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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凤阙九重殇之长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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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的书房中,夕阳的柔辉倾洒而入,把苍若秀美的身影拉长,平添几分柔旎静美。
她正背身伫立在窗前,脑补着申屠容端坐在书桌后翻看书卷的慵懒模样,一个兵卒突然如是禀告。
就似晴天霹雳!
苍若但觉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也一阵阵发黑,她趔趄着后退,狠狠地撞上花窗才没有摔倒。
申屠容说忙完了就来找她,怎么去了青楼?
他有空儿去青楼,没空儿来见她。
他说在他们的新婚夜也不会双修,现在却去了青楼,在干柴烈火的年纪,鬼才相信他去青楼喝酒听曲儿。
怪不得他说楚幽莲在绯翠阁是适得其所,原来他有意做楚幽莲的恩客。
原书的狗血剧情并没有走远,这不,正卷土而来。
“公主,驸马爷安排人参与竞拍花魁……”门外,另一个兵卒气喘吁吁地禀报,显然是一路跑着赶过来送消息。
苍若死死咬紧牙关,申屠容一边和她谈恋爱,一边狎妓,又当又立?
很好,她的屠渣刀闷了很久了,今晚也该拿出来透透气,如果被她捉奸成双,就砍翻渣男不带犹豫的。
“知道了,准备马车去绯翠阁。”苍若淡声吩咐,没有谁听得出来,因为强压情绪而嗓音微颤。
不到半个时辰,苍若抵达绯翠阁的后门,看门的两个大汉百思不得其解,老鸨今晚怎么有空儿来门房喝茶?
原来老鸨是在等这位女贵客。
稀奇稀奇真稀奇,女的逛青楼,有啥逛头?
“主人,老身已经在雅间里安排好了菜肴,请主人随老身过来!”
老鸨极力收敛着一身的风骚万千,语气毕恭毕敬,心里忐忑万分。
驸马爷真是色迷心窍色胆包天,逛青楼前怎么不打听打听?
这下撞到了公主的刀口上,又是个质子驸马,怕是玩丢了小命,害她还得掏腰包贴棺材钱。
是的,绯翠阁是苍若在京城的置业之一,毕竟苍云寨老老小小那么多人都要吃饭穿衣,所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苍若随便和老鸨聊了两句,坐上早已备好的软轿,老鸨头前引路,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一片红灯笼的氤氲朦胧中。
两个看门大汉面面相觑:主人原来这么年轻。
揣着心事,苍若进了雅间后,面对一桌的丰盛饭菜毫无胃口,吩咐老鸨撤下去。
老鸨会意,公主这是对那个质子驸马动了真情,不然也不会亲自过来一趟。
她吩咐婢女撤了饭菜,送上来茶水糕点。
苍若挥手让老鸨退下,她心里像是揣了一百只欢蹦乱跳的小象,需要一个人静静。
然而老鸨离开后,她越发心烦气躁。
申屠容开的雅间就在隔壁,一墙之隔,她真想过去问问他是怎么想的。
难道在他的心里,她这个恋人还不如青楼花魁有魅力?
在屋里走马灯似的转了十八圈后,苍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是来捉奸成双的。
如果捉到了,她和申屠容到此为止不带犹豫的。
苍若等啊等,终于等到婢女们把花魁送进了隔壁,等啊等,终于等到旖旎靡靡之音传过来。
时机成熟!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苍若起身出屋,气势汹汹走到隔壁门外,抬脚踹开了房门,裹挟着腾腾杀气闯入直奔床榻而去。
捏在手心的挽纱甩出,疾如闪电锋利如剑,裂帛声乍起,厚重的床帏被生生割去大半,倾落于地。
床上猝然传来两拨尖叫,第一拨是花魁,尖叫着钻进了锦被;第二拨是个男人,尖叫着一手捂裆,一手摸着脑袋滚下床哀求。
“公主……别杀小的,驸马爷让小的睡花魁,小的只能唯命是从。”
他可真够倒霉的。
好不容易有了真正告别母胎单身的机会,正到了关键处,却被公主给搅和黄了。
很不快乐,怕是余生再也无法体会做男人的快乐了。
不止如此,他的发髻……也被公主搞没了,头顶一片秃。
“继续!”认出了这个男人曾到藩春园送过礼物,苍若丢下这两个字,气势汹汹闯入内室。
果然,申屠容果然在内室。
他散漫地靠坐在浴桶中,墨黑的短发染了水泽如夜里最深的那抹玄澄,摄魂夺魄。
泛起桃红的眼尾更显得一张俊颜妖娆邪肆,一树曼珠沙华无声绽放。
动作先于理智,苍若一看见人脑袋就抛出去挽纱,等她看清楚申屠容光溜溜地坐在浴桶里,挽纱末端已经到了申屠容的面前。
如果挽纱戳上了申屠容的俊脸,那就是一个血窟窿!
毕竟没捉到奸,苍若即便余怒未消也不舍得把人弄毁容,可是她刹不住了。
当挽纱末端距离申屠容的俊脸只有一指宽那么远时,申屠容张嘴咬住了挽纱,接着随意地松开,挽纱落入浴桶中。
“一起?”申屠容的声线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刹那间放下焦急,苍若瞧着落在浴桶中的挽纱,眼神微怔,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红色的花瓣,所以她只能看见申屠容的腰腹之上。
很快回过神来,她才听明白,申屠容问她要不要一起沐浴。
“申屠容,你特么有病!解释!三天内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竞拍花魁?”
申屠容精致好看的唇角缓缓一弯,薄唇间吐出一个字,“睡!”
苍若顿时脑袋嗡嗡作响,犹如十万只苍蝇在脑袋里横冲直撞,因为她进来得早了?
所以才没打开捉奸成三的正确方式?
就没想到申屠容还有如此无耻龌龊的一面,她爱上了一个牌坊精?
即便如此,苍若还是挪不动步子,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还在等待什么。
“哗……”
破水声乍起,申屠容站起来的同时,一抹精光从他的指尖掠出,没入苍若的眉心,她闷哼一声昏厥过去。
在她后脑勺距离地面还有一尺远时,申屠容适时地把她捞入怀里。
身长近两米的男人看上去甚是怪异,腰腹以上健硕白皙很正常,但腰腹以下却是森森白骨。
此刻,他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小姑娘应该没看出来他是个畸形男人吧?
申屠容微怔,抱着苍若走近床榻,把人儿轻柔地放在一尘不染的床上,轻柔地抚平她衣服上的褶皱处。
他的眸光移到了苍若的头顶,那片儿长出的新发不短了,被细细的青色缎带束成了一片小抓揪,覆以珍珠金钿。
有个小抓揪从珍珠金钿下挣脱出来,一枝独秀……申屠容眸光流连不去,愈发温柔晴暖。
他倾身垂首,薄唇轻轻地触了触小抓揪,这个情侣间再普通不过的小动作却似星星之火,飞速燃成燎原之势。
申屠容腰腹以下的白骨飞速恢复正常,某处更是正常得不能更正常……
痛楚随即袭来,五脏六腑似是被不计其数的野兽疯狂啃啄着。
男人隐忍克制的眼神渐渐升温,如果和他心爱的小姑娘双修一次,他就不用再受这种非人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