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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混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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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请厚说的基本都是废话,谢濯听得昏昏欲睡,直到对方拒绝了张嫣的邀约,他才清醒过来。
钱请厚:“我今日身体不适,怕是要早睡一些,妹妹同好友们去游玩便可,不用管我。”
一个完美的理由,张嫣无法再坚持:“那好吧,表哥你注意休息。”
又说了几句废话后,钱二婶离开,谢濯看着天色还早,跟了上去。
不出意外地,对方找到了钱德安。
钱二婶:“大哥,你利落一点,就告诉我那谢濯到底是官不是?”
钱德安呵斥:“我早就说了不知道,你现在来问我是几个意思?钱琴,你这还没嫁出去女儿呢,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钱二婶的语气当即弱下来:“大哥,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哪里敢看不起啊?我这不是,得罪过宋流萤嘛,他现在和谢濯打得火热,我怕啊。”
钱德安冷哼:“他宋流萤算个什么东西,能请到谢濯替他出手。”
钱二婶心里一窒:“大哥,他真是官啊?”
钱德安深深地看她一眼:“我不知道,但他很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要是想整治你,根本不愁门路。”
钱二婶以为这是暗示,是钱德安在告诉她,谢濯没有做官的背景,但足够有钱。
她松懈下来:“害,不是就行,我就怕给嫣儿选错了对象。”
钱德安警告:“要嫁就好好嫁,别三心二意的,要是惹得黄家不爽,有你们好果子吃。”
钱二婶不在意:“都是私下说的,哪里会有人知道。”
谢濯:不巧,在下略知。
钱德安提起别的:“陈喜的事你注意一下,别让那些人有机会在谢濯面前嚼舌根。”
钱二婶:“我一直注意着呢,就是那个黄立秋不好控制。”
钱德安:“就她一个,无所谓。”
钱二婶突然笑了一下:“你倒是有情有义,还给她找出路。”
私事被摆出来,钱德安脸色难看:“要不是她让了出来,你以为黄主簿看得上张嫣?”
一个风情万种,一个乳臭未干,黄觉明可不是爱吃素的。
钱二婶不爽:“她陈喜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的嫣儿比!”
钱德安懒得掰扯:“滚滚滚,吼得我心烦。”
临进门时,他想起这个妹妹的性格,特意走回来叮嘱:“陈喜要是出了事,你知道的。”
钱二婶纵使怨恨,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于是乖乖点头:“我知道的,不会乱来。”
日落,谢濯沿着田埂乱走。
旺久好不容易找到人,着急上前:“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呢?”
谢濯不说话。
旺久:“少爷,饭都快凉了,我们赶紧回家吧。”
谢濯一动不动。
旺久逐渐冷静,甚至背后发起凉来:“少爷?”
该不是撞鬼了吧?
谢濯抬头:“我没聋。”
旺久:“……”得,这是单纯的心情不好呢。
他试探着开口:“少爷,回家吗?”
吹了一会儿风后,谢濯:“嗯。”
“你去叫张婶过来。”一进屋门,谢濯就吩咐旺久。
旺久不敢打听:“好的,少爷。”
不多久,张婶走了进来:“少爷?”
谢濯直接询问:“张婶,母亲当初联系的人是谁?”
张婶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濯补充:“在我们到达之前,替我们打点羊柳村事务的人是谁?”
张婶明了,随即解释:“兹事体大,除去钱村长外,自然不会再有别人。”
谢濯又问:“母亲吩咐了什么?”
张婶想了一想,如实答道:“夫人最是关心少爷的安全,只将冰山一角透露给了钱德安,还特意敲打过,不许他将少爷的身份说给第二个人听。”
“此外,考虑到意外情况,还通知过老爷的几位学生,管理羊柳村的陆知县便是其中一位。”
谢濯沉默。
张婶逐渐不安:“少爷,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当初夫人要细细嘱咐,可谢濯以“心情不好”为由,拒了。
后面更是一句都没提起过,现在怎么就突然问起来了?
谢濯平静:“母亲有说过,钱德安是什么情况吗?”
张婶回忆后摇头:“没有。”
她补充:“少爷是担心钱德安泄密吗?他不敢的。”
谢濯换了一个问题:“他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吗?”
张婶回答:“不知道,除去我们五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以为谢濯是在担心钱德安欺骗他们,便说了一句:“少爷只需寻找自己心悦的夫郎即可,至于钱德安,他不过是洪水里的蚂蚱,好坏都挡不了您的路。”
谢濯兀自安静,所以……那些针对宋流萤的难听话,真的有可能全是假的。
而其中原因,或许就在他拒绝了的,黄婶的话里。
不一会儿后,他起身:“晚饭我就不用了,张婶你看着处理就好。”
“少爷?”门前,旺久疑惑,“太阳已经落了,您还要出去吗?等等,我去寻蜡烛。”
谢濯:“你自己去玩,不用管我。”
说完不等旺久,消失在了夜色里。
星星闪着,小草晃着。
宋流萤刚洗好头发,房门就被人敲响。
他停下来听了好久,确认不是谢濯敲门的习惯后才挽好头发去开门:“钱请厚?”
他不悦地皱起眉头:“你来干什么?”
钱请厚不见昨日的羸弱,强势了起来:“你跟我睡一晚,我就不把你交出去。”
因着他和宋流萤之间已经算是撕破了脸,故而也不再客套。
宋流萤:“???”
他一拳打过去:“你他妈有病吧。”
拳未至,一包药粉洒了过来。
宋流萤急忙躲闪,但因始料未及,还是吸入了不少。
“咳咳咳——”
他疯狂咳嗽。
钱请厚趁此机会钻入门中,将门栓放好:“跟我做,我还会待你温柔一点,跟那几个小混混做,可就只有你受着的份了。”
当即,宋流萤从这几句话中分析出自己处境危险,趁着药效还未发挥出来,他眼疾手快,抄起脚边搅猪食用的棍子,放倒钱请厚后开门跑了出去。
往哪里跑成为了他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宋流萤没有时间细思,粗略一想,便往谢濯的方向闷头而去。
不知道宋流萤已经跑了出去,谢濯来到他的住处,看见门随意开着后,心里一紧,推了进去。
刚好爬起来的钱请厚:“谢濯?”
他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快来扶扶我,那宋流萤简直是个不知好歹的,我好心救他,没想到……”
“谢濯?”他惨白着脸,声音颤抖,“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啊、唔唔……”
谢濯直接断了钱请厚的腿,再捂住他的嘴,将人提到沟里,丢了进去。
他急着找宋流萤,便没再管剩下的事情。
可不管他怎么找,始终见不到宋流萤的身影。
时间过去,谢濯愈发焦急,就在他再一次指挥旺远和旺久搜寻周围时,在房子的东南角,一个矮小的田坎旁,乱七八糟的惊呼声响起。
谢濯心里一紧。
旺久不敢呼吸:“少、少爷……”
谢濯迅速冷静下来:“过去看看。”
“旺远,”他寒下声音,“别让任何一个人离开。”
旺远:“是的,少爷。”
不等他们走近,一道恐慌的男声响起:“滚开!!”
不是宋流萤。
旺久将呼吸放下来:“少爷,不是宋公子。”
谢濯紧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他语调轻快道:“走,过去看看。”
更近一点时,吵闹在一起的声音已经能听得很清楚。
“你们把人放了,这事儿我就当作没见过。”
谢濯听了出来,是张嫣。
“以及,不想死就给我乖乖闭嘴,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然……”
“不然个求啊,你个小娘们儿还敢威胁老子,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
“就是就是,你当老子们是吃素的呢,快滚,不然连你们几个一起办了。”
“别说,这女人的滋味可比男人爽多了,哈哈哈哈……”
几个女生被吓得不敢说话,还有人开始抽泣。
张嫣倒是好一点,但就在她准备压人的时候……
“这是做什么呢?”谢濯适时出现。
他看着地下把自己牢牢裹住的男子,神色不明。
见到谢濯出来,其中一个小混混给了其他人眼色。
马上,有人跳了出来:“你情我愿的事情轮得到你管吗?”
“别说,这信宋的小子是挺得劲儿,怪不得外村都有他的名声。”
张嫣看着这出戏,眼皮一跳,她算是知道了,李烈找的这几个小混混根本就不知道宋流萤长什么样子!
焦虑之际,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是,”有一个女生大起胆子,“我们村子里姓宋的人很少,虽然没有看清,但我觉得他不像其中任何一个啊。”
一个小混混大声开骂:“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轮得到你说话吗?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捅死你的嘴。”
“虎哥威武哦,”有人□□,“说说看你要怎么捅?”
被叫作虎哥的男人挺了挺下身:“妈的,被这些小婊子打断,还没泄火呢。”
原本有些发蒙的女孩听见这些话,当下红了眼睛。
她的朋友抱住她,无声安慰。
谢濯看着月色深处:“各位小姐不若先回家,这事肮脏,早些休息忘掉吧。”
张嫣心慌,她不敢走。
小混混里有人上了头:“走什么走?”
他一把抓住瑟瑟发抖的男人:“来都来了,不看一眼怎么说得过去?”
作势要去掀开套住男人的衣服,男人不敢出声,只是大力挣扎。
小混混们大笑起来,情绪还没缓和的几个女孩更是崩溃,不约而同躲到谢濯后面,抽抽噎噎。
“怕什么呢?”那混混调笑,“你宋流萤都敢找我们了,还怕别人看、啊!——”
一颗石子正中男人眉心。
宋流萤从黑暗之中走出来:“谁叫你爷爷我?”
他看着地下恨不得缩成一团的男人,嗤笑:“钱请厚,你玩得挺花啊。”
当下,全场寂静。
张嫣: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