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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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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牧河俊十岁就进了公司。他吃得苦,别人小孩子做不来不愿做的他都行。因为他穷。
那时候,想的事情也只有出道。
他跟着大前辈忙完巡演,回来听说最近新来的练习生有个特别漂亮的,孙雨南特别喜欢。孙雨南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货真价实的大少爷,出不了道就要回家继承千亿家产那种。
漂亮的小孩,刚进来,又被孙雨南喜欢,少爷带着他各种混眼熟,舞台也可以站在前面,看不过的人慢慢聚集起来。那天牧河俊在天台晒着太阳,门突地被撞开,他不耐烦睁开眼。
入目的小少年,黑发湿透了,白衬衣被泼了也不知是什么的鲜红液体。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夏清。
不知道是十二岁还是十三岁,还没开始长个子,瘦小一只的夏清用全力抵住上不了锁的天台门。那一瞬间,牧河俊就想,你是不是和我一样。
无意识的,将你放在我自我保护的圈中。
后来,你长大了,喜欢你的人越来越多。我也长大了,才发现那些念想全是我的一厢情愿。
夏清缩缩脚,不自然地坐起来。牧河俊说:“栗子蛋糕,吃吗?”他将蛋糕放在桌上,道:“我想你差不多该饿了。”
林骁起身,拉过被单给夏清披上,将浴巾放在一边,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点,路过牧河俊身边时,和他点头示意。
夏清看着两人,眯起眼:“你们偷偷摸摸眼神交流啥呢。”牧河俊说:“早知道你舍不得赶走他,我十分失落,还以为从今天开始可以继续独占你。”夏清翻个白眼,懒得反驳他的胡说八道。林骁又变成一根柱子,杵在角落,牧河俊去切蛋糕,没人开口去提刚刚那段绑架车祸。三人各怀心思,这一夜都心不在焉。
次日回剧场,刚考完放假,苏良起不来,夏清只好和管家道别。路上夏清摸到自己这一身伤,叹了几次气,林骁对夏清回去继续彩排一事十分不满,牧河俊在一旁添油加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自己不珍惜自己,我们这些人在旁边心疼死也没有用啊。”
可这次事件,说到底也是林骁的责任,他不好开口说什么。到了剧场,气氛并没有缓解,碰到的工作人员见夏清这副模样,夸张道:“您这是去考试吗?不知道还以为您跑到国外战区去了。”
夏清抱歉道:“碰到点小意外……”
“别给剧场添麻烦就行了。”
“他添的还少吗?”
夏清不说话了,去换衣服准备彩排。更衣室里他的柜子却打不开,工作人员进来催,现在回宿舍也来不及,夏清只好就这么一身,脱了鞋上舞台。
杜昉不在,大概去医院了。众人彩排都不上心,能划水就划水。夏清顶着主演,却最没资历,几次想说,但开不了口。还好韩臣一直认真,专业素质极高,夏清就和他一起把两人对手的部分加强。
排了半小时,夏清坐在地上擦汗,韩臣也累得不行,直喘气。他玩笑道:“你学东西也太快了,这才几天,现在和我说你没舞台剧经验我绝对不信。”夏清直摆手:“我还差得远呢!”
韩臣像大哥一样拍他肩膀,突然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一直看着你的,我清楚你是怎样的人,所以,别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夏清眨了眨眼,看向他,韩臣又道:“做好你自己,每天开开心心、对得起自己就好。”
“……谢谢。”夏清吸吸鼻子,眼睛有点红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这些。”
韩臣笑:“谁家资源是天上掉的?他们只看到你资源不断,你各种热搜上不停,觉得你是公司力推,你漂亮,这都是命好。真有意思,给他们一天背背这台词,再给杜老用拐揍上一顿试试!”
夏清大笑,笑到抖。韩臣推他:“严肃点。”夏清点头:“哎!”
韩臣拍拍屁股起身:“继续排演吧!”说着,转身往前走。夏清收了笑容,望着韩臣的背影出了会儿神。
到了中午,有几家自媒约好了来取材。杜昉不在,夏清暂时是不接受采访的,他也不知道有杂志要来。倒是韩臣自言自语:“奇怪,今天有采访?我怎么不知道?”但也没在意,他们一起去食堂打饭,碰上气呼呼的牧河俊。夏清问怎么了。
牧河俊:“这才刚十二点,菜就被打光了,糊弄谁呢!”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在针对谁。
夏清:“算了,随便吃点什么吧。”
牧河俊:“不能随便!咱们要吃好的!林骁去买了,你再等一会儿,韩哥你也和咱们一起吃吧。”
韩臣:“好啊,蹭饭快乐,我爱蹭饭!”
没一会儿林骁就提着几个餐盒进来,一打开,哇,松子桂鱼、肉末蛋羹、凉拌凤爪、干煸土豆丝……这香味,要馋哭了。夏清说快快快,我要饿死啦!牧河俊一边吐槽长胖别找我,一边给他添饭。
“……是啊,人家可是国际巨星,哪里吃得惯我们这小食堂的饭菜。”
夏清筷子一顿。其他人也顺着声音望过去。是剧场的人在和自媒说话。
“说到底,要不是他非要自己做菜才害得小孩子住院啊,哦,我也不是怪他啊,我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D社也是,这么小的孩子搞出来当明星,那么小赚那么多钱,顺风顺水,这是在害人啊,这以后遇到一点挫折就受不了了,别搞得跟那谁一样……”
牧河俊脸沉得可怕。夏清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鱼肉,像是没听到一样,吃得可香。
“那谁?”
“就那个……自杀的……”
牧河俊就要站起来,夏清一脚踹过去。牧河俊痛得脸都扭在一起,夏清眼都懒得抬,只道:“坐下。”
那语气冷得像是另一个人。
韩臣也听不下去:“就这么让他们说?到时候发微博上……”
夏清:“免费的宣传多好啊。”
韩臣:“……”
“而且。这么胡乱说话,”夏清一笑,“不用我来,自然有人会教育他们。”
韩臣看着他,一瞬晃神,总觉得此时的夏清,和他认识的那个认真直率的孩子完全不一样……夏清突然放下筷子:“吃饱了吃饱了!下午也要加油哦!”
一天的训练在众人十分的不配合下结束。夏清身心俱疲,哀嚎:“我怎么感觉比考了十场期末还累!”牧河俊呵呵嘲笑:“这么下去公演演个鬼东西,说好的百年剧场,怎么尽是这种人!”
夏清:“没办法啊,舞台剧本来就不是主流,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想红谁不想赚大钱,韩臣这样,真心喜欢演戏的太少了。”
三人回到宿舍,夏清伸手去开门,一直沉默的林骁突然拉住他,力气有点大,抓疼了夏清。夏清:“怎么了?”
林骁松了手,指了下门把手,夏清和牧河俊这才看到门把后面的大头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