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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朝朝暮暮 ...


  •   正当路无尘自怨自艾,无比愤闷时,林铭转头对他道:“路先生,您刚才说的关于项目重新规划和设计的提议,确实是昨天我向清欢提出来的。”
      听到林市长不但直呼“清欢”,而且对自家的经理表现得无比关怀,小袁和小林都暗暗纳罕,原来清清和林市长熟识,怪不得连林市长的家都找得到,这下项目的把握又多了几成。
      看着两个小伙子的神色,林铭转头向程清欢道:“清欢,不要担心,这个项目的新设计方案,我已委托MR李全权设计,再过两三天,整个平面布置的方案就可以出来,到时候我会和你们项目小组一起来讨论完善。”
      “MR李?”小袁惊讶,“这可是城市规划设计的NO1。他的设计可是拿过国内外多项大奖的。”自己与他相比,可真是巨匠与学徒的距离。
      看着小袁又惊又喜的样子,程清欢虽然不明白这个MR李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关于新的规划设计已经基本能通过了,只要相关预算和预期利润能达到目标,那么这个项目调整就不存在问题。
      “那关于设计的费用问题?”路无尘一看小袁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完全被崇拜和惊喜冲昏了头脑,赶紧问出了程清欢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这次的设计完全出自公益,MR李答应不收取任何费用,只是希望项目实施以后,他有优先体验权。”
      “就这样?”小袁和路无尘同时惊叫。一个国际知名的大师,以目前他们项目征地面积来说,既使排除他的知名度等一系列的因素,按照正常收费标准来,这笔设计费也要达到八位数以上,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完全公益?只要优先体验权。
      “清清!”路无尘以嘴型示意程清欢可以表态同意了,反正他们没有任何损失,与其卡在这个建设指标上,不如重辟捷径,还能闯出一个新天地。
      一时间,以路无尘为首的三人齐齐看着程清欢,眼神里赤裸裸地写着“清清,快拍板,以后咱们就靠着林铭喝酒吃肉了!”
      接收到三人的眼神,程清欢微微权衡了一下,也觉得没有比目前的方案更适合更有效的办法,于是点头向林铭道:“那就麻烦您了,等设计方案完成,您可以随时和我们联系。”
      看看表,时间已经八点一刻,林铭也该上班了,程清欢站起身来告辞,伸手和林铭一握,程清欢只觉得握住自己的一双手温暖干燥而有力,松开的时候,明显感到对方的大拇指在自己手心里挠了一下。
      程清欢心里一麻,脸火烧似的,低头有些仓惶地绕过小几离开。却不料林铭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转头对路无尘道:“路先生,你们请便,我和清欢还有一些私事。”
      私事?路无尘狐疑地看看程清欢,见她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只能和小袁小林先告别。
      “好了,你可以抬头了!”林铭戏谑道。
      程清欢依言抬头,又觉得自己这样听话有些糗,赶忙别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只看到一片翠竹在朝阳中的落地窗上投下一个个婆娑的身姿。
      “清欢,”林铭的声音温柔低沉,就像这初夏清晨的阳光,暖暖沐浴着万物,让人不由自主地向往和沉溺。
      “清欢。”林铭的声音更低了一些,程清欢感到有热气扫过耳垂,随之一双手臂有力地从背后环了上来。
      “清欢!”林铭头靠在程清欢的肩膀似在低喃,“真想每个早晨都和你这样!”
      程清欢耳根的热度迅速漫延到脸庞,直到连鼻尖也染上了粉色,她有些不适地在林铭怀里动了一下,林铭用力地抱一下她,才不舍地放开。
      “呃,你不上班么?”
      “今天十点有个会议,地点离这里不远,我一会直接过去。”
      意思就是现在还很早。
      “那我先回去了!”程清欢直觉想逃。
      “清欢!”林铭抓住她,“你一直在逃避我,为什么?”
      “林铭,我……”程清欢有些混乱。
      自己一直在逃避么?是的!因为她不知道林铭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了类似于爱情的东西,难道是六年前,抑或是在前不久的重逢之后?她不确定林铭的这种感情是出自于真心或是一时的迷茫?她不相信有什么样的感情会在短短几天内发展得这么浓烈?
      几乎是从重见的那一刻起,林铭就时时表现出对她的关注和直白的追逐,这样强烈的追求让程清欢不能思考。所以,她十分忐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林铭。
      难道告诉他自己六年前就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难道告诉他这几天来他的情话、他的吻是自己久久期盼的,因为来得太快,所以不敢确信。
      程清欢觉得自己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燃烧的火光中看到自己梦想的一切,却害怕火柴熄灭之后的现实,所以一遍遍地燃起火柴。每每遇到林铭,就不可抑制地放纵自己,可一离开又期待下一次重逢,面对思林思铭的时候她也会清醒地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幻想,但当幻想的美好再度重演,她又无法控制地接近他。
      程清欢,清醒点,不要再心存侥幸,幻想终究只是梦一场。
      在心里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程清欢决定当机立断。在骨子里,她是个有点洁癖的人,特别是感情。只是对林铭的迷恋超越了这种洁癖,现在多年养成的自律让她自知不能继续在这种迷恋中沉沧下去。
      她承认自己仍然爱着林铭,但是她需要的是清清楚楚,不带一丝怀疑和污点的爱。
      “林铭,我不是在逃避你,我是在害怕我自己会伤人伤己。”程清欢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言语平静而缓慢。
      林铭没有打断她,只是扶着她回到刚刚坐过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和她一起窝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和林铭挤在一起,程清欢微微有些抗拒。
      林铭手臂用力,把她挪到了自己的腿上,程清欢的头靠在他胸前,耳边甚至能听到有力的心跳。
      程清欢有一瞬间不能思考。
      “清欢,不要说话,让我就这样抱抱你”林铭的声音带着蛊惑。
      程清欢靠着他,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竹梢在落地窗上撒下一片金点,看着看着只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闭上眼,仍然见到无数金色的星星飞舞。
      林铭轻轻地有规律地拍着她的背,一会儿,就听到程清欢平缓的呼吸。
      “清欢,我只想和你就这样朝朝暮暮。”抱着程清欢,林铭侧身靠在沙发背上,也微闭双眸,唇边是温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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