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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们结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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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跟你爱的人结婚就多了分寂寞;跟爱你的人结婚则少了分自由;而相爱的两个人结婚又多了分期待;至于互不相爱的两个人,还结什么婚呢?
或许,现代的都市男女中有很大一部分都信奉这样的说法,所以,单身贵族成了潇洒一族的代名词。他们有房,有车,有存款,有成功的事业,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结婚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而对于思语来说,一段失败的感情,一次刻苦铭心的背叛,自然而然地使她归类于这个群体。
也许,在别人的眼里,这样的群体是寂寞的,可怜的。可是,又有什么会比想念一个人更寂寞呢?
在思语看来,一个人的日子也无风雨也无晴,可是并不寂寞。只有当想念一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上网也不是,逛街也不是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寂寞。
可是,就当她开始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命运却又常常充满了不确定。当她终于下定决心过这种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日子的时候,偏偏生命中出现了狂风大雨,也出现了万里晴空,甚至还出现了彩虹。
廖思语生命中的风雨、晴空跟彩虹大概是从那天开始的。
那天,是一年一度的全国金融研讨大会,这是中国证监会举办的全国金融方面最权威的研讨大会,出席会议的除了一些专家学者,金融机构的高层代表人,还有一些具有影响力的集团的老总。所以,确切的说,这不仅是一场学术交流会,更是一场巨头之间的盛会。
由于蓝总在美国住了院,无法赶回来,所以思语代表东华去参加研讨会。上午十点,思语回公司安排了一下工作之后,搭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出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次的旅程却令她惴惴不安,因为这次是北京,是她五年来一直没有涉足过的地方。
思语靠在座位上,接连好几晚的关于研讨会的准备工作令她感到疲惫,所以飞机还没起飞就沉沉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思语感觉有人在叫她才睁开眼睛。
“是你?”思语这才看到旁边坐着的竟然是欧凡希,他一定也是去参加那个研讨会的吧。
“你……你没事吧?”
“啊?”
“我是说这个。”
思语看到欧凡希的手伸了过来,拂上了她的眼角。
怎么会这样啊,思语终于发现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尴尬地擦了擦。
“谢谢!”
欧凡希淡淡一笑:“没想到平时那么坚强的廖小姐也有脆弱的一面,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只是梦而已。”
思语无心再说话,继续闭上眼睛。
欧凡希也没再开口,眼前的女人每次都是这么冷,冷得令他手足无策。
在这样的沉默中,飞机降落了,他们互道再见之后,各自走出了机场。
在出口处,思语一眼就看到了何晨,他也看到了她,径直朝这边走来。
“你终于来了,我可想死你了,呵呵……”还没等思语反应过来,何晨就给她个大大的拥抱。
“是不是等很久了?”
“五年都等了,几个小时算什么,等你,不管等多久我都愿意,”何晨接过行李,看到思语楞在那里,拉过她的手,“走吧,先送你去酒店。”
一路上,看着机场到酒店两旁的建筑物,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今天晚上,他们也会去吗?思语既期待又害怕。
到了酒店,还没进门就遇到了好几个熟人,都是曾经在一些研讨会上认识的,也都是来参加这次盛会的,所以都住在主办方预订的酒店里。
下午,出去吃了点东西,何晨因为要准备晚上的研讨会,所以匆匆忙忙地走了。何晨现在在证监会任职,是研发部的经理,也是证监会高层中最年轻的一个,今天晚上关于股指期货的演讲就是由他出面的。
告别了何晨,思语打算回去补充一下睡眠,希望晚上的时候看起来精神能好一点。
朦朦胧胧中,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一睁开眼,才发现又是梦,枕头上一片水渍。
又是那个梦,又梦到小时候了。那么多年了,思语以为自己早已忘了,现在才发现心底里还是有恨。
小时候,每个小女孩都喜欢洋娃娃,喜欢画画,喜欢唱歌跳舞,可是,这对于思语来说是一种奢望。当爸爸把她的电子琴摔坏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明白,她彻底失去了她的童年。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爸爸说的那句话:“你记住,你是我廖靖远的女儿,你的手不是用来弹琴的,也不是用来画画的,你的手是用来指挥的,我希望看到的是霸气,是野心。还有,从今天开始,不准哭!”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碰洋娃娃,不碰画笔,不碰一切会消磨霸气的东西,更加不会流泪,这就是她的童年。
妈妈告诉她,这是她身为廖家儿女的使命,是想逃都逃不了的责任。
她当然明白,爸爸总有一天会老,他的珠宝王国也早晚会交到下一代手上,可是,她还是无法谅解爸爸当年的残忍。一个七八岁小女孩就要明白她的责任,她的担子,有谁能明白这样的痛苦呢?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灰色的童年才成就了现在的廖思语吧,爸爸不就是想看到这样的她吗?没有柔情似水,没有儿女情长,有的只是铁一样的心,冰一样的血。
可是,他也该伤心,因为他调教出来的成果并没有如他料想的那样,接手他的工作,而是选择离开,自己是这样,弟弟也一样,这是不是说明在商场一向所向披靡的廖靖远其实是一个非常失败的爸爸呢?
思语嘴角微微扬起得意的笑容,是的,他的失败令她开心。
一直以来,她多么想做一个胸无大志的女人,她不想学人家女承父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想学人家自恃清高地说不靠有钱爸爸,要自己奋斗,她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简简单单地活着。可是,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她都无法实现?
思语知道,在爸爸的眼里,只有利益,他从没真正关心过她。她多么希望他能常常来问问孤身在外的她过得怎么样,工作上有没有困难,甚至跟普通的父亲一样,催她相亲,催她结婚。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五年来,他对她不闻不问。
不知过了多久,思语想起了晚上的研讨会,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那些过往,起床确认了一下资料。
打开行李箱,刚拿起一套西装,就想起何晨跟她说过的,这次研讨会是以演讲加酒会的形式举行的,除了演讲的嘉宾之外,其他人不用穿得太正式,所以最后选了一件黑色的呢质风衣,再配上裙子跟靴子。思语真庆幸自己多带了几套衣服,要不然可真不知道穿什么好。
研讨会是在六点开始的,就在这家酒店举行。
五点四十五分左右,思语乘电梯来到三十二楼的大会堂。此时,里面已坐满了人。远远地,思语看到何晨在向门口走来。
“给你留了一个第一排的位置,呆会儿我的演讲一定要好好听哦。”何晨今天很开心,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只希望他的出色能够配得上耀眼的她,这是从他第一次知道她是亚太地区珠宝大亨廖靖远的女儿开始就下定的决心。
“好,何博士,我一定好好听,加油听,完了再给你提意见,呵呵……”
“来,过来,给你介绍个人。”何晨拉着思语走进大会堂。
走到第一排,看到一个头发略微发白,有些眼熟的老人,看到他们过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是证监会的杨主席,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所以也算是我的老师,”何晨介绍道,“老师,这是东华期货公司的总经理,廖思语。”
“杨主席,您好,以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您,今天终于能亲眼见到了,很高兴见到您。”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百闻不如一见啊,哈哈……”杨主席笑着看了看何晨。
思语明白杨主席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瞪了何晨一眼,坐到位置上去了。
看到思语微红的脸,何晨得意地笑了笑。
此时,欧凡希就坐在第三排,刚刚在门口的时候,他刚想上去跟思语打招呼,没想到晚了一步,她被人牵着手走了进来。
他们一定是情侣吧,欧凡希看着第一排有说有笑的两人,莫明地烦躁起来,他希望研讨会快点开始,快点结束,快点离开这里。
接下来,研讨会正式开始,先是主席致词,然后是国内国外请来的学术界专家的演讲。
何晨是第三个上去演讲,他讲的是股指期货的推出对中国股市的影响。他的演讲专业而又独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不但分析了中国金融市场与国际金融市场的相关性,更着重评论了中国金融市场所具有的中国特色。
刚讲到一半,下面就传来阵阵掌声跟认可的声音。看着台上自信的何晨,思语真的为他高兴,今天的他是多么的耀眼。
演讲完,何晨走下台,坐在思语旁边:“表现得怎么样?”
看到何晨像个渴望得到夸奖的小孩子似的,思语不禁想笑:“非常自信,也很有说服力,我都听得入迷了。”
“真的啊,呵呵…...”能听到思语的夸奖,何晨觉得比什么都重要。
接下来,意想不到的是,欧凡希走上了台,他讲的是“中国的牛市是否已经过去”。
思语离他很近,几乎是与台上的他面对面。今晚的他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外面是一套材质精美的黑色西服,虽不是什么特别的装束,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是格外好看。
突然想起,跟此人见过三次面,如果撞车那次不算的话,但是,不知为什么,从没好好打量过他,仔细看看,长得的确不错,怪不得那天小刘回去之后就念叨了一个月。
“怎么,他讲得有我好吗?”何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思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是不错,不过没你讲得好。”
“那你听得那么认真,还目不转睛的,我会吃醋的。”说完,坏坏一笑。
“说什么呢!”思语推了他一下。
整个研讨会持续了大概三个小时,九点的时候,酒会正式开始。说是酒会,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因为在聚集了纵多知名企业的现场,能够借助这个机会,拉拢一两个知名企业成了各证券公司,期货公司的主要目的。
酒会以自助餐的形式举行,期间,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第一件事就是递上自己的名片,整个会场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啊。
当然,思语整个晚上也都没闲着,她也想为公司多拉几个大客户,今天在场的,只要能拉上一个,一年就能赚个一两亿的,怎么能错过呢。
直到,遇到了他们,终于还是遇到了。
看到发丝中已经透着银白色的廖靖远跟依旧雍容华贵的上官芸站在面前的时候,思语几乎呆住了,注意了一晚上没看到,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
看到思语毫无血色的脸,何晨感到诧异,眼前的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她的父母,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表情?
“小语~~”上官芸一把拉住了女儿,眼里满是泪水。
思语呆呆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廖靖远,他与五年前相比,老了很多,可还是一样的冷漠,自始至终都没说话,脸也偏向旁边。
“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着这样的情形,何晨觉得自己在场似乎不太方便。
上官芸回头看了看丈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语,我们去那边聊聊。”
来到酒会旁边的一个空房间,思语终于还是开口叫了一声妈。
“小语,妈妈想你,你回家吧。”
看着上官芸近乎祈求的眼神,思语承认心中有那么几秒钟的动摇,可是理智回来之后,还是拒绝了。
“回家?”思语冷冷一笑,“然后听从他的安排,接手他的企业,从此过着他口中所说的适者生存的生活?”
“小语,你爸爸已经老了,他不再是以前商场上百战百胜的枭雄了。我看得出来,他也很希望你能回家,只是你们两个都一样,都太要面子了。你知道吗,每次你打电话给我,他都会问起你的情况,还责怪我为什么不让你回家,我……”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还有事,先出去了。”思语快速向门口走去。
“那你今晚回去一下吧,奶奶病了。”上官芸知道,这个理由女儿是不会拒绝的,因为从小奶奶就最疼她,而她最爱的也是奶奶。
思语果然停下脚步,走了回来:“奶奶怎么了?”
“风湿病又犯了,医生建议最好让她保持心情愉快,你也知道,奶奶最担心的就是你,所以,回去看看她吧。”
“那我等一下回去看看她。”思语担心奶奶的病,所以也顾不得其他的了。
“对了,刚刚跟你在一起的是何晨吧,这个年轻人不错,你爸爸也很喜欢他,如果可能的话,带去给奶奶看看,她会很高兴的。”刚刚看到两个孩子在第一排时有说有笑的样子,上官芸很是高兴,思语终于像正常的女孩子一样谈恋爱了。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而且我会听从你们的教导,一切以事业为重,不会儿女情长,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你们放心吧。”他也很喜欢?凭什么要他喜欢。
“唉……都是爸妈的错……”上官芸知道,女儿是在报复他们,可是,她能这么办呢,这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上官芸拍了拍女儿的手,叹了一口气走了。
思语转过身,已泪流满面,瘫软在沙发上。她以为看到他们痛苦她就会开心,可是,她没有,伤了他们的同时竟然也伤了自己。
“痛死我了~~”突然爆发出一丝惨叫。
思语感觉沙发上有东西在动,忙跳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欧凡希从沙发上爬起来的那一霎那,思语感觉自己要疯掉了,刚刚的话,他一定全都听到了,现在,又看到她失态的样子,“你太没道德了~~”
“你坐到我脚了我还没跟你算帐呢,还先来责怪我?”欧凡希揉着脚,“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酒喝多了,进来休息一下,没想到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讲了一半了,如果那时候出去大家都尴尬,所以我想等你们走后我再出来的,谁让你走到这边的。”
“给!”欧凡希站起来,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思语接过纸巾:“谢谢!今天的事也不能怪你,只要答应我不要说出去就好了。”说完,准备走出门去。
“等一下!”欧凡希拉住了她,“我们结婚吧!”
思语当场就笑出来:“欧总,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吧,如果你想玩,大概可以找到一大堆愿意奉陪的人,但唯独不是我。”
“除了你,没人能陪我玩这个游戏。”欧凡希似笑非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似乎很有趣的样子,说吧,有什么目的?”
“果然爽快!很简单,我们结婚,你可以报复你的父母,因为他们看上的是何晨,我也可以给家里一个交代,不用继续被逼着与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相亲。最重要的一点,你不可能爱上我,不会给我带来麻烦,我仍旧可以过我自己的生活,而我,也不会约束你。”
“的确很诱人,可惜我讨厌婚姻!有人说,跟你爱的人结婚就多了分寂寞;跟爱你的人结婚则少了分自由;而相爱的两个人结婚又多了分期待;至于互不相爱的两个人,还结什么婚呢?”
“看来,我们真的很适合,因为我也讨厌婚姻,”欧凡希顿了顿,“但是,互不相爱的两个人结婚,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你不觉得吗?”
思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想了想,的确,结了婚就不用找借口逃避那个五年之约了,也可以让廖靖远明白,他永远都别想掌控她。
“好!我答应!”
这么快的答复似乎出乎欧凡希的意料,这个女人比他想像的还要果断。
“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欧凡希拿出纸笔。
“商人不愧是商人,那我就直说了。第一:只是注册,不办婚礼;第二:确保相互独立,互不干涉;第三:人前是夫妻,私下只是合作关系。暂时就这些,想到了再补充。”
“没问题!什么时候有空,去注册。”
“随时!”
“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就像签一份普通的合同一样,把婚姻大事给解决了。
或许只是因为大家都是商人,商人之间只要有利益,没有什么是谈不成的。
那天晚上,思语带着欧凡希回家看奶奶,并宣布了两个人的婚事。奶奶当然是很开心,直夸这个孙女婿长得好,人又体贴。廖靖远还是没说话,看到思语回来就到书房去了。至于上官芸,虽然对女儿的这个突如其来地转变一时无法接受,但是看到欧凡希对女儿的细心,也就放心了。
那晚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一点多了。刚走进大厅,就看到了何晨。
看到思语跟欧凡希肩并肩地走进来,何晨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是回家吗,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何晨迎了上去:“怎么这么晚啊,而且还穿这么少,小心着凉了。”说着,把身上的羽绒衣脱下来,披在思语的身上,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欧凡希。
“我先上去了,有些话你还是当面跟他说清楚吧。”说完,欧凡希朝何晨笑了笑,走进了电梯。
“这里冷,回房间再说吧。”
何晨静静地跟着思语上了楼,他的心隐隐感到不安,从他们一起进酒店那一刻开始就不安,特别是欧凡希刚刚的话跟那个充满挑衅意味的笑容。
“何晨,我……”思语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堵了回去,他的吻是如此的霸道又透着绝望,容不得任何反抗。
“不要说,让我先说好吗?我怕你说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机会说了,”何晨慢慢地松开了她,“今天是我们五年之约的到期日,戒指我也带来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
“对不起!”思语果断地拒绝了,她能伤害任何人,但唯独不可以是何晨,所以她可以嫁给任何人,也唯独不可以是他。
爱情是需要对等的,就像生态需要平衡,一旦失衡,将全部毁灭。既然无法确定自己能否给得起相等分量的爱,那就只能选择不参与,只期他能遇到一份对等的爱情。
“是因为他吗?”何晨紧紧地拽着手中的戒指,直视着她的眼睛。
“恩……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看见何晨闪烁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去,她不是不痛,但是,在没有学会爱之前,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何晨表现得异常平静,“不要告诉我你爱他,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何晨,大概你是这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了,但这只是一场游戏,只有懂游戏规则的人才能参与,如果你给的爱不是如此的沉重,也许我会选择你,对不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对不起~~
思语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如果说因为他爱她,所以没有选择他,那这样的回答未免也太伤人了。
“你不用回答了,我明白。”
何晨转过身,向门的方向走去,握住门把,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回头,只要走出这扇门,就把一切都忘了,她还是那个属于另一个人的她,自己还是那个错过了她的自己。
但是,又有多少人能那么潇洒地面对呢,何晨苦笑了一下,还是回过头,在她面前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我只要看到你幸福。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再约定一次,如果你过得不好,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着,不管是五年,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不过,如果到时候我遇到了比你好的,那我们的约定就不算数了哦,呵呵……”
看到何晨脸上的笑容,思语明白,他是不想让她自责,所以,她也要微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看到她的笑。
“能不能给我最后一个拥抱?”何晨伸开双臂。
“当然。”
何晨紧紧地拥着她,他知道,五年前,是因为他的自卑而失去了她,但是却不知道,五年后,是因为他的深情而失去了她。如果他知道,他肯定宁愿假装不爱她。
“我要走了,再见!”何晨松开了手,径直向门口走去。
听到关上门的声音,她确定,他走了,这一次,他真的没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