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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似云超厉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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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在鹤颐楼的雅间坐下,吕鹿就匆匆跑了上来,还喘着大口气。
“幸好你没死!”她把我拉起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个遍,才松了口气。
我不解,看着她这一串的动作打趣道:“难不成我死了你也要下去陪我?”
“呸呸呸!”吕鹿朝地上吐了几次唾沫,然后白了我一眼,又看向我身后的似云,意味深长说:“我怕你死了,你的丫鬟要拉我给你陪葬。”
我挑眉转头看了看似云,她触及到我的目光后低下头。
“你知不知道你家丫鬟会武功?”吕鹿坐下慢悠悠的看着我身后的人。
我耸耸肩,“知道。”
似云会武功这件事,是被我无意间瞧见的。
“一个月前,你家婢女可是用着一把小短刀闯进了我的房间,我要不是见过你婢女,我肯定是要叫人来抓了她的!”吕鹿故作轻松样。
吕鹿用着半开玩笑的话说给我听,我大概能想象出,似云拿刀逼问吕鹿是否下毒的样子。
吕鹿脖子边有一条极淡的疤痕,我知道吕鹿是念着我的情义才没有报官。
“那可不一定,你就算把鹤颐楼所有打杂的都叫上也打不过我家似云。”其实我是开玩笑的。
吕鹿也知道我是玩笑话,也不理我,许久才看着窗外说:“还好你无恙。”
只是我没瞧见,我身后人的神情。
我和吕鹿闲聊着,从柴米油盐酱醋茶聊到市井传闻再聊到官宦中的秘事。
雅间的房门被敲了几下,然后有个小厮进来说:“傅家小姐说想见宋小姐。”
我点点头。
小厮又退了出去,领着傅瑶进来。
“原来你今日来我这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吕鹿看着我说。
我笑着不说话,然后又微微吃惊的看向吕鹿,“你现在居然也会用欧阳修的话了?”
她微微一愣,然后了解到我说的是她刚刚说的那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买了本话本子,看了几次就给记住了一些话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傅瑶来了。
吕鹿也听见了,站起身准备走时,又转头看着我笑着说:“其实我觉得女子学习是件不错的事。”
话声音不大,但是是实实在在落入我的耳中,有点矛盾,我还记得当初她对我说,“在学堂里学的东西都是毫无用处,学习浪费时间的行为,还不如赚得钱来的实在。”
我有点惊叹她的改变。
傅瑶推开门走了进来,和吕鹿擦肩而过。
“方才那人可是京里有名的吕厨娘?”傅瑶好奇的又往后望了望。
“她叫吕鹿。”
吕鹿炒得一手好菜,会炒菜的厨子很多,长的比吕鹿好看的厨娘也有很多,但是吕鹿不同,她做的羹肴菜品味道极佳样式也是别具一格的。
甚至说,鹤颐楼没有她也就不复存在。
来鹤颐楼的客人都是冲着吕鹿的名号而来。
“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大。”傅瑶在我对面坐下。
“十七八九,我估摸着与你差不多大小。”我托着腮想着。
“这般年纪能如此,倒也不错。”傅瑶朝我笑着,可眼底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笑意不见底。
“你可想吃些什么,你应该不曾来过鹤颐楼吧。”我岔开话题。
“我来不是为了吃的。”傅瑶看着我。
“你可要尝尝吕鹿新酿的酒?”我装作不懂的样子又问道。
“宋素轻!”傅瑶有些恼了,但我却觉得她是有些心急。
“我很好奇。”我抬起头正视她。
“什么?”
我指甲一下敲打着桌面,“傅家是侯爵,是皇帝亲封的,你们反的意义何在?”
傅瑶苦笑,“那是先皇封的,与如今的天子可没关系。”
“如果败了呢?”
傅瑶有些苦恼的看向窗外,不作答。
弑君谋反是大罪,成了倒也作罢,若是不成,便是千古罪人株连九族。
宋家与傅家也沾了半点亲带着半点故,我不愿拿着我的项上人头去赌。
房间里都静悄悄的,没人说出话来。
许久,傅瑶回过神转头来看我,“可是傅家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笑的很凄惨,是我说不上来的悲凉。
我转头看了眼似云,似云朝我点头,然后上前几步递给傅瑶一张小纸条。
傅瑶纳闷的看着我,准备打开。
我制止道:“你回家再看,看完就烧了别被别人瞧见。”
说完,我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今日你领我来别人家的酒楼,可是宋家不想与我傅家扯上关系?”傅瑶将纸条收起来,然后抬头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是。”
我和似云走了出去。
其实我能用其他的话敷衍傅瑶,一面假意支持对傅家一面又装出不相干系的样子,造反成功摇着尾巴去邀功,失败了便推卸责任,只是委以虚蛇这种事我做不出。
“小姐为何想救傅家?”似云在我身后问道。
我摇了摇头,放缓步伐与似云并肩前行,“不是救傅家,我是在自救。”
”救宋家也是救我自己。”
造反这件事,右丞相必输无疑。
纸条里写的是可以让傅家脱离这次必输战役的方法。
“小姐。”似云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小姐是何时知道似云会武功的。”她咬着唇有些不安。
我转动眼珠想了想,记不太清。
是我不小心打翻我心爱的东西时,她能出手迅速的接住,然后腼腆的交与我时?
还是我与学堂人打架时,转眼她又背地里替我将那些人揍了一顿?
还是我生病时吵着想吃最西街的甜食时,她冲了出去不过多久就端着热腾腾的甜酥饼放到我面前?
具体的时间记不清,只是她破绽百出,想不知道都很难。
“大约你做我贴身婢女的时候?”我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似云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等待着我的责骂。
因为她曾经骗我,她隐藏了自己的来历,骗我是从妓院里丫头,悄悄逃出来的,后来又说手无缚鸡之力无法生存骗我将她带进了宋家。
“我问你的事,你可以选择不说,只是不要再骗我。”顿了顿嘴角,然后说:“欺骗我的事一次就罢了。”
她抿着唇,然后抬头看着我的双眸,十分真诚:“等日后,我一定对小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大概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我点点头,然后八卦道:“那你的武功能到什么地步?防身?还是能够对付几个地痞流氓?”
她有些苦恼的掰开手指,想了想说:“似云武功不精,鹤颐楼里面的所有伙计,似云需要半盏茶的时间。”
如果我现在在喝水,一定会呛的把水都吐了出来,半盏茶的时间将鹤颐楼的百来人都给拿下?
先前跟吕鹿说“鹤颐楼所有伙计都打不过似云”,这句话是我瞎吹的,但是不想是真的。
似云叫我一直盯着她,以为是自己太弱了,羞愧的低下头。
而我还沉浸在似云带给我的震惊中,许久才回过神来。
我重重的拍了拍似云的肩膀,郑重的跟她说:“以后我俩就隐形不离了!”
开玩笑,早知道我的贴身丫鬟那么厉害,早年在书院我就横着走了,怕那些纨绔子弟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