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瑶池·王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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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瑶池的、回瑶池。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他不是问我先前为何从月清府上这般匆忙的出来，要是我说是和月清吵架了，不知道越泽是不是又要把我抓到他的府上去？
我虽然不知道为何越泽会将我交给了月清，也不知道为何此番再次见到我，他没再说那些奇怪的话，但是我知道，他对我还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如此，那就早点去吧。越泽叹了一口气，青莲，日后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青莲谢过上神。我弓着身子朝着越泽作揖。
起身吧，以后也不必对我行李。越泽闭了闭眼，伸出手抚摸了他的坐骑的头，那红色的鹤嘴顶着越泽的衣裳好似在撒娇一般。
是。我站直了身看着越泽，朝着那白鹤一笑，我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坐骑该多好啊。
脚下的五彩祥云似乎感受到了我心思，又是抖了抖，我只得安抚的小声道，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你且去瑶池罢。越泽一挥袖，我脚下的那五彩祥云的速度竟是比往日快上了太多，这大概就是仙术的差别了吧。我连同越泽道别都没有用上。也好，我巴不得早些同他分开的。
以后莫要再怕我了。越泽的声音恍若就在我耳畔一般，只是我自动的选择了忽略。越泽，你是上神，我怎会不怕你？
只是我好像忘记了，月清、旭尧，哪一个不是上神？
到瑶池殿的时候，天际已经微微泛红，彩霞仙子应该又在天际编织了罢？以往是株荷花的时候见不到那样的美景真是可惜了，现在能看到天界这样的美景，真是幸福的紧。
我从祥云上下来，踏进瑶池殿的那一刻，我有些恍惚了，前前后后近两个月我都没能回我的瑶池老家看看，现在见到那一池的荷花，心竟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大概是真的修成人形后，自己便长大了不少罢，我只觉得现在的心境却再也不能回到原来在瑶池里那般了。
慢慢的走向瑶池畔，白玉的栏杆上有几许裂缝，好似玉上的瑕疵，我看得竟是心下一惊，这、莫不是那日雷劫之时留下来的？
大概是太久没回来，瑶池里的姐妹们竟没有一个认出我来，看到我的时候，竟是都瑟缩的躲在了一起。
那些白的、粉的花儿竟在空中摇曳，打着颤。
我有那么可怕么？我想跳下瑶池，想重新化作荷花，不想却听得那些姐妹们的话语。
就是她，本就不是和我们是一家，却偏偏要到瑶池生长。
就是，这些年月，也不知她是如何骗过王母的法眼的。
哎呀，她都化成仙子了，莫要说了，被她拔了我们可就死定了。
为了成仙而伪化成的荷花！
滚远些，瑶池里不是你这个外族植物能住进来的！
……
……
……
那一声声的指责，那一句句的话语，犹如一根长刺，一点点的刺进我的肌肤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是小荷花，是瑶池的小荷花啊！
扶着玉栏杆，我几欲跳下去，可是、可是那些姐妹们却是摆出那样一副厌恶的眼神，我在瑶池住了那么多年月，虽然从未同这里的姐妹们说过一句话，她们也从未主动同我说过话，但是却也从未如此这般的看着我的。
我、我也是瑶池的荷花，为何要这般说我？我低低的说着花语，明明、明明我们就是一起生长在瑶池的。
一起？我们从未见过你！若不是那日月老来清理瑶池，我们都不知道这池子里会多了一株这样的植物！那株长得最高的荷花昂着她的花朵，对着我啐道。
怎么会？我低语，不会的啊，那、那后来的一百年——
呵，你说那一百年啊。既然王母都认了你，我们自然是不敢多言，再说了，你都化作仙子了，还来瑶池殿作甚？想来也是，我们这些荷花的话语也只有你这化作人形的仙子能听懂，即便王母来了，自然也是不会将你查办了。又一株荷花冷笑道。
那现在又为何、为何这般对我？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盛开的荷花那样的指责着我，若非我做了什么大恶之事，她们自然不会这般待我的，所以如此的说我自然是有缘由的罢。
你倒是忘了，那日的天雷不是你引来的？你可知瑶池的池水差点就流尽了，若非月老及时赶来，怕是整个瑶池殿的池水都会流向人间，到时候引起人间洪荒，你负责的起么！
我瞪大了眼，看着那一池的荷花，她们说什么？那一日、那一日月清来过瑶池？我、我如何知晓自己的天雷会引起如此大的劫难。
何人在瑶池？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手抖了抖，竟是吓得不敢回头。
瑶池里的姐妹们都低着头哧哧的笑，好像我即将要倒霉了一般。瑶池殿里一片明晃晃，与白日无二般，而我知道，夜辰星君应当在彩霞仙子织好彩霞后便开始铺垫星辰了，外面应当已经黑了罢？
秉王母，是青莲。我无奈回过身，低着头诺诺的答道。而身后那些姐妹却是嗤之以鼻，那些冷哼让我好不难过。
哦？王母的声音一扬，略带了些笑意，抬起头来。
我抬起头，便看到一身明晃晃的金色褛衣的王母满脸笑意的盯着我看。
小莲，在太清宫住的可好？王母走到我跟前牵起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这样的王母固然该是让我喜欢的，可是——
我吓得缩了缩手，却是没能抽回来，只能任王母拽着，任她仿若慈母一般的看着我。
唔，好、好的紧。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跟着紧了紧，若是王母知道我并非住在太清宫，而是月老庙，会不会赐我个欺骗之罪？
如此便好。王母笑了笑，你如今这样和她当年当真是像极了。我抬起头，看着王母看着我时候的样子，就好像我便是她口中说的那个人一般，只是眸中一晃而过一丝精光，让我微微有些惧意。
不知王母说的是——我吞了吞口水，这样的事本不该多嘴问的，可是我想我能猜到王母说的是谁。
若是当年她未引诱吾儿，只怕也是在这瑶池殿当差的。王母说那话的时候，先是叹了口气，随即声音又冷了半许，看着我的目光也跟着冷了些，若是她有你一半的听话，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引诱吾儿？难道指的是引诱越泽么？不知为何，我的心随着那即将知道的答案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我同你说这些作甚，看看我，人老了，你自然是你，同那作贱的女子不同。王母又是笑了笑，小莲这是打算回瑶池修炼？
我机械的点点头，心早被那一句“作贱的女子”勾去，脑子里全是越泽那日那样温柔的笑。
他是那样的爱着那个女子，王母为何说、说她是作贱的女子。
这瑶池水虽然是圣水，但是你现如今以作人形，万不可多碰。王母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并未感到一丝的温暖，反而觉得微微有些凉意。
青莲谢过王母指点。我又弓着身子朝着王母做了个揖，想着原先月清教我的礼节，大概这便是当一个仙人需要学习的吧。
我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告别王母的，又是何时从瑶池殿出来的，脑袋里早已一片轰鸣。
一会儿是那些瑶池的姐妹们的声音，一会儿是王母的话。
若是她有你一半听话，也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什么下场？竟是让越泽如此的悲恸？我只觉得好像有什么要从脑中涌出，我不是才一千岁左右么？越泽都已是五万岁，那样，我怎可能是玉肌？所以、所以就像王母说的那样——你自然是你，同那作贱的女子不同。
既是不同，为何在听到那样的话的时候，心会没由来的疼痛？若是不同，为何我会在看到越泽的时候，总是涌出一番难受的滋味？
月老庙是往那个方向的么！
突然听得一声冰冷清洌的声音，我顿住脚步，那声音，在这黑夜中犹如冬日的寒冰，冷的有些彻骨。
怎么？不过就是一个人偶，你就赌气不回去了？
月清从未生气过，每次同我说话的时候，都是会展眉，那双桃花眼自是笑的如沐春风，哪有现在这样的冰冷的语气。
我回过头，黑夜中，尚不得看清月清的模样，只是那身月牙勾边的袍子泛着点点的荧光，几缕黑丝缠着他的衣袍，在黑夜中起舞。
我、我没有。我从未见过月清现在这样，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气，让我忍不住的缩了缩身子。
没有？那现在是作何？这是回月老庙的？还是你打算回太清宫？月清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与平时相差太多，我甚至怀疑，这人是月清么？
手握成拳，却是不敢说些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月清，这样的月清，在黑夜中散发的气息，让夜似乎更黑了。
许久，我看着月清，月清盯着我，两个人都是默不作声的看着对方，直到月清的身上不再散发那样冰冷的气息。
小睡莲。月清看着我，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的走向我跟前。
我不知为何，竟是向后退却了一步，等缓过神的时候，微抬起头看着月清，他的眼里满是疑惑。
小睡莲，你怎么了？月清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头，只是看着我好一会，那只手终究还是没有放下来，又是叹了口气，你去了瑶池？
我点点头，想起瑶池的姐妹们的话，又有些难过，月清、我到底是什么？
月清淡淡的笑了，终于还是将手搭在了我的头上，用力的揉了揉我的发，小睡莲，我的乖女儿，你不就是一株睡莲么？怎么，连自己的真身都不识得了么？
我一把拽住月清的手，整个人一把扑上月清，环住他的腰将他抱住，我感觉到月清的身子僵了一下，那只手许久之后才又一次的落在了我的头上。
他说，小睡莲，我记得菩提老祖的坐下有一只上古神兽——天听，这四海八荒，天上人间的事情，它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若真想知道自己的前尘往事，我必带你去找那神兽。
听着月清的话，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这个怀抱是何其的温暖，月清、若是、若是我是玉肌，该如何是好？月清、若是，我前世同越泽牵扯那么多，又该如何是好？我在心里暗叹，却也只能摇头。
再等等吧，再等等吧。我如是的说。我终归、还是害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瑶池·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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