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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皇后玺(修) ...
孟钱想吻他。
吻他抿紧的嘴唇,吻他攒紧的眉眼,吻他绷紧的手指,仅仅是这样想着,便会感觉周身暖洋、心头酥麻,耳边都有磅礴呼啸的风声,融融地把她的耳垂吹成珊瑚色。
孟钱知道他想留下她,也想过无数种他留下她的手段,用爱情缠绵缱绻,用强权禁锢束缚,用生子牵绊捆绑,唯独没有想到他选择分享权力。
张嘴的时候只觉得鼻间哽咽喉间发涩,可吐出的每一个迎接却都带着潮润的腔调:“你是想用权力留住我?”
赵煦以为孟钱是说他觉得她是贪恋权势之人,急得连忙给她搭台阶:“阿钱,我知道你并非贪慕权势之人,只是你心怀悲悯,既然不满于时局,便绝不甘于困顿后宫,更不忍见百姓蒙难,黎民悲苦。我不知怎样才是你心中的大同盛世,总怕做不到你心坎上,便只能请你自己来做,也总是私心想着,他日总是一份能留着你的牵绊……”
孟钱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没忍住,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凑在他的唇边狠狠嘬上一口:“我是啊。”
孟钱一触即退,可赵煦却不容她闪避,扣住她的后脑深深追了上去。
“噗!”
皇后玺落在铺锦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前一退的两人已经倒在了榻上,可孟钱不甘示弱,两人便在紧紧相连中翻了一个面。
直到两人均已气喘吁吁,方在含糊间溢出赵煦的嗓音:“阿钱这是同意了?”
孟钱笑着去吻开他的眉眼:“我说我是贪恋权力的人呀,好东西谁能不想要?”
赵煦这才确定孟钱答应了,狠狠一握拳,哑声道:“我一生志向唯有汉武秦皇,定要开创一个海晏河清之世,但你信我,绝不让你做卫子夫,我可留手书遗诏,以作他日依凭!”
“我信你。”孟钱把他指天发誓的手拉下来,逐根吻过指骨,“手书之时明日见过枢相再议,你想让我如何做那吕后武皇?”
赵煦抵抗着指节的湿濡触感艰难地认真思考:“除了苏辙,昔日旧党中人也可为你所用,范……”
孟钱在他腕间咬了一口:“但我没想结党。”
党这个字分量太重,孟钱不愿亵渎。
赵煦背着轻微的痛意刺激得一激灵,此时方知何谓色令智昏,美人计又如何能抵抗?此时便是她要烽火戏诸侯他也只想点头应是了吧?
可她却偏偏做了正确选择,心中吃惊,在咻咻的鼻息中竟还去劝她:“朝中局势盘根错节,有个奥援能方便许多。”
孟钱摇头,发丝蹭在他颊畔,一阵一阵地发痒:“宁向直中取,莫问曲中求。若行正途,自有同志。结党是拥权捷径,却绝非正途。”
邓绥曾经犀利辣评,所谓党争,不过就是无能之辈无力治国强民又想坐稳江山而挑拨离间挑唆内斗的小人之行罢了,流毒千里贻害无穷,偏偏就因为用这招的废物位高权重,还冠以权术之名,自诩操弄人心,倒是当成治国的法宝了。
孟钱深以为然。
但她面对赵煦的一时震撼无言,便又寻了个理由:“他们该为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何况你也不喜欢他,何必放在眼前碍眼?”
赵煦定定看她,孟钱选择不结党绝不是“不喜”而已,前一句话才是真实的理由。忽而把她拉上来,额头抵着额头,气息盘旋在耳边,虽然是呢喃,却极为郑重:“阿钱,能给我讲讲你那个世界吗?”
孟钱已经感觉到不能再继续了,便顺着他的力道赖在他怀里:“现在?”
“嗯……实在不能继续了。”赵煦说这话的时候鼻息尚且粗重,“宫中婴孩之死的缘由尚未找到,你不能有妊。”
孟钱暗暗咬牙发誓她一定得查出大宋宫廷孩童夭折之谜!
这是她吃肉的最大障碍!
就在此时,耳边又传来一句近乎祈祷的低吟:“我想知道你眼中的世界应该如何……”
……
苏辙得孟钱一句静候佳音,都还没候呢,孟钱前脚回宫后脚孟彦弼就上门让他上书弹劾原武县县令贪赃枉法欺下瞒上。
说是燕香宜今日救助了南熏门一户姓古的人家,意外得知他家三年前曾因赋税遭难。
可孟家长辈俱都死在原武县河决后的疫病之中,对原武县救灾之举本就分外留意,笃定原武县昔日绝无赋税入京,对他们此举十分愤慨,奈何孟彦弼才疏学浅写不来文章,而苏辙才高八斗天下皆知,便请他来写这一道劄子。
苏辙挑挑拣拣地拼凑出真相:这便是孟钱让他静候的佳音,面圣的阶梯。
顿时文思泉涌一蹴而就,连夜写了劄子投进宫来,立时便得了官家的召见,命他筛查宫中上下宫人,调查福庆公主早夭之谜。
并且以身作则,先从福宁宫查起。
苏辙得命,便把福宁宫人聚集起来,挨个审问可有对皇后的不臣之心,查得苏辙是额头冒汗心底发虚,比被审问的福宁宫人还要紧张。
这是他生平做的最紧张的口供,窥探到了官家这么多秘密,这一回要是不能成为心腹,怕是要被灭口的。
好不容易审问完了,不敢让旁人沾手半分,亲自捧着一沓儿口供前往垂拱殿复命,门还没进就听到章惇在发疯:“官家何故下此乱命!”
孟钱刚要说话,却被赵煦拍了拍手背:
“章相公觉得此诏有何不妥?”
章惇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江山重担,安能托于妇人之手?”
“章相公这般说得,倒像是朕要退位让贤了。”赵煦语气和缓,似乎是在安抚,可句句诛心,“不过是为防主少国疑,他日若有不忍言之事,将江山暂托皇后罢了,我朝历代素来如此,章相为何这般恼怒?可是还记恨宣仁太后昔年流放之仇?”
章惇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满腔冲天的怒火被拦腰打断。
疏不间亲,高滔滔是赵煦亲奶奶,又是死者为大,现在政权交接尚算顺畅,祖孙之间看起来并无仇恨矛盾,他如何敢承认是记恨?
而且高滔滔是太后,是皇族,皇之一字比天大,今日他敢认了这个记恨,明天就能飞来满场的劄子告他藐视皇威。
章惇咬牙辩解:“臣是心忧防武周之祸……”
赵煦打断他:“我朝可曾有过武周之祸?”
“……不曾。”
宋朝的体制不允许啊!
虽然时有吐槽赵宋官家欺凌孤儿寡母上位是得国不正,但是比起唐朝的玄武门继承法,文人当国终五代之乱政的大宋啥都不要也得要脸,举国上下都没真到了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的程度。
更何况大宋选妃策略便是后妃不出权臣族中,杜绝外戚干政,优待士大夫也总养出了一些敢于直言犯谏的臣子主导士林舆论。
无宗族助力,无仕宦投效,无庶族支持,这才是章献太后、宣仁太后两度临朝皆未能称制的根本原因。
主少国疑,太后监国,本就是大宋应对当皇帝的都命短的第一备选方案。
“章相公,你应当知道为何我朝选后以贤能为要。”
章惇脸绿,这约定俗成心知肚明的事是能放在明面上来说的吗?
身后事是能放在本人面前说的吗?
但是赵煦年轻没这忌讳,他还真不怕,他也真的敢说:“世人皆道孤儿寡母势弱,可辽国却出了个承天太后,同样是孤儿寡母,可母亲若是壮如萧后,带兵打仗尚能开疆拓土,又何惧乱臣贼子?”
章惇脸色难看至极,却一句话都不敢接。
萧绰揍得可是你祖宗啊喂!
或许便是萧绰给大宋打出来的心理阴影,朝臣觉得皇帝实在不行皇后能做主也不错,真能出个萧后也比窝囊皇帝能开疆拓土,于是后来宋真宗懦弱无能,便有了章献明肃刘太后,也有了“选后选贤、太后监国”的约定俗成。
赵煦逼问道:“此皆旧例,章相公到底为何阻拦?”
章惇气得咬牙切齿也只得承认这个“祖宗家法”,他连怕“后戚干政”都说不得。
孟彦君的出身实在是无可指摘,父辈俱丧,全族上下的男丁拢一块也就一个三棍子压不出个响的孟彦弼,本来就是托孤的最好人选。
咬牙再咬牙,最后也只能叹一句:“官家如今春秋正盛,由何有此之念?”
今朝官家可不是真宗仁宗皇帝,城府深沉心智坚毅性子最是强人,他若决心一定,便是满朝文武喷干了唾沫星子也难改封号,这些在他这三年为相中已经见识过数次了。
见他妥协服软,赵煦便道:“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章相公,皇后与我同心,必不会发生昔日之事。”
他其实知道章惇最跳脚的地方在哪里。
女主当政,为了坐稳权威,政治立场总是分外保守,维持国内稳定已经了不得,更难以对外扩张。刘娥如此,高滔滔也是如此,大宋风气如此,终究是出不了萧绰。
这才是屡屡受高滔滔打压的章惇反对如此激烈的根本原因。赵煦便告诉他,他的皇后会延续他的执政方略,依旧会重用新党继续改革,不会改弦更张重蹈旧党覆辙。
章惇对孟钱的成见并非三言两语可以消除,只是眼下既然拗不过赵煦,他便也只能捏着鼻子当自己认了:“……是。”
赵煦:“此诏便由章相公通达内阁。”
章惇已败,赵煦还偏偏要他亲自传递败绩,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孟钱不曾想到在她面前甚至堪称低身下气的赵煦,面对朝臣原是如此霸道,在桌子底下一伸大拇指:“官家威武。”
赵煦略略挑眉,身为帝王只要自己心智坚毅撑得住,哪来那许多身不由己?
“我心即天意,这便是帝王权力。”赵煦包住了她的手掌,她说她贪恋权力,可在赵煦看来,她还从未见识过权力真正的威力。
章惇不想看他俩腻歪,一甩袖:“臣告退。”
然后一出门便和亲自捧着一摞口供的苏辙撞了个对脸。
“苏辙?”
章惇一个猛男回头,眼神愕然,不可置信,还有被当面愚弄的愤怒!
刚说好不会重拾旧党故路呢!这都用上旧党重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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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更新通知:实在想倒V,所以调整一下更新频率。 入V后日更,入V前有榜单随榜更,没榜隔日更。 同时不定时精修前文,已修章节会标明(修),标明(捉虫)为改动不大。 本文常看常新。因为真的是,新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