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二小姐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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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衔玉自年初贵妃寿宴上见了伯远侯府的二小姐一眼，就再也无法忘怀。那日，他在长宁宫外等侯二弟一同前往交泰殿，众多女眷正从此经过，那些人中，欧阳衔玉一眼就看见了施家大小姐身后跟随的年轻女子，安安静静的少女如雪花落进凡俗，纤尘不染，晶莹而高洁。
若说从小在皇宫长大的皇子没见过此等美人，是绝不可能的。但施二小姐在欧阳衔玉的眼中，不知为何每一处都与旁的美人不同，或许是她不同于其他美人的气质，没有孤傲，没有艳丽，没有俗媚，她似乎以为自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花朝节时，施二小姐以为她跟在吴仕臣的妹妹身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却不知她的一颦一笑都在别人眼里。
他有些急躁，当他明白施二小姐的境遇时，便猜到伯远侯府的算计。他们将希望寄托于大小姐施恬恬身上，不希望施诗分走资源。若依此下去，欧阳衔玉未来可能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他不许此事发生。
皇子自有正当理由结交大臣子女们，只要不涉及大臣本人，一切都合情合理，甚至这是皇子的必修课。施毅从边疆回来没多久，便收到大皇子的邀约，请他们这群少时的伙伴聚一聚，准许携带女眷。
伯远侯夫妇顿时喜出望外，宝贝大女儿已经十八岁，到了必须定亲的年纪，而大皇子即将选妃，简直和自己的女儿是天作之合，命定姻缘啊！连忙招呼大儿子来叮嘱他无论到哪儿，都要带着妹妹，一定要将施恬恬的贤名打出去，快些被皇室注意到。最好能叫大皇子喜欢她，恬恬性情活泼、人见人爱，整个侯府没人比她更会讨人喜欢了，大皇子肯定也喜欢！
施毅闻言，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心中，恬恬的确很讨人喜欢。不过……他有些忧虑了，二妹妹性情上就差了些，总是淡淡的远远的，叫人难以始终放在心上。不如恬恬那般热烈欢快，永远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这可如何是好？
他心想，二妹妹总归也是侯府千金，必然要嫁到好人家，可如今只有张美丽的脸，恐怕不好找户清贵人家。想到施诗的模样，若是嫁给个身无长处的纨绔，他心里又不舒服。
两个妹妹，最好嫡妹嫁于皇家，庶妹嫁于清流文臣。施毅想的很美好，到时候嫡妹拉高家族地位，庶妹巩固家族姻亲。
吴仕臣作为宰制之子早早站队了嫡长子欧阳衔玉，最近得了吩咐，为施毅等从边关历练回来的勋贵子弟举办洗尘宴。原本他以为大皇子此举是想拉拢人心，直到欧阳衔玉特别对他交代，要一并邀请来施毅的妹妹施二小姐。
吴仕臣当时的诧异毫不掩饰，而大皇子欧阳衔玉也未曾遮掩他对施二小姐的上心。说不出心中什么滋味，当日花朝节，动了念头的自然不止大皇子一人。如今看来，他的那些纠结实在可笑极了，施二小姐的前途远在他预想之外。
这样的宴会，吴瑶音自然第一个得到消息，知晓哥哥特地划出了女眷的宴会场地，她当即去伯远侯府拜访了心心念念的小姐妹施二小姐，告知此事。
“诗诗，十五那日，你可得盛装出席，我听哥哥说，几乎大半京都的美人才俊都接会来！这样的盛会千万不能错过！”吴瑶音一进小院就叽叽喳喳地说话，摇着团扇在院中走了一圈，来到紫藤下落座，“诗诗这里场地虽小，却胜在精巧淡雅，比我家清净多了！我那来来回回到处都是下人，做什么都有人看着，烦人得很。”
施诗姿态泰然地煮着花茶，闻言低笑，“你若喜欢，时常来我这里住就是。”以吴瑶音的身份，伯远侯府结交还来不及，不会加以阻拦。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嫌我烦噢。”吴瑶音眼睛发光，托着下巴欣赏美人茶艺，“若日日能与你相伴，便是住在陋室也无妨。”
闲儿立在一旁暗自稀奇，一个女人，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吴小姐可真是奇人啊。
她们在小院中喝茶聊天，伯远侯府此时却有人不高兴了。
大夫人：“吴瑶音的身份不一般，她来伯远侯府做客，既不来拜见我，也不找恬恬玩耍，直接去了施诗的院子，这是何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有什么资格接待宰执千金。她拨弄着手中的翠玉串珠，说，“奶娘，你去通知大小姐，就说吴小姐来找她们玩，叫大小姐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王奶娘是大夫人几个嫡子嫡女的奶娘，多年心腹，自然清楚这句话的暗中含义，立刻带人急急忙忙找到正郁郁寡欢捏着欧阳戾玉佩睹物思人的施恬恬。她很了解如何激起大小姐的兴致，于是将夫人的意思细细说来。吴瑶音虽是庶女，却是当朝宰执最宠爱的小女儿，身份高贵，绝不可被二小姐拉拢到身边去。毕竟二小姐，她只是个心术不正的庶女啊，怎能任她蛊惑宰执之女。
施恬恬作为伯远侯府的骄傲，最好阻止两人交往，以免身份低下的庶女日后闯祸，带累了侯府声誉。
“二妹真讨厌，总是出来作幺蛾子！”施恬恬对此翻逻辑深以为然，庶女道德品质从出生开始就比不上自己这样的嫡子嫡女，却又总是心比天高，想抢她的东西。这不是心术不正是什么！她撅着嘴，将欧阳戾的玉佩挂在身上，带着侍女和小厮气势汹汹地朝西边小院而去。
吴瑶音正和施诗一起研究丹蔻，想不到施诗居然会自己做胭脂和丹蔻，当即缠着施诗要她教教自己。两人伏在案上，对着碗碟中的花汁研究兑换比例，不一样的花种对在一起出来的丹蔻颜色也不同，见施诗将紫藤花与杏花融合在一起，做出了淡淡的紫色丹蔻，不禁欢呼出声：“好奇特的颜色，往日我买来的都是红色粉色，想不到紫色丹蔻也能如此风雅！”
“用上迎春花与栀子花，还可做出浅杏色的丹蔻，”从小资源匮乏，这些女孩子家的小物件，施诗研究过不少出来。
“杏色也好！那我们就做这两种，洗尘宴那日，我们俩一人一个。”吴瑶音喜滋滋的，“你做出来的给我，我做出来给你。”
施诗忍俊不禁，微微颔首。见状，吴瑶音高兴极了，抱住她的胳膊，亲昵：“快，哪里有杏花树，我们快去采撷原料吧！”
闲儿：“府上就有两株老杏树呢！现在去还能收集一些未曾凋零的花朵。”
“走走！”
几人笑语嫣嫣，挎着花篮准备出门，却见路中央堵了三人，正是施恬恬主仆。她叉着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庶妹，只见对方换了崭新的衣衫，发髻与脖颈间都戴着成套的金丝白玉首饰，更衬着其姿容风流引人注目，不禁起了股无名火气：“二妹，宰执千金入府，要先通传母亲和祖母，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将人拉来自己院子了！太没有规矩了吧！”
在施恬恬眼里，施诗的行为就是心怀不轨，想抱大腿。她的二妹，从小就心眼多，嫉妒自己！母亲早就说过，她和她那狐媚子死鬼娘一样，想靠着一张脸兴风作浪，绝不能被其温顺表象迷惑，让她阴谋得逞。
吴瑶音皱眉不解，“是我要来找诗诗玩耍，朋友间拜访也要先通报家主不成？”
施恬恬耐着性子，母亲说吴小姐身份贵重值得交往，她才这样好声好气，心里甚至有点委屈，这吴瑶音居然为二妹说话，“吴小姐见不见是一回事，她通不通报则是另一回事。吴小姐不知我这庶妹性子左得很，同我这样事事直来直往的性格不一样，喜欢装糊涂。在家里就算了，不能在你面前也目无尊长耍小心眼的。”说着，施恬恬露出招牌式的灿烂笑容，自来熟地上前来拉吴瑶音的手，这招她百试百灵，人人都喜欢自己大大方方的亲近呢，“且母亲特地叫我来招待你，我那儿有很多好玩的，不如去我院子里头吧！”
“正巧，我也爱直来直往。”吴瑶音不笨，她的朋友里大多都是勋贵庶女，对后院的阴私手段了解的不算少，如今就将这伯远侯府的大夫人大小姐心思看穿了。她的笑容更加灿烂，甩开被施恬恬拉住的手，转而更亲近地抱住身边人的胳膊，“你别嫌我心直口快性格直爽，我呀，天生喜欢二小姐这样性子左的，就爱和她们不经通传私私相交。施大小姐你性子不左别和我们一道了，快快去侍奉上人承欢膝下吧。”
施恬恬还从未在庶女面前出过这样的丑，灿烂的笑脸扭曲，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你，你宁愿和品德不好的施诗一起玩，也不和我一道？”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状况！谁会舍嫡女而去结交庶女！
这话可就难听了，什么叫和品德不好的施诗一起玩，同时踩了两个人。传出去，那就是吴瑶音与施二小姐蛇鼠一窝，小人作堆。连带着吴瑶音整个朋友圈都会染上污名。
“你敢胡说八道污蔑本小姐！”吴瑶音脸颊绯红，气的发抖，施诗按住她的手，对施恬恬道：“大姐心直口快惯了，却不知话不能乱说。我若品性不端，那同为母亲教导的大姐你又怎能独善其身？旁人听了只当是母亲没教导好孩子，坏的是整个伯远侯府的名声。”
“大胆！二小姐慎言，您和大小姐如何能相提并论？大小姐从小有名师教导，未来还会成为万人之上的贵人！”施恬恬身后的胶儿跳出来，愤愤说道，“吴小姐，您千万不要被二小姐迷惑心智啊！”
好哇！一个侍人，指着千金小姐的鼻子骂！吴瑶音气的脑袋发晕，简直无语凝噎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强词夺理的人，过去只听人说伯远侯府的大小姐天真率直，乃难得一见的真性情贵女，谁知近距离接触竟如此无脑！说话跟放屁一样不过脑子。
然而她身侧的施二小姐仿佛早就习惯一般，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心情对她暗中眨眼睛，“哎呀，我竟蛊惑了瑶音姐姐的心吗？看来我的魅力已经无处安放。”说着，若无其事地推开胶儿，牵吴瑶音从她们面前路过，“瑶音姐姐，你不要和大姐玩，只和我一道好不好！”
施恬恬和侍从瞪圆了眼睛看往日唯唯诺诺的庶女大摇大摆地甩开她们，“施诗你…你无理！”竟敢当着外人的面……
“噗嗤！”吴瑶音笑出声来，大声道：“好呀，我只和施诗交往，施恬恬是哪个？我根本不认识！”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了！啊啊啊啊！”施恬恬在原地跺脚尖叫。
花园中看热闹的侍从纷纷躲藏起来，生怕被怒发冲冠的大小姐发现施加惩罚。
胶儿小心翼翼地上前，低声道：“大小姐，二小姐她越来越过分了，怎么办？”
“她不就是仗着长了一张看似无辜的脸，才能出去蛊惑别人来羞辱我。我知道，她一直嫉妒我。”施恬恬咬着嘴唇，目光闪烁。
吴瑶音在收获了一瓶新制的丹蔻后兴高采烈地告别回家，临行时拉住施诗，悄悄说：“你别怕她们，我听哥哥说，你以后会前途无量的！”
嗯？我会前途无量？送别吴瑶音，施诗琢磨着对方留下的这句话，不明所以。她有什么前途无量？难道指的是即将到来的选妃典礼？吴瑶音的哥哥以为她会参加选妃，从此一飞冲天前途无量？
可惜，她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参加了。侯府绝不会送她参选，自己亦早已另择他人。
京都一户临时宅院中，曲晏收到父母回信，大喜过望，立刻在管家的操持下开始选购聘礼所需之物。还需提前拜访，给双方交个底。今次吴公子为施大哥举办的洗尘晏正是好时机。
白日与嫡姐间的龌龊似乎触及了某些人的底线，很快府中管家便来请施诗到主院训话，伯远侯与大夫人都在，施毅三兄妹则不见人影。
伯远侯施峰慢悠悠地品着茶，神情平静。大夫人对进门的她招招手，和蔼温柔道：“诗诗过来，让为娘瞧瞧。”
“父亲母亲，安好。”施诗走到近前，缓缓施礼。
“峰哥你瞧，一转眼诗诗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大夫人以绣帕掩唇，笑眯眯地，施峰抬眼皮从庶女身上扫过，“嗯，长大了。”
“听奶娘说，今日恬恬找你玩，你拉着吴小姐就走，可将恬恬气的回屋哭了好大一场。”大夫人面容依然和蔼温柔，从红唇中慢慢吐出话来，“大了，心性也高了，女大不中留啊。我与你父亲商量过了，下个月就为你找户好人家，尽快定亲，你觉得可好？”
施诗微微抬眼看向默默喝茶的父亲，“父亲母亲觉得好，就好。”
施峰察觉到女儿在看他，放下茶盏，整理了下袖子，威严十足：“你放心，夫人为你找的人家不差，不会委屈了你。你早点嫁人，也省的日日在家与恬恬不睦，惹得侯府乱糟糟的。传出去不像话。”
“……父亲以为侯府混乱是我的过错？”施诗望着自己心中期待了多年的父亲，有些希冀，“往日我对嫡姐毕恭毕敬，对父亲母亲和祖母尽心尽孝，从不敢忤逆半分，父亲您真的看不到吗？”
然而施峰仿佛听不明白，反倒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做我伯远侯的女儿，心胸要豁达大气！整日盯着这些细枝末节不放，就是因为如此，你才不如恬恬讨喜！”大夫人目光流转，赞同道，“小小年纪，心机别太深沉，害人害己。”
“……”施诗定定地沉默片刻，脑海中系统的声音似远似近，她却听不真切。十几年了，她渴求的来自父亲的正视与赞赏，直到此刻——直到未来死亡的那一刻，也从未得到过。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如此苛待她污蔑她？
【喂？喂喂？在听我说话吗？古早文的世界没有逻辑的，你越优秀，主角身边的人就越不喜欢你啊，都是爽点设定啦】系统的声音从天外传来般，绝无仅有的机械音令施诗回过神来。又是‘设定’。
没有缘由，一切都是命运提前设定好的而已。
如此的不真实，如此的可笑。
“好了，你既然没意见，就退下去吧。记住日后别再与恬恬争斗，恬恬未来有大造化，你嫁人后还得好好侍奉她的。”施峰挥挥手，冷漠说道。
见施诗面色似乎有些惨淡，大夫人满意微笑，“奶娘，送二小姐回院子，顺道将老祖宗赏下来的顶级血燕窝取两份让二小姐带上，恬恬总不爱吃这东西，都快放坏了呢。”
微垂着眼帘，再没有瞧上方一眼，她转身缓缓走出正院，心脏中似乎有什么真正地凋零、死亡。
系统愤愤：【宿主，认清渣爹的真面目！未来的命运中，你差点被下药毁容，这老东西可是帮女主销毁了所有罪证！】
施诗原本看到的命运只有自己的视角，她知道施恬恬会因为气她参加选妃，而‘无意’给她下了毁容药，自己阴差阳错躲过一劫，身边的闲儿却毁容病死。那时她求父亲为自己做主找出凶手严惩，最后只听说将个扫撒的下人杖毙。原来，毒也是天真无邪的嫡姐下的，父亲则是帮凶。
【天真无邪又率真冲动的女主会‘恶作剧’给你下药，阻挠你参加选妃。她‘没想到’找来的药居然是毁容毒药——】系统唱歌似的在施诗脑海中3D左右声道夸张地朗诵命运剧本。
施诗听着，笑出声。走在施诗身侧神情刻薄的奶娘刚打算敲打敲打这不安分的小妮子，就听对方突然无缘无故笑起来，且越笑越大声，奶娘面色变了变，以为她在嘲笑，“二小姐因何如此轻狂？”
施诗才不理她，笑得眼泪都流出了眼眶，打湿脸颊。手轻覆在心口位置，眉眼弯弯，仰头望着侯府上方的天，星空璀璨，万里无垠。
她在心里说道：【真好啊。】
系统不明所以，紧接着听到了少女释然的心声：【能看清这个世界，真好。】
系统赞同：【那当然，绑定了我，只要活下去，总有一天可以超脱小世界。】
【谢谢。】许久，施诗脸颊上的泪痕干涸，她只说了这两个字。从此，她不再是伯远侯府的施诗，她只是一个在荒诞诡谲世界里生存的施诗。
【啊……】系统沉寂，它还从未收到过来自旁人的谢意。过去的宿主们要么作为它的养料痛恨它，要么任务失败怨天尤人，没有人会感谢它。
眼见二小姐忽哭忽笑，奶娘脸颊抽动，猜测是不是打击太大，二小姐疯了。若是如此，夫人可以高枕无忧矣。
可惜，施诗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到了小院门口时，甚至很亲切地喊来闲儿送送奶娘。
“奶娘年纪大了，走夜路要小心些呀。”施诗温柔地叮嘱她。
奶娘看着站在灯下沐浴着光晕的美丽得不同寻常的少女，眼角抽动，“老奴多谢二小姐关心。”
不是错觉，二小姐越长大，容貌就越出挑，当真是祸水！是小姐少爷们的威胁！
“小姐，老爷夫人叫您过去没训斥您吧？”闲儿回来后帮施诗更衣洗漱，瞧着她平静的模样，终是忍不住问道。
铜镜里的人影朦胧，发钗尽去，只留下最纯粹的披散着长发的少女面容，“闲儿，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伯远侯府吗？”
“什么？老爷夫人要赶走您！？”
“我要嫁人了，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走吧。”施诗微微侧目，注视着这个未来代替自己承受苦楚的侍女，“我们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许，外面与侯府并不一样。”
“外面，是……是曲公子吗？您决定嫁给他了？”闲儿只想得到这个，重重点头，“闲儿愿意！闲儿想永远跟随在二小姐身边！”
“好，我们一起走。”施诗笑道。
侯府再也困不住她的心，这荒诞的世界，亦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二小姐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