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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7章(入夜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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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是李助理站在门口。李助理是权嘉楠的人,这是又要唱哪一出?
“林部长,权总安排你明日接待宋总。麻烦林部长提前准备准备。”李助理一进来就对我说。
“安排我去接待宋总?为什么安排我一个财政部的去接待?”我听完李助理的话,没来得及思考,话直接问了出口。
或许是看出了我一脸的疑问,李助理又开口:“这是权总亲自安排的,希望林部长明天不要让全总失望。”
“好吧,我知道了。”权嘉楠想干什么这是?
“权总还说有什么事可以去问金副总,以往都是金副总去接待的,有什么事情金副总会比较熟悉。”李助理看了看我,又开口道。
金星南一直接待的人,为什么现在要让自己去接待?虽然怎么都想不通,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嗯,帮我转告权总,谢谢他的提醒。”
“好的,那没什么事,林部长,我先走了。”
看着李助理离开的背影,心里更加疑惑了,权嘉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又要考验我的能力吗?还是有别的意思?要不还是去问问金星南情况吧。
刚到金星南的办公室就见到这个女人并没有在办公,而是悠哉的窝在沙发上喝着茶。一见到自己过来,立马放了茶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来:“怎么了星颜,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
“我想和你了解一下我们海外关联企业的宋总。”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到我的话金星南的反应是预料之中的:“我已经接到过这个消息了,权嘉楠是安排了你去接待对吧?”她为了也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星颜,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
“怎么说?”
“宋总是个很惜才的人,如果你能让他觉得你很有能力,你想要站起来的第一步,或许可以借用他的力量。”
“借用他的力量?”
“但是也只是我一说,你现在的能力估计是达不到他的标准的,他眼光很高的,我都勉勉强强。并且他可是最不喜欢走后门的人。”
听着金星南的话,刚想端起的茶杯又被我放了下去,白了金星南一眼,说:“那你这不等于白说?“
金星南倒是一脸无所谓,慢慢地品着茶:“你别着急嘛,我只是先告诉你,说不定你能走这个运气呢是吧。”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还是先给我介绍一下宋总吧,毕竟我一点不认识这个人,等下明天接待的时候出了什么状况可不好。“我这句话说话,金星南才正经了起来,放了茶杯走过去桌前拿了份资料递给我。
“我们海外关联企业的宋总,说起来,其实比我们权总还要厉害一些。权嘉楠说起来是子承父业,人家宋总可是自己在海外创立的公司。哦对了,宋总是权嘉楠早年出国留学认识的,他俩关系还蛮好的。”我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听金星南说着,“宋总是在权嘉楠的介绍下和我们公司联合的,不过那时候权嘉楠好像还没继承产业,人家宋总的公司虽然当时还是个小公司,但是在海外还是有一定实力和知名度的。”
看来又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不过又是和权嘉楠交好的人,权嘉楠这人是来给自己送资源的吗?
“宋总人还是很好说话的,挺有亲和力的一人,你就不用想太多了。不过,我说他不喜欢没能力的人是真的,你到时候接待他尽量不出小的错误,就行了。就算是出错了,你及时道了歉就好,宋总心挺软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不难接触?”
“以往都是你金姐我去的,你金姐能搞定的人那你肯定可以的,你又不是没那个能力是吧!”
金星南拍了拍我的肩,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
“那谢谢金副总的指点啦!”我拍了拍手上的文件,示意准备要走了,刚站起来又被金星南拉了回去。
“欸,你到时候别紧张,自信点我的宝,你很强的。”金星南看着我,又唠叨了两句,“我希望你能走的更远,知道了不?”
听着金星南的话,心里暖暖的:“谢谢我们金姐。”
……
昨天去找了金星南聊了之后,回去了就一直在忙着准备今天会议的资料,昨天回去的时候也很晚了,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
不喜欢没有能力的人吗?那我更要让自己的价值展现出来。如果真的可以借用他的力量,站起在这黑暗中未尝不是一种帮助。
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在了面前,车上先下来的女人身穿职业装十分干练,面容十分吸引人的目光,是个美丽的女人。
另一边下来的应该就是宋总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给人一种十分疏离的感觉。真的像金星南说的那样,挺有亲和力的吗?
“您好,我是宋总的秘书俞桐,劳烦您亲自来迎接。”俞桐笑起来很温柔,说话也很甜,倒是打消了自己几分紧张的感觉。
“您好,我是Goldwin这次负责接待宋总的林星颜,我们先进去说吧。”宋总并没有走在前面的意思,只是跟在俞桐的身后,这一瞬间倒像是俞桐是老板,宋总是秘书。
刚进了接待室,已经派人准备好了茶水放置好。宋总一路都很安静并不说话,进了接待室也是很熟悉的自己坐了下来,俞桐倒是是不是和自己对视回以一个微笑。
“宋总您好,我是Goldwin财务部部长林星颜,这次权总派我负责接待您。”面对我伸出的手,对方似乎并不想理我,连看都没有对看我一眼。
难道刚见面我就搞砸了?看样子他好像挺讨厌我的。
正要尴尬的收回手的时候,没想到俞桐会回握住我的手,她微笑的看着我,整个人都很温柔:“不好意思,林部长请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是我唐突了。”面对这般温柔的俞桐,心里倒是安定了几分。
短暂的问好是结束了,面对宋总却还是莫名的很有压力。
“宋总这次主要是来看看这边的工作情况,还有参加下周的董事会定期会议,还请林部长准备接下来的接待工作。”俞桐这边已经简单的告知了宋总的情况,在宋总旁边坐了下来,“现在麻烦林部长详细概括下Goldwin近期的工作情况。”
刚应下声回应了俞桐,准备开始接下来的汇报,没想到宋总会突然说话:“等一下,你是叫林星颜是吗?”
“是的,宋总有什么事吗?”本来还只是有点紧张,面对宋总突然的打断,现在突然就更紧张了,压力倍增。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就一直很紧张。我只能从你身上看到各种卑微各种胆小,你的能力应该也可想而知了,就这样吧,你可以不用接待我了。”
“我不希望看到一个没能力没自信只会紧张的人和我一起工作。”
宋总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刻画着现在的我,又是一个把我看穿的人。说什么要站立在这黑暗之中,却拿不出一点自信。林星颜,你只能嘴上说说心里想想吗?
俞桐或许也没想到宋总会说这些,但作为秘书她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我:“林部长,宋总的意思是…”
“俞秘书,我相信林部长应该懂我的意思,毕竟,部长也不过只是权总没有理由的刚提拔上来的吧,是吧林部长?”他的这句话着重的点一清二楚,林部长这三个字缓慢而沉重的被讲出。
没有理由的、刚被权总提拔…的确就是这样的呢…
我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么惹人烦的走下去,难道我就做不出一点改变吗?难道我就不能一点让自己看起来正大光明一些吗?
我的脑子很乱,但我知道这种挣扎像是一种撕裂。
“宋总,对不起,刚刚我的表现让您失望了。”赌一把,既然要追逐金钱总不能只靠想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重新挂起正式的微笑,抬头看向宋总,“希望宋总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宋总能看到我的能力的。”
即便是这样的发展,机会我一定还是要继续争取。
“哦?是吗?不过我一向看中的是第一印象。”他也直直的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来。
“第一印象固然重要,但是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全部,先前是我第一次接待您太过紧张了实在是抱歉,我希望宋总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的完成这一次接待工作。”宋总听着我的话,并没有打断我的意思,我继续说着,“如果宋总只是因为我是刚被提拔上来的部长,而觉得我是没有能力的人,那或许是宋总看到的太片面了。这样的话我倒是希望宋总应该这样去想,正因为我是一个刚被提拔上来的部长,您更应该给我一次机会,来证实我到底是否有这个能力。”
宋总应该是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也不说话了,看来我说什么也没什么能挽回的了,他本来就认定了我这种走后门的人是不会有能力的。
摸爬滚打兢兢业业一直都只是小职员,爬了床如愿上位,这种见不得人的路子依旧不被人看得起,终究是因果关系。
“宋总,求您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的话还没说完,断续的停顿后面想要说服他的理由还没有说出口,接待室的门便被打开了,那个我熟悉的人,权嘉楠就这么突兀的走了进来。
我回过头就这么看着权嘉楠走了进来坐在了宋总旁边,我知道我的脸上此刻应该写满了惊讶,不过当我看到俞桐和宋总的时候,他们俩却并没有很惊讶反而是一种意料之中的表情。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宋总这是对我的安排不够满意?”权嘉楠和宋总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权嘉楠没有看宋总同样宋总也没有看他。
宋总还是盯着我看,不过这一次他看我的表情是不容忽视的,是从头至尾的打量,他的嘴里说着:“我满不满意,不是说的很明白了?”
“是我给宋总的初次印象不够好,实在是抱歉。不过我希望宋总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够做好接下来的工作的。”我郑重的鞠了一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再怪自己没用也无济于事,不如好好把握权嘉楠再次给自己送来的机会。
“我的员工态度已经很诚恳了,宋总,你怎么觉得呢?”
“既然权总已经亲自出面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听见宋总的话说完后,权总便示意我继续,我会意的又鞠了一次躬:“谢谢宋总,后面一定不会再出现刚刚的情况。”
这一鞠躬,不仅仅是感谢宋总给我机会,还有欠权嘉楠的,越积越多。
因为权嘉楠的到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熟悉的人,后面的工作倒是很好地继续完成了,也没有再紧张到不。
到了结束时,明显宋总也没有再说什么,走的时候是俞桐对我小声的说了一句:“表现得很棒,加油。”
很简单的一句,却肯定了我后面的工作,肯定了我忙碌了一晚的准备,已经让我很开心了。
我,是可以做得好的。
等他们三人已经离开了,我才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刚收拾完正准备离开,就看到权嘉楠的秘书过来找我。
“李秘书,有什么事吗?”
“权总让我告诉您,明晚权总将带您参加朝旭集团的周年晚宴。”
“参加晚宴?”
“是的,权总吩咐了明天下午会提前带您去准备,明晚权总会亲自接您一起参加晚宴,林部长不必担心。”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李秘书。”
“不用谢,这是我的任务。对了,林部长,权总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这是奖励’。”
奖励…?我疑惑的看着李秘书,还没有回答他,李秘书便说着:“话已经带到,那林部长,我先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接待室,慌乱了神。
奖励我?
......
“你怎么在这里?”刚想走去车站,就看着周初阳站在门口的侧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周初阳会出现在公司门口,我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周初阳走了过来牵住了我的手,笑意浅浅:“来接我老婆下班。”
我们没有买车,一般都是各自独自回家,今天周初阳怎么会想着来接我,我跟在周初阳的身旁一起走着:“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一个人搭车也是一样的回家。”
“老婆,我租了车,租到周末结束,今天去取了车所以刚好可以来接老婆下班。”
“嗯?你没事去租车干什么?”
“好了,我们先回家,等下就告诉你。”没走几步周初阳就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辆不算特别新的小车,还落着一层灰,和停车场里其他的车有些格格不入。
周初阳给我开好了车门,我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位置不大不过本来这辆车也不是很大,不知道为何坐在副驾驶上我突然就想到了上次权嘉楠送我回家,也是坐在副驾驶,两种车坐起来的感受完全不一样,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我竟然已经开始对比了起来。
打断我思绪的是周初阳,车子发动的声音很大,出了停车场他便问我:“这个车怎么样?”
“还不错。”我知道我回答的很违心,就只是普普通通罢了。
“等我们以后有钱了,我就买这个牌子的车,我都想好了。不是很贵,性价比也不错…”
买车吗?我们甚至连房都还是问题,周初阳却已经开始在想买车。
“马上我们就要三十岁了,我们也去看看房吧,到时候我再去银行贷些款,付个首付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我们三十岁要个小孩好不好?有车有房了,到时候就应该要个小孩了…”
我持续沉默没有接周初阳的话,他的话已经完全进不去我的脑中。
小孩吗?我们早就有过了,只是你不知道。为了不让小孩经历我从小贫穷的生活,我宁愿他不要来到这个世上。
我想的生活有你,但是有你却无法满足。
这真的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
周初阳越说应是越来越兴奋了,他充满热情的规划着我和他的未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很久以前,我规划的未来早就不止我和他了。
“我们有多少存款?”我突兀的打断了他的兴奋。
“不多,不过现在有个三四万了应该。”周初阳的话明显低沉了一些。
这就是现状吗?还想在说些什么,最后只剩静静的沉默。
“虽然我现在工资不多,但是我还是想着让你过得更好一些。我一直都不追求能赚多少,总是觉得工作对我来说基本就是活着而已,所以我知道你跟着我受苦了,这个家你才是更辛苦。”
“但是没办法,我估计这辈子都是这样了。我唯一的追求就只有你,彼得什么都不想。”
“什么钱啊这些,我从来就没想过…”
如果在以前,就像在大学的时候,听着周初阳的这些话我的心里慢慢的都是感动,那时候的我总觉得他的心里只有我就很足够了。但现在啊,我早就不是当初的我了。
心里的极度抗拒,有什么在刺激着。
我知道,是因为那个人。
从那个人那里得到换取的一切,在我心里抗拒着闲现在的生活。即便我知道我有多么下贱,却还是依旧无法放下,继续的走在这谬轨之上。
“在想什么?怎么这么沉默,老婆?”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工作太辛苦了吗?”
“嗯,有点。”
转身,看向了窗外,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冷淡,他没有再说话。而我,我知道,我已经站在着岔路口之中了。
从我踏上追寻钱权的道路开始,我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钱权和爱情,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一样重要了。
我想要的,我想要的…
我好像明白了,不管有多黑暗,不管是否正确,因为我已经在地狱了不是吗?
我这辈子的追求,其实从来都只有一个,从前到现在,就只有金钱和权力。
不择手段,我已经学会了。堕落就继续堕落,下地狱又如何?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而我的爱人呐,你与我,我想拥有的更多,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