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二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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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士眼中喷出怒火，詹姆当然清楚自己的好朋友是多么容易被激怒。他迅速递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慢慢走向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大吼一声“站住”，明显退后了一步，詹姆并没有停。西弗勒斯试图将魔杖指向詹姆，不过西流士紧紧地盯住了他。让他没机会动手。
詹姆经过西弗勒斯身边走到扫帚棚另一端，将手上扫帚放回原位。从后面看去，他清晰地观察到了西弗勒斯后背的颤抖。詹姆微微一笑，他想他看出了这个斯莱特林外强中干的本质。
“嗯哼，马戏表演？”他模仿着西弗勒斯讥诮的强调，故意放缓脚步慢慢走回去，“这个口气，听起来还真是不甘心呐，尤其当它是从一个连扫帚都召不起来的人口里吐出来的时候。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嫉妒？”
西弗勒斯咬了咬嘴唇，颧骨上涌起一阵潮红。他能够一转眼想出二十句辩驳之词，却无法改变詹姆口中这个简单的事实：他们能飞，而自己不能。他感到詹姆正从背后慢慢接近他，却总没有等到他回到自己的视角以内。西弗勒斯在心里恨恨道：他在后面干什么？兜圈子吗？
仿佛称了他的心意似的，詹姆的声音接近了，几乎像在他耳朵后面吹气：“你在发抖，鼻涕精。害怕了吗？可惜我们格兰芬多从来不像你们这些卑鄙的斯莱特林一样。我们从不在背后偷袭别人，也相当遵守一对一的决斗守则。”
西流士眼中射出了胜利的光芒。就是现在！而这也让西弗勒斯等待已久——他猫起腰往旁边一滚，西流士的软腿咒射了个空。西弗勒斯的肩膀狠狠地撞上了旁边的木架子。他顾不上疼痛立即爬了起来，失望地发现情况并不如他设想的那么完美，位于他身后的詹姆敏捷地躲过了好友的咒语。
真不愧是格兰芬多“未来的找球手”，西弗勒斯苦涩地想，随即自我安慰道：现在好歹比刚才好得多。看来在贫民窟里生活十一年还是有好处的——至少这些金手指伎俩瞒不过自己。看到詹姆也掏出了魔杖，西弗勒斯的心又下沉了几分，他冷笑起来：“这就是你口中的规则？”
詹姆厚起脸皮说：“鼻涕精，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想避免你们两个轻举妄动。我和西流士是来还扫帚的，你是来练习飞行的，你不觉得我们无缘无故这么打上一场很傻么？”
西弗勒斯眯了眯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波特，从你的第一个词开始，我就看不到任何诚意。”詹姆耸耸肩：“好吧，鼻……西弗勒斯，我说……”
“我们还没亲密到能够互称名字，波特！”西弗勒斯猛地打断他的话。西流士愤怒地回击：“看看清楚，鼻涕精，现在我们是二对一，可不是什么能让你随意提要求的场合！”西弗勒斯怒极反笑：“啊哈，看来我倒真该感谢你们俩的仁慈！”他收起笑容，呲起牙嘶声道：“二对一又怎么样？我可不在乎自己会被打的多惨，我只关心能让你们付出多少代价！”
看着西弗勒斯凶狠的表情，詹姆不禁头痛起来，他与西流士喜欢恶作剧捉弄人，不代表他们喜欢装成街头流氓去恃强凌弱，但是西流士和这个鼻涕精也许是天生不对盘，每次相遇都能引发世界大战。他连忙说：“好了，你们两个可真是……还好这里还有我这个冷静人。呃，斯内普，我记得学生中只有我们俩有扫帚棚的钥匙，我只是好奇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你真是太高估自己啦，波特。”西弗勒斯说，“每个学院的魁地奇队长也都有扫帚棚的钥匙，霍格沃兹并不只有我们一年级。”看到詹姆露出了然的神情，西弗勒斯心里冷笑：学长们有钥匙与我怎么开的门可没有必然联系。眼看局面暂时稳定下来，他警惕地盯着两个格兰芬多说：“你们审问完了？如果没有事我就要回城堡了。”
“现在想着走啦？”西流士嘲笑道，“我还在好奇你能让我们‘付出多少代价’呢。”
西弗勒斯眯起眼睛，握紧了魔杖：“你大可以试试。”
西流士将魔杖插回兜里，摊开双手做出一付夸张的表情：“哇哦，我好害怕哟……所以，鼻涕精大人，劳驾你……快点滚蛋吧！”西弗勒斯气得抖了一下，一言不发大步向门外走去。詹姆还在奇怪西流士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就见好友在那个斯莱特林经过时猛然伸出一条腿，将他结结实实绊了个嘴啃泥。
我就知道西流士不会这么简单就罢休。詹姆来不及摇头叹息，立即向鼻涕精施了个定身咒，可惜在此之前西弗勒斯已经大吼一声“飞鸟离巢”召唤出两只大鸟向西流士扑了过去，而那个定身咒就撞在其中一直大鸟身上，爆出一大团火花后一起消失无踪。另一只大鸟伸出尖利的爪与喙对着西流士的头脸又啄又抓。西流士一边狼狈地护住脸，一边掏出魔杖厉声喊了句“乌尔甘巨锤”，与詹姆的“除你武器”一起击中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魔杖被远远抛出了门外，他自己也被咒语的巨力一下子砸在了石墙上。他狼狈地爬起身，含恨看了一眼手忙脚乱地驱逐着大鸟、无暇顾及他的两人，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詹姆刚才一个咒语就射落了一只大鸟，现在却怎么射也射不中，他心里发急，从旁边随手抡起一杆扫帚围着大鸟就是一阵猛打。最后大鸟被他打得发昏，扑棱棱一下振翅飞了出去。
“好了！哈哈……别打了！詹姆！”西流士浑身上下被詹姆的扫帚弄的乱成一团，他喘着气手往脸上一抹，看着手掌上血迹愣了愣，一下子大笑起来。“嘿，老伙计，你被鸟给啄昏了头么？”詹姆对好友满脸是血却能乐成这样感到大为不解，他伸手推推西流士说：“你得去庞弗德夫人那里看看。”西流士没有回答，抓起另一根扫帚冲出门外。他本以为那个狡猾的鼻涕精逃不了多远，结果在天上转了几圈，除了吓到了几个操场上的赫夫帕夫外根本没看见西弗勒斯的影子，最后只得一无所获地飞回扫帚棚。
“那个胆小鬼！躲得倒是挺快！”西流士咧着嘴咬牙说，忽然又笑了起来：“不过我那下子也让他够受。哦，可怜的鼻涕精，希望你的两排肋骨还能保持完整。”
詹姆没理会西流士的吹嘘，他看着扫帚棚里一片凌乱的景象直皱眉。他虽然也在家里偷偷学了不少咒语，不过与整理相关的一条也没有——清洁打扫可是家养小精灵的差事。他转头对西流士说：“我们先去医疗翼，晚上再来处理这烂摊子。”西流士摆摆手：“不碍事，伤疤是勇士的勋章。”他一边说一边扶起一叠倒地的箱子，詹姆无奈，只得撸起袍子与好友一道清理扫帚棚。这项工作却比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没多久，扫帚棚内男孩们打斗的残局便被重新摆放得整齐有序（大体上）。
“这是什么？”西流士看向詹姆捡起的罐子问。詹姆笑了笑：“一罐……南瓜汁。”
“鼻涕精落下的东西。”西流士撇撇嘴，不小心牵动了嘴角上的伤口，疼的他一呲牙，“今天你差点把他给放过去了，詹姆。整人没整到底，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要是当时就放他走，你现在也不会有这一脸伤了。”
“唉，待会庞弗德夫人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呢？就说我找你借扫帚玩，结果俯冲的时候没收住，撞到树丛里去了。”西流士沉吟道。
“脸着地？”詹姆戏谑地问。
西流士瞪着眼说：“当然不是！只是小小擦伤而已。话说回来，那个鼻涕精倒是知道不少恶咒，兴许他母亲是个魔女……”他忽然叫了起来：“嘿，詹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詹姆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作为恶作剧对象，鼻涕精可不是什么好选择。这个人相当狡猾，又有股狠劲儿，而且……”他想起在扫帚棚外听到的，西弗勒斯对扫帚的喃喃自语，又看看手上的南瓜汁，忽然有了种不知该怎么形容的感觉。“……而且也很勤奋，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类型。”詹姆停了一下，转头对西流士一笑：“不过既然现在梁子已经结下来了，我们也只有将他整到抬不起头。”
“哈哈，老伙计，这样才对头嘛。你与和平大使这一角色可是相当不搭调。”西流士与他对视——今天这场乱斗，虽然双方的魔法既简单又没什么威力，而且充满不可预知的意外与令人狼狈的差错，可是每每回想起来，就有一股不可抑止的战斗激情与冲动充盈全身——毫不意外的，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兴奋的火花。
他们突然一齐爆出大笑，西流士大声说：“就让鼻涕精和那窝毒蛇来好好领教西流士和詹姆的手段！”
就在詹姆和西流士一道为他们未来的学校生活而兴奋期待时，在他们心里早已逃回城堡的西弗勒斯却正躲在操场一边的看台下。那里正好能够看清扫帚棚的门口。刚刚西弗勒斯跑出门去捡回魔杖，却并没有急着回城堡——他知道以自己现在浑身酸痛的状态一时半会是走不回去的。果然不久后西流士骑着扫帚追了出来，没头没脑地转了两圈又飞了回去。西弗勒斯耐心地等了很久，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他才看见两个影影绰绰的影子肩并肩走出扫帚棚。西弗勒斯一直等到那两个人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央，这才蹒跚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慢吞吞地向城堡挪去。
西流士的咒语没有他自己夸耀的那么厉害，但也足够让西弗勒斯难受上好几天。西弗勒斯考虑了一阵要不要去医疗翼，随后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走进城堡，发现晚餐已经结束，走廊上空空荡荡。他准备在地窖的洗手间里先将自己整理一下，却听见不知何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隐隐的啜泣声。西弗勒斯好奇地循着声音走过去，在某个转角后发现了一个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是斯莱特林今年的泥巴种新生约翰•魏克汉姆。他身上的袍子被撕出了一个破洞，左眼上有一块大大的青紫，脸颊上也有伤痕。
魏克汉姆的抽泣突然停止了。他也看见了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尴尬地笑了一下，对方眼中的自己大概是一样的狼狈。出于某种复杂的、兔死狐悲似的心理，西弗勒斯与他打了个招呼。
“呃，嗨，魏克汉姆。你，你没事吧……？”
魏克汉姆迟疑半晌，方才犹犹豫豫地回道：“嗨，斯内普。我……我没事。你呢？”
西弗勒斯咕哝了句“我也没事”，便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蜷缩着，沉默地对视了良久。最终西弗勒斯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向另一边的洗手间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二章（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