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同苦 ...
-
蓝袅把红肿的手指放在冰水里,惬意地看着光着小屁股做遛鸟侠的小皇子,屁,什么小皇子,没听说过吗?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这小子还一天到晚不讲究卫生,比鸡难养多了,幸好不是狗,不然被他咬了,没有防疫针打.
况且他的作息不一样,白天在院子里睡,晚上精神头太好,她也是发了狠,白天里时常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背后,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震天吼的功力狂叫:“起床,下雨啦!”一面叫,一面抓起他的脚帮他穿裤子。
小皇子扭了一下身子,掀开眼帘看是她,皱起了鼻子朝天不睬她,任凭她摆布,被迫迁移的乌鸦呱呱拍着翅膀围着她笑,并趁她不留意的时候啄了一下她的背。
“要死啦,臭鸟。”她拿着烧火杖“啪”一声挥了空,那畜生更得意把尾部移好方向,“哗啦”一声,鸟粪就这样在蓝袅的肩上安家落户。
她一边拿着石子瞄准乌鸦就打,打不着,没关系,她在脑海里自行想像那畜生被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悲惨境地。
生完气后,她拍着门大叫“外面的人死了没有,没有的话,给我一桶水。”
不应,没有声音,外面寂静如常,“他妈的,你们都聋了,要不要老娘出去帮你们收尸。”不好,她回头看见那小冤家涨红了脸,“不要拉。”她像女超人一样飞了出去,抱着他去出恭,刚帮他脱了裤子,那秽物便哗啦啦排泄而出,她拍了拍胸口暗叫好险,忽然身上传来一阵臭味,她定睛一看,衣服下摆沾了一大片秽物,顿时捶胸顿足,呼天抢地,用已经没有存水的桶把门撞得震天响,逮着脏词就骂。
骂着骂着,一桶水从天而降泼下来,她忙用桶接着一点是一点但嘴里一点也不留情“臭龟孙,敢暗算老娘,小心以后生儿子没□□。”
接连三五桶水又是从天而降,她乐得当成是淋浴“龟孙子有本事扔条布过来。”“扑一声,一条抹布从天而降盖住她的脸。她忙把抹布包着石头扔过墙去,听外面有人小小的啊了一声,她才哼着小调提着水走人。
晚上门外送来了掺有沙子的饭菜,蓝袅也不是好惹的,当场把两碗饭菜扔到墙外,不吃,以前烧的柴成了炭,她用炭煲粥并放了一点干肉,吃完后把炭烧成的灰烬全部扔过墙。
所以外面的兵士全部叫她疯婆子.
晚上因为喝了粥,她时不时起来去恭房, 其实还想睡的很,脚步略有些趔趄,可是只出去一会,床上怎么多了一个花脸鬼,她大叫了一声晕倒在地.
小皇子慢腾腾拿开脸上的鬼面具,踏过蓝袅的身体,搬了张凳子坐上,依旧托腮望着星空.
不过他并没有舒服多久,那个面具很快就出卖了他,蓝袅叉着腰,一手拎起他的衣领,忽然一阵尿骚味传来,这时手腕传来一阵刺痛,啊呀呀!她忙把人甩开.
“你敢咬我。”蓝袅的手又要招呼下去,这时原本神情呆滞的小皇子看见她凶狠的眼神突然来了精神,一溜烟从旁边窜走。
不过裤子倒是被她剥到一半“臭死人了,小鬼给我站住;受打从宽,抗拒从严。”
小皇子扮了个鬼脸“。。。恶。。。婆。。。子。。。本。。太。。子。才才不要。”他索性脱掉裤子做蹓鸟侠。
“造反了你。”这句话让外面的士兵听到“造反”两个字来了精神,个个支起耳朵来听,不过手和臀部的热吻声音很快从风中传来,让他们狠狠的失望了一把。
第二天的上午,天气仍旧很热。
雷在天际响起的时候,雨仍旧像气若游丝地断续飘着,却浇不透空气里的闷热
下午,躁狂的大风不断的敲打着宫门,连串的轰鸣声像是要撕裂天空,浓墨似的天色如夜。
蓝袅坐在房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顺便叫着外面的小鬼,“喂打雷了,快进来。”
没看过这么不怕打雷的小孩,想起自己小时候听到雷公的种种传说时,一到打雷心里怕怕的,总是躲到桌子下或被窝里,等待雷快快过去!
此时剌目的断裂线划亮了整个天空,亦照出窗外的小孩瑟了一下小身子。
蓝袅叹了一口气,难得心肠软,走了出去,把他抱进屋。
小皇子被抱进屋时,他挣扎着下地躲在门后面。
借着又一记闪电的光亮,蓝袅看见他满面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衣摆下面还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他依旧抿紧了嘴唇,安静的,倔强的,却可怜得让人怜惜。
蓝袅转身向外出去,窗外雷电交映,她的裙子却被人紧紧抓住,一个童音颤声地说道:“不..要...走,我...怕!”细密的睫毛犹在轻轻的颤着,沾染着露似水珠。
“我只是去拿干衣服给你。”
一记响雷好似落在耳畔,轰鸣着似要把人炸开两半,难以言喻的惊恐从身体深处卷上来,他大声地泣叫着:“我...不要,不要?!” 小手紧紧的环在蓝袅的腰上。
“哦不要,不要!”蓝袅把小皇子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小皇子这才渐渐的止住了哭声。
-----------------------------------------
隔天他们起床时,晴朗的天空预示着好天气的到来。
蓝袅一大早就忙着和头发作战斗“他妈的,这年头什么都没有。”她把头发编成辫子,刚用绳子绑上,结果又松了。“喂,小鬼过来,帮我拿辫子。”童工一名,免费,不用白不用。
“我。我不不要。”小皇子差不多两个月没有开口,免不了有些结巴。“你。。。打。。。过。。我。”
蓝袅干脆放开头发掐住他的小脸蛋“小...结...巴....打是亲,骂是爱,你懂不懂?”
小皇子“叭”一声用小巴掌啪向她的手臂“我。。。才。。不。。要。。你。。。爱哩!” 话音刚落,他可爱的小耳朵就立刻被她拎起“小孩子不准乱爱,只有大人才有权利。懂不懂,神经病。”
“神。。经病,是是什么。。病?”小皇子脱离了自闭世界,求知欲变得颇强。
蓝袅咬牙冲到门口大骂“神经病,我告诉你。”她用指向外面“那边的人全是神经病,妈的,叉烧你的菠萝,呸,破地方,鬼地方,鸟不生蛋的地方。”安顿好新家又有些空的乌鸦刚来凑热闹,被她用水泼走。“滚,再来,老娘把你剁碎了包饺子吃。”
她用脚去踢门“全是一群白痴,知不知为什么鱼不会睡觉?白痴蛋,草脑子,你们就想破头躺进棺材也不知道为什么鱼不会睡觉。”
士兵的智商虽然备受侮辱,但他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望向天空,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反正里面的疯婆子和那位小皇子可能活不了多久,懒得跟将死之人计较。
----------------------------------------------------------------------
哼哼!不理就不理.
穿越第一要务是:要学会自己找乐子,君不见,许多女主穿越过去升级做皇妃时都会主动要求进入冷宫。
很快蓝袅学会了爬树,带着小皇子学着孙猴子上窜下跳,大大活跃了冷宫的气氛。
一大一小在一起吃,一起玩,日子还算好过——当然,偶尔也会闹矛盾,通常过一夜,小皇子很快就会忘了昨日的事,第二天照旧嘻嘻哈哈围着她打闹.
在蓝袅忙着煮饭打扫没空的时候,小皇子依旧爱看天,有时入迷了,下了雨也会被浇透身.
除非蓝袅忙完事唤他,他才会像小狗般甩去身上的水滴,咬着咯咯作响的牙扑进蓝袅的怀里.
但问题也很快来了,某一天下雨的日子里,蓝袅忙得一时忘记唤他,当天淋了雨的他竟然发烧,这时代小孩子病了是很容易夭折,她可不想以后在夜里被他的鬼魂吓醒。
她跑出去拍了很久的门,但是都没有人搭理更别提请大夫进来看病,没法子,她只好用土方法---刮痧.
小皇子一直乖乖趴在她的怀里,咬紧了嘴唇,一声不吭的忍着刮痧带来的痛苦.
真是不正常的小孩,蓝袅用被子包紧他发汗;记得她第一次刮痧,整整惊动了一条街的邻居,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也不过份.
“哎,你痛,你就说一声,我不会笑话你。喂喂。。。”蓝袅用手指戳了戳他,没动静,会不会已经死了,她心里一阵发毛,探了探他的鼻息,她松了一口气,有气,哼,还以为他有多勇敢,原来是痛昏了过去。
她伸了一下懒腰把他抱在怀里,这时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那么晚了到底有谁过来,哼!一少一幼,手无缚鸡之力,难不成这些人还不放心,要斩草除根。
人渐渐来到房门口,而且不止一个人,蓝袅懒懒的开口道:“好心人,我怕痛,小皇子还小,不要用刀,用毒药让我们舒服一些。”她怀里的小皇子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她拍着他的背“别怕,有我陪你呢,等咱们做了鬼,什么痛苦都会没有。”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不定,她很快就能回到现代。
那个人很快推开房门来到房里,蓝袅把小皇子抱的更紧,和他的头靠在一起,闭上了眼睛等死。
突然床前传来跪地的声音“我的小主子,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要谋害你。”蓝袅闻言向下一看,吓了她一跳,是一位中年妇女,不但如此,她背后还有一位衣着华丽的奶奶级人物。
蓝袅怀里的小皇子发出微弱的声音“皇祖母。”原来是太后来了,小皇子伸出双手要他的皇祖母抱,夜色太暗,那位中年妇女哭泣了一会已经站了起来,她看室内太过于昏暗,又多点着了一根蜡烛,蓝袅悄悄打量着太后,太后一把抱过小皇子伤心的老泪纵横,跟普通的老奶奶没什么分别。
蓝袅这才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知道。。。太。。后。。驾临,有。。。”词到用时方恨少,不但如此,脑袋还自动短路成了浆糊。
太后摆了摆手:“请起吧,刚刚哀家在窗外听到你的言语,也知你是一位忠心的人。”其实太后也是惊喜异常,一个月未见,她的小孙子居然已经恢复正常。
她和颜悦色问蓝袅“你是从哪个宫来的。”
蓝袅低头回道:“我。。。”
“放肆,奴婢两个字也不会说。”那位中年妇女赶忙厉声叱骂。
那太后想起现在的处境,也不计较。“算了月姑,现在这样的环境还讲究什么虚礼,别吓着她。”
蓝袅看着那中年妇女心中暗道,莫非自己是碰上了传说中的更年期,不过为了小命着想,她只得低头回道:“奴婢是浣衣局的人,宫中的各位姐姐们都不愿意过来,所以派了奴婢过来。”
“浣衣局。”太后打量了一下蓝袅凌乱的头发和衣裙,眼中闪过不满,不过看着与自己恢复亲近的孙子,便又释然“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蓝袅看见她打量自己,忙整理头发“辛苦,哦不辛苦,不过也辛苦,小皇子病了,外面的人都不理。”
月姑是太后的侍女,跟随多年,她听到蓝袅不伦不类的回答刚想喝骂,但看见小皇子脸色红通通,脖颈多了几块又红又紫的伤痕,“那些伤痕是怎么来的。”
蓝袅不好意思回道:“这叫刮痧,我叫破了喉咙,外面的人都不理我,只好用土法帮小皇子退热。”
这时小皇子扭着身子撒娇道:“皇祖母,刮痧真的很痛。”
看着自己孙子稚嫩的脸蛋,想起半年前他还是千宠百爱的太子,现在却沦为阶下囚,一时悲从衷来,太后抱着小皇子不由自主再次痛哭起来,月姑也跟着抹眼泪,而蓝袅一旁暗想,女人果真是用水做的。
太后和月姑又仔细盘问起其它问题,蓝袅加油添醋说了一通,其间,太后和月姑相继落泪不止,并承诺会想办法改善她们的生活,有时候小皇子想插嘴,马上被蓝袅的眼刀杀退,只好委委屈屈躺在床上去和周公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