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bleach ·涅磐》檀沐苏

22、第二十二话 质询不要

　　“朽木队长，”月落进了队长室，就开始“关门见山”了，“从那之后，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吧？您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呢？”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朽木白哉往公文面前一坐，煞有介事地挑选着笔，一副准备工作的模样。

　　“您还真是会……”月落咽了口吐沫，连同“装蒜”二字一同吞进了肚子里，“您和露琪亚的事情的话……我想，不用我再提醒您了吧。”

　　“貌似依照静灵廷的规矩，六番队长的事情，还轮不着十一番队长夫人来过问吧。”白哉摊开一篇公文，依然煞有介事地圈圈点点着。

　　“朽木队长，有一点我希望您能明白，今天我不是作为十一番的队员来见您的，现在我的身份只是露琪亚的好朋友而已，好朋友现在整天跟丢了魂似的东游西荡，我总不能装作没看见吧？”月落略略一犹疑，还是说了出来，“要么呢你是狼心狗肺，要么呢就是胆小如鼠——其实我真的不想说，朽木白哉，你真的……”

　　“真的什么？”白哉第一次从公文中抬起头来，依旧是面无表情。

　　“……不够男人！”月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四个字，然后微扬着嘴角，挑战似的直视着白哉的眼睛。

　　“啊。你可以走了。”白哉重又低下头去看桌上的公文，语调不见一丝波澜。

　　月落一怔，也只能无奈地离开了。

　　朽木白哉听到了队长室的门关上的声音，这才重新抬起头来，放下笔，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即便非说我不可的话，大抵也可以选用柔软一些的词汇的吧……比如负心薄幸，或者优柔寡断……唉！这就是更木剑八的女人了么……”

　　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整了整银白风花纱，径自往五番队的方向去了。

　　“哟~朽木队长！还真是稀客呢……”

　　哪有人稳坐如山，把桧扇抵在下颌上迎接所谓稀客的道理的？——白哉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一言不发地端坐在了他的对面。

　　友雅将头偏向一侧，从眼角略微瞄了白哉一眼，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始欣赏起了扇面上的工笔图案来。——我倒要看你怎么开这个口，朽木白哉！

　　“博原友雅，我这次来见你……”友雅微微抬起头，目光从扇上挪开，侧眼看着他——不至于吧，白哉啊，你都紧张到要用这么正式的称呼的份儿上了么？“……嗯，是来向你提亲的。”

　　“哦？向谁？”友雅慵懒地一抬眼皮。

　　“博原露琪亚。”博原友雅！你这不是装傻又是什么？！

　　“哟，她啊……”友雅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对坐之人一脸的僵死，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笑着，“话说起来，朽木队长跟在下说这些，却又是为何啊？”

　　“博原友雅，说起来你我都是贵族出身，且论渊源论功绩，博原都不在朽木之下，说起来朽木家忝居四大贵族之首，也只是因了博原家代代相传的身份的缘故。”白菜心中已是颇有点儿按捺不住了，却也只能耐着性子顾左右而言他——你就给我继续装傻吧，博原友雅！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我多少也该守点儿贵族的规矩和礼仪，露琪亚的这门亲事，我也只能来向你提不是么？”

　　“我不管。问她去。”友雅答得干脆，却也撇得干净。

　　“没有你博原友雅点头，露琪亚是进不了朽木家的家门的。”难得白哉如此好耐性啊！

　　“朽木白哉！”友雅站起转过身去面对着窗外，双手连同桧扇一并抄在了背后，“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告诉你——露琪亚和我博原家没有任何瓜葛可言！至于她是否进得了你朽木家的大门，也和我博原友雅全然无关！——好了，你可以走了。”

　　白哉也站起身来，却并没有离开，只是望着友雅的背影，一动不动。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忽然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白哉回头看去，发现露琪亚怯生生地倚在门边，头发依旧是微乱，眼神依旧迷茫，十指用力地扣住门框边缘，扣到指尖发白。

　　“露琪亚……”白哉忍不住唤了一声——五十年了……这五十年来，多少次刻意地抑制着自己，才能将这个在梦中都会出现的名字唤得如死水一般平静呢。

　　然而姑娘那迷茫的眼神却并没有看向他，而是怔怔地望着那个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的男人——她步伐散乱地来到他的身后，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宽袖，张口间已是微带了哭腔：“哥哥……不要……露琪亚了么……”

　　因为哥哥知道了露琪亚的胡闹？难道哥哥竟是如此严厉地要露琪亚去承担这胡闹的后果吗？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便是对自己胡闹的最终解释了？哥哥，我不要，露琪亚不要啊——离开你，露琪亚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空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季节已是秋凉了吧？哥哥衣服上的薰香又换了味道了呢！这味道，露琪亚还没有贪恋够呢……

　　“不是不要，小露琪亚——在下本来就不是你的哥哥，亦从未以兄妹关系为念。即便是吧，妹妹也终是要嫁人的，也不能一直守在哥哥的身边。”说着友雅看了白哉一眼——朽木白哉，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能硬下心肠将这番话说得如你般冷淡的吗，“如今正好，朽木队长要来向你求婚。他若是为了你本人而来，窃以为倒也可以考虑，但若是为了博原这个头衔，小露琪亚，朽木家的大门我看你不进也罢！”

　　“不是。”白哉冷冷地迸出俩字。

　　“不是什么？不是为了这头衔，还是不是为了她本人？”友雅转过身，扇指白哉鼻尖，忽尔咄咄逼人了起来。

　　“我是为了露琪亚。”

　　友雅闻言，将手重新抄在了身后，正待要说什么，只听露琪亚脱口而出就是一句——

　　“我不要！”

　　“哎~”友雅微微一笑，宽宽的袍袖拢上露琪亚微乱的长发，微微俯下身子说道，“你即便嫁了他，也还是我的小露琪亚啊~虽说他朽木家是贵族，但若论起来博原家什么也都是不输于他的——你放心，在下会让你以博原家第二十九代当家小姐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的。”

　　“博原友雅，”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竟是连博原当家的身份都要让给她么？”

　　“啊。那又如何？”友雅一答一问，显得何其无辜，“这样一来，她若是在你朽木家呆得不舒适不惬意，还可以堂堂正正地回来取回她本来的姓氏。”

　　友雅将手中的桧扇轻轻撩开一折。白哉的眉毛向眉心微微聚拢了那么一下。

　　“不要。就是不要。”露琪亚突兀的否决让两个男人都愣在了当场。

　　友雅重新收拢扇褶，低头侧脸连同手背一起遮住了下半部面庞。白哉队长羽织覆盖住手指的部分微颤了那么一下。

　　“哎呀哎呀，看来在下确是玩笑开过头了呢~”难道这姑娘就真的那么愿意留在我身边么？早知如此，自己就多有收敛了的——只是不料，她的记忆竟尔失却得这样完全，以至对他的感觉丝毫未曾残留得下

　　白哉像是读出了他的心思似的，将手按在了千本樱上。

　　三人之中浑然不觉问题棘手的怕也只有根本不知问题为何物的露琪亚了吧？只见她走到白哉身边，踮起脚尖拢起双手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后者便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五番的队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