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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芥川这小子,完成得挺不错的嘛。”

      看着手下送来的文件,中也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

      “确实……不过……”

      “不过什么?”

      中也抬起头,下属有些忧愁地道:“到了现场后都是他一个人动的手,他不让我们跟着。”

      “哈?为什么?”

      “说我们碍事……”

      中也当场就不满了,让手下离开后就给芥川打了个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中也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从那边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像是在闹市里。

      “喂?中也先生?”

      芥川的嗓音提高了好几个度,中也想了想,然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在哪里?”

      另一头久久没有传来芥川的声音,但其余的噪声却更为明显了,中也有些恼火,“你是不是去找太宰了?”

      一声刺耳的鸣笛声突然响起,伴随着像是摩托疾驰而过的声音,不语了好大一会儿的芥川终于再度开了口:“中也先生您刚才说了什么?这边听不清楚,喂?”

      “我说你是不是想去找太宰所以才那么快就完成了任务!”

      “什么?您说什么?喂……啧,抱歉中也先生,有点不方便,在下先挂了。”

      “等等,你……”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中也气得想飞过去给芥川脑门一个巴掌。

      敢挂干部的电话,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小屁孩。

      ※※※

      “芥川前辈,您终于回来了,中也先生等了很久了。”

      回到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下,就见樋口急急忙忙地跑来,芥川整个人都灰突突的,脸被汗水和灰尘糊得像只花猫,脸色也极为难看,一看就是无功而返。

      他不理会樋口,径直走向办公室。

      “中也先生。”

      来不及打理自己,芥川直接走了进去,中也喝茶的动作一顿,将已经凉透的茶盏放回桌上,十指交叉放在面前,用锐利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狼狈啊,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进展?”

      芥川的神色稍显失落,垂了垂长睫道,“没有。”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也是实话。”

      中也站起身来,慢慢走近芥川,“就凭你永远也找不到太宰。”

      芥川握紧了拳头,露出了中也很久没有见过的那个类似初见时从贫民窟带回来的眼神。

      不甘,愤怒,隐忍。

      “在下……明白。但是……”

      “打住。”

      中也举起一只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

      “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听你对太宰如何执着,自己是又如何坚持不懈的感人故事。”

      芥川被迫停了下来,咬牙瞪着中也。

      “你今天的任务……”

      中也的语气难得沉重了起来,隐没在帽檐阴影下的半张脸晦暗不明,“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看了一眼渐渐被甩在身后的几栋高楼,芥川又将视线转回到了走在前面的那个背影身上。

      到底要去哪里?

      心里很疑惑,但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日暮西山,昏黄的余晖洒在身上并没有多少暖意,晚风时不时拂过在室外活动的人们,温柔得如同恋人之间的缠绵。

      “这里是……武斗派的训练场?”

      中也带着芥川走进了一片宽阔的露天训练场,但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继续向前走,直到到一栋大概有十层高的大楼前才停下来。

      “来过这里吗?”

      中也回过头问,芥川摇了摇头。

      “也是,像你这个体质,也没有必要到这里来。”

      中也说着,往里面走了进去。

      芥川四下打量了一下,才发现这里差不多就是个超大型的健身房,只是多了一些普通人锻炼用不到的器具。

      此时天色不算晚,还有很多人在这里进行体能锻炼,看到中也后无不恭敬地向他问候,有些人是芥川认识的,但更多的连面都没见过。

      中也领着他上了三楼。

      “这一层是我平时经常来的地方,因为道具用得挺趁手的。”

      芥川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带在下来这里?”

      “在回答你之前,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吧。”

      中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浸泡在落日余晖下的城市,“你今天执行任务时用了多长时间?”

      芥川一听便明白这是要兴师问罪了,老实回道:“一个小时。”

      去掉了追踪和善后的时间。

      “正常情况下大概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正常情况……也就是不急于寻找太宰治,带着部下一起工作。

      “三个小时。”

      “杀了几个人?”

      “十……十二。”

      “与原定计划一致么?”

      “……多了一个。”

      “你有没有参与善后?”

      “没……”

      芥川猛地一顿,愕然地看向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的中也,心中生起了一个不祥的预感,脸色也白了几分。

      “难道……出了什么问题吗?”

      中也没有说话,芥川努力回想着可疑的地方,可当时他一心只想快点结束好抽时间去找太宰,并没有多留意……

      “那是十二个人里有一个没死透的异能者,拜他所赐,我那几个部下都中了未知的异能,就在一个小时前,全员暴毙。”

      中也转回身,双手插在裤兜里斜着眼看着芥川,语气故作轻松,却还是隐藏不住悲伤和愤怒。

      “万分抱歉……中也先生,请您务必责罚在下。”

      “责罚?哼。”

      中也冷笑了一声,“我从来不喜欢做这种事,别把我和你的混蛋上司相提并论。”

      他伸手扶住一旁的铝制空心栏杆,看着面前垂头丧气、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的芥川,心里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这件事很突然,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惨剧,芥川当然有错,但就如中也自己所言,他不喜欢惩罚人,他要的是一个改错的态度和保证不再犯的承诺。

      “以后不许再找太宰。”

      芥川突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下……办不到。”

      很好,他果然在这件事上没有让步。

      中也的手指微微收紧,复而又松开,原本光滑规则的栏杆上骤然留下了几道明显的指印。

      “至少在将那批敌人消灭干净之前,不许找他!”

      芥川握紧拳头,“在下保证不会再出差错了。”

      “但太宰还是要找的么?”

      中也向他走近了一步,口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和威胁。

      芥川无声地承认了。

      两年了,太宰治消失了两年,好不容易在此时追寻到了丝丝缕缕的踪迹,他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错过了当前的时机,还会有比这更好的下一次么?芥川不敢赌,他输不起。

      看着跟头倔驴似的少年,中也是真的怒了。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温柔了才会造就出今日的局面,上级一再让步,下级得寸进尺,这是什么情况?

      他的脾气并没有多好,只是面对同伴格外的心软,特别是经过年少时的背叛后,让中也愈发珍视同伴。对于芥川,说实话他挺心疼的,被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搭档主动招惹后又弃之不顾,而他本人也极为努力上进,因此中很欣赏他,也会时不时的照料一下,但这并不是他的义务,被触及了底线任谁都会恼火。

      “我不管你对太宰的感情有多深,但你现在的行为跟我部下的性命挂钩了,那就必须听我的。说什么不会再犯,我可不相信狗心里想着主人还会专心守门。”

      “中也先生!”

      芥川生硬地道:“在下恐怕不能令您满意了,这个任务还希望您收回成命,让更适合的……”

      芥川突然止住话诧异地看着向自己袭来的腿,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想要发动空间断绝隔挡住,但还是晚了一步,被正面击中了胸膛,顿时身体极速向后方的墙壁狠狠撞去,沿途碰倒了不少器材,噼里啪啦的声响混杂着背后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训练室里。

      “咳咳。”

      前胸和后背痛得让他直不起身,芥川口中逐渐溢出几丝鲜血,他半跪在地上,捂着嘴狼狈地看向还站在原地的逆着光的中也。

      “你们这对师徒都让人火大。”

      他迈着步伐走近,“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你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但听传闻里说的应该和这样差不多吧?”

      中也蹲了下来,提起芥川胸前的衣领,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怎么样?”

      芥川大口喘着气,黑溜溜的眼珠瞪着面前戾气逼人的俊脸。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发怒的中也竟然会有这么锐利危险的一面,不同于太宰治的阴冷,这是更为直接明显的威胁,从力量上来说就令人钦佩和恐惧。

      中原中也,拥有比罗生门更为暴力的异能……不,他本人就是异能的化身,港口黑手党的最强战力。

      芥川羸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恐怖的一击。虽然说以前也被打、任务中也会受伤,但这样集中于一点的攻击带来的伤害更大了不知多少倍。

      “干嘛?这么快就不行了么?”

      “我还没用异能啊!”

      后面的一句话是吼出来的,中也突然挥手击向悬挂在旁边的沙包,顿时重量高达上百斤的圆柱体抵不过这恐怖的一击直直飞了出去,将一边的墙砸了个大窟窿,发出了沉重的巨响。

      “喂!”

      中也双手扯着芥川的衣领摇晃了一下,而少年早已软趴趴地垂下了脑袋。

      “什么啊……这就晕了……芥川!芥川!”

      他拍了拍芥川的脸颊,之后头疼地咂了咂舌,将他拎起来抗到肩膀上后快步走向楼下。

      说好话不听,骂也没用,打也不能打。

      中也突然有点佩服太宰治了,他的耐心和脾气应该都比自己差了不少,却偏偏选了芥川这种固执的家伙,现在太宰拍拍屁股走人了,烂摊子落到了他头上,真是倒大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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