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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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Harry心情愉快地醒来，尽管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Dobby正试图安静下来。金属坠地的哐当声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声音停下来，他才冒险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了羞愧的Dobby。
“非常抱歉，先生，”家养小精灵迟来的低语。
洗了个热水澡之后，从Dobby放在他抽屉中的一堆新衣服中挑出一件换上，他让自己隐身，快步走向大厅。虽然现在的声音不像再过会儿那样大，Harry仍觉得这些汇集起来的年轻声音作为早上的第一件事来说有点过了。朝□□们的脸上看了一眼，他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有这样感觉的。
Harry坐在了Snape右边的空椅子上，调整了一下迷惑咒，使他能被魔药教授看见。Snape正端起茶杯往嘴边送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原有的轨迹。Harry微笑着看着一系列的食物摆在他面前。他饿了，但是不确定他能否在不被注意的情况下用餐。
在Snape盘子的右边，Harry看见一个小一点的盘子，装着两片黄油吐司。他偷偷拿走了一片，津津有味地咬了起来。Snape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自己的早餐。Harry把这视为鼓励，又拿了另一片吐司。吃完之后，他期待着看着Snape。Snape抱怨着往自己这边拿了更多的吐司。在往面包盘中又放了两片吐司之后，他说。“请把南瓜递给Potter（Pass the pumpkin Potter），Minerva。”
McGonagall和Hooch中断了她们的交谈，睁大眼睛互相看了看。Hooch试图压下轻笑。McGonagall清清喉咙，用无辜的声音问，“我很抱歉，Severus，你刚才说什么？”
“请你递过南瓜酱（pass the pumpkin butter），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他恼火地说。
Hooch夫人哼了声，Harry把他的拳头放到嘴上以免发出任何声音。McGonagall会意地看了下Hooch，答道，“实际上，Severus，你让我把南瓜递给Potter。”她重点强调了最后一个词。
Severus脸红了。“别荒谬了，女人。”他咬紧牙关。“现在，是你递给我那该死的酱，还是我不得不自己去拿？”
Hooch不能再忍下去了。Snape认为她在用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方式傻笑。Minerva把推向Severus，向他的眼睛看了一眼，决定不再说话。Snape沉默地往吐司上涂酱，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包上，就好像这是他尝试过的最精妙的魔药。做完后，他转向Harry，他仍坐在那儿，拳头按在嘴上，尽管他的脸已经变成了Weasley的红色。
“Merlin帮帮我，”Snape喃喃自语，他把涂好酱的吐司放在Harry面前的盘子里。当Harry的身体开始因为压制笑意而无声地颤抖时，Snape说着“真见鬼”，又加了一根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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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把这天剩下的时间花在暗中监视Snape上课（并被反复彻底地无视）和跟着城堡中的其他老师上。他不只更多地了解了他们的性格，还佩服他们的工作量，以及他们克制自己不伤害那些顽固倔强的学生的伟大程度。午睡后，他花了些时间在空旷的Quidditch球场上用扫帚飞行，然后在他的房间里吃晚餐（早晨之后，他不认为再坐到Snape旁边是明智的），他决定在城堡周围走走。
夜幕降临，走廊空荡荡的，除了Flich尾随着潜行的Norris夫人。Harry悄然前进，努力抗拒踢他们一脚的冲动。尽管周围没有一个人，高高的天花板和华丽的墙壁也不显得空寂。这是一种平和的静谧。Harry很高兴他回来了。
半小时后，他厌倦了在室内，因此决定步行去湖边。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水边，他并不惊讶看到那是Snape。他站在旁边，偷偷注视他。
Harry已经在纠缠他的短短一段时间内看到了Snape性格不同的一面。当然，他仍然恶劣、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但他同样富有同情心、谦逊、才华横溢。Harry总是假想Snape的性格还有什么未知的层面：毕竟，如果Dumbledore信任并喜爱这个人，就一定有。而且尽管他们常常含沙射影，其余的□□似乎也都在心中为严厉的魔药大师留了一块美好的位置。
一阵微风突然吹动Snape脸侧柔软的头发。在柔和的月光中，Harry可以看见他过去总认为难看的深刻轮廓。
深刻的黑色线条描绘出他的眉毛，眼睛是深到近乎黑的褐色，睫毛几乎像女孩一样长，高而锋利的颧骨。还有鼻子，曾受到那么多批评的鼻子。Harry更近地凝视着。好吧，它看上去是比一般的鼻子大些，但它是鹰钩形的，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它适合它所属的面孔。
似乎永远在讥笑的嘴唇现在放松了，微微地张开。Harry注意到下唇略微比上唇饱满，看起来有些憔悴的苍白。他的皮肤看起来很光滑，像乳脂或棉花，紧紧贴在他面部的突起上。
又刮风了。Harry凑得更近了。当一缕头发从Snape脸上被刮起，Harry小心地向他头部后方伸出了一只手，并确保不会接触到他。他耐心地张开手停在那儿，感受发丝触碰并在他手中移动。感觉很柔软，近乎纤细。（某游插花：貌似油性发质的头发都是细而柔软的，至少我们寝那个是这样的，摸起来手感好好）Harry轻轻地用手指摩擦，发觉并没有油腻。他把手放在鼻子下，深深吸气，闻到一股残留的气味，那由许多物质组成：松烟，苦杏仁，鲜苔，重水，甜浆。复杂的混合物，就像把这带来的人一样。
Harry心想这该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去触碰头部，去抚摸发丝。Snape会怎么做？如果他感到幽灵的手滑下他的脸庞，抚摸他的脸颊，按上他的嘴唇？他可以用他的手指或是他自己的唇压上那双唇。他可以吻他吗？他可以沿着Snape的嘴移动他的舌尖，品尝他的味道吗？他尝起来会像他闻起来一样吗？
Harry僵住了，他看见自己的手危险到接近了Snape的脸。Snape依然静静地站着，凝视着湖中水下生物引起的层层波浪。他的呼吸平稳，并没有表现出注意到了任何不对劲的样子。
Harry的手突然垂到了身侧。他无声地后退。他刚才该死的在想什么？吻一个男人？吻Snape？即使Harry有这种倾向（他以前甚至从未想过这点）——Snape？他最熟悉的对手？他憎恨的魔药教授？Ron会说什么？其他教授会说什么？
Snape会说什么？
Harry摇摇他的头，脑中旋转的想法弄得他混乱不已。他不能再留在这儿了，他需要离开，理清事情。离开……诱惑。
Snape小声开口，近乎自言自语。“Harry？”
Harry咬住了下唇——他被看到了？Snape觉察到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Snape悲哀地说。
Harry不能再留在这儿听下去了，非常不Gryffindor的，他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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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躺在黑暗中，在床上辗转反侧，猛压他的枕头。这见鬼的发生了什么？Okay，一件件来，Potter。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他不能回忆起过去有过任何确切的、站得住脚的例子。当然，他注意到男性。而且可能相对于平凡的那些，他注意到有魅力的男性要快一点。这就让他成为gay了？
他回想他的人际关系：柏拉图的和其他的。Dursley一家是家庭不关于什么的最好例子。从他们那，他学到了仁慈和爱的缺失比食物和住所的匮乏伤害更大。
Hagrid，曾表现出怜悯，是他第一个真正信任的成年人。从Hagrid那，他学到欣赏差异。无论生物看起来像什么，或是它多有可能伤害你，Hagrid都对他的“孩子们”表现出了和对初来者一样的关心和照顾。Hagrid基于面对面的基础判断他人。
Ron，他第一个也是最好的朋友。从Ron那，他学到了笑声的治愈力。与朋友分享的任何经历都变得更愉快。Ron接受了他所表现出的，就像Hagrid一样。当其他学生奉承他时，Harry总希望Ron能经历他的事，偷走他最后一块巧克力，在没人看到的时候打架，在他耳边说些完全粗鲁的话来看看能否让他脸红。通过Ron和其他的Weasley，Harry看到了一个充满爱的家庭可以实现的。Ron热情勇敢，充满自信，因为他是被需要的，他是被爱的，他被这样的认知保护着。而且Harry，通过他，可以感到同样的东西。
Hermione，他们三角形的另一个点。一个可以发出她名字所有字母读音的极端完美主义者。Hermione，愿意熬夜为不受关注的小精灵织不需要的帽子，强硬地保护她的Muggle父母并以她的Muggle背景为傲。Harry从她那学到了内心坚韧：这种力量可以用来对抗习俗，不惜后果地做确实正确的事情。
Dumbledore，他的导师。尽管他经常对这个人感到挫败，却也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对于Harry，最精确的目的就是确保他活着，而且神志正常。从Dumbledore那，Harry学到了愚蠢的重要性，无论何时全力以赴抓住简单快乐的重要性，以及沉重的责任感。相比在战争酝酿时平静地站在旁边，Dumbledore全身心地投入了正义的一方。幸亏，他的艰苦工作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但Harry怀疑，即使Dumbledore认为他是在为失败的一方战斗，他的行动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Harry过去女友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她们之间毫不相似：她们的容貌也和她们的性格一样千差万别。Amelia，金色的卷发，带来笑声和欢乐。Delaney，黑色头发，有一种顽皮的幽默。Constance，安静，好学，总是犹豫着仔细斟酌用词。其他人同样飞快的闪过。当他和她们中每一个在一起时，都是愉快的。但在每次分手后，他都会暗暗感到惭愧不已和兴高采烈。每一个都缺少些东西，尽管他从未发现那到底是什么。性也很棒，令人舒适，好吧，那很好。没什么惊天动地，但Harry在这点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其他人的看法。
而且，如果他偏爱强有力的小腿肌肉线条，那又如何？如果他欣赏宽阔的肩膀，就意味着他是gay？只因为他特别喜欢平坦的腹部和挺直的臀部（游：谁能告诉我straight hips怎么翻……），难道就代表他对男子感兴趣？回想一下，Harry发觉他欣赏所有这些以及更多的身体特征。而且他从未在乎过它们属于男性还是女性。就像他生活一直以来一样奇怪的，这并未让他感到太奇怪。如果一个孩童时强加于他的伤疤能够沟通和增强他的力量，那为什么他内心一些神秘的螺旋不能推动他被自己的同性吸引呢？巫师界这方面相当普遍，多达四分之一的魔法界居民有这种倾向。这困扰他了吗？
他想了想，断定答案是没有。
但还有Snape的问题。尽管Harry很容易的接受了女人并不适合他的事实，他可以接受Snape适合吗？
他翻过身趴着，感到恼火。这多得没法思考。一件件来，他心想，你才刚发现你极有可能是个双性恋，也许是个彻底的同性恋。先把这个放进心里，再去解决其他问题。
对这个结论感到不可思议的满意，他决定先睡觉。一个舒适平静的无梦睡眠会让他头脑中的事情变得清楚。但是他这晚的睡眠被幻象打破得如同玻璃碎片般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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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mbledore的纪念仪式即将到来。在两天时间里，城堡将会充满祝福者和想要赶上追忆的老朋友们。孩子们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天的课将会被取消，所有的学生将会在Hogwarts的庭院中享受一个特殊的节日。很不安稳地睡了一夜后，Harry花了很多时间在房间中思考。Dobby定时出现试图让他吃些东西。几个小时之后，Harry开始觉得混乱得快发疯了。他在城堡中散步，但是故意回避Snape存在的场合。他远远地看到他，教授看起来也不像是得到了很多睡眠的样子。
Harry靠在一条秘道里，看着一波波学生闲聊着前去上课。他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Melvin Bocca，那个受伤的Ravenclaw，显然从Pomfrey夫人手下解脱出来了，看上去非常健康，正在大声和他Ravenclaw的同学交谈。
“是的，我妈妈发现的时候很愤怒，”他对感兴趣的同学说。“她说她会给McGonagall写一封信。该死的无能的Snape！妈妈说我伤得这么重都是他的错。他肯定不会把工作做好。”
一个瘦弱的金发男孩（这让Harry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Draco Malfoy的样子）嗤笑着说：“Yeah，你还能期望什么呢？让一个食死徒和孩子们一起工作？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忍受这个油腻腻的混蛋。”
Harry漫不经心地伸出脚绊倒了那个金发的Ravenclaw。他趴在地上，书本散乱，围观的学生们大声哄笑起来。“笨蛋，”Melvin亲切地说，帮助他惊讶但并未受伤的朋友从地上起来。
学生们重新开始前往教室，Harry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听到的评论并不新鲜，该死，他和Ron通常说得更糟糕。但当他听到那个五年级忘恩负义的话时，他感到胃里升起一股扭曲的愤怒。很显然Bocca不知道谁在坩埚旁劳累了数个小时就为了让他的痛苦消失。而且食死徒？难道这些年轻的白痴们不知道Snape为凤凰社所做的吗？
Harry回想他以前听过的同样腔调的话。每个人都对他歌功颂德：他走向黑魔王的无畏方式，他的安排所展现出的牺牲精神。还有Dumbledore的名声被奉承为无论他去哪——他都是率领他的军队走向胜利的将军。
但再怎么努力，Harry还是想不起有类似的赞美Snape的话。即使在最终战役之后，那时的亲历者看到他从内部打开了食死徒的保护区域，快速地投掷咒语，在作为叛徒不可避免的死亡之前尽可能多的清除敌人，没有谁，傲罗或普通巫师和女巫，曾感谢过他。即使在Dumbledore的全面报告之后，其中他阐述了Severus为这项事业所做出的极大牺牲，他进行的秘密工作，他经受的折磨拷问，也没有哪项像对Harry和Dumbledore的英雄崇拜那样简单的被公众意识接受。如果Snape之前曾怀恨在心，那么Harry惊讶于他与正常魔法社会友好相处的能力，居然还没有气炸。
Harry意识到他一直在避开Snape，希望这迷恋或是其他什么能消失。但显然它没有，所以他决定采取行动。今晚，他会回到Snape的住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