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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闭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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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灌木后是一条狭长幽暗的小道,容筠绕到灌木从后,瞳孔微缩,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气。
狭长的窄道,小小的一团缩在灌木后面,织女司新织的霞光长披被挑衅的恶灵扯得稀碎。
容筠眼眶一红,伸手想要揽住山禾,却发现自己不过就是一道虚影。
山禾劣性未消,她看得出来山禾在忍耐,头埋在双臂之间,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口中含糊不清的一直念着,神君,明音……
百年来,在地府来来往往,每次兴冲冲的进了客栈,便要赖一晚上。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可是她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在有客栈之前,山禾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一日之内,重伤挚友,关入水牢,亲见维槡雷劫加身,后又被丢到恶灵横生的黄泉路旁。上天可真会捉弄人。
山禾缓缓抬头,双眸渐渐变红,眼里比平时多了一股狠劲儿。用力挥开双臂,震开了围在她身边不停戏弄的恶灵,消失在窄道尽头。
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山禾震开恶灵时,额间多了一点红。自她身上发出的那股灵力也显然不似在碧灵宫时那般纯粹。
长素守在碧灵宫门口,紧张的来回踱步。关键时候她也管不了青云师尊靠不靠谱了,如今一个躺在天帝那里,一个躺在碧灵宫,另一个被打到了地府,唯一的希冀只能是平安无事。
维槡昏迷七日,除了青云师尊,就连长素也没有进去一次。整日整夜的在门口守着,偶尔听见过往小仙娥说起明音的情况,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容筠溜出去太久了,回来时看着长素靠着柱子眯眼打盹,元棋元疏在院子里舞剑,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而自己却丝毫帮不上一点忙,暗下决心,回去以后,她一定会重新照顾好她们,让一切回归到正常的星轨。
“回来了。”容筠刚踏进屋子,便听见青云师尊张口。她左右看了看,屋子里除了躺着的维槡,也只有她和青云师尊两人。
容筠试探性的张口,却不想青云师尊竟能听见她的声音。
“本座料到,槡儿必有一劫,但未曾想到,她竟舍身替明音那丫头挡下雷劫。”青云师尊闭目淡淡出口,“劫数未尽,她不应有事。”
“师……师尊。”容筠随着维槡喊道,熟悉的面容时隔几百年再喊出口,颇为生疏。
“真好。”青云师尊怜爱的笑道,“脾气可比现在好太多了,为师可以放心了。”
“师尊,可有法子阻止?”容筠张口问道。
“万物皆有定数,改不得改不得。”青云师尊语重心长的念道。
容筠低头不语,万物皆有定数,维槡不信,改了就会付出代价。
青云师尊说完,身体便渐渐同她一般化作虚影,而后化作一束金光消失在碧灵宫。挂在九重天之上的天钟,千万年不动,忽而嗡鸣。
天钟鸣响,尊神离世。
容筠回到维槡体内,小小的缩成一团。青云师尊口中的改不得一遍遍在她的耳边回响,对啊,改了就要付出代价。
容筠苦笑,真不知道维槡醒了以后,能不能接受的了这一切。
尊神离世,举天同丧。
维槡刚醒,便得知青云师尊离世的消息,悲痛万分,愧疚难当。
下令即日起,碧灵宫闭关。
长素摇摇头,无奈的退出。这三个人真的是一个死局。长素挡住了明音的去路,“公主请回吧。”
客气,疏离,规矩。
“我要见维槡。”明音按住长素的肩头,出声道。
“碧灵宫锁宫,公主何必白走一趟。”长素端着腔调淡然出口。
经此一事,她失了最敬爱的师尊,丢了整日抱着酒罐子的小师妹,多了两个需要她照看的小姑娘,也便容不得她再如从前那般放肆不守规矩了。
端庄的身影让明音感到很陌生,明音站在原地,朝着碧衣背影喊道:“长素。”
“公主得空了,不如去看看山禾。”长素驻足,张口回道。
她终究是无法放任山禾不管的,哪怕她曾一度恨过,如果不是因为山禾,这些悲剧便不会发生。可她不得不承认,没有山禾,她和明音便也不可能走得这么近。
“长素,你若能见维槡,便带句话给她,就说我在姻缘府侯着她。”
“记得了。”长素说完,消失在云层深处。躲不过,改不得。师尊说的是有道理的。
长素从袖中掏出那日去姻缘府看见的姻缘结,看着山禾那段连着的容筠二字,苦笑道:“到最后,死局解了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