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清语如歌

19、送礼

　　几日过后，林芙还在看着裴辞送的灯笼笑。她原本想找个箱子将灯笼装起来的，收藏好。但又怕被压坏了。

　　内心也舍不得这样存放它。

　　所以将灯笼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她能第一眼就看见灯笼。

　　这时林芙还在撑着下巴看灯笼，淬不及防听见了身后的声音。

　　“明日你收拾一下，陪我去给陈大人家的长女过生辰。”

　　林芙一惊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是裴辞。

　　他穿着黑色的圆领袍。袍子上用上好的金线绣团云纹暗绣，一条黑色镶嵌白玉玉带，系在腰上。

　　此时他笔直如松的站在林芙身后，目不斜视像是没有看见林芙的惊讶一般。。

　　林芙回神后立即结结巴巴的回道：“可......可以。”

　　回完话，林芙就见裴辞转身出去。只剩下她还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久久回不过神。

　　次日

　　林芙在丫鬟们的梳洗下，穿上一条简约的罗裙，准备去赴约。

　　裴辞坐在马车上看书，只是这次看的书，已经从青楼女的卷宗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卷宗。

　　林芙猜到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具她这几天和裴辞的相处来看。

　　他的心情比前几日好上不少。估计就跟案情有关。

　　林芙看着看着低头，看向手中的礼盒。昨日裴辞通知的急，她没能准备什么上好的礼。只能将自己的玉佩包装后送给她。

　　这块玉还是父亲从边关带给她的礼物，样式很奇特，最重要的是触手生温。很适合冬日女子佩戴。考虑到这，林芙才打算送出这枚玉佩。

　　只盼着陈小姐会喜欢。

　　林芙摩擦着手中的礼盒，忽然瞥见裴辞放在马车一侧的礼盒。

　　心中升起欢喜，没想到他竟然也准备了礼物。而且他们选的礼盒还是同款。

　　难道她们心有灵犀。

　　于是林芙的嘴角不由得翘了翘。忽然就想跟裴辞靠的近一点。

　　于是林芙打开礼盒，将礼盒中的玉送到裴辞面前。

　　“夫君，你看看这块玉适合送陈小姐吗？”

　　裴辞闻言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落到盒子上。虽然是不经意的一撇，但是里面的玉还是让他目露惊讶。

　　玉的质地很通透，不含一丝的杂质。最主要的是上面雕刻的凤凰。

　　凤凰不仅保留了玉的完整性，雕刻的技艺还十分栩栩如生。连花纹都格外的清晰。

　　送礼。若非是好友，这样贵重的礼物断没有人会送出手。

　　林芙能将如此上乘的玉送给素未谋面的陈雅，很可能是因为自己。

　　于此裴辞道：“礼物我已备好了。”

　　便再次将目光集中在书本上，林芙没想到裴辞如此哒，方才的满心欢喜变为失落，她将盒子合上。

　　外面的车夫拉停了马车。

　　裴辞率先走下马，林芙紧随其后。

　　陈府门前站着好些人，里面就有陈雅。没想到再见竟然是这个的场景。很显然陈家很看重裴辞。

　　“怀之哥哥你总算来了吗，可让小雅久等。”

　　陈雅扬起嘴角，欢快的跑到裴辞身边。

　　对上林芙的视线，陈雅的态度很显然冷淡下来。林芙秉承着少说多看的原则，来到裴辞身边。

　　陈雅对着林芙点头：“嫂嫂，里面请。”

　　里面走来一位嬷嬷对着林芙道：“裴少夫人，这边请。”

　　林芙点点头，紧随其后，刚走不久便听见里面传来的嬉闹声。

　　林芙跟跟京城的贵女们接触不多，眼下要跟她们接触，难免心生紧张。只能秉承着少说少错。渐少跟她们说话的机会。争取到宴会结束便好。

　　暗自给自己打气后，林芙挺胸往前走。来到一众贵女中。

　　“林芙见过几位公主、郡主各位小姐、夫人。”

　　在坐的有户部侍郎千金、安国公夫人、以及最尊贵的长公主和郡主。

　　陈夫人作为主家，很热情的迎上来。拉住林芙的手道：“阿芙妹妹，真是一直标致的美人。来来来里面坐。”

　　林芙回握住陈夫人的手，客气道：“陈夫人才是花容月貌，初初看去，还以为您是阿芙姐姐呢？”

　　林芙说这句话不是没道理，她私下查过，女子都喜欢别人夸她的丈夫与孩子。

　　但是，她们其中有纠葛，这方面就不太适合夸赞。

　　果然说完这句话，陈夫人的脸色好上几分。

　　“裴少夫人，不仅人美，这小嘴呀跟抹了蜜似的。”

　　有了陈夫人这句话，其余的人更是将林芙从头夸到脚，

　　让林芙越发的不好意思，但是头一次在宴会中过的如此开心。

　　几人还未说几句，陈夫人领着她们往大厅走去。

　　跟着陈夫人落座后，林芙瞧见客人们，都送上了自己准备的礼物。

　　再看往前看，便看见裴辞。林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裴辞看。

　　“裴大人送礼，南田白玉。”

　　林芙视线落在玉上，手扣紧玫瑰椅。

　　没注意到现场的气氛有几分诡异。

　　裴辞拿出玉佩的那一刻，坐在位置上的三皇子眼光不悦的看向裴辞，只因他准备的礼物和裴辞的一模一样。

　　而他原本在今日打算求取陈雅为太子妃，得到陈雅父亲的支持。

　　陈雅父亲虽然是在刑部任职，可那是明面的职位，他背景可是不小。

　　陈大人是皇上少时太傅，天下文人仰慕之人。若有了他的支持，还怕得不到文人之势吗？

　　但是裴辞的这番举动，让他在今日开不了求取之口。

　　于是三皇子站起来，咬牙扒下皇上在他出生那日，赏赐他的玉佩，来到大厅中间。

　　他还未开口，裴辞率先开口：“师父，徒儿想求取雅儿。”

　　话音甫落，四下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林芙和裴辞间。

　　林芙甚至听见了，有人打趣她的声音。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却一句话都不敢说。连裴辞的脸她都不敢看。

　　只得捏紧手臂，四周明明吵闹，她却听不见一道声音。

　　林芙底下头，一直看着今日衣裙，这时她才想起，她准备的玉佩，比裴辞的贵重许多。

　　而在马车上，裴辞道，他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他并不想让，她将玉佩拿出来，那样会破坏他计划。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注意。

　　等待了许久，那一道道灼热的视线才消失，林芙悄悄的离开座位。

　　她眼下看什么都是飘乎的，脚似乎踩在云端。

　　一个人走着，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见一道背影。那人穿着青色的大袖衫，腰间束着玉带。

　　他不知在赏梅，还是在看什么。

　　从他的背影上看，可以感知到他周身散发的温和气质。

　　望着这道背影，林芙忘记了失落，脑中想起少时的记忆，当时她被人扶着坐在地上，落日余晖中她记得当初的背影就是这样的。

　　包括光影的角度，都与这个一般无二。裴辞还在客厅中，那这个背影只可能是......

　　林芙好笑的打住自己的想法，当初可是他亲自说的怎么可能有错。

　　林芙前一步，正好裴昀也转身过来。

　　大厅内

　　裴辞说完那番话后，眼见五皇子总算放弃了念头，心中松了一口气。等再次抬头时，发现坐在妇女席位上的林芙不见了。这场宴会宾客众多。想到林芙木讷的性格。

　　裴辞也悄悄从席位上离席。

　　今日的天虽然出了太阳，但是依然寒冷。裴辞记得林芙今日出来时，没有穿大氅。今日寒风凛冽，她身子骨一项不好，可别生病了。

　　对于林芙如此不知道照顾自己，就知道惹祸。裴辞的眉头就死死的皱起。

　　他从大厅走过去，直到来到青石铺成的石板山小路上，才恍惚看见林芙在在一座小凉亭内。凉亭被白色的纱帘遮挡。不太看得清里面的情况。

　　裴辞寻了林芙一路，现在正是怒气冲冲的时候，他想：日后还是别带着她出来了，别的事做不好。眼下到了别人家还如此任性。

　　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等着裴辞上前掀开纱帘，他恍惚想到了当初极其不舒服的一幕，没想到当初让他心梗的一幕现在还会上演。

　　裴辞的喉咙间像是吃了什么东西，眼下正是咽不下去又提不起起来的时候。

　　他憋着一股火，看了林芙一眼又看看裴昀，面色不愉道：“如今，各位夫人都在前方观礼，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面对裴辞的询问，林芙心中的委屈涌上来，她眼角微红。面对裴辞的询问她甚至不敢问，他当着许多人说出那句话可曾顾及她的面子过。

　　林芙看看裴辞，最终还是低下头。

　　“我在那里太闷了，所以出来透透气。”

　　这句不痛不痒的话落在裴辞耳朵里，犹如火上焦油。他当即呵斥道：“林芙，你已经不小了。眼下该做什么你都不知道吗？你做什么事都还要看自己的心情吗？”

　　裴辞越骂，心中的火气越往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裴辞的这句话落下，林芙的眼泪啪嗒一下落在地面上。

　　坐在凉亭中的裴昀，看着这个场景立即出来打圆场道：“大哥，嫂子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你这句话有些过了。”

　　他并不了解大厅内当初情况吗，也无从全起。不过看见林芙落泪的那一刻，他心中就有些不舒服。

　　他可是知道林芙有多看重，自己的这个哥哥的。对比起大哥的所作所为。他有种大哥配不上林芙的错觉。

　　不过这些话他不敢说出口。

　　裴辞看见林芙落泪，也不好在说什么。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若林芙现在不独立，以后有她苦头吃的，自己只是提前让她知道这些罢了。裴辞揉揉眉头：“宴会开始了，我们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