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公》风色空空

15、不欢而散，很久以前

　　“之心！”一声叫唤破门而入。
　　“嘘～～～”拜托夏琥珀你小声点行不行，被娘知道她私自取消婚约，现在又躲在屋内，非剁了她不可～
　　“别嘘了！朗星圣来了！”
　　“啥米？！”叶之心跳了起来。
　　“和娘在大堂呢，那家伙开口就说——”转了个音调，整整衣服，学起朗星圣的模样，“叶夫人，在下今天来只为退订婚约一事。”
　　叶之心翻了白眼，嫂子你这个时候就别感情丰富地玩角色扮演～！
　　“你不知道，这话把娘气得拍案就起！”
　　“然、然后呢？”娘发起脾气来是很可怕的呀～怎么会这样？
　　“娘就问理由拉。他就说以赌约而成亲太过儿戏。明摆着袒护你嘛～”献媚的笑笑。
　　“我现在就去大堂。”心急地说道。
　　“等等，娘那么聪明早就猜到问题出在你这里，当然……也知道你躲在这里，这不派我来叫你……”
　　“……我完了。”叶之心手冒冷汗。
　　夏琥珀暗自点头，“再不去，你铁定完了。”

　　“娘……”咽了咽口水，弱弱地叫道。
　　主位上的叶夫人，气势逼人地瞪了女儿一眼，“你出的主意？”
　　“恩。”低下头。
　　“好得很！”拔高声音。
　　“可是……”我现在可以收回先前说的话的。
　　正想说时，朗星圣站起身，“在下也认为取消婚约为好。”
　　叶之心顿时抬头看他，他则是背对着她，继续道，“就当没这回事吧。”
　　未等她急切地想发表言论，叶夫人先说，“也好！我家小女实在不识相。”眼光射向叶之心，“没这福分，朗公子十分抱歉。”
　　“娘啊……”
　　又被打断，“叶夫人言重，那在下告辞。”抱拳道。
　　“耶？”等等，等等，她还没说话呢。
　　朗星圣转身，草草瞥了她一眼，“叶小姐，朗某告辞。”
　　喂、喂！无声地喊道。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叶之心踌躇道，叫回他吧……可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出不了声。

　　晚饭饭桌上，叶之心是彻底被叶夫人的不爽袭击到了。小姑娘筷子夹上清蒸鱼肉时，手被娘的筷子硬生生地搓到，抬眼看看娘，娘连一眼都没看她，自顾自地夹起鱼肉往嘴里送。诶～无奈叹气收回改夹红烧肉，可刚夹上，娘的筷子也来凑热闹，母女俩要的是同一块肉，叶之心识相地放开筷子，“娘，你吃。”放下筷子，拿起勺子舀汤，半途被拦截，娘夹菜的手挡在了汤面前，怎么看勺子都够不到汤啊～
　　这回，叶老爷看不下去了，“夫人。”
　　“怎样？”叶夫人放下筷子，她也忍耐很久了，借此正好发泄下，转头对上叶之心，“你是不知道人家朗公子多受欢迎是不是？是不知道他对你是真心的是不是？明摆着自己小时候嚷嚷着要嫁他，现在倒好！反过来人家求你嫁了？！”说话间，只差没胡子吹，眼睛倒是瞪圆了。
　　原本一路听下来，坚持以沉默为原则的叶之心听到“明摆着自己小时候嚷嚷着要嫁他”，满脸的惊讶，“娘，我小时候哪说过那种话？”
　　“呵～”叶夫人冷笑一声，“果然不聪明，记性也够差啊～”
　　叶之心打小就没被娘这般冲过，心里堵得难受。
　　“夫人！”叶老爷加重音量。
　　“……好，我不说了。”悻悻作罢，低头吃饭。

　　叶之心，女，今年十九岁又四个月。细数之前的岁月，十岁之前日子都是紧跟着比她大两岁的叶之炎屁股后面的，天天粘在一起。十岁之后，由于叶之炎离成年不远，叶老爷也就常把他带身边，两人相处时间减短，也就在那时候，叶之心认识了现在的师傅，开始习得赌术。直到大半年前遇见了嫂子夏琥珀和朗川越。
　　“喂，喂，说得太笼统了吧～”夏琥珀听叶之心说了以上那段话，“这样想哪想得起自己有没有说过要嫁朗星圣的话啊～细节！往细节处想！”
　　叶之心皱眉，“我活了这么久，细节到处都是，想哪个啊？”
　　“会不会是不想想起的事情？”夏琥珀揣摩道，“可也不对，一个小女孩嚷着要嫁人，应该是很珍贵的回忆啊？”
　　“……”叶之心撑着右脸，见鬼，她小时候到底干了什么啊？
　　“不想想起的事情啊……”视线投向庭院上的月亮。
　　突然，“啊——！”小姑娘大叫一声。
　　“怎么？想起来了？”嫂子激动。
　　是……想起来了，可是这回忆很糟糕……

　　十一岁那年，叶夫人、师傅以及叶之心三女性游历了江南美景，在启程回京城的最后一晚，叶之心正因为想要糖偶人和叶夫人僵持着，最后以一句“我今晚要和师傅一起睡！”而成了事情发生的原因之一。
　　叶之心一副头痛的模样，“要不是师傅关心我一点，晚上来找我，事情就不会那样了……”
　　那一晚，叶之心不甘心地还想着糖偶人，洗完澡后对师傅说要一个人去那家糖果店买，师傅专心研究新赌术竟然不予理睬，叶之心也不在乎，一蹦一跳地出了客栈。
　　拿到糖果的叶之心，当然没有笨到拿着糖果回去，舔玩糖果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也到了就寝的时刻，叶之心舔舔嘴巴便奔跑着回客栈。
　　站到了客房前，小姑娘换着气。咦？房里黑漆漆的，师傅睡了吗？在看看隔壁娘那间也熄灯了诶～于是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偷偷摸摸地来到床边，胡乱地甩掉鞋子，爬上床，钻进被窝，小声说了句：师傅，我回来了～糖果很好吃。还嘿嘿了两声～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被子中的师傅，只是感觉到师傅无声地弯起了嘴角。

　　清晨，叶之心迷迷糊糊地醒来，还未等眼睛睁开，耳边先传来了一声闷啃，小姑娘转向右边声源处，睁开双眸，看清楚旁人，傻傻地“耶？”道。
　　“该死，还不放手！”那人的漂亮十足的眼睛上蒙上一层……一层，叶之心也说不清的神色。
　　“咦？”不是师傅诶。
　　“咦什么咦？！放开你的手！”眼睛示意被子下方。
　　叶之心瞥向被子中，自己正握住好莫名的东西……当时的她哪懂……那是什么……

　　“诶哟～诶哟～”幸灾乐祸的声音，往事听到这里夏琥珀是憋不住笑了，她领悟那是男人要害～掩着嘴，“真有你的～”嬉笑着点了下叶之心的额头。
　　叶之心脸红着拍掉她的手，“后来娘赶来了，‘同床共枕’诶！把我臭骂了顿，说了些‘小姑娘的清白’什么的，我就一气之下嚷着说‘我嫁他得了’！哪想到那人就是人妖……”

　　另一边，叶夫人对着叶老爷抱怨道，“你说我家之心是不是笨，我有骂错吗？当初跑错客栈，还跑不认识的十五岁男孩被窝里去了！”
　　随即又笑道，“不过，这跑得好～之心这傻小孩还白得来一个皮相好又有本事的相公～但哪知道她本人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非得人家用赌约来促使她实现自己当初的誓言！”说道痛心处，叶夫人牙痒痒，“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笨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