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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意识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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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这一场赌局如果真的以失败告终，那么最后承担代价的人，也只有我而已。”
——“我已经请我的老友制作了可以对抗溯洄之铃反噬魔法的道具，如果欧趴同学没有成为十之星，那么我会将一半的驶卷使灌注在道具之上，强行收回他的魂魄意识，他最终不会有任何闪失。”
——“但有一点，欧趴一定要自己做出选择，不是因为心生绝望寻求解脱的选择，你明白吗？”
——“所以，把真相告诉他吧，不止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你。谜亚星，你需要一个同伴，让你不必一个人孤军奋战的同伴。而在未来的有一天，我希望你能让奈亚也知晓这一切。”
肯荳姬校长的嗓音温和而又沉着，仿佛带着让人无法不去信服的魔力。
该赌一把吗？连做好万全计划的那场戏都能出现闪失，这样心血来潮般的一个决定，他真的能做下吗？
掌心的魔方被谜亚星无意识地转动着，他抬眸望向欧趴，忽而深深吸了一口气。
“欧趴，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我也不知道现在的你能不能理解，但我希望你可以在听我说完之后再好好考虑是否使用溯洄之铃。”
“……什么意思？”感觉到氛围变得有些不寻常，欧趴神情也稍稍郑重起来。
谜亚星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掏出那本黑色封皮的书递了过去。
欧趴茫然地接过，垂下的目光在看到封面那几个烫金大字时，莫名觉得一股令人不安的情绪爬上脊背。
他先是看了一眼校长，见他对自己点头，这才犹豫着把书摆在膝盖上，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
“欧趴在看完那本书后还是很懵，抬头之后傻呆呆地问我和校长，是要使用这个所谓的重生魔法吗？”
灯光柔和的保健室里，谜亚星坐在乌克娜娜的病床边上，目光凝着她苍白的睡颜，轻声和她描述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跟他解释关于‘前世’所发生的一切，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还觉得这十分荒谬，直到校长对他说，这一切并非臆想也不是谎言，我确实是个身体里住着大人灵魂的‘假小孩‘。”
说到这里，谜亚星笑了笑，“果然还是校长的话有信服力，如果当时只有我和欧趴在场的话，他估计就会拧着眉头考虑要不要开始研制治疗说胡话的魔药，或者直接拉着我去找大甜甜护士了。”
“不过虽然欧趴暂时相信了我说的话，但看起来还是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也正常，换作是小时候的我，肯定也是和他一样的心境。先不说那个注定的未来是怎么样的，提前知晓自己的命运，未必是件好事，更何况因为我的种种行动，已经改变了他原来的人生轨迹。”
“欧趴说他需要一点时间，等到他考虑清楚之后就会告诉我们答案，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两天，总之不会让我们等太久，”谜亚星垂下眼眸，声音低了些，“……我真希望那个能够摇响铃铛的人是我自己，这样就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为难，可我做不到。”
他沉默许久，忽而长长叹了一口气。
“娜娜，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努力，才能做到更多的事呢？不只是溯洄之铃，还有未来可能遇到的更多的困难，暗黑势力的入侵，乌拉拉的牺牲、你的暗黑基因，还有……红月。”
紧闭双眼沉睡的女孩儿没法给他答案，在静谧的保健室里，谜亚星只能听见自己的浅浅呼吸。
他在问出这个无解的问题后沉默了许久，随即扭头看向窗外，那逐渐陷入黑暗的夜空开始一点点被爬升的月亮驱散模糊暗色，清冷的月光亦洒落在窗台。
“谜亚星同学，时间有点晚了哦。”掩住的大门忽而被轻轻推开，大甜甜的脑袋探了进来。
谜亚星站起身，“不好意思大甜甜护士，我这就准备回去了。”
“回去早点休息哦，”大甜甜笑眯眯地走过来，揉揉他的脑袋，“剩下的悄悄话等明天再跟奈亚公主说，你看你，小孩子家家还要单独聊天儿，害得我只能跑去办公室找我的帕。”
虽是埋怨的话，但她脸上的灿烂笑意完全掩饰不住，看上去十分满意今天又找到由头黏上帕滑落地一段时间。
“我会的。”谜亚星当作没看见她那荡漾的表情，乖巧回应。
送谜亚星出了门，大甜甜倚着门框兀自回味了一会儿刚刚和帕滑落地的“甜蜜互动”，忽而感受到了什么，疑惑地回头向保健室内望了一眼。
“奇怪……”她嘀咕了两句，走到乌克娜娜的病床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听诊器，戴上后将另一端贴上乌克娜娜的额头，仰着脑袋仔细感受。
几秒之后，她拧着眉头看向乌克娜娜，微微惊讶地出声，“为什么啊？这奈亚公主的意识海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活跃，她不是昏迷了吗？也不像是要醒来的样子……难道在做梦？”
但这一结论很快被她摆手否定掉了。
“不对不对，昏迷本就是无意识的，更何况就算做梦，意识海波动成这样应该会直接催动她清醒才对，而且最重要的是，钱进老师不是说小奈亚的魂魄意识被冲散了吗？就算有几分残留下来，也没能力创造出梦境了啊。”
大甜甜满是疑惑地收回听诊器，环抱双手继续猜测，“或者，这是那些意识被冲散之后终于传来的反馈？毕竟意识海还在，互相之间有联系也实属正常……不过保险起见我得再找个靠谱道具去。”
说完，她当机立断地猛一转身，快步走到杂物柜前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然而因为这上面的东西实在太多，她又一时想不起来用什么查比较适合，只好把这些魔法道具全部翻出来一个一个地查看，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大大小小的物什便堆了满地。
于是当帕滑落地推开保健室的大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狼藉的保健室地板，还有坐在地板中央奋力试着每一个魔法道具的大甜甜。
对上目光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愣住，一站一坐地开始大眼瞪小眼。
“……我可以解释！”大甜甜瞪大眼睛，下意识地举起了右手的四根手指，而后弱弱地接着道，“我发四。”
帕滑落地忽然就觉得自己来把她落下的笔还回来是个错误的选择。
“行了行了，多大人了还玩谐音梗，说吧怎么回事？”帕滑落地无语地施展了个魔咒，地上的杂物便晃晃悠悠地飞回了原地。
大甜甜美滋滋地看着那些杂物重新摆放好，这才想起她刚刚的目的，于是紧张兮兮地拉着帕滑落地的胳膊把他带到病床前。
“刚刚啊我检查到奈亚公主的意识海有强烈的波动，但一时搞不清楚是为什么，所以就想找个道具再仔细研究一下。”
“波动？”帕滑落地一挑眉毛，“钱进老师下午的时候才说，奈亚公主的魂魄意识被冲散了，怎么可能有波动，你别不会是道具过期了吧？”
“当然不是！不信你来查一次嘛。”被斜眼怀疑的大甜甜一脸的不服气。
“切，我来就我来！”
突然被激起胜负欲的帕滑落地来劲儿了，摆手让大甜甜离远一步，又整整衣领假咳两声。
“就让你瞧瞧我英明神武的帕老师是怎么进行意识海检查这种精密魔法的——”
他说着便站直了身体，手里的教鞭在掌心灵活地转了一圈后隔空对准乌克娜娜的眉心，随着咒语的吟念声起，一道湛蓝色的魔法光线便慢如流水一般顺着教鞭所指的方向蔓延而去。
十秒中后，方才还自信满满的帕滑落地一下紧紧皱起了眉头。
大甜甜一看就知道他的结果和自己一样，忍不住笑道：“我就说我的检测仪没坏吧？真是的帕，怎么能不相信我嘛！”
帕滑落地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在收回了教鞭之后，沉声开口问，“大甜甜护士，奈亚公主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大甜甜被他微变的脸色弄得有些懵，“没有啊，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怎么了，很严重吗？”
“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只是，这不太可能啊！”帕滑落地紧锁眉头。
“什么不可能？”大甜甜一头雾水，“虽然说小奈亚的魂魄意识被冲散了，但是还残留着维持生命活动的一部分，就算产生波动应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吧？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罢了。”
帕滑落地闻言叹一口气，“我说的不可能，就是这个产生波动的原因。之前送钱进老师回去的时候我问过关于魂魄意识被冲散的事情，他说这个‘冲散’并非字面意义上的脱离了躯体，而是被斩断了与意识海的联系且无法凝聚。”
“……没懂。”大甜甜到底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护士，对于意识魔法之类的领域并不擅长，因此听了半天还是一脸懵。
“哎呀，你就把意识海看作是一个莲藕，那些个粘粘的丝就是意识，你把藕切了但是还有丝连着，前进老师说的‘冲散’就是这么个藕断丝连的状况！懂了吗？”帕滑落地无奈解释。
大甜甜顿时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向帕滑落地的肩膀，“你这么说就好理解得多了嘛！”
帕滑落地被她拍得浑身一震，又是无语又是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岛：“但是刚刚我感应到的却是，奈亚公主有一部分意识是缺失的，不是‘藕断丝连’，而是完全被斩断的状态！你能懂吗？”
“懂啊！这不就是奈亚公主的那部分意识彻底和莲藕失去联系了嘛！”大甜甜对自己飞快的思维能力感到十分自豪地插起腰，随后在帕滑落地的幽幽一瞥中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立马变得惊恐。
“等，等会！你的意思是奈亚她，她的魂魄意识真的被斩断了？为什么啊！”
“现在反应过来了？”帕滑落地忍不住按了按被她吵到的耳朵，“不过你也不用这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只是一部分而已，况且这种情况也是可以通过使用溯回之铃修复的。”
“那你刚刚严肃个什么劲儿，我还以为又遇到难题了，给我吓的！”深感心情起伏过于反复的大甜甜忿忿地瞪向帕滑落地，但立马又被他瞥了回来，恢复之前的怂怂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