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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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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笑问:“你怎的这么关心我两个?你九月都要出嫁了,不应该想着怎么跟大牛哥好好过日子,到时候生个胖娃娃认我做干娘?”
看她这个样子就知没把话放心上。也是,潮生哥喜欢她,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
只是她多少有些不知好歹,白白浪费了潮生哥一番苦心。只这番话在心中想了半遭,到底没有说出来。
小二终于把馄饨端上来,热腾腾的上头还有葱花漂浮着,让人食欲大增。
陈楹月本就喜欢馄饨这类温和软糯的食物,她肠胃不好,幼时被堂哥怂恿着吃了辣子,上吐下泻了好几天。
……
回去后陈楹月记挂着二妞的事儿,特地找了沈潮生一起去沈海家沟通提醒一下。
看着眼前乖乖巧巧的小女人,此时正眼巴巴望着自己,沈潮生想,就算她叫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她就算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想方设法摘下来。
点头道:“当然可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且等等,我去换个得体些的衣服出来”。
去沈海家自己是肯定要跟着去的,虽说大妞二妞可怜,但沈海觊觎自己妻子早不是一天两天。如果阿楹独自前去,岂不是羊入虎穴,正合了那沈海的意?
一想到沈海,沈潮生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以泄心中之怒。
这事儿陈楹月本不好出面,可李桂花被她娘押在房里赶制嫁衣,无法一同前去,这种事沈潮生一个大男人怕是传达不到位,因而她也就提议二人一起去沈海家。
他刚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穿着那件陈楹月帮忙缝的衣服,因为经常穿的缘故,针线又绷开了,还不止一处,让人想补都无从下手。
陈楹月看不下去,道:“你要不重新买几件衣服穿?”屋子里头拢共没几件他的衣服,看样子都是穿了很久的。
他干的又都是力气活儿,整天风吹热晒,也很容易烂。
沈潮生憨憨一笑,刚想说不用了,家里正是用钱的时候,又转过脑子来对她说:
“也好,这些衣服也穿的时间长了,是该买些新的来。只不过眼下正是鱼繁殖旺盛的时期,一天工夫也耽误不得。要不阿楹去帮我买?”
陈楹月听完微微蹙眉,谁能想到这一遭?倒弄得她有几分不知所措了。
看女人一脸不悦,沈潮生自知说错了话,找补道:“我刚刚胡乱说的,阿楹不要见怪,等过些时候我寻个空子再去集市上买几套”。
自己也真是的,好好的说什么让她买衣服这样的话?她是自己的妻,又不是自己的奴仆,缘何要帮自己这样的忙?只希望她不要再恼自己了,上次的事儿已经令他心有余悸。
话说上次因为误吃了沈海加在糕点里面的药让沈潮生情绪失控,过后他找了个月黑风高夜,堵住睡粉头妓子归家的沈海就是一顿乱打,直把人打的咿呀鬼叫直骂娘。
要不是大盛律法在,不得无故杀人,只怕现在沈海已经变成乱葬岗上一抹孤魂了。
到沈海家,大妞正在烧水,二妞在一旁扫地。只沈海没事人一样在一边仰躺着。
听到有人敲门,吩咐大妞:“去看看是谁”。大妞脸还是青紫的,沈海一向对孩子漠不关心的人也看见她脸上的伤口,问怎么了?
可大妞不敢说,说了怕阿娘还打自己。因此她只摇摇头说自己不小心磕到石头摔倒了。旁的只字不提。
好在沈海也只是随口问一句,并未怎么上心。也察觉不出来。
“你是叫大妞吧?”待开了门,陈楹月看到一个约七八岁的小丫头,一脸的伤。
大妞脸表面上看着比二妞圆润些,可面色更差,嘴唇白白的看不出一点血色来。
看到来人沈海一骨碌爬起来,笑嘻嘻问:“潮生媳妇怎么来了?倒叫俺大吃一惊”。
他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养伤,只今天早上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哪个龟孙子打的自己,要让他知道非扒了那孙子的皮不可!
眼下觉得自己容貌有失,心里暗道她怎么这时候来了,竟教佳人看到自己容姿不雅的一面。
要让人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要笑掉大牙,他那浑身肥肉,也没有什么好打扮的。
“我们想来与你商量几件事,要不叫大妞二妞出去玩玩?”这种事情小孩在旁边总归不好。
沈海寻思着是什么大事,依言把两个小丫头喊出去了。随即大刀阔斧坐椅子上。
那椅子承受不了如此肥胖身躯,且他这一坐本就带了力气,随机“吧嗒”一声碎了,人随之倒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看到沈海这个样子,好似在人前表演杂耍的猴子,陈楹月忍俊不禁。与沈潮生对视一眼,捂嘴笑了起来。
沈海这么一摔,屁股墩子本就疼痛,再听佳人这样一笑,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恼怒不已。把那凳子踢了几踢解气,才复问:“潮生媳妇刚刚想说什么来着?现在说罢?”
沈潮生站在陈楹月旁边,一直冷眼看着他的丑态,再见人眼神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妻看,心中暗恨为什么要让阿楹来,这等小事他一个人来就好了。
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暗暗捏紧,待有机会,他一定把沈海那眼珠子给挖了!
“沈大哥,我们今日来是为着你的家事,你莫要觉得我们烦躁。敢问你家翠花打孩子你知道不知道这事儿?”
看到沈潮生那恨不得把人活剐了的眼神,沈海才意识到不妥。
在别人相公面前他到底没有那么敢放肆,收回目光认真道:“她打孩子?什么时候的事儿?俺咋不知道?这死婆娘,三两天的整些幺蛾子,看俺不把她给废了!”
陈楹月听完松一口气,不知道就好,说明沈海对打孩子这事儿还是不允许的。
继续说着:“是今天我和桂花姐看到二妞在路上哭知道的,我今天来这儿想说一句,这样小的孩子可打不得,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肉血亲,你身为父亲和丈夫,应该把这件事处理好不是?
省得村子里头人听了闹笑话,说你身为丈夫却连婆娘都管不好,到时候丢了可是沈大哥您的面子”。
听完这一番话,可是把沈海五脏六腑都气着了,他本就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恨恨道:“这死婆娘,还敢打老子女儿,吃饱了撑的,看老子不打死这贱人!”
又想到今天自己问大妞脸上是怎么了,大妞隐瞒不报,心中那点慈父之心显露出来,把趴在门缝处的两个孩子叫进来,摸着她们的头道:“是阿爹对不住你们,竟不知那毒妇狠毒至此!”
陈楹月见此继续:“那沈大哥是打算怎么做呢?如果处理不当,翠花怀恨在心对孩子打得更狠怎么办?”
“你放心,俺非打得那贱人爬不起身来”。
正说着,那翠花春风得意面色潮红回来了,沈海见她吼道:“贱人,还不快过来!”
被这样一吓,翠花才发现屋子里的人,缩着脖子慢慢挪过来了。
沈海问:“你去哪儿了?”
“俺……俺去地里折菜了,篮子还在那头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一篮子菜。看着她一脸心虚的样子,脖子处隐约有红色的痕迹。
陈楹月虽没吃过猪肉到底见过猪跑,又联想到刚刚出门前沈山也恰好出门了。显然二人是去厮混了。
却道那翠花,虽已经生过两个孩子,身子苗条相称,一张小脸光洁瓷白,那弯弯的两道柳月眉看着人更是娇俏。怪不得沈山这样的人也被她吸引。
确实容貌不俗。
看她在那站着缩作一团装柔弱的样子,沈海跟她同床共枕这么些年,哪里不知道这个女人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实际狠心狠肺。
一拳头抡过去,只听“啪”的一声,翠花被一股力量甩地上,嘴角处已经流出血来。她只觉五脏六腑都坏了一般在地上挣扎呻吟着。
沈海还觉不解气,继续三两步过去对着女人就是拳打脚踢,“砰砰砰”一阵沉闷的声音,是骨头跟骨头相撞。
虽翠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看着沈海二话不说把人往死里打,陈楹月就要冲上去拦着,嘴里道:“你别打了,再这样下去人就要没命了!”
大妞二妞也在旁边哇哇大哭,一时间街坊邻居都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嘴里啧啧:
“这潮生媳妇儿,整天闲得没事干,净去管人家家里的闲事儿,看吧,白白惹一身骚,啧啧……”也不上去劝,都站门口看。
翠花被打得呜哇鬼叫,她本就瘦又是女子,沈海是男人又生得高壮,哪里躲得过沈海的拳头?
沈潮生见陈楹月想上前阻拦,二话不说拉住她,避免沈海急眼伤到她,一个箭步从后面把沈海从翠花身上拉起来。沈海还觉得不解气,嘴里骂骂咧咧:“疯女人,看俺晚上不打死你!”
陈楹月未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她本意是叫沈海管管他家妻子,没想到他直接把人往死里打。
她看看瘫在地上的翠花,又看看还在抽泣是大妞二妞,觉得今天之事她就不该来。
眼下这样,都不知道如何办了。估计那翠花心里要恨毒自己了吧?
正僵持着,沈海他爹和白三婆回来了。她们远远看着家中院子门口围了一群人,走近才发现翠花躺地上,一摊的血,早被打得面目全非。