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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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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即墨离发现自己放任顾佑丞进入鸿胪寺的后果很严重。
十分严重!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即墨离怎么也没想到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听说,顾佑丞上任的第三天,鸿胪寺卿就请了年假回乡休养一段时间,美名其曰双亲有疾,特意回去侍奉在侧。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去游玩了,因为鸿胪寺卿在离开的时候喜气洋洋的,哪里像是家里有事打样子,不过送行的官员们很有良心地没有拆穿他。
这样一来,鸿胪寺少卿顾佑丞变成了鸿胪寺名副其实的暂时掌权者,鸿胪寺卿一天不回来,这里的一切都由他打理。
顾佑丞好不容易才理清了鸿胪寺的现状:鸿胪寺主要掌管每日朝会、筵席、祭祀赞相礼仪,以及接待外国使臣,而这些事情都是有鸿胪寺卿亲自拟定计划,再交给下面的人去办的。
但现在……
顾佑丞翻了翻鸿胪寺卿的记录册子,发现这些年来无论是宫中还是朝中,都没有一套完整的礼仪制度,整个框架就像被摧残过的林子,东倒西歪、毫无章法。
他还发现臣子们经常在朝会上迟到,陛下也会经常睡过头,就连在皇宫举行的盛大宴会都没有固定而有章可循的流程。
翻到最新一页的时候,只有两行字:琼林宴,朝臣与前三甲考生交流。
顾佑丞嘴角抽搐,眉头使劲皱啊皱,怪不得琼林宴那日这么随便。
顾佑丞盯着册子看了许久,终于有了主意。
……
御书房内,即墨离正翘着二郎腿啃着瓜子批奏折,桌子上还放了好几碟坚果,再加上小匣子拿着扇子在一旁不停地扇啊扇,好不惬意~
即墨离就这么优哉游哉地坐着,心里想着:生活如此多娇,引无数瓜子落地板。
不过这般悠闲的心境很快就被打破了,守在御书房外面的人突然进来通报:“陛下,鸿胪寺少卿求见,人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即墨离心里“咯噔”一下,他来做什么?
不对!他怎么来了?
御书房是他能来的地方吗?
小匣子解释:“陛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几日鸿胪寺卿告假,现在鸿胪寺由顾大人暂时管理。”顾佑丞暂代鸿胪寺卿之职,是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的。
哦,自己还真忘了。
“那就让他进来吧。”他倒要看看看这顾佑丞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即墨离看了看桌子上的零食,想了想,反正鸿胪寺卿也不是没见过他在御书房吃零食,他记得当初鸿胪寺卿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左右那顾佑丞初来乍到,谅他也不会瞎说什么。
因此当顾佑丞推门而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七七八八的零食,顿时脸一黑,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左相跟王爷这么头疼了。
行完礼后,顾佑丞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和一本册子,递给让小匣子,道:“陛下,这是臣这几日琢磨出来的新礼制,左相大人与右相大人也已经阅过,陛下您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和补充的。”
顿了顿,加了一句:“若是没有太大的意见,臣明日就可以发放下去了。”
即墨离从小匣子手中接过册子,随意地翻了几下就放在桌子上,道:“嗯,挺好的。”这字一看就是顾佑丞的,清新俊逸,又不失刚毅之气,很是养眼。
他打开折子,洋洋洒洒地批下两个字:准了!
即墨离伸手就去拿坚果子,却被顾佑丞出声制止了。
顾佑丞指着零食正色道:“陛下,按照礼法,御书房内不能出现零食。”
即墨离怒:“你敢管朕!?”
顾佑丞面不改色:“臣不敢,臣只是礼制的拟定者,约束陛下的是礼制,与臣无关。”昨儿左相一把老泪一把心酸地希望他能重整本朝风气,尤其是陛下!
“你就不怕朕一生气废了你?”
“安陵国有祖令:鸿胪寺不直接受命于国主。”顾佑丞面不改色。
先皇谨记前朝灭亡的教训,为了约束自己,避免国家走前朝的后路,特设鸿胪寺,并给予极大的权力,负责监管朝廷官员,甚至是国主的行为,一旦发现不和礼制且不接受改造者,可以请出“祝礼鞭”。
“祝礼鞭”由鸿胪寺卿掌管,上可管制皇亲国戚,下可惩治逾越礼法之人。但因为鸿胪寺卿老早就被即墨离给收买了,以至于一直以来鸿胪寺的作用并不是很明显。
虽然如此,但“祝礼鞭”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至今还挂在鸿胪寺内堂之上,不过蒙了一层灰。不过擦一擦就好了,顾佑丞如是想。
即墨离咬牙切齿:“看不出来,顾爱卿学得真快,连这都知晓。”
顾佑丞照单全收,谦虚地回道:“谢陛下夸奖。”
即墨离:“.…..”
亏他先前还觉得这人才貌双全德才兼备来着,如今一看就是一只小狐狸!敢情自己给自己挑了个不听话的状元?!
好吧,不可否认的是还是很养眼。
俗话说得好,自己封的人才,哭着也要任用下去,于是即墨离含着泪允了顾佑丞的“霸王”礼制,一脸不舍地看着他将桌子上的坚果提走了。
他的坚果子啊!很贵的!他才吃了不到十之一二!
“陛下,”顾佑丞忽然又折回来,吓得即墨离端坐起来。见鬼,自己怕什么?
只听得他铿锵有力道:“既然臣担起了掌管礼制的大任,那么臣劝陛下下次别带瓜子去大殿上吃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左右相一样老眼昏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他。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脸傻眉楞眼的两人,即墨离和小匣子。
即墨离:“……”
他实在是想不通,那天明明藏得挺严实的,怎么就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
即墨离陷入沉思,习惯性地伸手想嗑点坚果子,然后才悲催地想起零食都被顾佑丞给卷走了。
过分!
即墨离左想右想,一时竟想不出对策,顿时心情变得很复杂,连奏折都不想批了,直接就交给小匣子处理了,自己郁闷地躺在软榻上发呆。
小匣子泪流满面:真好,终于有人出面管管陛下了,以后再也不用天天背着大臣们帮陛下偷渡零食进入大殿了。
顾少卿,稳住,老奴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