修复地府重担的罗阎，继承幽冥之主这个名号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造反上位的人，上位后一查，却发现自己竟是老皇帝早年派人护送出皇宫的至亲血脉……由他继承大业简直正统得不能再正统。
就是流血流泪拼杀护他上位的将士得知真相后，估计得憋屈喊一声陛下何故谋反。
不过庆幸的是罗阎交接‘幽冥之主’名号没有发生任何流血事件，古文明教会的将士们完全没察觉到他们皇帝换了个人。
但让罗阎感觉有些奇怪的是，古文明教会为什么要把北阴酆都天子和东岳大帝的名字用‘幽冥之主’替代？
他知道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华夏语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不能轻易说出口。但他们完全可以把这两个名字翻译成异世界的语言吧，是不会直译吗？还是因为名字太长？
罗阎尝试用异世界的语言轻声说了一下这两位的名号。
完全没问题啊，是连他都可以轻松翻译过来简单名字。
“您说什么？”
夜雨的声音忽然响起，罗阎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我刚才说，北阴酆……”
话还没说完，只听旁边传来一声重响。罗阎连忙循声望去，只见夜雨已经跪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
他这幅模样吓得罗阎连忙打开了信徒面板……血条没事，就是精神蓝条被清空了大半。
罗阎不知所措地蹲在夜雨身边，完全不敢碰他。
当余光瞥过最底层的书架时，他注意到了最底层的书架竟不是书，而是一个个方形瓶子的蓝色精神补充剂。
罗阎连忙拿过一瓶，拔掉封口给夜雨灌了下去。
看来这图书馆经常有精神清空的晕倒事件，要不然最底层也不会备着这么多精神补充药剂。
在见到夜雨的反应后，罗阎这才知道古文明教会为什么会编出来个‘幽冥之主’的称呼。
并不是他们不知该怎么准确地用这个世界的单词把这些名字翻译过来，而是因为不管用什么语言叙述，这些名字都带着极为可怕的力量。
地府正神的名字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就是一种精神攻击。
如果说查看古籍查探远古历史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精神失常，那直呼正神名字的话，就是不分敌我地直接清空所有精神值。
远古正神，哪怕是早已陨落的神明，其名字中蕴含的力量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能承担的。
三瓶药剂灌下去，夜雨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罗阎也松了一口气。
夜雨虚弱地伸出手：“我刚刚…好像看到我太奶了……她在一片白光中叫我过去……”
罗阎握住了他的手：“冷静，别过去，你还活着。我虽然头发颜色灰白，但我是个男的。”
夜雨轻咳了一声，面露苦笑：“经过这次精神力差点清空，让我忽然想起迪迦教授在失去联系之前在共享网络上留下的一句话。他说‘想要我的财宝吗？我把所有的宝藏都放在了这里，去挑战吧’①……可惜我实在是天资愚钝，精神力始终无法达到能查看迪迦教授宝藏的门槛。”
罗阎：……
夜雨眼神逐渐坚定起来：“这些年来，我甚至连挑战的勇气都失去了，畏惧检测，害怕精神力始终都无法达到可以查阅教授宝藏的标准。谢谢您，传火者大人，多亏您今日的提醒，让我深切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我会继续努力的。”
罗阎无话可说。
多谢提醒，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想找回记忆了。
那个仗着异世界的人听不懂，就放飞自我疯狂玩梗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放飞自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