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四章 圣诞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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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现场，拉克丝又开始唱第二首曲子，初号机的驾驶舱内也回荡着优美的音乐声，而两个孩子都无心再听。
“是、是空的……”
少年抖着手进入又退出，再反复确认密钥的状态，仍然什么都没有：“希尔达，是不是你推测的时间节点出了问题？”
哈罗也是一阵眼灯频闪，显然对面的人也陷入慌乱：“等等，我再看看妈妈的日记……”
闻言，少年愣了下，随即叫道：“什么？！妈妈居然会写日记……不是，你居然偷了妈妈的日记本？？？”
“哎呀别吵，只是备忘录而已！”哈罗紧张道：“让我看看……搜索关键词……C.E.76年12月……没错啊，12月24日初号机进入永恒号……两年后补充：76年12月30日支援AI被盗，三年后又提了一句：推测为雇佣兵在年会恐袭其间所为……”
少年打断哈罗的话：“等等，是被盗是30号，还是整个年会期间都有可能被盗？”
哈罗：“……呃，应该是30号……但是补充结果是年会发生的恐袭其间……”
少年痛苦捂脸：“希尔达，你以后还是乖乖去上学吧，别逃课了，尤其是语文课。这两句话的意思得看后面，说的是整段时间都有可能。”
哈罗不服气：“可是谁会把8岁女孩天天关在学校里啊！而且语文超简单的又那么无聊！”
少年抓狂道：“8岁就是该在学校里上学的年纪！还有语文是人赖以生存的基础之一，别小看语文啊！”
哈罗：“你也才14岁别装大人！”
少年：“可恶你也知道我才14？！这两天被多少人怀疑年龄我都快吓死了好吧！”
再这么吵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少年仰头看着隐约透入光线的舱门，有气无力道：“所以接下来你想怎么办？AI早就被盗走了……我继续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等一下，我想想。”哈罗思索了下，开口道：“哥哥你看下访问记录，还有能不能调出驾驶舱内的监控？AI没了我们就试试找人吧，至少留点线索给‘妈妈’。”
少年无语：“你以为妈妈的日记里为什么会两三年后才补充信息，肯定是初号机内没有能证明的监控和记录……”
虽然这么说着，少年还是乖乖操作起来，调出系统的访问记录。
“最近一条是今晚9点多……等等，居然有监控摄像？”少年愣了下，随即把视频打开。出现在画面中的人他和哈罗都很熟悉——基拉·大和。
哈罗催促道：“快，同步他的操作记录！”
很快操作记录也出来了，两人发现基拉的确在这驾驶舱内呆了一个多小时，但全都是在为初号机完善操作系统。没有了支援AI，自然人要控制这么一台MS极度依赖OS。
少年难以理解：“初号机的操作系统还需要完善？它不是雅金杜维一战后就已经报废了的古董么？”
哈罗：“再前一条呢？”
少年继续往下翻：“再前一条是11月了，看监控……是‘妈妈’。至于操作……似乎是在与AI对话？”
哈罗无法理解：“再前面呢？”
少年越翻越快：“也是11月，然后10月……频率非常低，访问记录集中的时间段是74年，再前面连关于AI的记录都少。”
驾驶舱里陷入一阵沉默。
明明有监控和访问记录，但没有AI被盗走的任何细节，所有留下痕迹的人都是不可能把AI流出去的人。
哈罗发出嘶嘶啦啦的电子音：“不可能啊，哥哥你把平板与主机连一下，我来操作试试……这都是快20年的老古董了，怎么可能完全不留下痕迹……”
少年不知是今天第多少次叹息：“希尔达……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时空跟我们所处的时空，发展并不相同？”
哈罗卡壳，惊惶断续地说：“可是、这、基于平行时空理论……我已经通过观测应证了完全相同的历史，而同样的事件会导致同样的结果……”
“唉……”少年苦口婆心：“希尔达，以后再也别逃学了，听我一句劝，少看科幻小说，先把语文学好……”
“不要——”哈罗跟个孩子似的闹了起来，叫道：“哥哥你怎么跟爸爸一模一样啊——那么听他们的话干嘛——”
少年无奈：“你就算这么说也没用啊……眼下最重要的是……”
就在这时，哈罗发出的电子音忽然变得不真切，一阵电流声后，图案上的眼灯熄灭，电子音重新变得平铺直叙：“连接失败。”
“不是吧！这种时候连接失败？！”少年捂脸：“算了，我先溜吧。”
他唉声叹气地收起平板，推出系统前还不忘了尝试把自己的访问记录删除……意外的是，似乎因为有密钥在，系统没有对他的行动进行任何阻拦或提示。
这玩意究竟有多大权限？可不能再相信妹妹“从妈妈的旧物仓里翻出来”的说法了，少年心想，回家后必须得立马把这枚拇指大的密钥U盘还给母亲。
他正想着，一边让主机休眠一边弯腰去拔U盘。
只听“嗒”的一声轻响，少年触电般地抽回左手，痛叫出声……事实上这比触电还痛，那是一颗亚音速子弹，还算手下留情的只瞄准了他伸向U盘的胳膊，而非脑袋。
“啊……”
在少年痛苦的呼声中，另一道冷冷的女声从舱门口响起：“离开那里，不然下一枪瞄准的就是你的头。”
左小臂仿佛是被撕碎了般的疼痛，令少年脑中混沌得几乎分辨不出外界的声音。来者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她也跳入驾驶舱内，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疼得蜷缩起身子的少年被来人推下驾驶座，后者借光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惊讶出声：“小孩子？”
来者看了眼熄灭的屏幕，还有下方的U盘、染血的扎夫特整备员制服，声音又冷了下来：“说，你是什么人？扎夫特的特殊部队可没这么娇惯。”
少年终于从自己短短14年人生里从未经历过的痛楚中抽出一丝精力，他勉强睁开眼，在看到来者时愣了愣。这个一上来就开枪打伤他的女人身穿黑色气密服，身形高挑，脸被呼吸面罩与护目镜完全遮挡，但是声音……他很熟悉，是他在生活中经常见到的人。
女人抬起枪口指着他：“快说！”
少年还在发愣，脑海中迅速搜索眼前人可能的身份——母亲的战术小队的一员？父亲的部下？还是舅舅那边的……
“啧！”女人终于不耐烦了：“让开！”
她用枪指着少年，自己侧身弯腰去拔U盘。就在这时，驾驶舱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响，女人反应很快，立刻躬身躲进驾驶座背后的狭小储物间内。少年也反应了过来，拼命把自己往座椅下塞。
只听舱口哒哒哒一阵枪响，消音子弹愣是打出了机关枪的架势，在驾驶舱底部溅出一片火星。防弹处理过的大小屏幕表盘不会爆裂，却也碎成了蜘蛛网状。流弹溅射，少年只能勉强护住头脸，舱内照明灯也被打碎，狭小的空间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欧——捏——酱——”
伴随着一道故意拖长了声音的“姐姐——”，第三个人大剌剌地跳进驾驶舱。少年只听见耳旁风声刮过，来者闷哼一声，竟和刚才那女人缠斗起来。
MS驾驶舱有多狭窄？仅够一个人正坐的空间里塞进了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摸黑拳脚相加，甚至还能听见利器破空声。少年顾不得其他，一头扎进刚才女人曾躲过的驾驶座椅后方，把其余空间全部让给他们。
所以自己现在能干什么？少年心如擂鼓，受伤的左臂烧炭似的灼热又麻木。他强迫自己冷静，脑子里飞快地思考起来。
是了，他的U盘密钥……在他已知的历史中，这台机体的支援AI曾经被盗取，并很可能就发生在这几天内。而在自己之后到来的女人不知为何似乎以他的U盘密钥为目标，紧接着又来了一个与她敌对的男性……
少年迅速得出结论——不论如何，先把自己U盘拿回来！首先这玩意是他从自己的时空带来的，其次它不仅能开启MS舱门，还能开主机、覆盖管理员权限，天知道在这个时空被拿走了会造成什么不可控的后果！
想到这里，少年把心一横，从驾驶座背后探出脑袋，睨着空隙就朝U盘伸出右手。
“住手！”
女人焦急地喊道，少年什么都没看清，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痛，被巨大的力道向后贯在舱壁上，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呵呵……”最后来的男性嘲讽似的笑了一声，“看来就是这个U盘了？还以为要多费上几十分钟破解系统什么的，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女人气急，但后者仿佛抓住了她的软肋，一把拎起靠在舱壁上半死不活的少年，威胁似的挡在身前。
“果真变得心软了呢~”男人语气轻飘飘的，他把手中的少年朝女人的匕首刀刃上扔过去，后者不得不收回匕首。等她接住少年、重新拔出枪，真正的“海盗”已经得到了他此行的目的，轻松跃出舱外。
“可恶——！”
女人愤怒道，她扔下少年，紧跟着攀出舱口，临走前朝机库内的感应器射|了一枪，刺耳的警报声顿时响彻格纳库乃至永恒号全舰。
现在好了，两个危险人物都走了。
少年浑浑噩噩地从舱底爬起，身上简直没有一处不痛，耳边还在嗡嗡作响，连警报声也听得不甚清晰。
他呆坐在驾驶座上，下意识地拿出收在前襟口袋内的平板，屏幕隐隐反光，但没亮，能看见碎裂的纹路……应该是刚才想去拿U盘时被踢的那一脚，幸好有平板在，碎的是平板，而不是自己的肋骨。
少年看着漆黑的屏幕一阵发愣，如坠冰窟。
几分钟前，他还在和妹妹谈论把事情搞完了要去看演唱会再回家，几分钟后……眼前只剩一片狼藉，和外边震耳欲聋的警报声。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
“永恒号被入侵？”
消息刚传到会场，基拉在卫兵的引导下走出观众席，拉克丝仍在舞台上继续她的演出。
“警报是约半分钟前从格纳库发出的，留守的乘员已经在赶过去了……”
卫兵还未说完，众人突然感到脚下一阵抖动，剧院的天顶同时发出轰隆巨响。
剧院外，阿尔戈内正是凌晨，中央球体投影出能以假乱真的星河，模糊了极远方的海陆轮廓。剧院不远处就有一根贯通天地的线缆，它中段爆出的火光照亮了这片夜空。
“敌袭——敌袭——紧急避难——”
这一次，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站。在圣诞即将到来的前夜，和平再次被人类轻易的抛弃了。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第四章 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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