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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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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境府和秦家差不多的年纪,甚至于比秦家存在的时间还要长久,历代戍城城主比任何人都要重视巨龙们的安身之所,很多大将的归宿都是戍境府的祠堂,里边陈列的都是有名的将军,秦容的祖爷爷排位也在其中。
本想直接跳下去,面前突然横出一只手,视线往上一移,看到把头盔拿下来,夹在腋下,头发呈一个丸子型的秦容,黑尾挂在秦容肩上。
说实话毛尚这些年来已经是闲的越来越懒,成功成为一名古代死宅,平常没什么大事总是会窝在和田村毛家的青砖小院里摆弄他的实验仪器或者睡觉,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所以连路都不想走的毛尚感觉对方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个头再加一小半的秦容,都快赶上宇叔了,不愧是侄像叔吗?
够手把黑尾抱回来安置在肩上,毛尚手往上一伸,身一抬,直接跳挂上秦容的后背,整个人都攀上去了。
“走咯!“
“喵!“
双腿夹紧他有力的腰,毛尚挥舞着右爪子,黑尾尾巴也一甩一甩的,显然也是兴奋的很。
一人一猫点儿都不带见外的。
“潘衮,把东西安置好就来找我啊。“戍境府这么大的地方,会有人带他安排好的,现在自己只想好好睡一觉。
“公……公子……”眼看人直接走远,周围值守的官兵让潘衮有点怂,啊,公子真是的。
清秀的小脸不禁有些愁苦。
“呵,小兄弟,走吧,等会儿会有人带你去找你家公子的。“顺带还能套出些话来,秦队可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牵着秦容的赤焰,和潘衮一路交谈,让潘衮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而另一边,看到秦容背着人的每一位大老爷们眼珠子都快掉了,再看他嘴角带笑和背上的青年说着些什么,惹得人单手勒住他的脖子,不禁没有反应,还哈哈大笑,很开心的样子。
要知道,秦容虽然不是不碰人,但确实很少和某个人有肢体接触,更别说红衫青年还这样玩弄命门,更是不可思议。
“妈耶,铁树开花,;连秦队都动凡心了?“
其实……
“秦小容,想死是吧,什么叫还是奶咳娃娃,。”单手勒住某个嘴里皮出天际,却稳稳当当把人背在身上的人。
“你看你现在不就是个奶娃娃,还要人背。”说完拍了毛尚的屁股一下。
“卧.槽!秦小容,我警告你,别乱拍。”对于哪都是痒痒肉的毛尚来说,真的是哪哪都敏感。
“又说卧.槽,这词到底什么意思?”原来这词出现的频率就不少,现在还在说。
直起上半身,鼓捣着秦容脑袋上的发包,毛尚:“嗯……怎么说呢,特定情况下的意思各不相同吧,听多了你就懂了。”虽然本意好像确实不怎么好,但很能表达情感啊!
“小叔和凌祁叔怎么样了,去年他们来过戍城,看上去,嗯……挺恩爱的,还有鼎哥和朝哥。”没纠结太多,秦容换了个话题。
“我爹他俩恩爱什么,那叫腻歪,一回去就跟我面前损,他俩可过分嘞……”说起爹毛尚单身多年被虐的怨念就爆发出来,絮絮叨叨抱怨好久,“不过大哥……我觉得可能不大好。”
“怎么?”感觉毛尚突然低落下来,吐息就在耳旁,让秦容有点不自在又有点享受,微微偏头,询问道。
“连司朝可以成为一名明君不假,但站在家人的立场上的话,他对哥的独占欲太强,感觉哥有点孤独,都快得抑郁症了。”、
听病症名字大体能够懂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执意要会他身边,拦都拦不住,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和连司朝去京城了。”
世上没有早知道,毛尚也懂,大哥执意要跳连司朝那个火坑,无论爹和自己怎么无数次把他拉出来,他最终还是得回去陪他。
八年间感觉到毛鼎的笑容越来越少,只有回来住上个把星期才有那么点儿生气,毛尚不心疼是假的,也冲他哭过闹过,最终不想让他觉得回家也是一种负担,才没提此事,就连当初和连司朝签订的契约都没能作数,毛鼎还是去了京城。
“算了,换个话题。”明明刚重逢,毛尚不想谈些伤感的事,连忙整理心情道:“路城里头发生了不少事,张麽麽和王阿爷都走了,闫尔和袅袅姐结亲了,听说路母被气得不轻,不过多亏了闫尔我才能悠闲得每天偷懒,啊哈哈哈,每次想起闫尔的眼神就想笑。”
“还有毛思姐和马羌千合离,又重新在清河镇上和位玉石店的温柔老板结了亲,马羌千还送了很多厚礼,不过他就是渣男一个。”
……
“黑尾……讲讲你的……事…呼…”
背上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秦容就感觉肩上一重。
从路城一路奔波来到戍城,毛尚一直没能好好休息,前两天天气微凉,下了场暴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和潘衮两人挤在马车里,受了些风寒,虽然吃过药,但咳嗽一直消不了。
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让他信任安心且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盔甲硬邦邦的明显不符合舒适这个标准,不过凑活凑活也就可以了。
所以毛小尚很安心地在秦容背上睡着了。
也是难为这个小懒虫了。
秦容把他背回自己房间平放在床上,脱了鞋盖上被子,抱着黑尾等了一会儿,或者说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真的,就一会儿,门便被某个平常就很大嗓门的人在门口吼了一嗓子,“肆剑,听说你巡逻回来了,走去校场比试比试!”
放下黑尾,秦容快速走到房门前打开它就是给门外扯着嗓子嚎的大块头结结实实的一脚。
“嗷……”
还没嗷完,便被秦容揪着后边的衣领给拖远了。
“你再嚎两句试试。”把人按在远离房间的柱子上,秦容眼露寒光和身高差不多的汉达说道。
默默脖子又摸摸腿,“肆剑,你房里有人啊,这么小心翼翼。”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反驳,顿时惊恐,“真有人啊!”
“咳……嗯。”有点不好意思。
松开手,秦容最后提点了句,“让人守着我的屋子周围,不能大声说话,不能打架斗殴,最好一只蚊子都别放进来,听到没?”
除了与军令有关的事,秦容第一次对他在生活上说这么多的事。
本来已经要走的人又突然转过来,“还有,让大夫熬一碗解风寒的药送过来。”
“哦哦,好。”
汉达憨憨的回答完,回过神来就见秦容进了屋子。
一脸惊恐,默默地轻声退出安全距离汉达撒腿就跑。
天啊,见鬼了,秦容今天见鬼了,不是他见就是我见。
不一会儿,“秦队房里藏娇人”这一话题在一群八卦的糙汉子之间越传越凶。
刚进府门的秦冽也被分享了这一重大新闻。
很显然的,秦冽当然是被提起了兴趣,刚从辛府回来的秦冽本来打算去校场会会那群臭小子,但自家兄弟的“藏娇人事件”更为有趣。
一路上又听到了好多消息,什么红衣小哥,和秦队一比就很娇小巴拉巴拉。
有时候男人八卦起来女人也得自愧不如。
到半路正好遇到军医普伦,手里边提着个食盒,往秦容那间屋子走。
一个箭步冲上去并排,“你也听说了?”
“能不知道吗?府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提高棕红的食盒,“看到没,正要去送温暖。”
“病美人?没想到小容好这口啊。”
普伦白了他一眼,“你收敛点,万一真是肆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尸体都没人给你收。”
“啊哈哈哈。”傻笑着挠挠头,“我是这种人吗?好歹作为大哥得给弟弟把把关成吧。”
摇摇头,他太懂这兄弟两了,一个和宇王一样放荡不羁爱自由,一个又沉默寡言得很,两个极端。
“谁知道你,你今儿个不去晚清楼了?”
晚清楼,戍城青楼,女孩子男孩子都有,可能是民风问题……行为也异常豪放,普伦去过一次就没再敢踏进过那道门了。
“那里什么时候都能去,先照顾好弟弟再说。”比普伦高上一线的秦冽视线微微偏下,看向普伦,没一秒又收回来。
普伦今年三十一,原先同一军人结过契,听说是竹马竹马,也是因为如此他才当了军医,然后……那个男人死了,普伦也就从少年时期一直单身到至今,身边从未有过人。
太沉重,尤其是普伦表现的清清冷冷的,实则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某一行为都很能表示他至今都没有走出来。
毕竟眼看着挚爱为保护自己,最终躺在怀里去世的。
没人能够理解那份痛苦,所以秦冽至今都没有挑明,不仅是怕,还因为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结果,干脆就这样平平淡淡相互陪伴挺好的。
刚到屋门口,门便从里边打开来,脱了盔甲换上劲装的秦容挑挑眉,“你俩,一起来的?”
他知道大哥喜欢普军医。
弟弟特别愉悦,秦冽看出来了,都能主动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