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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有二位爷,当家的是大爷,刘凌云,败家的是二爷刘凌飞。二位爷要是从外表上来说,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要是从本质上来说,一个是青年才俊,年轻有为,一个是米虫一只,只会败家。
陈老爷有一个儿子——陈博艺,陈老爷希望儿子博才多艺。而陈公子也确实很争气的完成陈老爷所愿。才满16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不上,但是,却是拿得出手的。
这天是陈老爷的生日,于是,他邀请了当地所有的名流。当然,也包括刘家的大爷刘凌云。
刘凌云应邀而来,陈老爷一张老脸乐开了花。为什么?因为,他的布料店需要刘大爷钱庄的帮助。
一个月前,陈家的布料店走了水,虽然,抢救得很及时,但是,小本经营,损失还是不可被忽视。马上就要换季了,如果不在现在再筹不出钱,那么,他的小店就有可能关门大吉。借着这次自己过生日的机会,陈老爷有心巴结一下刘凌云。平时,因为非同行业,所以,也没什么交情。这回没想到自己一邀,刘大爷就很赏脸的来了,还带了礼物,怎么可能不让陈老爷开心呢?
刘凌云在这次理所应当的成了上座嘉宾,酒过三巡后,陈老爷叫自己的儿子在月下抚琴一曲。月色柔和的洒在清秀少年的身上,朦朦胧胧中,让随刘凌云一同前来的刘凌飞不禁被完全吸引。那一刻,他听不到别人,看不到别人,满眼满心的全是眼前的少年。想他刘凌飞万花丛中飞两年,竟在此刻被少年迷去的心志。然后,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跑到少年身旁,拉住了那只纤细,白净的,正在抚琴的手。
“你可真漂亮,我喜欢你。”刘凌飞痴傻似的告白,让陈博艺傻了眼。他不明白什么是断袖,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他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人此时此刻的轻浮行为。于是,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手,突的站起身。可是,刘凌飞却也跟着站起来,再一次去拉他的手。
“凌飞,你给我滚过来。”刘凌云挂不住了脸,自己弟弟花名在外,他本也没太在意。男人嘛,花是正常。他自己就有五个女妾和三个男宠。可是,在这种场合,刘凌飞此时的轻浮行为却让他黑了脸。
“你放开!”于此同时,陈博艺也大声吼了出来。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那双手很是用力,无论无何也挣脱不了。
“大哥,反正陈老爷也是要借此拉笼你,不如你就为了我向他要了这小子吧。”刘凌飞很是轻狂,不但没有放开陈博艺滚到他大哥那,还将手里的人向自己拉了拉,直到拉入怀中。
“放肆!”刘凌云离席走到正在拉扯的二人身边,“啪”的一声当众给了刘凌飞一嘴巴。就在刘凌飞被把得发愣时,陈老爷一把拉回了自家儿子。
“丢人现眼的东西!”刘凌云呵斥完弟弟,转身对随行家仆大声喊道:“把他给我送回去,关起来!”
家仆低着头将满脸不服的刘凌飞拉扯着向外走去,眼看就要出小院子门里,刘凌飞突然回过头,对着陈博艺的背影喊道:“等我娶你,陈博艺!”
一声疯言疯语的叫喊,让陈博艺不知为任何心中一动,不是怕,不是慌,说不清道不明。
“关回去!快给我关回去!”刘凌云恼得大叫,不禁也失了颜面。
等一切恢复了平静,刘凌云来到陈博艺面前双手抱拳作了一揖道:“真是对不住,陈公子了。我家小弟无礼,还望公子不要挂在心上。”
“算了,算了。刘大爷,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陈老爷拉着儿子摆了摆手,心中很不高兴,但是脸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那明日,我再到府上来与您商量一下筹资的事情吧。今日之事对不住您了,在下先告辞了。”刘凌云施礼而去。
因为刘凌飞当众非礼陈博艺,刘凌云便资给了陈老爷一批款子。而刘凌飞也因为这件事被自家大哥关房内三天没出门。
这三天,刘凌飞都要憋死了,抓耳挠腮的想办法出去,可是,大哥的手下太忠诚,死把他的房子从前到后,从门到窗,从屋顶到••••••当然没地下,反正是守得死死的,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最后,他的小跟班小喜子对他说:“二爷,你与其想法出去,不如想想出去后怎么把那白白嫩嫩的陈公子弄到手。”
嗯~有道理!于是,刘二爷在第二天便开始开动脑筋来想怎么把白白嫩嫩的陈公子弄到手。
第四天,刘二爷出关,首先洗个澡,刚想给自己掸个香,又想到,那陈公子又不是南苑的小倌,看那天的表现是自己让人觉得轻浮了才被厌弃。于是,又把他大哥从南国弄来的香放了回去。最后,换上一套素气的水蓝色长衫出了房门。结果一出门就看到让他很想哭的一幕。
陈博艺,他心想心念了三天的佳人,此刻被他大哥牵着手走进他大哥的屋子。
大白天的,有事也应该在书房,厅堂说,为什么要进大哥的屋子?刘凌飞小心的走到大哥屋的窗下。已经是初夏的时节,屋子里多少会有些闷热,可是,刘凌云却紧闭窗门,刘凌飞有些不敢走进,可是不走进,就什么也不会听到。看不到,再听不到,那自己就会什么也不知道。带着小喜凑到窗下,竖起了耳朵。
“陈公子,你今天能与我来,想必是想清楚了吧?”
是大哥的声音。
“••••••”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脚步声,滋滋的亲吻声,衣物的摩擦声让窗根儿下的刘凌飞立刻火冒三丈,起身就要大叫,却被小喜死堵上嘴,硬拉着离开。
“啊!啊!啊~~~~”刘凌飞被小喜拉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没有发出去的火气好像要将他炸掉一般在身体里膨胀。
“为什么?为什么?!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我喜欢陈博艺的!”
“二爷,也许是那陈博艺勾引的大爷呢?”小喜是刘家的家仆,当然向着刘家人说话。
“不可能!”
“可能啊,我的二爷。您想想,陈公子怎么也是个公子,不是南苑的小倌。可是,陈老爷却让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弹什么琴。如果,不是故意给大爷看的,那是为什么呢?大爷的钱是能救他老命的。”小喜一边留意着刘二爷的神色,一边继续说道:“说不定,那陈公子就是陈老爷向大爷资款子的交换物呢。”
刘凌飞不在发狂,但是一双眼却睁得很大,看着吓人。
“再说了,二爷,陈公子多才艺,人长得又好,在我们这是出名的。您想,大爷怎么会没有遐想过呢?男人好色,我们大爷也一样,家里的哪个不是出名的美人,可是,大爷不还是到处留情。而且,我看那陈公子也是自愿的。要不,怎么会好好一个公子就甘心雌于人身下呢?”
说完,小喜不再说话,只见刘凌飞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天,沉默一会儿后,又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说道:“如果,我是个当家的,博艺就不会躺在大哥的怀中。说来说去,只是我无能。”
当晚,小喜出去转了一圈后,带着晚饭回到刘凌飞的房内,对刘凌飞说,他看见陈公子脸色苍白的坐上了小软轿子走了。刘凌飞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书。
十年后。
刘凌飞高中探花,刘凌云一身上等苏州丝段长袍,一手举起酒水,一手拉着自家弟弟,兴奋的对所有应邀而来的宾朋一边敬着酒,一边不嫌烦的说着自己如何的欣慰,弟弟如何的出息。
刘凌飞不再是当年那个所有人都知晓的花花公子,如今的他谦谦君子,见人知节知礼,一看就是一大好青年。十年前,他突然开始发奋读书。终于,如今高中,三天后走马上任进京入内阁。
陈博艺没有入刘家门,毕竟是正经人家的公子,他现在已经接手了陈老爷的工作,打理布料店。酒席上,他死死的盯着如今一身正气的刘凌飞。这十年,刘凌飞从没有再找过他。他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每当有人提起刘凌飞时,他都会去偷偷听。每一次听到的都是刘凌飞学业如何的上进,为人改变得如何受尊敬。有一次踏青时,他远远看到刘凌飞与一群青年才俊坐在凉亭里吟诗作赋,把酒而歌,很是潇洒。可是,自己却除了年少时的多少才艺,却是越来越平庸无奇。再加上,经过那次的事情,他越发的厌恶自己。现在,他接手了父亲的工作,人也变得市侩起来。身上再无往日白莲般的清雅。
“恭喜二爷高中。”陈博艺起身向刘凌飞敬酒,嘴角上的笑容让刘凌飞恨不得想给他一嘴巴。
“谢了,陈公子。不,现在应该是陈老板。”刘凌飞喝了酒,毫无留念的转身离开。
看着手中酒杯里的酒,陈博艺苦笑着一口呷下,酒水流过咽喉时,火辣辣的灼痛了他,泪水几乎无法控制,不能流泪。不能的!急步离席,走出刘家,泪水在黑暗中落下,碎在刘家的门槛上。
看着离去的背影,刘凌飞木着脸。
两天后,刘凌飞骑着高头大马,快走出城门时,不知为何回了一下头。众人之中,只需一眼便看到依旧清秀的陈博艺站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窗前痴痴的看着自己,满眼的不舍,似忍隐着那呼之欲出的爱恋。马儿的步子一直向前,没有停留,没有留恋,那人越来越远,越来越不清,最后,被城墙所遮所挡,终不再见其人。
“凌飞,为兄就送到这里了。入朝为官记得要为人低调,不可张狂。”
出了城门,刘凌云便不前行,相送。叮嘱了一番后,刘凌飞也只是声声应了,并无他语。不知是曾几何时,这个弟弟便与自己不再亲近了。刘凌云在眼里,疼在心头。可是,却也只能无可奈何暗叹,目送弟弟渐渐远行而去。
刘凌飞一路走得很慢,随从说再不快些走,会时间不够,耽误了入京就职。
那就快吧,反正要来的终会来,不会来的,死也不会来。
入京就职第三天,晚上回来时,家中的管家一见到刘凌飞,就拉着他向内院走。管家是刘家的老人,看着刘凌飞长大的,小时他顽皮,哥哥打他,管家总会拉着哥哥让他快跑。所以,刘凌飞对他也不见外。
“怎么了,刘伯?”刘凌飞一身官服还没换下,觉得很不舒服。
“二爷,陈公子来了。”进了内院,刘管家低声对刘凌飞说道。
“?!”刘凌飞不再言语,快步走进自己的卧房。只见陈博艺站在屋中央,一身青白长衫,衬得他的脸有些惨白无血色的感觉。
“刘二爷。”陈博艺与十年前相比,根本没怎么变样子。眼波流转间,笑意轻荡。
一声刘二爷对于刘凌飞来说太陌生了。他从没听过陈博艺称呼自己过。他们之间的言语只有十看前那几句轻薄与怒呵。还有那一句“等我娶你,陈博艺!”。要问刘凌飞为何对他痴痴不忘,他不知道;要问陈博艺为何为那句“等我娶你,陈博艺”久久纠缠不放,他也不知。就是不知,可却两人谁都不曾放下,不曾忘记。也许,这就是缘。那份呢?
十年来,他们不再有任何交集,彼此不曾在相见,偶尔偷偷的遥望,一解相思之苦。
“你来了?”刘凌飞跨前一步,激动的拉起陈博艺的手。“手怎么这么冷?你冷?还是生病了?”说着就抬手去摸陈博艺的头。
陈博艺一闪,抬手拉住了那只摸身自己的手,温柔的笑着说道:“没有。我不冷。”然后略低下了头,有点怯怯的说道:“我这次是在京城办些事情,会留下半个月。我,我•••••••”
“你什么?”刘凌飞心中已经猜出七八,可是坏心眼儿的就想让对方自己说出口。
“嗯•••••••我想在你这住,可以吗?”说出这话,陈博艺的头低得,让刘凌飞都看不到了他的脸。
“好!就住在这屋子里,可好?”刘凌飞听到陈博艺想住在他这,心花怒放。一把将削瘦的陈博艺搂入怀中,紧紧抱住,在他耳边小声的问道。
“好。”娇柔的声音响在刘凌飞胸口处,刘凌飞心中更是欢喜。
夜里,刘凌飞翻身时,发现,陈博艺一直没睡,恋恋的看着自己。
“怎么不睡?不困吗?”将那双凉凉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他得搂着他,太单薄了,这夜里和自己睡在一个被子里,手还这么凉。
“我想看着你。”抽出一只手,扶上刘凌飞的脸,描画着这个自己远望了十年的人。
“我让你看,不过,你得先睡觉啊。不累不困吗?”说到这,刘凌飞的手色色的摸上那光光的身子。情欲被挑动起来。
“二爷,再抱抱我吧。我不累,也不困。”陈博艺翻身,压在刘凌飞身上,青丝滑落,阻挡了屋中那少许的月光,黑暗中,刘凌飞的唇被陈博艺含住,细细吮着,小巧的舌头在他口中游走,勾引起刘凌飞全部热情。翻身将诱人的,妖精似的陈博艺压回床上。刘凌飞满足了怀中佳人的愿望。
深深的进入,紧紧的包裹,沉得的呼吸,娇媚的呻吟•••••••
第二日,刘凌飞没有叫醒还在沉睡的陈博艺,雪白的身子上布满他的痕迹,看着那些痕迹,刘凌飞满足的一笑,起身沐浴更衣,精神十足的去了朝堂。
中午回来时,刘凌飞急急跑进内院。一进小院便看到陈博艺站在院子里仰望着天空。
天空很蓝,无云,无风。
“什么时候起的?吃过饭了吗?”刘凌飞从后面抱住了陈博艺。
“还没吃。等你回来一起吃。”陈博艺转身,拉着刘凌飞的向屋里走。
“这是我做的。你吃吃看。”刘凌飞看着桌上简单的四菜一汤,低头就在陈博艺的脸上亲了一大口,然后,坐下吃饭。
菜做得很好吃,汤也很鲜美。刘凌飞足足吃了两大碗饭。抬头时,却看到对面的人依旧是恋恋的看着自己,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那碗饭也只吃了几口。
“为什么总这么看着我?”
“我想多看看你,走的时候才不会忘记。”
“那就不要走了。我十年前说过,会娶你。现在,我来娶你,你愿意嫁吗?”
“你敢娶,我就敢嫁。”陈博艺笑得很满足,眼中却溢出了泪水。
“高兴的哭了?傻瓜!”为对方擦去泪水,刘凌飞却又将沾了泪水的手指含在了嘴里,然后戏笑着说道:“真苦。”
“是啊,真苦!”陈博艺笑着为刘凌飞又添了碗汤,“喝些汤就算了,不要再吃了。以后,只要我在家,我会给你做着吃。”
“嗯。”幸福其实很简单不是吗?
当年,为什么那么傻呢?让幸福迟来了十年。
晚上,还是陈博艺做的饭,夜里,陈博艺还是主动情挑刘凌飞。当然,刘凌飞也不用他挑,自己也是情动难挡。
“二爷,我可以问你一下当年的事吗?”温存过后,陈博艺俯在刘凌飞胸口上。
“嗯。还是我来自己说吧。”刘凌飞的声音变冷了“我看到你进了我大哥的房,然后,你和我大哥••••••”
“你是嫌弃我了?!”没等刘凌飞说完,陈博艺起身相问。
“不是嫌弃。是自弃。你当年视我为轻薄的登徒子,而我大哥因为有真正的财势,又可以帮到你家,所以,你才会委身在我大哥身下。所以,我想如果我也出息了,就可以不再被你轻视,就可以保护你周全。因此,才会愤发读书,考取功名。只是,没想到,你却离我越来越远,每当我在街上,湖边见到你时,你都与他人谈笑风声,却不对我看一眼。”
“怎么会呢?我故意出现在你常常经过的街道,故意去你常去和才子们相约之地,就是为了看你一眼,也为了让你可以看我一眼。”
说到这,两人相视一笑,刘凌飞将怀中搂抱得更紧,误会解开了,就没什么了,不是吗?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们可一定要好好的过,彼此珍惜才对。
下了朝,刘凌飞便找来了刘管家。
“刘伯,我和陈公子的事儿,您老也都知道的。”
“二爷,你想说什么呢?”
“我要娶他为妻。”
“啊!二爷,这陈公子可是男人,大爷是不会同意的。”
“我不管他。当年也是因为他,我才错失十年与博艺相守。这回一定要娶!您老就帮我置办吧。我去给我大哥却信。”刘凌飞心意已决,无人能改。老管家无奈的摇头着去按吩咐置办婚事了。
一封家书,刘凌飞也没多废话。问了大哥好之后,就说自己要与陈家大公子陈博艺成亲之事。还说了,不管你这个当哥的同意不同意,他都不会在意。并提到当看他大哥强占了陈博艺之事,但也心胸宽大说,不会对此念念不放。就当过眼云烟,从此谁也不要再提。
置办了三天,终于将婚期定在了两天后。
向主管事请了婚假,圣上又给了祝贺,只是众人皆不知这新探花的娘子是何人。于是,均等着大婚那日一睹新娘子的风采美貌。
婚前一晚,吃过晚饭。刘凌飞同陈博艺在院子里小亭子里赏夜。这时,刘管家递上来他大哥的书信。
刘凌飞打开书信,读了起来。陈博艺安静的坐在石桌的对面。
刘凌飞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陈博艺,而后站起身,拉起陈博艺走亭子,月光下两个,却只有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在刘凌飞脚下,陈博艺脚下空无一物。
“你是怎么死的?”刘凌飞再次抬起头时,满眼泪水,拉着陈博艺的手,用力攥着。
“追你的路上,被一群山贼凌虐而死。”陈博艺还是温柔似水的笑着。他抬起手去擦拭刘凌飞的泪水,可是怎么也擦不净。“嫌弃我了吗?”
“不,不嫌弃,我从未嫌弃过你。我只恨,只恨自己怎么如此无能软弱!”刘凌飞将陈博艺拉入怀中,将自己的头埋在陈博艺的颈窝中,痛哭起来“我怎会如此无能,如此无能啊!”
“可还要娶我?”陈博艺轻拍抱着自己痛哭的人,低声问道。
“娶!明天我们成亲!”刘凌飞突的将陈博艺打横抱起,向房中走去“你陈博艺死也是我刘凌飞的鬼!”
大红的喜字,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彩缎,大红的烛台,新娘大红的嫁衣,大红的盖头,新郎大红的长袍。没有宾客祝福,没有兄长的证婚,刘管家高声念着三拜,二位新人依声走礼。一切都很平静。
新房内,刘凌飞用一支绑着红缎的称杆挑起了盖头。陈博艺本是低垂的眼慢慢抬起,最后,对上刘凌飞笑着的眼。
手臂相绕,头颈相依,喝下交杯之酒。一生终定。
“二爷,今生终与你结缘,我死而无憾了。”
“记得不要喝那孟婆子的汤,我会去找你。”
“不要来得太早。我想你好好活着,为我感受这世间的美好。”
“时间久了,我怕我追不上你。”
“不会,我们拜了天地,红娘便给我们脚上缠绕了红线,丢不了,追得上。”
“好。那可要等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