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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听说你气哭了所有人(12) ...

  •   在木舟咖啡馆里,苏远抿了一口饮料,慢慢地道:
      “徒弟,我教给你一句话吧。人越是说自己不在乎什么,越是很在意什么。”
      “这个我知道,林远也知道。”慕容楚点点头,并伸出手去拿吃的,胳膊肘无意中压到了手机的按键。
      那屏幕亮了起来,消息框也随之弹出。
      慕容楚瞄了下手机,神色一变:
      “师父,出事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某些人远比兔子厉害得多。被方媛气哭过的富家小姐们终于忍不住了,组了个群,命名为“方媛受害者联盟”。作为曾被方媛当众质问过的大小姐,慕容楚理所当然地被拉进了群。
      眼下群里刷图的刷图,闲聊的闲聊,看似平静但其实酝酿着一场风波。慕容楚划拉了两下手机屏幕,看到今天是星期六。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方媛会在下周一的时候被收拾得很惨。
      说来也怪,明明最开始得罪各位大小姐的是肖双双,最后被大家画圈圈诅咒的却只有方媛一人。所有人似乎都忘了肖双双干过的让人气结的事情,只记得方媛。
      慕容楚和上官月对视了一下,接着上官月忽然问她道:
      “你有没有觉得肖晴长得很像一个人?”

      这晚慕容楚躺在床上,刷手机刷到半夜。
      人是可以从这个世界里跑到另一个世界里的吗?
      她不禁又想起那个被她扔在了恶鬼中的男人。在那段记忆的画面里,那人似乎是她的......哥哥。
      哥哥,肖姐姐。
      慕容楚发现自己在慢慢地了解某人的一生。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林远?
      慕容楚猛然地想起石头说过的一句话。那石头说,它原先的主人等着的人叫作林远。
      这让慕容楚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
      如果她所看到的记忆是林远的,如果那个林远和她存在着某种联系......
      慕容楚一下子不安起来,而这时手机叮地一响,着实吓了她一跳。
      受害者联盟的群里有人发了张图,立马引来大家的疯狂刷屏:
      “想不到啊,她居然曾经胆子这么大。”
      “你看她怼人的架势就知道了,本来就是泼妇一个。”
      “666,谁挖出来的?”
      今早群里还保持着欢乐愉快的气氛的时候,慕容楚清楚地知道那些人可没有真正在玩,而是一边水着群一边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竭力地找出方媛的黑历史。
      于是方媛唯一的黑历史很快地被挖了出来。
      慕容楚点开那张图,细细地看着。
      那是一张照片。在照片里,方媛正揪着别人的衣领,眼里冷得可怕。
      慕容楚不知道她到底在跟谁对峙,因为照片里只拍下了她一个人。那个穿着高中校服的方媛愤怒地拽着别人,看上去下一刻就会出手打人。
      群里有人提议说要给方媛安一个校园暴力施加者的名头,大家纷纷赞成。
      其实慕容楚也是有些许的赞同的,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方媛简直是公害一般的存在。
      但是,如果单凭这一张照片就断定她曾经是个不良少女似的人物,慕容楚不信,坚决不信。
      慕容楚赶快翻了翻群名员名单,想看看罗伊在不在群里,得到的结果是罗伊没在。
      也对,罗伊的画风和大家是不同的。别人是被方媛气哭,她是能把方媛气哭,战斗力很强,无需参加这种劳什子的受害者联盟。
      而且,她对方媛有好感。
      慕容楚把那张照片发了过去,还不忘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不信方媛曾干过校园暴力这种事。”
      罗伊迟迟没有回复消息,急得慕容楚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很久后罗伊回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别人想抹黑她,这张照片,够了。”
      “你会不会管这件事?”
      慕容楚刚把这条消息发出去,就看见群里弹出一条消息。
      花花君邀请山间进入了群聊。
      山间是罗伊的网名。
      慕容楚感慨着罗伊的行动真快。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师父这时也在忙活着。
      上官月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她已经把方媛过去的事挖了个遍,指望着从里面找出点有用的事。
      她比贺遥要更了解那个叫肖双双的人,直觉告诉她,方媛变成那个到处怼人的鬼样子是和肖双双脱离不了关系的。
      上官月强忍着困意,终于在一堆文字里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她把鼠标挪过去,复制,粘贴,接着匿名发给了慕容楚。
      她得为徒弟做些事情,让她完成任务,而且顺便报下私仇,亲自去撕开某个人的脸皮。
      于是第二天一早,半睡半醒的慕容楚再次垂死病中惊坐起。
      上官月给她发去的信息说来也很简单。
      方媛进入山岚高中的原因只有一个。
      为了一个姓杨的女孩子。
      慕容楚把这条信息转发给了罗伊。
      罗伊回答说:“我去找她谈。”
      而慕容楚坐了一会儿后,突然冲到镜子前开始打扮收拾,往楼下走去。
      郑叔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她要去木舟咖啡馆。
      今天周日,肖双双绝对在那里。
      她要给肖双双讲一个故事。
      一个父亲笑着问女儿恨不恨自己,女儿每说一次恨,他就拿起烧红的铁钳往她的嘴里捅。
      父亲看着她脸上溃烂的样子,笑得很开心:
      “你看,仇恨会让你变得很丑,是不是?”

      方媛站在收银台后面,抬起头职业性地一笑,不过这笑容很快凝结在了脸上。
      罗伊抱着一束菊花,站在收银台前让她结账。
      方媛愣愣地站着,罗伊便皱下眉头,用眼神示意她结账。
      被提醒了的方媛手忙脚乱地拿过那瓶水,还偷瞄了一眼罗伊手里的花。
      她刚才真的是被吓到了,差点以为罗伊是专程过来抱着花向她表白的。经过上次的事后,她或多或少地猜到了罗伊的心意。
      不过,看清楚罗伊手里的花之后她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哪有人抱着菊花向人告白的,菊花经常被用来......
      用来祭奠死人。
      想到这儿,方媛找零钱的手停了一下。
      她听见罗伊说:“要不你别上班了,和我一起去吧。那个人你也认识的。”
      “她是谁?”
      “杨婉。”
      方媛几乎已经快忘记了杨婉这个人,但是只要一想起这个名字,她仍会感到非常痛苦。
      她比杨婉要小上一岁,两人的关系很好。
      杨婉进入了重点高中,在山岚高中里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后来莫名其妙地,她跳进了学校的人工湖里。
      那时学校在封锁消息,方媛自然而然地和别人一起,竭力要把这件事讲出去,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她看见网上的留言从可惜,愿来世平安这种话变成了“八成是为了个男人死的”、“说不定怀了野种呢,现在的女生哪个是处啊”这种话,愤怒之余闭上了嘴,和学校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不愿意再让别人知道杨婉跳湖死了的这件事。
      虽然不再提起,但她还是难以忘记这件事。中考结束以后,她毅然地去了山岚高中。
      进入班级后不久方媛就开始四处打听杨婉的事,一时间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了,有个人想弄明白杨婉的事情,还有人说她想给杨婉报仇。
      起初一切都很好,大家只是议论一下而已。到了后来,方媛感受到了班级气氛的不对劲。
      大家在疏远她,或者说,鄙视她。
      最先告诉她原因的人是肖双双。那天中午,肖双双敲了一下她的桌子,笑着说:
      “你看看你这满脸仇恨的样子,真难看。”
      如今的方媛站在便利店里,想起杨婉后首先想起的便是肖双双曾对她说过的这句话。
      她站在原地,看上去一点也没有请假出去的打算。罗伊等着她,等了很久后耐心被磨光,强行拉着她走出去,把她塞进了自己的车里。店里别的员工惊呼一声,追出来时罗伊的车子已经开远了。
      方媛坐在车里,抱着那束花:“我已经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车子此时遇上了红灯,罗伊猛地停下车,看着前方:
      “很好,你不打算追究了?有人盼着你这么做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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