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学园]近水星星先得月》言言和煦

191、前往洞穴

　　第二天，乌克娜娜和谜亚星在乌拉拉不情不愿的相送下，离开了学园前往深渊洞穴。
　　出了电话亭后，还需要走上约莫两个小时才能到达洞穴附近，谜亚星边看着地图上的线路边嘀咕着“回来之后一定要找帕主任在洞穴附近也设立一个电话亭，这样就不需要这么辛苦地跑那么远的路了。”
　　“但估计以后也不会再去了吧，特意设一个好像没什么用处，”乌克娜娜说，“这次就当徒步锻炼了。”
　　谜亚星笑笑，“就怕‘徒步锻炼’之后，我们已经没有力气应对突发状况了。”
　　“不要乱说，”乌克娜娜微微蹙起眉头，“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我知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谜亚星拉了她的手轻轻晃了两下以示安慰。
　　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娜娜，现在可以说那件事了吧？”
　　“嗯？什么事？”乌克娜娜疑惑望向他。
　　“就是昨天在太阳故乡，你为什么突然哭了？”谜亚星看上去对这件事相当在意，嗓音都小心翼翼了几分。
　　乌克娜娜微微一怔，随后目光垂落下去，低声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时村长说，我让太阳故乡里那些同样曾经被红月带走的人重新获得了希望，那一刻我才真正发现，原来我的重来并不只是会毁掉别人本来光辉的人生。”
　　可能是因为被之前时间修正者和露露亚之间的残忍对话压抑太久了，所以在听到这种肯定之后，她才一时没能忍住情绪。
　　“娜娜……”谜亚星闻言，牵住她掌心的手不由握得更紧了些，“你怎么还是那样想自己？当时在书中世界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一场改变的结果不会那么糟糕，就算有了偏差，我们也可以在未来一起去弥补。”
　　“我知道，可知道归知道，真正能够接受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乌克娜娜说，“虽然当时大家都说他们在这一世已经有了很好的改变，但我还是没办法去忽视掉那些其他的人。”
　　“其他的人？”
　　“嗯，”乌克娜娜点点头，“任何一个会因为这一场蝴蝶效应而被波及到的人。我们只看到了学园里的大家目前都相安无事，但学园外的呢？会不会其实已经产生了不好的变化，或者未来将要面临不好的事件？如果真的会有，那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将这一切的伤害降到最低呢？我不知道。”
　　因为无法定论，所以才会感到痛苦。想来当时的露露亚也是一样的想法吧，而她那时选择的是让一切回到应有的样子，自己则是因为有了大家的鼓励才能坚持下去。
　　谜亚星看着乌克娜娜在道出这一连串反问时那茫然中带着几分压抑的眸光，自己也不禁感到心口一滞。
　　“所以在知道太阳故乡里的孩子们可以被拯救的时候，你才真正释怀了吗？”他轻声问。
　　“不是释怀，是更加有了信心，”乌克娜娜亦轻声答，“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也能有人可以因为这一场改变而获得幸福，真是太好了……”
　　“听你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身上的使命感更加重了，”谜亚星笑笑，“所以为了这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人能平安，我们可一定要加油真正战胜时间才行啊。”
　　乌克娜娜闻言，也不由抿开了一抹笑，“对，要加油。”
　　忽的，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他，“那，你当时在书中世界说的话算数吗？”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但我对你承诺过的话都会做到的。”谜亚星毫不犹豫地答。
　　“明明之前说不骗我就没做到。”
　　乌克娜娜没忍住嘀咕一句，然后在瞧见谜亚星唇角一撇，准备摆出可怜姿态再次道歉前接着说：“就是你说过的，一切都结束以后，我们去找每一个可能会被这场改变影响到的其他人，帮助他们实现期待的未来 。”
　　“你说这件事啊，”谜亚星忆起了当时的情景，“肯定算数，不过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是因为刚刚有了更多的信心，所以忍不住展望未来了吗？”
　　他弯了弯笑眼。
　　而乌克娜娜则是认真点了点头，“嗯，不过我想修改一下内容。”
　　“改哪里？”
　　“就是——”乌克娜娜的目光落在了前方广阔的道路上，唇角微扬，“我想要把范围再扩大一点。不只是可能会被蝴蝶效应影响到的人，我们无论遇到谁想要实现什么，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就可以去帮他一起完成，你觉得怎么样？”
　　谜亚星愣了愣。
　　”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吗？“乌克娜娜没听到回话，转眸地望了过来。
　　谜亚星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没，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出这么理想化的愿望……“
　　他回想起自己记忆里的乌克娜娜，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一直在被所谓的命运束缚着，想做的和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守护住当下拥有的一切。而不只是她，自己和学园里其他的人也都是一样。“拯救世界”是个很重很重的担子，重到当年他即使卸下了萌骑士的使命，也根本没办法完全放下那个好像被时间留在了过去的自己。
　　而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概是因为他为了这一场对世界的救赎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重要的人事物了吧。
　　但现在眼前的乌克娜娜却好像已经没有了对命运的怨恨，即便她曾经被抛弃在了小小的阁楼里成为孤独的魂灵，即便时间修正者仍然虎视眈眈地想要摧毁她好不容易重新拥有的世界，她依然对期待中的未来抱着莫大的希望，甚至在这个想象中的美好前路里，她最希望去达成的反而是别人的心愿。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家伙，”他忍不住低声呢喃，“你可以再多一点任性的，只想着自己也没什么不好……就是因为你和露露亚一样总是优先考虑别人，所以才容易被时间修正者的魔法扰乱心神。”
　　但这轻轻的两句没被乌克娜娜听清，她神情疑惑地问：“什么？”
　　“没什么，说我自己是个笨蛋，”他摇摇头，随后和她十指相扣，眯起眼睛笑笑，“答应你的事当然百分之百算数。到时我们就像麦旦劳博士和露露亚前辈那样，开启一场环游世界的长线旅行吧。”
　　“旅行吗？听上去很棒，”乌克娜娜像是能够想象到那样的场景，眼眸里隐隐跃动起了带有几分憧憬的光，“那我们就从学园出发，走遍夸克星球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再去到地球，我带你去看我曾经生长过的地方。”
　　去到那所小小的房子里，回忆她从降生到慢慢长大直至最后离开，那短短几年里所留下过的所有痕迹。
　　谜亚星被她这番话感染到了，感觉胸腔里满溢着一种让人无端想要落泪的温暖，他于是忍不住微抿嘴唇，垂下眼帘将这份突然而起的情绪转化为轻声的应答。
　　“嗯，我期待那一天。我也想带你去我的家乡，然后见见我的家人……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这话让乌克娜娜蓦地红了耳尖，但也并不扭捏，点点头道了一声“好”。
　　于是这段对于未来的美好遐想便以二人再次立下共同的约定作为结束。随后他们加快了脚步前行，最终按照计划在下午两点之前到达了深渊洞穴附近。
　　那是一个十分荒凉的地界，在当年那场意外发生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踏足过，洞口前那一大片茂密的杂草和荆棘长得几乎要比谜亚星都要高了。
　　正当他推推眼镜，准备思索在没带工具的情况下要怎么处理这道障碍的时候，乌克娜娜已经摘下了半掌手套，十分干脆地念出了冰冻术的魔咒。
　　霎那间，眼前一大片随风拂动的荆棘林结满了冰霜，然后在乌克娜娜下一道咒语响起之时，被冻住的部分应声而碎，直接为二人开出了一条小路。
　　“这起码有三米吧……”谜亚星楞楞地用目光丈量了一下从洞穴到自己的脚下的距离，忍不住赞叹，“你的魔法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算不上厉害，只是草比较脆弱，所以在表面覆盖一层薄薄的冰就行，生效的范围也能更宽一点，”乌克娜娜边戴上手套边说，"如果是直接造冰墙的话，以我现在的能力最多五厘米吧，再厚就不行了，所以还要继续练习才行。"
　　“五厘米厚的冰墙已经很棒了啊，”谜亚星立马接话，“你本来擅长的就是攻击系嘛，像诺安那样专修防御的，才有可能造出几十厘米厚的漂浮大摆件。”
　　“诺安要是知道他的棉花防护罩被你说成大摆件，估计要跟你辩论三天三夜来证明自己的魔法很有用了。”
　　“他才辩不过我呢，”谜亚星眯起眼眸一笑，“好了，我们进去吧。”
　　说罢，他先乌克娜娜一步走在了前面，并从口袋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魔法漂浮小光球，用于进洞穴后的照明。
　　因为地处荒郊野外，所以深渊洞穴内外都十分寂静，空气中除了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外，便只有二人缓慢的脚步声在沉闷地响着。
　　走过一段狭窄的道路之后，便来到了一个和魔药学教室差不多大的区域，谜亚星仔细环视了一圈四周，确定这里除了入口再没有其他通道，便看向乌克娜娜。
　　“这应该就是当年的事发地点了吧？”
　　此时乌克娜娜也在观察着四周，听见问话后点点头，随后微叹一口气。
　　“墙上和地上这些痕迹……看得出来当初的战斗很惨烈。”
　　“若不惨烈，露露亚前辈也不会直接蒸发了——”谜亚星说到一半，又摇摇头，“算了，不提这些，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找线索吧。”
　　“好。”
　　乌克娜娜边应边从口袋里拿出了寻声共鸣石摊在手心。
　　“试试看璃娅给的这个有没有效果。”
　　谜亚星见了便凑过来，挤在她身边瞧那颗石头，“这玩意儿怎么用？”
　　“璃娅的父亲没有教给她用法，但是我昨晚研究了下，应该是要先注入一点驶卷使把它启动——”
　　“那我来。”谜亚星迅速接话，然后不等乌克娜娜回答，就迅速地抬起了手微微覆盖在宝石上。从掌心释出的驶卷使能量便泛着微光，一点点融入宝石中心。
　　几秒之后，乌克娜娜明显感受到那被注入寻声共鸣石里的能量有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