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为疯》韩熙月

3、宜家宜室宜他

　　趴在床边，栗色的头发盖在少年的手上，一双眼睛无力的张着，一夜的没睡让他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心惊的感觉被压下去了，那个人又发烧了，等到给他挂了上了消炎药，一直到看着他退烧，这一夜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闹铃响起来之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揉着脑袋走进了客厅，完成那昨天晚上完成了一半儿的大胸萌妹手办，一直到把东西打包结束，脑子里也依旧是乱糟糟的，眼睛不时地瞥向那面的人。
　　三天的时间，他只醒了两回，但是好在，在他药箱空了的时候，他不发烧了，不得不说，他实在是太命大了，这样的折腾，他都没事儿，没死在自己的手里，拔下空掉的针头，把那空了的输液袋扔进火里，这是那人醒过来的时候吩咐的，怕留下痕迹被人发现，对他不好。
　　火焰的光逐渐的消失，后面传来了一声闷哼，回头看过去，那人醒了，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坐起来的，就那么靠在床头，看着他，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对着他问到：“有烟吗？”
　　“没有，我不抽烟，不过要是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给你买。”
　　“不用，我就是一问。”低头打量自己的身子，
　　突然他好像是想起来什么，站起来就跑进了客厅，片刻之后，他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进来：“这是上次一个客人来取手办时候丢下的，你看看能抽吗？”
　　“火儿”
　　这个他有的是，只是对着床头柜努了一下嘴，他平时不给人做手工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做打火机，各种各样的，偶尔他也会给人定做两款。然后不知不觉间，他的床头柜就放满了各种打火机，其中最被他喜欢的，就是一个银色的激光镭射的很普通的打火机。
　　说来也是奇怪，他拿起来的便是这个，点燃了烟，然后很是随意的把玩着那个打火机，烟也没有怎么抽，就那么夹在食指和中指的中间。看着少年背对他的背影，他忍不住笑着调侃
　　“你就不怕我会灭了你的口吗？”
　　“怕有用吗？手机就在床头，要联系你的人地话自便。”话这么说着，他还是认真给手办完成，打包进来透明的箱子里面，准备打包送走。
　　“我不记得他们电话，我记得我手机碎了。”
　　很显然，他看见了旁边的手机，还有一个白色的小吃碟，那里面，还放着三颗子弹，很显然，那都是从他体内取出来的，他捏起来那子弹，看看之后，便扔回了盘子里面，轻声带笑的问道：“你不好奇？”
　　“好奇使人命短。”
　　“为什么？”
　　“这伤，不是一般人能受的。我不傻，所以我也不好奇。”把最后的几个手办打包好，这两日的活儿彻底的干完了，最近的俩月他也不打算接活儿了，能不能活下去都两说呢，还是别给以后添骂名了
　　“乖孩子，以后叫我哥。”
　　“好的，哥。”
　　摞好了东西，就等快递小哥来取了
　　三日三日又三日老板丢了还没找到，但是也不敢让消息透露出去，凤氏集团虽然看着还稳当，但是却也有已经是乱成了一团，但是好在，他在的余威足矣，没人敢有二心，甚至他们都不敢表现出来，看着坐在主位副手两侧的几个年轻人，他们更不敢说话了
　　第一个，小刀儿，他真是不负其名，正拿着一把把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飞刀嘟嘟嘟嘟的往办公桌上扎，每一下的声音，都让他们忍不住发抖，第二个是冷着脸没有任何表情，散发着冷气的白枫。白枫的对面就是暴怒过后的阿九。
　　沉默，一直从早上的七点到了十一点，一个股东终于是颤抖着举起手：“阿九哥，凤总还是没有信息吗？”
　　“没有。公司的事儿诸位还是多多费心，稍后老大的助手白狐总助回来，暂时接替老板的职务，替老板主持大局，我稍后会全方位的投入找老板的工作中，诸位放心，我一定会平安的把老板找回来的。”
　　说着话，一个花衬衫白短裤的男人哆哆嗦嗦的跑了进来，他一把拎住阿九的衣领，嘴里骂骂咧列就没有停下，他从骂天儿太冷变成了骂阿九这个废物，跳着脚的破口大骂：“阿九，你个王八蛋，老子问你，老板人呢？老子就他么的放了一个假出去玩儿了几天，结果老子屁股还没坐热乎呢，你他吗的就把老板给弄丢了？擦，真当老子我没脾气呢，告诉你，老子给你三天，不，给你五天的时间，要是你找不回来老板，老子把你活剐咯。”
　　阿九眼神儿血红的看了一眼白狐，手推开他，牙齿咬得嘎吱作响：“白狐，别挑战老子的底线，否则老子让你走老大的前头。”
　　“走前头就走前头，妈的，老子下去了也给老大牵马坠蹬。”喊完了这个话，白狐推开了接住他的红狐，踹开碍事儿的凳子，直接站在老大曾经坐的地方，手紧紧地抓着桌子：“所有人，公司上下，大小事务，从现在开始，我接手，老板没回来之前，家里不能乱，外面的事儿阿九你们负责，红狐狸，你也去，多个人多条路，家里这儿你放心，我能看得过来，现在，你们所有人，都给我滚，滚去找人，找你们该找的人。麻溜儿的滚，慢一步老子活劈了你们。”韩这话，一把锃光瓦亮的菜刀就离开了白狐的手，直奔阿九的门面
　　阿九慌忙的躲开，菜刀撞墙之后落在了地上，要说他们这一群人有什么忌讳的话，那真是人人都有，其中白狐这里，就是不能让他碰任何有刃口的东西，他不光伤人，还伤几。
　　已经走到了门口的红狐利索的转身，他伸手拉住白狐的手，果然，上面好几条口子：“白狐，老子说了，你不能碰刀的，是吧。那儿来的？”
　　“酒店。”
　　“艹，你怎么上的飞机？”
　　阿九捡起来菜刀，递给红狐：“拿好了，下回别让他碰到，容易伤了自己。”说完，他双手支撑着办公桌，眼神儿直直的盯着白狐：“白狐，你给老子记住咯，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说，但是老大真的有那个事儿的话，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然后我在下去给老大请罪，陪着老大在那面儿再打一次江山。”
　　白枫打断他们的战争和怒火，人支撑着桌子站起来：“黑子，现在分公司安全更重要，别人我不信，我只信你，给我看好了，红狐狸，你回总公司坐镇，白狐自己看着公司我也不放心，有你们三个在，我也能放心，我们才能更好的寻找人。阿九，别闹了，小刀儿，走。”
　　“我没闹，他们都说你和老大是疯子，今儿我也把话放在这儿，论疯我是比不上你们，但是我也不是善茬儿。”同样的踹开那命运多舛的凳子，阿九在向外走的时候，人对着白狐一笑：“记住，你是第一个。”右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阿九大步的走出了会议室，叫人跟他走。
　　白狐舔着嘴里子，里面的血腥味让他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声神经病，找人是很累，但是他在家里也不轻松，停滞了数天的公司想要再次运转起来难如登天。
　　小院儿的门被敲响，居委会的大娘那中气十足的喊声叫醒了靠着门框躺着晒太阳的少年，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了那人在对他使眼色，慢慢的站起来，活动着僵硬发麻的腿
　　“江阿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咱们这里不是要拆迁了么，人家需要拍照的，而且还要做人口统计，小桔子，你看要不开门让姨先进来？”
　　“好，您稍等，我进去先穿个衣服”
　　进入到卧室，那人已经站起来了，不算利索的把衣服穿上：“有哪里可以让我躲躲吗？”
　　“柜子的底下，是我的工作室，你可以进去。”拉开衣柜，露出来向下走的台阶，那里面原来是地下室的。这个就连爸爸妈妈他们那不着家的夫妻都不知道，还是小时候他淘气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有一次他想和爸爸妈妈玩捉迷藏，但是却在他都已经睡醒了一觉之后，他们都没有回家，那年，他六岁
　　穿着工作制服的男男女女拿着相机在屋子的里里外外拍摄一遍，标注好了各种尺寸之后，他们就在居委会大妈的陪伴下走向了下一家
　　他们似乎是在找什么，里里外外的都拍摄的很清楚，就算是他在那儿和快递小哥交接需要运走最后一批的网店货物都能注意得到
　　咀嚼着江阿姨给的苹果，少年沉默不语的蹲在门口儿，那领头儿的还一直在和江阿姨聊天儿，聊得内容更是都是是关于他们家人口的
　　“哎呦，小李啊，阿姨都当了多少年的社区主任了，家里有没有人我还不知道啊，我和你们说，小桔子可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没爹没妈其他的亲人又不好，这都是咱们街里街坊的照看着，这家里有没有变化的谁还能不知道啊，”江阿姨拍着胸脯儿的保证
　　“哎呀，江阿姨我们还信不过么，就是啊他这个人口分钱少了点儿。您看谁家不可劲儿的想往里面添人啊。”
　　“哎呦，那也得有人可添啊。”
　　江阿姨拽拽说话的记录员，主动的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上面，不用回头也能想象的到，她一定又是那个心疼的模样，这江阿姨那儿都好，就一样，太热情，热情到他都有点儿受不了
　　一直到隔壁都测量完了，他才打开了地下室的暗门，叫了两声哥没动静，他干脆走了下去，就看见那个人正在一个按比例缩小的小人儿，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回头对着人很肯定的说：“这个是你。”
　　“是啊，最早是想做一个钥匙扣的，后来发现我好想不用出去，这钥匙扣也就用不上了。”
　　“那便送我吧。”
　　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哥，上去吧，这底细太潮湿了，还是上去的好。”
　　拿着那小人儿，他慢慢的跟在少年的后面上去，等他关上了那暗门，那小孩儿就开口了：“哥，刚刚东西都送过来了，你看中午有什么想吃的吗？”这样的说着，那张不算大的长桌上就已经摆上了十几样的东西。
　　看着他利利索索的整理着东西，他也在那儿也待不住了，他慢慢悠悠的托着破腿走过来，看着那东西，或者还说是他在看人，在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家一般的概念，但是现在，他就是从一个男孩儿的身上看见了家长里短的烟火气，这一刻他居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他更不想走了，如果他也能有一个家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他在看着，小媳妇儿在忙碌着。一张樱桃小口更是不停地说着
　　他见过不少的帅哥美女，在他的世界里，这样的人最是不少的，或者还说多天仙儿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就在这一刻，他看着这个单薄有点消瘦的长相说不上帅，更像是邻家弟弟的那类型，他却是真的觉得他宜家宜室宜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