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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山本番外(一) ...

  •   山本武记得那个长相清秀的黑发女生,不是她所以为的从树上摔下来打扰了其他女生向他告白的那次,而是在很久以前,并中新生入学日的那天。

      早上睡过头的他急急忙忙地洗漱后往学校跑去,尽管他就读的并盛中学离家不远,但赶到学校时还是迟了。原本在门口接待新生的学长学姐早已离去,校道上倒是有三三两两结伴同行的一年级新生在参观校园。

      “啊,迟到了呢……”他挠挠头,自言自语叹息道。无奈,拉拉肩上的书包,迈着长腿在校园里闲逛。粉色的樱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铺满了整条校道,余香清淡雅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山本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花瓣的芬香与他的气息相融,不由得心情欢畅地小声哼着歌,之前隐隐约约觉得似乎遗忘了什么事的念头也被他抛诸脑后。中学里的一切对于刚上一年级的新生来说都是新奇的,一栋栋排列整齐的教学楼,校道两旁高大挺拔盛开着美丽花朵的樱花树,在树木间飞翔跳跃的不知名小鸟,花圃中精心修剪过的花草,空阔平坦的标准运动场,水面如镜清澈见底的人工湖,湖边一排仿佛拥有百年历史的粗壮大榕树……

      他在从没见过的景色中流连,惊奇地感叹原来中学的校园这么漂亮,上中学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好!”他右手握成拳兴奋地为自己打气,开学了,又可以和大家一起打棒球了!希望像以前一样,新同学中也会有许多和他志趣相投热爱棒球的人。偶尔有像他一样的新生从旁边经过,轻盈欢跃如铃铛般的笑声传入耳中,就像晴天里万里无云惟有和煦的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不自觉地想要微笑。

      来到湖边的时候山本武猛然想起了那件被遗忘的重要的事,脚步一顿,懊恼地轻捶自己的脑袋,低声碎念道:“呀呀呀,居然忘记了,糟糕……”环顾四周,湖边风景绝佳,因为不熟悉校园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位于哪个位置。

      “这次麻烦了……”他小声地说着,往前走了一会儿都没有再遇见路过的学生。离湖边十几米处有一个小亭子,两级低低的台阶连接着一片茵绿的草坪,他看到亭子里坐着一个正在安静看书的黑发女生,和他一样,穿着崭新的并中校服。

      “得救了……”他对自己说,走过去长腿一迈直接跨过台阶,站在女生旁边,笑眯眯地说:“那个,同学你好,请问新生报到处怎么走?”

      女生一怔,停下翻页的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右手食指一伸,指向了他身后的一个方向。

      是个极清秀的女生,不算绝顶漂亮,当然也不是山本武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只是眉目间淡淡的疏离与恬静,却是他所不熟悉的。印象中,从小到大他遇到的女生都颇为亲切,无论是自家的几个堂姐表妹,还是邻居家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或是上学后同级的女同学,总是笑呵呵的与他关系很好。

      女生见他还伫立在原地,便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么?”声音缓慢清柔,像旧式影片里女配角嘤嘤唱着的插曲。

      “啊……”山本武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道:“没有了,谢谢你!”转身朝她指的方向跑去,中途回头看了一下她,那女生早已低头继续看书,从他的那个角度,只能看到她淡然专注的侧脸。

      是个文静孤独的孩子呢,他这样想道,开学的第一天就自己一个人呆在人少的地方看书,是因为不善于结交新朋友吗?

      山本武去到新生报到处的办公室时已经将近值班老师的下班时间,脾气不大好的老头唠唠叨叨地把他训了一顿,才勉强让他在新生名单上签到。出来门口的时候他对着一望无垠的蔚蓝天际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错过新生的入学报到,虽然迟到了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后面的日子,长着呢。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弄不明白,那个文静的黑发女生给他指的路,是错的。所以他才会兜了那么久的远路,差点错过了入学签到。说不定她跟自己一样不识路呢,山本武安慰自己道,又不忍心拒绝迷路的同学,才好心指错了路。本质上,应该还是个善良的人吧。

      “以后,加油了!”他对着自己班级的方向握紧了拳,眼神中坚定无比。

      很久以后,在一次闲聊中,他不经意地说起这次指错路的事,本来只是当做一个无意的玩笑,谁知那个后来终于知道她叫夏川淳子的黑发女生认真看了他好几眼,才开口淡淡地说道:“哦,那次啊,我没听清你说什么,随手乱指的。”

      于是,一向健谈的他语塞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山本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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