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听风吹雪》恭十一

6、想不出标题了怎么破？

　　第六章想不出标题了怎么破？

　　幻蛊之毒并不是手一挥，笔一转就能解的。

　　柳燕燕虽说看凌落万般不顺眼，但是在涉及柳莺莺安危的事情上，还是十分小心慎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所以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让凌落救治柳莺莺。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两个大男人自然被凌落赶了出去，两人摸了摸鼻子，陆小凤决定去找金九龄交流交流这件案情的情报和线索。

　　而等凌落将银针消毒完时，柳燕燕已经帮忙动手除去了柳莺莺身上的衣物。

　　因着她对凌落莫名其妙的敌意，她自然不愿意让凌落和柳莺莺单独相处，凌落正巧也需要人帮忙打下手，所以留下了她。

　　每一次落针时，柳莺莺昏迷不醒没什么感觉，凌落身为大夫早已习惯，倒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凌落落针的柳燕燕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也变得煞白煞白的。

　　每一针落在柳莺莺身上时，柳燕燕都仿佛想象到那针落在自己身上，不由一阵头皮发麻，看凌落的目光也从之前的敌意变成了一种敬畏。

　　倒是凌落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柳燕燕姑娘脸色这么苍白，需不需要我待会帮忙把一下脉？”

　　柳燕燕飞快的后退了一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双手不由捻了捻袖角：“不，不用了……不麻烦凌大夫。”

　　其实相较于凌大夫这个称呼，凌落更喜欢柳燕燕之前称呼她的小姑娘，或者直接直呼凌落这个名字。

　　当年她和太虚一同参加的名剑大会，太虚是个十分沉默寡言的人，平时基本不说话，若是开口，多半是提醒凌落对面开了爆发，让凌落套好春泥，而除此之外他说的最多的，便是“凌落，听风”。

　　短短四个字，无数次救了她和太虚，哪怕后来结识了季鞍，三人一起闯荡江湖时，凌落也习惯了将听风留给太虚。

　　——当然，天策有山有虎还有御皮厚防高完全可以放生。

　　所以当年在血战天策，太虚那一句“凌落，听风”才让凌落下意识地将听风甩给了太虚，然后才发现其实只有星楼一个解控技能还要读条的她才是狼牙军们集火的对象。

　　随后季鞍骑马定军吸引了一个狼牙军的火力，太虚同一时间瞬间冲进狼牙军里吸引了大部分火力——连春泥和毫针都救不了他。

　　因为听风将本该满血的太虚部分气血平衡到了凌落身上。

　　——是我无能，救不了你。

　　后来凌落悬壶济世，救过无数个病人，其中也有纯阳宫的弟子，只是再也无人会在危急时刻，喊那一声“凌落，听风”。

　　听惯了众人喊她凌大夫凌姑娘，其实凌落特别怀念“凌落”这个称呼。

　　落下最后一针，凌落将思绪收回，伸手提起别在腰间的笔，开始全神贯注地施展利针。

　　柳燕燕虽然看得触目惊心的，但也知晓此时也是医救的关键时刻，不由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声音，片刻也不敢转移目光地看着凌落。

　　但施展利针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很快凌落就收回了笔，转头望了柳燕燕一眼，慢悠悠地将银针收回，示意她将柳莺莺扶好躺下。

　　“幻蛊之毒已解，令姐明日便可苏醒。”顿了顿，凌落又补了一句，“倒是你，看样子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柳燕燕此时也不大敢像之前般和凌落顶嘴，想象着那几针扎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实在让人头皮发麻，所以她胡乱地点了点头，替柳莺莺穿好衣着。

　　“你最近是否经常头晕，没有胃口，偶尔还有反胃现象？”

　　柳燕燕怔了怔，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问道：“你……凌大夫怎么知晓，我以为我只是照顾姐姐太累，难道我也生病……中毒了？”

　　凌落摇了摇头，望着她苍白的脸色道：“我也要看了脉象才敢确定。”

　　柳燕燕有些纠结地皱了皱眉，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应该……不会像姐姐一样被针灸吧？”

　　凌落不由失笑，暗暗叹息柳燕燕说到底也不过孩子心性，道：“放心，不用。”

　　柳燕燕这才松了口气。

　　凌落推开门的时候，陆小凤早在外面等候多时了，而随他一起的便是六扇门总捕金九龄。因有公门人在场，司空摘星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金九龄虽说是六扇门总捕，但年龄并不大，反而看上去是个十分年轻俊朗的青年人，倒让凌落小小的吃了一惊。

　　其实凌落对于这次案情并不怎么关注，毕竟她行医救人是个高手，但破案什么的，还是让陆小凤去头疼吧。

　　但是闲来无事时，她也是愿意听听陆小凤和金九龄的推理的，而陆小凤和金九龄也需要从她口中整理出一些线索。

　　比如说幻蛊的来源。

　　凌落所知道的幻蛊，是五毒教千虫百蛊之一，但这次柳莺莺所中的幻蛊和五毒教的幻蛊，效果上也有细微的差距。

　　在从杭州到长安这一路上，凌落其实并没有闲着。

　　无论在哪个陌生的地方，凌落都知道第一时间查探消息，并且寻找能有其他和她之前所在的世界相关联的信息。

　　比如她知晓了圣人是朱姓，并不是之前她所在的李家天下。

　　比如她知晓了这个世界也曾有过大唐，不过那时千年之前的事情。

　　大唐，李玄宗，安史之乱，都是千年前的事情。

　　凌落本来以为自己是来到千年之后的世界，可是她却始终不曾再历史上查探到万花谷的消息。

　　药王孙思邈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确实存在，但她翻阅了无数正史野史，都查找不到关于万花谷一丝一毫的信息。

　　——就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而天策府、纯阳宫、藏剑山庄和七秀坊，也同万花谷一样，在这个世界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踪迹。

　　明教倒是存在，不过拆成了日月神教，丐帮唐门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两个门派，少林传承千年，五毒远在西方，都和凌落记忆中相差甚远。

　　而幻蛊出自五毒，凌落是可以肯定的，只是这个五毒教，想来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五毒。

　　至于十大门派之外的长歌门天一教红衣教霸刀等等，更是没在这个世界存在过。

　　她不是来到千年之后，而是真真正正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所以对于幻蛊的资料，其实凌落所能给的线索并不多。

　　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它出自西方五仙教，而同时被怀疑的还有西方魔教，其他的还要等柳莺莺醒了才知道。

　　倒是金九龄和陆小凤这边找到了不少线索。

　　命案发生后，四喜班子自然也被扣留了下来，只是四喜戏班在经常也是较为有名的戏班子，其当家花旦顾兰生也是入了京城不少贵人的眼的，所以在没找到证据前，鸿胪寺也不敢对四喜班子用刑，只能严加看管。

　　而戏班的班主倒是提供了一个较为可疑的线索，便是柳莺莺和顾兰生早已暗通款曲，被班主发现后制止，罚了柳莺莺一个半月，禁闭顾兰生一个半月，直到这次来鸿胪寺唱戏才被放出来。

　　但是顾兰生也因此情绪不佳，连上台的水准也下降了好大一截。

　　白玉观音的下落至今没被找到，白云城使者已经被确认是被用剑高手杀死，但凶器并不在现场，而且至今没找到凶器，也不知被凶手藏到了哪里。

　　而更多的线索，还要等柳莺莺清醒后才能明了。

　　“说起来，还要感谢凌姑娘，不然若是柳莺莺始终昏迷不醒，只怕这个案件便要陷入僵局。”

　　凌落对金九龄缓缓一笑，道：“金捕头说笑了，我相信以金捕头的本领，破案也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我不过帮了个小忙而已。”

　　对于凌落的恭维，金九龄也只是回以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既然从现场找不到线索，那么就从动机开始着手。

　　白玉观音被偷，白云城使者被暗杀，两者是发生在同一晚的事情，但并非是同一批人干的。

　　而如今最让圣上关注的是白云城使者被杀的事件。

　　凌落顿了顿，很快便从陆小凤的分析中找到了关键点：“你是说，有人想要挑拨白云城和朝廷之间的关系？”

　　陆小凤点了点头，又道：“不知道金捕头关注不关注江湖上的事情，我这里倒是知道一个重要消息。”

　　“哦？”金九龄略有兴趣了笑了笑，问道，“既然是江湖上的，想来该是和白云城主叶孤城有关，不知是什么？”

　　“三个月前，南王世子前往白云城，向叶孤城拜师学剑。”

　　金九龄目光一闪，问道：“那叶孤城可是收下了这个弟子？”

　　“不。”陆小凤摇了摇头，道，“叶孤城拒绝了，并且言明南王世子根骨不佳，不宜练剑。”

　　“所以你是猜测……南王以此报复叶孤城？”

　　陆小凤伸了伸懒腰，略有些漫不经心地道：“谁知道呢，不过我倒是想去平南王府看看。”

　　金九龄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今晚？”

　　陆小凤只是挑了挑眉，回以一个笑容。

　　而凌落却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走到柳燕燕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趁如今无事，柳燕燕姑娘不如让我把一把脉，待令姐醒来也好安心。”

　　柳燕燕迟疑了片刻，想起凌落先前不用扎针的承诺，便点了点头。

　　这一次凌落把脉把了良久，直到柳燕燕脸色愈发苍白，怀疑自己是否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时候，凌落才收回了手，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古怪的表情。

　　“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柳燕燕问得小心翼翼，凌落却转头看了眼已经和金九龄交流完，往她这边看过来的陆小凤，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虽然脉象比较浅，但是我却可以确认……”凌落捋了捋额前掉落的碎发，垂下了双眸。

　　“柳燕燕姑娘，应该是已经有了身孕，而且，刚刚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