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玉堂开封收养子 展昭迷糊忆前世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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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开封收养子展昭迷糊忆前世 （中）
展昭和光姬公主一行人相谈甚欢，忽的，剑眉一扫，目光凌厉的盯着窗外，手里握住巨阙，摆出警戒的姿态。
“辛苦各位了，午饭时间还要出来行刺。”为何不等到晚上？晚上行刺的成功率远大于白天，除非他们知道晚上无法行刺。看来，我们这边又要有援军到了。会不会是那只白老鼠？
服部鹰丸和丁冲等人也各自戒备，不由惊讶展昭的灵敏。他们都还什么都没感觉到呢。
也就那么一瞬间，刺客已经破窗而入，服部鹰丸和丁冲把光姬公主护在身后，王凯护在刘伯温身前，展昭则在刺客入屋时便已经迎了上去。确实奇怪，刺客在看到展昭时明显的一愣，问出这样一句话：“唐玉竹，你还没死？”刚问完，他就暗骂自己糊涂，这个是展昭，不是唐玉竹。一个分心，展昭已将巨阙搭在了他脖子上。胜利来的出奇的快。丁冲、王凯和服部鹰丸还在吃惊，展昭已经收回巨阙。哪那么容易制住他，关键时刻派出来的刺客岂是如此好抓的？只见那刺客手里握着两枚隐隐泛着绿色的蜡丸，一看就知道有毒。
“你似乎认识唐玉竹。”展昭警戒不减，暗自移了移自己的位置，把光姬公主一行人都护到了自己后面。只要他下毒，展昭首当其冲，但这时候的刺客一定会露出破绽，会被展昭一击毙于剑下。
“是。唐玉竹和我同属他义父旗下杀手。”此时动手明显的不是时机，有脑子的刺客都不会选择玉石俱焚，除非逼不得已。他只能同展昭周旋以拖延时间寻找有利的刺杀机会。
“玉竹没有义父，他只有我这个义母！”光姬公主，宣布儿子的所属权。
“哼。”
“你刚才说，‘你还没死’，为什么会这么问？”展昭觉得奇怪，会问“你还没死”，意思应该是他之前已经给了对方“他已经死了”的信息，“你是不是在光姬公主和他分开后见过他？”而且……杀了他？
“没错。我见过他，我奉命杀了他。”
“但是没有尸首对不对？”见光姬公主有些动怒，似是要上前，展昭连忙阻止。若有尸首，刺客绝不会问“你没死”这种话。既然没有尸首，就不能完全确定唐玉竹已经死了。
“玉竹从小身体不好，当日又身受重伤，掉下波涛澎湃的悬崖，你认为还有生还的可能么？”刺客故意实话实说，目的就是要刺激光姬公主。只要光姬公主一乱，他就有机可乘。
果然，光姬公主受到打击，后退了一步。也就这一步，刺客抓住机会，朝展昭扔出粉末，迷了展昭的眼。若迷了眼睛就不能对敌，展昭如何活到现在？他听声辩位，挡住刺客的去路。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展昭，要怪就怪你们为何挡人前程！”展昭眼中精光一闪，记住了这句话。刺客打了个信号，又有许多人闯了进来，一时间，屋内一片混乱。
“猫儿——”
是白玉堂。展昭还来不及欣喜，刺客手中带毒的蜡丸经被捏碎，绿色的烟雾笼罩展昭。展昭不敢乱动，怕烟雾被他弄散，吹倒其他人那里去。
“猫儿——”见展昭中毒，白玉堂哪里还忍得住？白玉堂的心狠手辣是除了名的，几记刁钻凌厉的剑法逼得刺客步步后退。他可不像展昭一样心存仁厚，总想着放人一命。一剑钉入刺客肩膀，犹如罗刹：“解药！”
“这是唐门新制的毒药‘轮回’，解药都还没出世呢。哼。有南侠御猫陪葬，我死得不冤。”刺客嘴巴一动，黑色的血液自嘴角蜿蜒流出。毒药，自杀。
抽回画影，白玉堂只想抱住展昭，陪他同生共死。
挥挥手，散了所留不多的烟雾。展昭咳了两声，第一件事是让白玉堂放心：“玉堂放心，我没事。”
“你这猫儿什么时候说没事是真的没事的？”白玉堂信他才有鬼。
“被烟雾呛到而已。倒真没什么影响。”见白玉堂要过来，他后退了一步，“虽然没什么影响，但我还是先去换身衣服再说。”
“你真的没事？”白玉堂看他面色红润，一举一动都十分流畅，也不像刚才那么确定他“有事”了。
“难道假的会比较好？”展昭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知道为啥，他的好脾气在白玉堂面前完全是不管用。
“看来展护卫是真的无碍，那老夫也放心了。”刘伯温擦眼观色，总觉得这两个孩子之间，似乎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好意思，国师，公主，玉堂失礼了。”要白玉堂低头行礼，还是展昭直接代劳的比较快。
“呵呵，不用客气。”刘伯温看看天气，示意展昭先去换身衣服。“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等展护卫换好衣服之后就马上出发。行快些，还可以赶在天黑前进京。”
光姬公主点点头，她实在担心玉竹。刘伯温曾和她说过，玉竹是有惊无险的卦象，但不知有什么东西挡着，他无法正确卜算玉竹的踪迹。只隐约可以算出，玉竹将会和某位星君会和。当今天下，皇上是帝君之象，除了文曲星包拯，刘伯温算不出还有哪位星君降临人世。
一路，暗自分析目前已经知道的线索。
第一，刺客透露，那主使人是唐玉竹的义父。也就是说，如果可以找到唐玉竹，那主使人就可以确定。
第二，唐玉竹虽生死难定，但据国师的说法，唐玉竹应尚在人世，只要派人去找，定能找到。
第三，刺客说：“要怪就怪你们为何挡人前程。”他说前程，那至少可以确定不是买凶杀人，毕竟如果是买凶杀人，应该说“挡人钱财”。所谓前程，照之前皇上所说，定是“权利”无疑。可尽管如此，还是无法缩小主使人的怀疑范围。
轻轻摇摇头，仍然没有头绪。
“猫儿？”见展昭眉头深锁，白玉堂不由得来气。决定给他捣乱。“我说，猫儿，这是你第几次对我失信啊？”
“诶……”看他一脸揶揄，展昭就知道没好事。
“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可是欠了两个小孩子的情哦。”白玉堂夸张的大叫。
“咦？”展昭愣住。对于白玉堂的花样百出，展昭是应接不暇啊。
刘伯温和光姬公主在一旁偷笑，装作没看到。
白玉堂当下把中午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尤其是说道那孩子以崇拜的眼光看他的时候，他不知道故意夸大了多少倍。惹得展昭白眼笑颜连连不断。
可算把这劳力猫逗乐了，白玉堂心有成就感。
“这么说，我还真的是欠了这两个孩子。反正……”展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附在白玉堂耳边说了好一阵子悄悄话。
“什么？！——”白玉堂跳了起来。当真是跳了起来，他他他……展昭他竟然想收养那两个小乞丐？！
“你不至于吧，猫儿，不就是无意间偷听了不该听的话，又转告给了正确的人嘛，用得着认他们做养子么？”年纪轻轻就要养小孩，白玉堂可没这爱好。
“反正我们膝下无子。再说了，第一次见面就送给我们这个大礼，不正是说这两个孩子和我们有缘么？”
其实，这句话也就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懂。他们现在膝下无子，很正常啊，他们还年轻，又未婚，当然膝下无子。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展昭为什么要收养这两个孩子？而且自己收养也罢，为何连白玉堂都搭上？萦绕在他们身边那股莫名的气氛令刘伯温不解，当下觉得自己还有的学。何谓活到老学到老，我们的刘伯温大国师是绝对的典范。
开封府衙外，四大门柱带着一个约八九岁的孩子朝府内走去。
“展大人。”
“辛苦你们了。”打过招呼，展昭向四大门柱介绍了大国师和光姬公主。四大门柱行礼之后，一起进入了府衙内。
“哥哥——”小小的身影扑到男孩身上，软软的童音仿佛是解开催眠术的关键语，展昭瞬间脑袋空白，直直的盯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这样叫过他——
“哥哥——”软软的稚嫩童音自草丛中传来，好像隐藏着什么好东西要给哥哥一个惊喜。
“戬儿——你在哪里？——”十五六岁，还在青少年阶段的杨昭疑惑的寻找着自己的弟弟。唔……长得矮就是不方便。孩子，你弟弟才四岁，长得不高很正常。
“这边这边。哥哥——”杨昭顺着弟弟的声音寻去，终于找到了亲爱的弟弟。
“你在干什么？”摸摸弟弟的头，见他盯着一个超漂亮的蘑菇猛看。
“哥哥，我想吃蘑菇，这个蘑菇好漂亮，可以吃么？”
“不可以，这种蘑菇有毒（至于为什么有毒，不要问影子，影子不知道……）。要吃就吃那种的！”杨昭指了指另一个不算难看的蘑菇说道。
“欸（请读第三声）……好难看……”戬儿一脸的嫌弃。
“咳，只是没那个好看而已。但是这个好吃。你是要好吃还是好看？”杨昭耐心的引导弟弟。
“那我要吃哥哥做的蘑菇粥！”他以为他在谈生意么？这孩子……
“好啊，不过今晚先吃娘做的蘑菇汤，然后明天哥哥拿蘑菇汤做蘑菇粥好不好？”
“好耶！！”小戬儿心满意足，拉着哥哥摘蘑菇去了。
“娘——”扑到瑶姬怀里，小戬儿磨磨蹭蹭的撒娇。“我和哥哥摘了蘑菇，我们今晚上喝蘑菇汤好不好？”
“好，戬儿说什么都好，呵呵。”说话的是杨天佑，爱怜的摸摸幼子，一家人的幸福生活一望既知。
杨昭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现在的情景离自己越来越远。隐约有人叫他的名字——
“昭——昭——猫儿，醒醒！”很熟悉的声音，是……白玉堂？……为什么白玉堂会在这？对了……戬儿呢？……
展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白玉堂那张漂亮脸蛋的大特写。说实话，白玉堂比他长得还像女子，为什么扮演女性角色的确是我？……身体很热，现在的展昭烧的糊里糊涂。
“猫儿，你醒了？”白玉堂面色憔悴，连胡子都长出来了。怎么这么惨？他没欺负他呀。
“怎么这么惨？我又没欺负你……”声音嘶哑的连展昭自己的不信，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白玉堂如此担心？
哥哥……
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这么一句呼唤。
戬儿……不行，要回去，戬儿在叫我……
“玉堂……等我……”
“猫儿——昭——昭——”等他什么？他又梦到了什么？他要回到梦里去么？“别睡，猫儿，别睡。我不等你，我从来不等人的。”
玉堂……等我……我去接我弟弟，马上就回来……
“猫儿——”白玉堂的声音越来越远，杨戬的呼唤越来越近。
“哥哥，哥哥——天亮咯！戬儿要吃蘑菇粥，你快去做好不好。”看起来是询问着撒娇，其实根本是叫哥哥赶紧去做早餐。奇怪，戬儿的声音怎么好像长大了？
睁开眼，现在是杨戬六岁的模样。耳边还隐隐有幼儿的啼哭，是三妹。
杨昭打个哈欠，认命的起来做早餐。
厨房，瑶姬忙里忙外准备干粮，还差杨昭的蘑菇粥就可以完成早餐了。
“娘，今天什么日子？怎么这么丰盛啊？”寿包寿桃，谁过生日？“还有，爹呢？”
“你睡糊涂了，昨天你还说今天戬儿生日，你要大展身手呢。你爹去给戬儿买生日礼物去了。”
屋外一阵鸡飞鸭跳，鸡毛鸭毛到处乱飞。杨昭探头一看，只见杨戬正追这一只鸡跑。
“戬儿，你在干嘛？”
“锻炼鸡肉！”杨戬回答的很认真。“明天三妹生日，锻炼好鸡肉给三妹吃！”
汗……现在锻炼有用么……再说了，三妹才两岁，哪里吃得了肉啊……也罢，总还可以喝鸡汤的。
“戬儿，你很宠三妹哦。”
“当然，她是我三妹呀。我要和哥哥一样做个好哥哥！”
看着杨昭微红的脸，瑶姬溢出幸福的笑声，那份欢愉，让赶路赶了半天终于归来的杨天佑忍不住会心微笑。满身的疲惫在瞬间消失无踪。
“戬儿。”
“爹——”扑到杨天佑怀里撒娇，那只有父亲能给的安心感让小杨戬笑弯了眼。
“给，这是戬儿六岁的生日礼物。”杨天佑给杨戬带上一个金锁，满眼笑意。
“瑶姬，你私配凡人，随朕回天庭受罚。”玉帝亲自抵达，瑶姬，不可以逃。
“咦？！——”
瑶姬银牙一咬，她早知道会有今天。昭儿都已经十八岁，自己和天佑已经相守近二十年。她，知足了。
“从哪来，回哪去。”低喃一声，瑶姬抬头，瑶姬长公主、三界第一战神不怒而威。“你放了我的孩子和丈夫，我就跟你回去。”
“你过来。”玉帝不可察的点点头，命令道。
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种话，可为什么瑶姬还是相信了呢？她把自己送给玉帝，却眼睁睁的看着玉帝下旨追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杨戬抱着杨莲，杨昭和杨天佑护着他们。跑，一定要跑。无论杨天佑在人间是怎样的人中之龙，他都斗不过神。所以他们必须跑。
第一箭，杨天佑护着孩子们，刺在他脚上。第二箭，杨天佑护着孩子们，箭从肩膀擦肩而过。第三箭，他们跑到了悬崖边，刺中了杨天佑的身体，他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爹——”那是孩子们的呼喊。瑶姬无力的跌坐云端，眼泪迷糊了自己的视线。刚才她为什么不逃？如果是她带着丈夫和孩子们逃走，现在结果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第四箭，瞄准的是带着杨莲的杨戬。杨昭挡在杨戬身前，留给杨戬的是他的背影和一个冰冷的箭尖。
“啊——”展昭从床上惊起，呼吸急促，冷汗直流。
“猫儿，你醒了？——”白玉堂紧抱住展昭，身体微颤。展昭的身体还是有点冷，但感觉得到他还活着。
“猫儿？”对上展昭略带迷茫的眼，白玉堂刚定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展护卫醒了？”闻讯而来的是包拯和公孙策。
展昭，不，现在还是杨昭，杨昭看到包拯，跟在母亲身边这么久，他也懂得认仙气。包拯是文曲星下凡，虽是凡人身，却暗藏仙气。认出他是仙，刚经历生死一瞬的杨昭面色痛苦，就让他迁怒一下吧：“你别过来！”
“展护卫？”
“仙凡为何不可相恋？我爹没有因仙凡相恋而妄想成仙。我娘没有因仙凡相恋而渎职。仙凡为何不可相恋！”他知道他在迁怒，眼前这仙人只是下凡，下凡守护人间就是他的工作。可杨昭还是无法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谈，他现在只想发泄：“仙人就可以不守信用？明明抓了我娘说要放过我爹和我兄妹，为何又当着我娘的面追杀我们，当着我们的面杀了爹。仙人……连仙人都可以不守承诺，敬仙何用——”
发泄完毕，展昭恢复了一丝清明，喘息着坐在床上，整理脑中混乱的记忆。没有发觉，白玉堂拥他入怀，没有发觉，包拯和公孙策略有所思的眼神交换。
“猫儿，冷静下来了么？”白玉堂轻声在展昭耳边发问，拍拍展昭的背，注入内力，帮助他顺气。
理好脑中混乱的记忆，终于彻底清醒。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温暖，不意外的发现了白玉堂。伸手抚摸白玉堂嘴边青青的胡渣，一丝心疼流过心头。
“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要紧，你醒了就好。我已经半个月没和你喝酒了，而且你还欠我一顿午饭，不许赖。”只要猫儿健健康康的，白玉堂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这不能让猫儿知道，在猫儿面前，他白玉堂也是会害羞的……“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还在。”
终于发现了被遗忘的两个人，展昭立刻下床，行礼，红着脸，道歉：“抱歉，属下失礼了。”
“无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展昭面露黯然之色，说了又有什么用呢？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说了……也无法挽回什么啊……
戬儿，莲儿……你们……怎么样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玉堂开封收养子 展昭迷糊忆前世 （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