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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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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靳啊,最近还没有消息吗?”沈浩泽抓了只鸡腿,一边撕扯一边问:“流窜到京都的那几个贼就剩你这边了,还没动静吗。”
“有了。”庄睿靳抿了口酒,淡淡道:“那人狡猾得很,可不能打草惊蛇,比起主动出击,他更适合守株待兔。”
沈浩泽感觉见鬼了,往后一仰仔细打量他,一向出手喜欢奇袭的人居然换了路子:“你这是改了性子了?都学会守株待兔了?”
“我发现有些耐心会有更好的结果,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难得啊。”沈浩泽把鸡腿换另一只手抓着,改用自己抓完鸡腿的油手重新抓了筷子,去夹另一边的菜,“那另一边呢?何家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要知道咱们这里面你的进度是最慢的,有些人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账面了。”
庄睿靳依旧不急,嫌弃地把沈浩泽的油筷子往边上拨拉两下,“我现在的调查速度是最慢的没错,可是结果还没出来,谁都不能妄下结论不是?”
沈浩泽嗦着啃干净的鸡腿骨,疑惑问:“你这是怎么了?这不像你的作风啊,把话说得这么满可不好啊。”
“谁说是把话说得太满?”庄睿靳想起了何家最近在忙活的事情,低笑出声,“我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何家的事情他虽然没有万全明白,大体也搞清楚了,根源不在京都,何府放着的账本本身就是错的,他们似乎也发现了账目不对,现在正在着手调查,与其让他一个外行人来干涉这些事,不如由那些懂行的让去做。
他想到了何晴每天晚上伏在案前认真书写的样子,她似乎在这方面懂得不少,对何家的帮助很大,账面他偷偷看过,确实查出来不少东西,那都是实实在在的数据,很能说明问题。他平时只要定时追踪就好,跟着就能直接得出结果,真实的进度比起其他人不知快了多少倍。
倒是何晴,平时傻兮兮的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人不可貌相。
若是后来查账都用这种方法,那应该会省不少事吧?
这么想来,何晴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那种方法似乎不容易理解,应该已经属于可以传家的宝贝了,不知何晴愿不愿意拿出来共享,若是不愿也是不能强迫的,她一个小姑娘,有些傍身的东西是好事。
看见庄睿靳走神,沈浩泽又忍不住作了,贱兮兮地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捏着嗓子:“庄公子在想谁啊?”
庄睿靳被喊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个肘击过去把人顶远了,“做什么阴阳怪气的。”
沈浩泽接了他的手肘顺势远离,笑眯眯地打量那微红的耳垂,“哎呦看你那样就知道在想姑娘,说说吧,谁啊,好歹让兄弟见见啊。”
“没谁。”庄睿靳垂眸,掩饰性地吃菜,拿起筷子却沾了一手油,转头看向沈浩泽的手,他的手里的那双筷子,现在也被糊了满满的油光。
当事人还得逞似的晃了晃手里的战利品:“哪有人啃肉还能保持手掌干净啊,你破了戒就可以直接上手了嘛,都是兄弟,这点小事不用谢。”
庄睿靳:“……”
你还真是贴心啊。
沈浩泽见庄睿靳沉默,啧了一声走过去,把筷子扔在桌上,“我说你可不能这个样子啊,一提姑娘就这么冷淡,连话都不说,白长了这么张脸。都这么大个人了,连花街都没怎么去过,我都嫌弃你。”
庄睿靳依旧沉默,擦了手重新取了双筷子用。
沈浩泽要是知道他去过花街,还是陪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去的,估计会炸毛。
“你知道不?再过两天就是各大书院合资举办的文思会了,那可是各家才子千金齐聚的时候,到时候小爷我带你去玩玩,你顺便看看有没有看上眼的。可不能再自己一个人了,咱们队里,也就你一个孤家寡人的,说出去天字辈的壮小伙到现在都是个雏,谁会信啊。”
庄睿靳:“……你管的太宽了。”
“你当我想管得宽啊?”沈浩泽吹胡子瞪眼,愤愤道:“咱俩认识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年了吧?我是从小看着你无欲无求到现在,我怕我再不管,你就直接看破红尘,立地成佛了!”
沈浩泽又想起了什么,凑近了问:“你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庄睿靳眼神凉凉地扫过去,吓得沈浩泽直接蹦到了墙根:“不行不行,你要是喜欢男人,最危险的就是我了,小爷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地可不能毁在你手里。”
庄睿靳:“……你最好回去照照镜子。”
沈浩泽摸着下巴继续思量:“要是不喜欢男人,那是为什么呢?”
庄睿靳没理他,继续吃他的饭,背后的目光却一刻都不远离。
慢慢的,那原本探究的目光就变了味了。
庄睿靳回眸,皱眉喊:“你又杵在那儿乱想什么呢?”
沈浩泽慢吞吞地坐会自己的位置,犹豫着开口:“你不会是……不行吧?”
“咔吧——”
沈浩泽视线落在了那双被捏断的筷子上,心里一惊。
难变成让他猜中了?
沈浩泽试图安抚他,“额……你别介意啊,这方面是天生的,咱们后天努力找个治这方面的大夫好好看看,会好起来的。”
“呵!”
对面一声笑,让沈浩泽背上升起一股凉意。
庄睿靳已经扔了筷子,好好活动了下手腕:“听说你着乞巧宴上表现很不错,得了第一啊?”
“对啊,怎么提起这件事了?”
“有人看见你在擂台上的飒爽英姿动了心,问我和你比起来谁会赢。”
沈浩泽眯眼,认真地想,得出结论,最多平局吧?毕竟庄睿靳在擂台上下手会有多狠大家都知道,他还没和这位铁哥们比过呢。
“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庄睿靳已经站起来,往门外走,“咱们今天就来看看这个问题的答案,怎么样?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沈浩泽脸上一僵,干笑两声,声音里全是拒绝:“不用了吧?我觉得我打不过你。”
他觉得要是真的答应了,自己会死的很惨的。
“不,有必要。”庄睿靳面色如常,轻飘飘丢下一句话,“明早我在军令台上等你。”
什么?军令台!那个发起挑战必接的地方?
那可是和自己的月银直接挂钩的地方啊!他好不容易才攒到九十九连胜的,再赢一把就可以直接拿银子了!
“喂!庄睿靳,你不是要玩真的吧!”
庄睿靳已经走远了,门口,是小厮的身影,他笑眯眯地问:“客官,是要结账了吗?”
沈浩泽扔出一锭银子,准备追出去,没两步就被拦住了。
“客官,这……不够啊。”
“不够?为什么会不够!”沈浩泽指着屋子里的残羹冷炙,“我来吃了很多次了,明明刚刚好!”
“不是的客官。”小厮陪着笑解释:“刚才出去的那位客官又打包带走了十份上等卤猪,说由您来结账。”
沈浩泽咬牙,庄睿靳这个铁公鸡,简直不是人,压榨他的饭钱就算了还跟他玩阴的!
“还欠多少?”
小厮把单子递给沈浩泽,笑眯眯地指着上面的数字,等待下文。
“为什么这么多!”沈浩泽一遍遍数着上面的数字,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哑然问:“你们是黑店吗!十份卤猪就这么贵!”
小厮指了指单子后面的内容,解释:“那位客官点的十份卤猪,是整猪。”
沈浩泽炸毛,“这有没过年,谁直接点整猪啊!还直接点十份!脑子不正常吧!”
小厮只是站在一边笑,等待下文。
沈浩泽抿嘴,僵硬地问:“能退吗?”
“公子,只要在一个时辰内把那十份卤猪的牌子送回来就可以退的,那位公子已经走了,要不公子先与他商量一下?”
沈浩泽沉默,他知道,要是这个时候再纠结那十份卤猪,那他真的会死的很惨的。
僵持着不动,人群的视线已经有往这边偏移的趋向了。
被狠宰一顿的沈浩泽没办法,还是乖乖掏了银子,即便最后卤香村店老板给了一个亲情折扣价,他还是连最后一个铜板都留在了那边。
出了卤香村,沈浩泽捂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荷包,泪奔回家。
这下亏大发了。
沈浩泽离开后,庄睿靳从角落的阴影里出来了。
他的手里捻着几块牌子,耸耸肩揣进自己怀里了。
他还以为沈浩泽会追上来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庄大侠? ”
庄睿靳回头,何晴背着一个包袱站在他身后。
“何姑娘,这么晚是要回去了吗?”
“对啊!”何晴笑笑,“我去商讨了文思会的举办了。”
庄睿靳了然,沈浩泽还和他提过这件事的,“何姑娘也是这次的主办方?”
“对啊,我其实是有一家铺子的!”何晴神秘兮兮地:“我那家铺子可是很有潜力的,绝对是这次大会的黑马,庄大侠要是有兴趣参加的话,一定要来我们这边啊,咱们奖金到手了就平分,怎么样?”
文思会吗?庄睿靳想,他其实对那些并不是很感兴趣。
“还是不……”
“奖金平分下来每人有五百两呢!”何晴眼里闪着光亮,活脱脱的一个小财迷。
庄睿靳见到她那副样子,嘴里的话硬是转了个弯:“……如果何姑娘缺人的话,庄某定当尽所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